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天龍八部第三百零三章：第六年末
第六部：天龍八部第三百零三章：第六年末
自從遼國鎮守東疆的鐵血大軍神秘消失之後，遼國上下很是默契地選擇了沉默。原本蕭太后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手的，可是當她收到一封信之後，就對此事表示了沉默，但暗地裡，蕭太后在遼東半島周邊布下了重兵，並且瘋狂招攬各個江湖高手。
原本與西夏敵對的遼國，居然神秘的在其中取得了聯繫，特別是那個專門為西夏皇族招募武林高手的西夏一品堂，更是與遼國皇室的聯繫密切無比。
甚至還曾出現四大惡人中的三大惡人聯手殺到旅順，傷了南海鱷神岳老三的事情。若不是無涯子親自出面，恐怕岳老三又會跟原著裡一樣，死在惡貫滿盈的段延慶的枴杖之下。
不過事後，婠婠就曾留下一句「如果我當時在場，他們根本沒有逃命的資格，四大惡人從此就要在江湖裡除名」之後，婠婠在遼東的事跡就逐一被江湖人挖掘出來，其名聲之高，直接蓋過了南慕容北喬峰。
當然的，項東海這個幕後人物更是直接被江湖人神話了。
雖然有心之人都以為是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七十二洞和三十六島刻意渲染出來的後果，紛紛嗤之以鼻，可是連慕容復也順應潮流將項東海神話之後，江湖就開始變了。
總之，一切軌跡都改變了。
只不過這個世界只有要是利益，.就會有矛盾。由矛盾引發衝突、拚鬥、撒殺，一步一步演化下去。
…………………
旅順。
一個來自宋朝，但已經定居在.旅順的長鬍鬚商人看著出出入入的船隊，不禁對身邊的客人感慨起來：「最近從高麗和倭國的貨物越來越多了，我簡直就在懷疑我們的項先生是不是把高麗和倭國給控制下來了。」
「是啊……」
那客人也是感慨起來：「我們大宋朝老是鬧銅荒銀.荒，自從三年前我們大宋朝與項先生達成貿易聯繫之後，市面上又開始流通的銅鏡了，我們也不用看著水盆梳洗、整理著裝了。」
在宋朝，因為物資的急劇發達，貨幣的流通相當之.誇張，銅的產量遠遠達不到舉國的流通要求，所以市面上的銅器都相當昂貴。至於白銀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宋朝是中國歷史上最接近資本主義的朝代。
不想那長鬍鬚商人卻鄙夷道：「你居然還在用銅.鏡，我們這裡都已經在流通玻璃鏡子了。雖然那東西貴得離譜，但鏡子太清晰了，比起銅鏡來不知道好用了多少倍，有點身份的人都會買上一個充當門面。」
的確，玻璃鏡子.在兩年前開始面市的那時，的確是起到了極端轟動的效果。不僅是宋朝的皇室，甚至連敵對遼國皇室、貴族也是以重金求購。那個時候，一面普通的玻璃鏡子的價格，甚至可以與一匹汗血寶馬相提並論。
那客人露出驚駭的表情。
他早知旅順的富裕，可沒想到這裡的人富庶到這種地步。雖然那玻璃鏡子不是兩年前的千金難求之物，但也不是一般家庭所能承受的，區區一面鏡子就足夠一個普通人家三年的所有收入了，試問叫普通的民眾如何接受，可這裡居然堂而皇之的流通起來。
突然間，客人覺得這裡才是真正的天朝上國，大宋引以為榮的富庶和繁華與這裡一比實在不值得一提。
「號外！號外……」
一個賣報童飛奔在街道上，大聲號外起來。
如果有未來人看到這個景象，以為是穿越到晚清、明國初期的上海灘。這報紙又有項東海的心思，耗費了書獃苟讀半年的心血才辦起來的媒體，其主要宗旨就是渲染項東海的政策思路，引導民眾的思緒朝計劃中的目標前進。
那賣報童富有漏點，買力地渲染道：「號外！遼東的東疆再度出現匪夷所思的神跡，一夜之間，所有的東疆大軍被突如其來的大雪凍成冰雕，三萬大軍，連帶駿馬家畜數十萬生靈皆無一倖免。」
「哇……」
旅順港口瞬間一片嘩然。
所有的人都瘋狂擠到賣報童的身邊，爭相購買這一份驟然提升了三倍價錢的報紙。饒是如此，前後還沒一柱香的時間，賣報童坐地起價的報紙瞬間被搶購一空。
那長鬍鬚商人也是幸運，因為距離近而搶到了三份，一份自己看，一份店裡的客人看，一份由小二宣讀出來。
良久之後。
長鬍鬚商人又再感歎起來：「項先生的步伐真的好快啊，來這裡僅僅五年而已，就建立起碩大的家業，現在更是有一舉鯨吞天下的氣魄。」
的確，長鬍鬚商人本就是一個小海商，寄托在一些大宋船隊裡跑跑海貨的二道販子而已。不過當他在四年前聽到準備來旅順劫掠的六千遼士瞬間消失的神跡之後，他就傾盡家產，在旅順這裡購置了一間規模不小的抵禦，建起了一個富有江南特色的茶樓。
伴隨著旅順的日益繁榮，再加上長鬍鬚商人的經營有道，他的茶樓越發繁榮，可謂是日進斗金。
在這五年裡，他聽到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比如六千遼士瞬間消失；比如一個原本與項東海作對的部落一夜之間改變態度，不惜得罪遼國或者其他的勢力而服首稱臣；比如原本對項東海戒備不已，甚至還進行經濟封鎖的高麗和倭國，在短短的一年裡，態度就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變，簡直比最聽話的狗還要聽話；比如……
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
現在，長鬍鬚商人不知道他們心目中的項先生的勢力究竟擴展到什麼境地，他們只知道這個項先生控制了北方所有的海路貿易，即使是水師最為強大的大宋朝也只能仰望項東海的鼻息而已。
這五年來的日子如真似幻，但又令人享受無比。
可是更為誇張的事情還在後頭呢。不用過三個月，項東海就會宣佈建國，大興安嶺以東的地域，已經盡數在項東海的控制之中；這還不止，高麗、倭國、琉球、台灣等等海外具備了戰略意義的地區皆在項東海的控制之中。
所有不聽話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比狗兒還聽話。
過程雖然血腥，但幾乎與項東海無關，因為一切都是婠婠、明空、無涯子、聰辯先生蘇星等心腹的作為，項東海只不過在其中把握了大主線而已，很多時候他連出面也沒有，僅僅讓婠婠傳一句話罷了。
不過事情不可能皆如項東海的願望。
項東海進入「天龍八部」世界的第六年末，一直讓項東海擔憂的事情出現了：無涯子逝世。
無涯子本就是重傷之軀，即使項東海用「太清神符」將其治療好之後，又替其洗筋伐髓，身邊又有蘇星河的照料，再加上他那七十年的精純修為，無涯子一直都是無病無痛。
可是項東海知道人的壽命是有限的。當初的重傷已經大量損耗了無涯子的生命力，即使有諸多外部因素的支撐著，但是無涯子這六年來勞心勞力，將畢生所有的心血都交託在項東海的事業上，哪裡還有多餘的生命力消耗。他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全是靠一股意志支撐著的。
看著含笑而逝的無涯子，項東海大歎生命的脆弱。
即使武功蓋世，也脫離不了人類壽命的一關。除非如項東海一般，修煉到成仙，青春不老的破碎虛空境界，否則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最終不過是一場徒勞而已。
「東海，喬峰的契丹人身份暴露，一連串的陰謀都圍繞著他而進行，所有的罪惡都強壓在他的身上。現在中原群雄都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似乎有意舉行英雄大會，要將喬峰絞殺。」
即使婠婠是項東海的女人，但要見項東海一面也挺困難的。現在可以商議國家大事的無涯子已經離去，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婠婠哪裡會放過，馬上把項東海這件本就是關注不已的事情稟告上來。
項東海說：「本以為我們這樣橫加干涉，他可以避過此劫，只可惜我們還是低估了人心的險惡和貪婪，到頭來卻還是一個輪迴，這可能就是他的命吧。你們要妥善安置喬三槐夫婦，或許他們可以成為喬峰的另一個歸宿也不一定。」
項東海對喬峰很是敬重，有他這樣的朋友的確沒話說。而對於無辜的喬三槐夫婦，項東海也是惋惜得很，所以事先著混跡在江湖裡的棋子把喬三槐夫婦先救下來，給喬峰留多一條後路。
「婠兒明白……」
婠婠應了下來，又說道：「東海，如今江山在中原裡已經立下了赫赫的威名，江湖人稱逍遙魔君，特別是親手滅了星宿老仙丁春秋之後，威名甚至在北喬峰南慕容之上，隱約有江湖第一高手的稱號。」
婠婠所要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白。
項東海回道：「我明白的，這江山在江湖裡走了這麼多年，以其資質和武功，的確有資格問題第一高手的寶座。不過他還很聰明，不敢過分曝露他的野心，依然是我們眼裡的乖寶貝，一樣是蘇星河最為寵愛的徒孫。」
江山在江湖裡做了很多的事情，但最引起婠婠反感的是把瑯嬛玉洞的裡北冥神功毀滅掉，讓其成為天下間第二個學到整套北冥神功的人物，而無涯子死後，他更是成為碩果僅存的一個。
項東海知道北冥神功的所有秘密，可是他沒修煉，僅僅是將北冥神功的奧妙融合進天魔功，讓其天魔功更加完美，更加可怕罷了。當然的，北冥神功那個需要散去畢生功力的條件，也是制約項東海修煉的一個條件。
只不過項東海的境界太高，無需遵循北冥神功的老路子，一樣能領悟其中的神妙。
婠婠又詢問道：「東海，有一件事必須告訴你，那個叫阿朱的小女孩比劇情還要早一步與喬峰膩在一起。如果這樣下去的話，我怕那個悲劇又會重演，我們要如何處置？」
項東海想也不想就回道：「很簡單，叫江山在暗中照應就行了。婠兒，這些都是小事情，以後別再拿這些瑣碎的事情來擾亂我的心思，你處理就好了。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那個楊繼業的事情，他現在能接受一切事實麼？」
在歷史上，這個鼎鼎大名的楊家將，在契丹人眼裡的「楊無敵」楊繼業早就絕食而亡了。因為楊繼業的赫赫戰功，使得一些心胸狹窄的同僚妒火中燒，最終因為被自己人孤立而孤軍深入，得不到應有的接應，陷入重圍。雖然他奮不顧身，英勇作戰，終因寡不敵眾，身負重傷，墜馬被俘，最後不屈絕食而死。他的兒子七郎也在這一次戰鬥中犧牲。
可是有項東海在，怎麼會讓這樣的英雄人物就此消亡呢，所以在本應該絕食而亡的楊繼業，連同楊七郎和戰鬥到最後的整支楊家軍都被神奇的項東海收入小千世界之中，避過了最後一劫。
可是一直到現在，都三年了，楊繼業還是未有投誠的意思。
也正是這樣，以楊繼業為靈魂的楊家軍也都沒有真正歸順項東海，只是在楊七郎的帶領下為項東海盡一點責任，稍微報答一點救命之恩罷了。
婠婠笑著回道：「東海，楊繼業想見你。」
項東海聽得是神光閃爍，笑著回道：「看來我們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這算是我們這一次出關聽到的最好消息了。」
很快的，楊繼業來了。
看著面相憔悴，神色之中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猶豫神采的楊繼業，項東海知道這個無敵名將真的是飽受折磨和考驗，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現在他的出現，就代表著他想要尋找最後的答案，而神秘得有若天人的項東海，就是他一切答案的最佳解答者。
楊繼業與項東海相視了良久，開門見山地問道：「先生，你將來會揮兵南下，入侵大宋嗎？」
「會！」
項東海斬釘截鐵地回道，不過隨後就補充道：「我不想騙你。我想與大宋劃河而治。黃河以北是我的領土，以南是則依然是大宋的江山，只要大宋別亂動心思，我就不會對揮刀南下。」
的確，項東海最討厭的就是自相殘殺了。
如果他揮刀南下，入侵大宋江山的話，那就是變相的內亂。雖然項東海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他的心已經對宋朝有很深的眷戀，一直都把自己與宋朝當成一個集體。
更何況遼國、西夏、吐魯番等等國家的國土，就足夠項東海耗費許多的時間，足夠項東海建立一個碩大的帝國了。
所以項東海完全沒必要再去入侵宋朝。
楊繼業先是一變，隨後鬆了一口氣下來，問：「繼業斗膽問先生一句。先生已經不是凡人，為何還要插手凡間的事情。」
還是楊繼業最為乾脆，三年的思考讓他固執地以為項東海不是凡人，不應該插手凡間的事情。可是眼前的事實卻一步步打破了他的正常思維，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為國家盡忠，還是要為神仙服務。
於是才有如今的一問。
項東海彷彿被勾引起一樁樁往事，呢喃道：「起先，我只是想將屬於我們的土地拿回來，特別是收復燕雲十六州。可是事情一旦定局，就不是我的預料範圍了，伴隨利益的牽連和矛盾的激化，遼東的基業就不由我所能控制的，也幸虧我擁有一幫堪稱鼎世之才的大能人協助，才走到今天。只可惜，無涯兄還未看到我們登頂的一天就先走了……」
「收復燕雲十六州……」
收復燕雲十六州何嘗不是楊繼業的夢想，他一輩子都是為了這個夢想所奮鬥，可是到頭來還不是被自己人暗算，連同自己的寶貝兒子、親如生死的楊家軍士差點一起葬送。
想到這裡，楊繼業的心中只有恨。
最終，楊繼業問道：「先生，如果繼業協助先生完成大業，不知道先生在功成之日可否放繼業等人回歸大宋呢？」
項東海知道楊繼業的心，說：「楊繼業，我知道你是怕狡兔死走狗烹，這一方面你絕對可以放心，如果我連這點容人之量也沒有，如何還能成就千古聖皇的名號呢。楊繼業，如果你肯效力於我，我准許你身在我營心在宋，甚至到大局已定的時候，我可以用最隆重的形式送你回歸大宋朝，讓你即使回到大宋朝也可以享受千秋萬世的歌頌。」
楊繼業瞪大了眼睛，完全說不出話來。
什麼叫做氣魄，這個就叫做氣魄。項東海的胸懷廣博到讓楊繼業汗顏，愧疚的地步，彷彿覺得自己的擔心簡直就是對項東海的侮辱。現在楊繼業總算知道為什麼婠婠、明空、無涯子、蘇星河等等超卓人物都願意為他效死力了，即使是操勞至死的無涯子，死前也是帶著微笑而去。
最重要的，千秋萬世的歌頌，這可是所謂執掌大權的夢想。即使是一心為宋國效死力的楊繼業，也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思前想後，楊繼業最終拜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