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邊荒傳說第二百八十九章：螳臂當車
第五部：邊荒傳說第二百八十九章：螳臂當車
項東海笑問道：「不知道是桓玄給你們的畫下的大餅太過豐厚了，還是你們本身就是愚蠢之輩，居然膽敢過來做桓玄的槍頭。」
譙縱僅僅是回了項東海一個冷笑。
江湖人或許不明白風娘為什麼在這裡，但項東海明白。因為這個風娘乃是秘族隱世不出的宗師級高手，在江湖上根本沒什麼名氣，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她是北方有數的秘族高手。她深愛著墨夷明，終生為情所困，為報答慕容垂對秘族的恩情而替他看守紀千千和小詩，最後為成全有情人，為紀千千擋下慕容垂全力一拳，爆體而亡，可憐可敬。
現在慕容垂死了，她的責職自然不存在，可是慕容垂對對秘族的大恩是實實在在的，不可磨滅的。現在慕容垂在一萬鮮卑鐵騎面前飲恨於項東海之手，秘族與項東海有再大的利益關係也必須作出一些表態。
所以風娘來了。
至於「千嬌美女」楚無暇和「聖門殺手」干歸就更不用說了。
當！
一個有若來西方極樂世界的鐘響殺入項東海的靈魂，瞬間將他的心境給破個乾淨。這就好比自家裡突然刮起一陣狂風，把正在內裡享樂的人們殺個措手不及一般。
「居然跟我玩音攻！」
項東海可是見識過許多音.攻方面的高手，靜念禪宗的了空大師，陰癸派的陰後祝玉妍，人稱「九品名劍」的謝玄等等高手。雖然這個偷襲者在音攻方面有獨到之處，絕對是宗師級的人物，一般的宗師根本抵擋不住，但是與前邊的諸多高手一比顯然還要遜色一個層次。
「沒想到這個千嬌美.女也有如此修為。」
項東海看見來人，不禁笑了起來。
「千嬌美女」楚無暇在原著裡有過.上佳的表現。在亂軍中擊殺曼妙顯示其魔功修為，接著利用計謀一舉除掉竺雷音、妙音和彌勒教的四大金剛共六人，盡顯其蛇蠍心腸。只是項東海沒想到楚無暇在修出這樣的的手段，可以一舉擊破敵人的心境。
這個有點像十住大乘功的演化版本。
敵人以為項東海破了心境，巴.蜀第一高手干歸寶劍出鞘。捨棄所有的虛偽和偽裝，干歸寶劍帶著一道森冷的寒光刺往項東海的心窩，帶起的寒光徹底將項東海的身體和精神封得死死的。這一劍快如閃電般，直接而霸道，劃出一條象徵著他身份的顛峰軌跡。
聖門殺手，巴蜀第一高手，兩大名號的確不是蓋的。
天羅！
只見項東海帶著一臉的冷笑只手朝著空氣一按，.一團由先天紫霞真氣組成的真氣網由大變小，又分散到凝聚，恰恰好在干歸的寶劍及網之時，這個紫霞天網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十」字型，而「十」字核心就是寶劍的攻擊地點。
這一招跟項東海破去謝玄的九韶定音劍一模一.樣。
只不過如此神奇的招數還是在場所有人平生.所見，所有人不免得為之一滯。他們都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可以與天師孫恩並駕齊驅的項東海，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沒得回頭。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理解破碎虛空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可是項東海一點成功的感覺也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壓抑。只因他週遭的空氣彷彿變成了實質一般，別說是自由活動了，連呼吸也成了奢侈的事情。川蜀譙家之主譙縱和長老譙奉先兩大高手以顛峰的威力壓迫過來，其威勢比大唐裡的影子刺客楊虛彥，大明尊教的大尊許開山都要開得誇張。
「去！」
項東海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倒，意念一動，那「十」字型的紫氣天羅呼嘯而去，直接朝譙奉先奔襲而去。譙奉先的功力對項東海來說根本是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說是不值一提，即使還有一個譙縱，但至多就是給項東海增加一些麻煩而已。
「破！」
譙奉先大喝一聲，「十」字型的紫氣天羅在譙奉先的攻擊下轟然爆開。可是譙奉先還是低估了項東海的紫氣天羅，強烈的真氣爆炸將他的身體轟得吐血拋飛。
崩！
許久不見的死亡蓮花突然爆炸開來。也就是這個死亡蓮花，項東海的身體驟然間脫離了毒仙譙縱的逼迫，一道流溢著火紅光芒的軌跡奔襲向從風娘，殺了風娘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風娘也是厲害，一左一右遞出了兩記掌影，無邊的威勢形成了一種壓迫性的氣場，把項東海壓制得無法動彈，連那個火紅拳影也被壓迫得遜色不少。
噗！
可是掌勁一接觸，風娘的無邊威勢瞬間崩潰，噴血拋飛。或許她做夢也沒想到項東海的功力會誇張到如此地步，隨意的一拳就超過她的畢生顛峰，最恐怖的是這一拳還融合了丹劫陽火的霸道力量。
風娘的結局比譙奉先還要淒慘。
短短的兩個呼吸，項東海就解決掉兩名高手。無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一開始所謂的壓迫局勢瞬間變成了項東海的戲，他們都成了項東海耍弄的配角。
當！
又是那個可以蕩出一個直入心靈的鐘音，只可惜招數用老，楚無暇的結局根本不用多想。只見一道灼熱得幾乎讓人窒息的火光劃空而過，楚無暇的嬌媚身軀就緩緩倒了下去。
無相劫指。
融合了丹劫陽火的無相劫指可不是楚無暇這個級數的敵人所能抗衡的，當初連大活彌勒竺法慶和尼惠暉也支撐不過去，更不說還修煉不到家的楚無暇了。
「撤！」
兩傷一死，譙家之主譙縱再蠢也知道這一次他們賭錯了。
可是當譙縱想要跑路的時候，他很是悲哀的發覺自己的後路已經被人家封得死死的。論武力論陣容，區區的荊州桓家拍馬也趕不上項東海，要知道項東海這邊現在可是有未來邪帝向雨田，丹王安世清，魔門三老，王鎮惡，任青媞和曼妙夫人等等高手，即使他們來多十個魔門高手也只能是送死的份。
譙縱雙眼爆出詭異的寒光，對著空氣喊道：「慕清流，事已敗，難道你想抽身事外麼？」
項東海給了一個諷刺之笑，回道：「那個魔君慕清流才沒有你們這般愚蠢呢。在他發覺這本就是一個局中局之後，就瀟灑退離。不過那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陳公公和那個所謂的清談女王李淑莊就沒這樣的醒悟了。」
向雨田敞開右手，說道：「那個陳公公不愧是王府裡的幽靈，居然隱藏得這麼深，只可惜就這樣隕落了。」
而此時，任青媞和曼妙夫人聯手押著清談女王李淑莊慢慢出來。從任青媞和曼妙夫人兩人的蒼白臉色和嘴角的血絲就可以看出，她們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低到哪裡去，也可以看出這個李淑莊的厲害。
要知道任青媞和曼妙夫人可是修煉成「玄冥神掌」的非常人物，特別是任青媞，被項東海灌輸了諸多絕學，其修為比起魔門三老來只高不低，這樣的人物都要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難怪在劇情裡連魔門三老都要聽其調令。
「原來如此……」
譙縱的臉色越發的慘然。
項東海諷刺道：「是不是你們在川蜀呆了太久，太過坐井觀天了，居然愚蠢到憑借這樣的利益性聯盟就想動我，實在是天真。不過你們可以放心，那個白癡桓玄活不過三天的，相信很快就會有人拿著他的頭顱來見我。」
風娘慘然道：「項先生，本人原本無意冒犯，但錯事已成定局，本人也無心留戀，還請先生給本人一個痛快。」
「我自然會成全你！」
項東海現在可不是以前計較多多的人物了，破碎虛空的存在完全超越這個世界的承受範圍，所謂的紛爭利益已經與他無緣，現在項東海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喜怒哀樂來決定別人的人生。
於是，項東海說道：「我給你們秘族一個機會，可惜你們不珍惜，那就不能怪我了。如果你們秘族將來出來，就去求向雨田吧，你們秘族的生死存亡完全在向雨田的一念之間。至於你個人的生死，本人沒什麼興趣，如果向雨田覺得你還可以活下去就活，如果沒有就死。」
堂堂一個宗師級高手接受這樣的諷刺，是誰也接受不了的。
可是風娘不敢有絲毫的作為，因為事情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整個秘族的生死。如果她不積極爭取的話，那她就是整個秘族的罪人。
「先生！」
這個時候，絕地突然出現。
而他的手裡則多了一個人頭，這個人頭除了荊州桓玄還能有誰。只不過以絕地的實力，似乎與桓玄還有一點小差距，況且桓玄的保衛森嚴，不應該給絕地突襲的機會的。
項東海看了一下，說：「不錯，桓玄一死，荊州必定大亂，相信雄才大略的劉裕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有了荊州這個根基，劉裕的未來就充滿想像力。」
是的，劉裕就是項東海與謝玄的聯合棋子。不過這個棋子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與項東海的這一次合作完全是他的個人行為，與謝玄沒什麼關係，荊州自然成了劉裕的個人領地，與東晉朝廷沒什麼關係。
絕地稟報道：「先生，這劉裕雄才大略，將來必定是定鼎之材。這一次如果不是劉裕的處處進逼和轄制，而先生又抽空了荊州的高手，否則絕地絕對沒有如此下手的機會，不過奔霄為了協助弟子完成這一次任務，死於桓玄的斷玉寒之下。」
話完，絕地將斷玉寒拱手舉起，奉獻給項東海。
項東海看到其身的紋路，珍而重之地接過來，歎道：「桓玄雖然剛愎自用，目中無人，但也不失為一名絕頂高手。只可惜了奔霄，如果再給他修煉多五年，恐怕死的就是桓玄自己了。」
這奔霄是八駿中最為中歸中舉的一個，但他沉重穩健，是一個不錯的大將之才，所以項東海對他也挺看重的。只可惜隕落於此，實在叫人惋惜，不過事情已經沒得回頭。
「怎麼樣？」
項東海冷笑著看著譙縱，又看了看勉強站得起身的譙奉先，問道：「現在連你們寄托厚望的金主也給我們做了，你們還有什麼打算呢？」
譙縱和譙奉先相對苦笑了一下，由譙縱回道：「我們的確是愚昧無知，不知道破碎虛空級別的人物竟然會是這麼的恐怖，不過現在沒得後悔了。數十年的苦心經營完全毀在我們的一時愚昧之下。」
向雨田笑著回答：「你們沒錯，是項先生太強才對。譙家的兩大絕頂高手，再加上千嬌美.女楚無暇、聖門殺手干歸、秘族高手風娘、王府幽靈陳公公、清談女王李淑莊和魔君慕清流這八大絕頂高手，別說是埋伏掉項先生了，恐怕加多個天師孫恩也是一樣。不過你們忽略了人是會進步的，洞天福地出現之後的項先生和孫恩，已經不是我們凡人的層次，所謂的人數，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是的。」
譙縱點頭問道：「不知道先生要如何處置我們？」
項東海說：「如果你們可以隱忍一下，等我與孫恩兩敗俱傷之後再來突襲，或許還有三四分可能。只可惜啊，現在有一勞永逸的機會，我是不會錯過的了，你們有什麼心願就說出來吧。」
譙奉先似乎生怕譙縱說錯，開手求道：「我們只希望先生別對我們譙家趕盡殺絕，給我們譙家留一點還可以傳世的種子。」
項東海思緒了一下，點頭道：「可以，我就殺你們兩人而已，其餘的不去追究。不過我不追究，但是其他的人可不會放過你們譙家的，如果你們想要安穩點的話就找個地方避難去吧。」
「多謝先生！」
譙奉先臣服地拜了下來。
自古以來都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敗者被人滿門誅殺的事情屢見不鮮。而在魔門裡更是如此，素來都是斬草除根的準則。現在項東海能給他們一留後路，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終於有插口機會的任青媞稟報道：「先生！燕飛和紀千千已經在建康消失，目前整個建康一片嘩然。」
「嗯……」
項東海點頭說：「不錯，燕飛果然有氣魄，這樣的事情都敢幹出來。這樣說來，扶翼他們也是時候回歸的了，希望他們能趕得上吧。」
這個時候，項東海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孫恩在呼喚他，在鐘樓那裡呼喚他。
若不是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項東海早就與孫恩見面，完成那一年前未了的決鬥。這一次決鬥雖然不敢說是空前絕後，但肯定是空前的，因為在他們之前就只有一人能成功破碎虛空而已。
「先生，我們是不是該過去了？」
在場諸人，就數向雨田最是急切，因為他錯過了之前的洞天福地，這一次的對決他怎麼也不會錯過的了。
「好吧……」
項東海一轉身，三道火焰光芒就穿透了譙縱、譙奉先、風娘的身軀。隨後，他們的身體也就軟了下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看得到項東海的出招，一個個都滿是駭然。這樣的項東海，才是真正的項東海吧，殺伐果斷，毫不猶豫，又不著形跡。
向雨田看著失神，呢喃道：「難道破碎虛空的距離就真的是那麼遠麼……」
安世清也是失神說：「我居然連影子也看不到，這速度別說是我了，恐怕連孫恩也接不下。」
的確，項東海的無相劫指的威力雖然不怎麼樣，可是它超越了星爆的音速，怎麼是凡人所能接觸的。
到了這個時候，項東海還需要那麼多顧忌麼。三個甲子的先天紫霞神功足夠讓項東海傲視一切的。如果項東海沒猜錯的話，他與孫恩一戰之後，就可以變相的完成死神的輪迴任務，即使不行，天下間也無人可以阻擋得了項東海的意願。
簡單點說，只要項東海不死，他的輪迴任務就十拿九穩了。
一切都在等待最後一戰的到來。
…………………………
「你來慢了。」
獨立於大街之中的孫恩負手而立，眼睛仰望著天空，是那麼認真，那麼的深邃。
「被一些麻煩的蒼蠅糾纏到了。」
項東海不好意思地漫步走去。
孫恩也不低頭就評價道：「你的氣息依然是那麼的沉穩，看來沒有傷到元氣，這一戰還可以繼續下去。」
項東海回道：「以他們的實力，如果全身心合作的話，我肯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可惜這只是如果而已，他們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不過即使我受了內傷，我也有相當的自信拿下你的。」
「項先生還是那麼的驕傲。」
孫恩終於低下頭來，一雙有若恆星一般深邃的眼睛看著項東海，眼睛裡一點情感也沒有。
沒有實力的自大是無知，有實力的自大是驕傲。
這天下間再也沒有人膽敢說項東海猖狂了，即使孫恩也不行，說他猖狂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
項東海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問道：「好了，不知道天師要以什麼樣的形式來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