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頭領吉其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林子裡的是扎易魯?」裡斯點頭:「兩個人,已經潛入,至少有一名暗哨已經死亡。」吉其笑了,小心的將軍刀收起後道:「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裡斯一愣,隨後道:「將軍,扎易魯留守在死亡暗哨那裡,按照人類的行為的習慣來說,如果敵人在潛入後想離開這裡,那麼他一定會從潛進來的那條路出去,因為他清楚那裡很安全。」
吉其面色不變,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薩伊知道麼?」
裡斯道:「我已經找人通知他了。」
吉其點了點頭,隨後面色陰狠道:「薩伊有些得意忘形了。」
裡斯笑了:「這裡您才是將
吉其也笑了:「我喜歡你,留下吧,巨蟒雅卡或許需要一個精明的助手。」
裡斯一愣,隨後眼冒寒光的驚道:「巨蟒雅卡!」
就在這時,一名叛軍已經衝進了帳篷,驚慌的道:「將軍,薩伊死了。」
「什麼!」年輕的吉其終於無法故作鎮定了,噌的一下竄起來,吼道:「馬上集合所有人,把混進來的混蛋給我搜出來!」驚慌的叛軍衝出了帳篷,連吼叫的在山谷裡橫衝直撞,這一下,裡斯的臉色變的難看了起來:「將軍,這樣做會給我們的敵人機會,他們會趁著混亂隱藏起來,在想找到他們就難了。」
吉其冷冷的看了裡斯一眼:「別忘了,他們只有兩個人,除了搞搞暗殺,他們難道還能在我們的營地玩出什麼花樣?」
一滴冷汗悄悄的出現在裡斯的額頭,吉其少將錯了,錯的離譜。或許在吉其少將的眼中,無論對方如何優秀,也不過是僅僅兩個人而已,而己方,則有一百多人,將這些人集中在一起後,無論怎麼打,己方都不會吃虧,而且,在這狹小的山谷內進行拉網式地搜查。沒有人會躲的過。
可身為精英的裡斯卻不同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少將,他是從一名普通戰士成長起來的精英,他很瞭解,在雨夜黑暗的叢林中,只要敵人不出聲,換上一套己方的衣服。就完全可以在混亂中混進隊伍,到時候,沒有人會冷靜的去觀察自己身邊的兄弟,毫無戒心的人會成為毒蛇眼中地美餐。
「將軍,這樣……」
吉其少將冷著臉打斷了裡斯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要用你的那些所謂經驗來提醒我,我比你更清楚這些人來到這裡的目的。事情很簡單。他們只有兩個人,如果是想作為政府軍的先鋒探聽消息,他們就絕不會潛入營地,只要他們遠遠地跟著我們就可以將消息送給政府軍,但他們潛入了營地。這就是說明,他們並不是想弄些消息給政府軍,而是在這營地裡有他們必須要拿到的東西。」
裡斯愣住了。
吉其冷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頭。道:「拋除掉政府軍的因素,那些他們到這裡來的理由就只剩下一種。」看著裡斯有些發呆的目光,吉其冷冷的繼續道:「他們要做地是找回同伴,儘管我們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哪裡的軍人,但是很明顯,他們這次的任務應該是秘密進行的,或許。在那名死去的軍人身上還有著我們沒有發現地秘密。」
裡斯驚懼的望著侃侃而談的吉其:「將軍。您是說這兩個人來到這裡,是為了消滅證據?」
吉其地目光變的更加陰冷。道:「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的關係很好,這兩個人來到這裡只是想給他們的同伴收屍,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們不會放棄把我的頭顱摘下,當做他們見證友情的紀念品。」
冷汗控制不住地從裡斯地鼻尖湧出,吉其少將所表現出來的老成是裡斯根本無法預料到地,與那稚嫩未脫的面容相比,此刻的吉其,更像是一頭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裡斯的驚懼,吉其拍了拍裡斯的肩膀:「叫幾個人看住放屍體的地方,我相信,當明天父親來到這裡的時候,我們能送給父親一個驚喜。」
「是!」裡斯再沒有一絲的懷疑,事實上他也明白,對於他們這支人數不到兩百的武裝隊伍,在政府軍的眼中雖然是一股不小的敵人,但還沒有達到派遣大批部隊圍剿的份量,而切,就算是政府軍的情報部門真的已經盯上了他們,那也不會派遣兩個人來探營,他們更擅長的是派人直接加入。
而此時早已被山谷中混亂驚覺的盧西官正在一座隱藏在茂密植物叢中的簡易茅草屋中,一名全身赤.裸的叛軍正像死魚般倒在地上,而盧西官已將從這名叛軍身上剝下的衣服套在身上。隨手用草葉將這名叛軍蓋住後,盧西官整了整肥大的衣服,悄悄的伏在了山谷中的草叢中。
山谷中的叛軍,紛紛詛咒著天氣與莫名其妙混進來的敵人,但他們的行動,卻和盧西官想像中的慌亂情況有些差距。很明顯,對於這些今天不知明天事的叛軍來說,敵人的出現,也許就像在草叢中遇到蛇一般常見。雖然能夠嚇人一跳,但只要拿根棍子將蛇敲死就可以了。
手電筒的光線已經星星點點的在山谷中閃現,搜查中的叛軍不斷的重複用法語重複著幾句話,盧西官聽不懂,但是他能夠猜出來這幾句話應該是口令之類的東西,仔細的聽過對答後,盧西官起身,迎向了搜索而來的叛軍。
黑暗中,一束手電光讓盧西官瞇起了眼睛,對面的叛軍已經清楚的看到了他,這個膚色,服裝,槍械,完全顯示出自己人特點的兄弟,尤其是那在光線下清晰可見高高隆起的厚嘴唇,和衣服上的標記。
手電光從盧西官的臉上劃過了。一名叛軍象徵性的大叫了一句。
盧西官端著槍半靠在一株樹上,瞇著眼含糊地說了一句自己也不太確定究竟是什麼的語言。叛軍不再理會他,拉網式的繼續搜查,而盧西官則自然而然的跟著他們一起行動。但隨著搜查的繼續,山谷裡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潛入的敵人像憑空消失在了空氣裡,而叛軍,則不斷發現有人在搜查的時候被殺死,針對被殺死的叛軍所遺留下來的漏洞,他們開始進行第二次搜查。但結果依舊是有人無故死亡。
屍體周圍沒有搏鬥痕跡,從死者地身上甚至找不出明顯的傷口。漸漸的,恐慌感充斥在整座山谷中,所有的叛軍都像點燃了引信的炸彈般警惕的盯著身邊可以活動地一切,這其中,也包括著他們的兄弟。
每個人的動作都變的特別的謹慎小心。沒有人敢做出幅度太大的動作,因為這些常年在叢林戰場打滾的叛軍們都清楚,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只要做出了看似含有攻擊意圖地動作,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無數怒吼的子彈。
詭異的氣氛越聚越濃。一些叛軍已經放棄了搜查,他們呆在同一個地方不動,可這並不能避免其他人對他的懷疑。
帳篷裡。
面色陰霾地叛軍首領吉其正陰狠的盯著山谷,可在他的眼中,除了無盡黑暗中閃爍地手電筒和嘈雜的咒罵聲外。他見不到任何可以提示出敵人可能隱藏位置的東西。
剛剛聯繫過赤眼蜂扎易魯的裡斯小心翼翼的道:「將軍,由於山谷過於混亂,扎易魯並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吉其點頭。似乎早已經猜到會是這樣,望著欲言又止的裡斯,吉其道:「想說什麼?」
「將軍,這樣繼續下去不行,現在咱們地兄弟都很緊張,如果現在有一支槍響了,會馬上引起連鎖反應。到時。我們會有很多地兄弟會受傷。」
吉其恨恨的咬牙道:「通知除暗哨外所有人在三分鐘內集合。」
「是!」
而此刻地盧西官卻正隱藏在山谷中的叢林間,將從叛軍手中弄來的一支改造過的A槍綁在了樹幹上。一條絨繩繞過槍身,巧妙的套扣在扳機上,輕輕的拉一下,扳機會隨著絨繩而動。剛剛弄好這一切,一名叛軍已經在山谷裡大喊了起來。
盧西官的眼中暴起了寒光,聽到喊叫聲的叛軍潮水般的像山谷中撤退,這讓盧西官有些摸不清這些叛軍的意圖,不過轉瞬,盧西官聽懂了一個詞,是法語的集合,可惜,如果沒有這突然出現的意外,此刻槍聲一響,山谷中就會陷入真正的混亂、
將身子隱藏在距離綁好的A槍二十幾米的位置處,手握著絨繩,盧西官仔細的觀察著叛軍的活動。集合後的叛軍,仔細的檢查著每一名叛軍身份,確認沒有敵人混在其中。這讓盧西官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他需要在山谷中設置陷阱,或許他此刻已經被叛軍揪出來了。
仔細檢查過後,一名叛軍居高臨下的站在了叛軍隊伍前。
這個人是裡斯。
他正在按照吉其少將的吩咐用蹩腳的英語喊話:「出來吧,我們已經發現你了,不要進行無謂的抵抗,我們清楚你們想要什麼,現在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一分鐘後你們仍不肯走出來,那麼我們會殺掉你。」
一分鐘轉瞬即過。
叢林裡的盧西官笑了,這種話,在他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個笑話。如果這些叛軍真的清楚他所在的位置,那盧西官肯定已經死過幾百次了。可就在這時,兩支手電的亮光照射在一座帳篷前,滿臉殺氣的吉其就彷彿舞台上的明顯般出現。
笑容已經凝固在盧西官的臉上。
在吉其身前,兩名叛軍抬出了一個人。怒火轟的一聲衝上了頭頂,雙目噴火的盧西官已經認出來了,那個人是張濤!
「你們想找他對嗎?」吉其標準的法語飄蕩在山谷:「我不清楚你們是什麼人,也不清楚在這個人的身上是否存在著不可洩露的秘密,走出來,我可以把他交給你們。」
等了片刻沒發現山谷中有任何異常的吉其繼續道:「你們知道親人死亡的痛苦麼?混蛋!你們殺害了包括薩伊在內的幾十名兄弟!你們死定了!」說到這裡,一把閃爍著寒光的軍刀出現在吉其的手中。
「沒有人能讓我們低下頭,無論是兇猛的獅子還是毒蛇,它們的皮肉將會成為我們的食物,而他們的靈魂則會被我們禁錮……」古老的非洲語言,像詛咒一般從吉其的口中湧出。山谷中的叛軍,莫名其妙的變的興奮了起來。當吉其大吼出一句民族時,所有的叛軍都沸騰,他們大喊:力量!
隨著吼聲,吉其手中的軍刀在手電筒的光線下耀起弧光,直衝向被兩名叛軍固定在地面的人體,瞬間帶起了人體的人頭……
與此同時,槍響了,伴隨著槍聲而起的是盧西官的怒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