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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活動室不遠的房間內,胡立新正笑呵呵的望著新訓班長王立志。
此時的王立志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緊張,反而變的有些眉飛色舞:「政委,這個陳趙,絕對會是個好兵,身體素質好,有情有意,平時話不多,會思考,也有毅力,就是有時候認死理兒,骨子裡有些狂。」
胡立新挑眉,笑呵呵地道:「就因為這些,所以你說他是你最喜歡的新兵?」
王立志眼睛瞪得溜圓:「政委,您是沒帶新兵,您要是帶了新兵,您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了。」
「哦?說來聽聽?」
「政委,現在這些新兵,腦子裡有貨,小九九算起來一個比一個利索,要說身體,哪一個都不錯,但談到素質,就都差遠了,訓練的時候變著法的偷懶,一個比一個滑溜。可陳趙不一樣,訓練的時候他特別的認真,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我就從來沒聽他說過一句累。」
「就因為他從不喊累?」胡立新對王立志的話似乎有些質疑。
王立志的臉色忽然顯得有些落寂,聲音也低了很多:「其實我更新歡榮華離開時他的態度,我喜歡他對戰友的那份情誼。」
胡立新笑了笑,道:「談談別的吧,其他人呢?你們班裡的其他人。」
王立志想了想,沉吟道:「嗯……張憲,有點小聰明,心思轉的快,總能找出些歪理,平時話很多。」
胡立新等了片刻,見王立志閉上了嘴,不由得詫異道:「就這些?」
「訓練方面嘛……學東西很快,但偷懶耍滑能排進前三。」
「沒了?」
王立志愕然地望著胡立新,道:「政委,您還想知道些什麼?」
胡立新笑了笑,正色道:「品行。」
「品行?」王立志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政委,我帶他們的時間還短,這品行方面一時間還真不好說。」
「知道多少說多少。」
「嗯……我個人感覺這個張憲有些愛吹牛,在他的字典裡,永遠都是外來的和尚會唸經,比如,一說到人體秤,他就總會咬牙切齒的說北京的人體秤好,准,不像隊裡的稱那麼爛,把他的體重少稱了兩公斤。」
胡立新笑了:「這個算不上毛病,談談其他方面。」
「其他方面還可以,這一個多月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胡立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其他人呢。」
「還有就是張秋明瞭,這個兵,哪一點都可以,但他是班裡唯一一個讓我受不了的人,他愛哭,最近幾天還好了些,剛開始的那段時間,他每天至少哭一次……」
房間裡,支隊政委胡立新同新訓班長王立志的談話仍在繼續,而此時的新兵活動室裡,吳廣強正瞪著敞開的門:「陳趙急了」。
張憲恨恨的咬牙,沒出聲。
用肩膀頂了頂張憲,吳廣強有些擔心地道:「他生氣了。」
張憲使勁地瞪了吳廣強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腦子可真木!人家根本就沒瞧得起咱們。」
吳廣強撇嘴:「是沒瞧得起你,不要總帶上我們。」
張憲不屑地冷哼道:「是,是瞧不起我,他瞧得起你,你不是二哥嘛,腦血栓底子,誰敢瞧不起你。」
「他說的不對嗎?」吳廣強瞪著眼:「別有事兒就往我身上扯,我不傻,你們都在這呢,你們說,就剛才陳趙說的那些話有錯嗎?反正我覺得,榮華是好人,就這麼退訓了,咱們一聲不吭是有點不對。」
「嘖嘖……」張憲的嘴撇到了耳朵根:「你可怎麼琢磨的,說,說什麼?這是什麼地方?就你個初中畢業的新兵蛋子,還想在這裡指手劃腳?等吧,等什麼時候你當政委了你再說吧,不過,真等到那個時候,嘖嘖,咱們也許正在和火星人開戰……」
「你們說,陳趙現在幹什麼去了?」吳廣強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張憲的話,有些發呆地盯著敞開地活動室門。
「當兵好像是不能辭職吧?」新兵司野俊男站到了吳廣強身邊,也有些出神。
張秋明有些猶豫地道:「他不會是去廁所裡哭了吧……」
被眾人無視的張憲恨恨地咬牙,隨後不屑地冷哼道:「一群白癡,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陳趙現在一定是去找班長和政委了。」
「真的?」
所有新兵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張憲的身上。
張憲自信地呲牙:「絕對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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