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邊荒傳說第二百八十六章：洞天福地
第五部：邊荒傳說第二百八十六章：洞天福地
「哈哈……」
項東海哈哈大笑起來，狀若癲狂。猖狂了許久之後，他認真地看著負手等待的孫恩歎息道：「多久了，我不知道有多久沒體會到這種棋逢對手的滋味了。那大活彌勒竺法慶和所謂的十住大乘功都不值一提，竺法慶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與我對話的資格；至於北霸慕容垂，他所肩負的壓力太大，所接觸的東西太過複雜，影響到他的武學修為，雖然他的已經達到人類的極限，但也只能飲恨於我的蝶戀花之下。放眼天下，也就你天師孫恩能有如此造詣，讓我感覺到沉睡已久的漏點…….」
「多謝！」
孫恩也是體會到久違的熱情，因為他看到了破碎虛空的希望。
項東海又慷慨激昂地歎道：「你有絕頂的黃天，我有凌駕天下的功力；你有超越世俗的技巧，我有洞悉世界的先知；你我會縮地成尺的神通，都半隻腳踏入破碎虛空的境界。如果我們這樣下去，不是你力竭而亡，就是我飲恨邊荒，很難有一人能窺視到破碎虛空的無上境界。」
「你領悟了天、地、心三佩的奧妙？」
孫恩雙眼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這是一種包含了驚疑，激動，還有貪婪的目光。這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孫恩這個天下第一人身上，可是破碎虛空的夢想讓他拒絕不了這一切。
項東海說了這麼多話，所要表明的不就是這個意思麼？
項東海點了點頭，說：「我早就.洞悉了天、地、心三佩的奧妙。只可惜單憑我一人根本無法激發傳說中的洞天福地，所以我才煞費苦心，布下了這麼多的局yin竺法慶和尼惠暉把天地佩送上門來。」
孫恩的身體忍禁不住地激動起.來，問道：「我一直以來就是對你的高調作風甚是不滿，不想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如果你不高調，如果你不這麼亂來，恐怕再過多三年也yin不出竺法慶和尼惠暉。既然你心意如此，那不知道需要本天師如何助你？」
「很簡單！」
項東海把冰冷得有若萬年寒.冰的天地佩拿了出來，說道：「自從這天地佩被我拿到手之後，時刻散發著一種可以冰封萬物的寒意。這個現象，連掌握了許久的尼惠暉也說過未曾一見。」
天、地、心三佩原本就是孫恩的師傅閒雲的寶貝，而.尼惠暉是閒雲的寶貝女兒，打自小就把天、地、心三佩摸得幾乎可以不用圖紙就可偽造。若不是天、地、心三佩材質特殊，完全沒有複製的可能，否則尼惠暉恐怕會偽造出天、地、心三佩來蒙蔽世人呢。
孫恩對尼惠暉的瞭解遠超項東海，自然知道項東.海所說的不是無的放失，那天、地、心三佩的確是隱藏著破碎虛空的奧妙。不過項東海還未進入主題，孫恩也就不去插口。
項東海把至陰至寒的天地佩直接扔過去，準確.無誤地落到孫恩的掌心，說：「這東西到了我的身體之後，總能演變出極端的變化。天地佩至陰至寒，天心佩至陽至剛，融合起來就是天地二極。」
一收到天地佩，.孫恩這才感覺到項東海的決心，雖然他心底總有一層抹不去的陰影，可是對於洞天福地的渴望完全超越了這個疑心，讓孫恩按耐不住詢問道：「按照你話裡的意思，我們需要至陰至寒和至陽至剛的兩種力量來激發天地佩和天心佩的秘密，但是本天師的黃天乃是陽中之陽，也就是世俗裡所理解的太陰真勁，而你的真氣本源也跟我的一模一樣。也即是說，你們都缺了陰中之陰，無法達到你所說的天地二極境界。」
「是的……」
項東海點頭表示明白，但隨後又說道：「不過天師忽略了一點。我們所需要的僅僅是隱藏在天地佩和天心佩裡的力量，而不是我們本身的力量。或許我們沒有陰中之陰，但是我們可以尋找另一條途徑借過來，完成我們的目的。」
「什麼途徑？」
孫恩就聽說過陰中之陰可以通過修煉，吞噬丹藥，甚至是感悟天地契機而修煉出來，就沒聽過陰中之陰這種極端的力量是可以借的。
項東海沒有具體回答，就說道：「這個就靠本人的力量了，我只希望天師能無條件的信任我一次，否則我們兩人若是繼續下去，沒有徹底拋棄所有的包袱，恐怕永遠無法突破到破碎虛空的境界。」
孫恩遲滯了一下。
孫恩只信自己，只相信力量能帶給他一切，這天下間沒有人值得他徹底相信，即使是他兩個寶貝徒弟也不例外。可是項東海現在竟然叫他無條件的相信他，實在有點強人所難。
項東海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於是，項東海就交代道：「既然天師不能完全信任我，那我也就不再浪費唇舌了。那一切就只能聽天由命，如果接下來的失敗，那就意味著我們兩人就再也沒有破碎虛空的機會，天師就自己把握好了。」
「出來吧！」
話完，項東海就祭出了邪帝舍利。
不僅是孫恩，連其他的人都是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項東海的身體也就那麼大，居然能藏得下一個體積不小的發光球體，實在是匪夷所思。不過最惹人注意的還是邪帝舍利本身所散發的詭異力量，竟然能讓他們煩躁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這似乎是魔門的聖物，怎麼會落到閣下手裡的？」
以孫恩的資歷，如何不知邪帝舍利的寶貴，現在他總算知道魔門為什麼會三翻兩次地找項東海的麻煩了，原來都是這東西惹的禍，只不過結局都是被項東海大占利益罷了。
項東海也沒解釋，說：「我們能不能成功，就全靠這寶貝了。」
的確，邪帝舍利與和氏璧一樣擁有古怪的力量，而其中更是隱藏著歷代邪帝的本命烙印，邪惡至極。可是元精是至精至純的本源力量，每一點元精只要徹底煉化就能化為一點功力，若不是有歷代邪帝的本命烙印作祟，恐怕邪帝舍利在落入項東海手裡之前早就是一個沒有一點元精的奇怪晶體了。
也正是元精的至精至純本命屬性，才讓項東海找到了突破的途徑。
現在，他就是要依靠邪帝舍利這個強大得離譜的媒介，用自己的力量激發隱藏在天心佩裡的恐怖力量，即使把邪帝舍利犧牲掉也再所不惜。
一直到現在，邪帝舍利都作為項東海不斷進步的源泉，而且到現在還沒有枯竭的地步。項東海估計，如果自己能徹底煉化掉邪帝舍利裡的元精，自己的功力絕對可以達到三個甲子的恐怖境界，甚至超過兩百年也有可能。
只可惜，為了最終的計劃，項東海必須做出一些犧牲。
可就在這個時候，邪帝舍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邪光。
項東海的應變能力有多恐怖，從此刻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邪帝舍利爆發得實在是太突然，完全是毫無徵兆地，就好像一個早就定好時的炸彈突然爆炸，帶著濃重邪惡氣息的詭異能量瞬間吞噬了項東海的心神，可是項東海的眼神一點也沒改變，彷彿覺得理所當然一般，將所有的詭異能量毫無防備地吸納進來。
經歷過「培元丹」的淬煉，和氏璧的衝擊，邪帝舍利的吞噬等等莫名其妙的力量侵蝕，項東海自然知道如何應付，心神守一，將自己所有的經脈和氣血放開，將所有的能量都吸收過來，一點也不放過。
項東海知道對付這種莫名其妙的能量是不能強行壓制的，可是邪帝舍利的詭異能量就有若氾濫的黃河之水，奔騰不息的長江之水，一瞬間就把項東海全身氣血、經脈、丹田都被元精給充斥著，當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那邪帝舍利就好像一個球型炸彈，被天心佩的神秘力量一激，就好像點燃了火引的炸彈，轟然爆炸開來。
雖然項東海已經熟悉莫名其妙的力量衝擊，但這一次的感覺真的很奇妙，有點像「歸元丹」的洗筋伐髓、鍛骨換血的那種非人痛楚，也有和氏璧那種吞噬心靈的力量，但這一次來得更為奇怪，不僅兩種感覺都有，甚至還有一種自己不屬於自己的恐怖感覺。
這感覺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不過項東海意志堅定，堅定守本心，不僅慢慢承受一切的壓力，甚至還把這部分的力量轉移到天心佩裡去。這個過程似乎很慢，很痛苦，但是項東海不得不支撐下去。
培元丹是來自的痛苦，和氏璧是冷熱兩重力，而現在則是極熱極惡等等複雜力量的。項東海沒時間去思緒為什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力量，他只知道自己若是不盡快解決的話，那即使天心佩不毀滅他，孫恩和一萬鮮卑鐵騎也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哼！」
項東海終於忍無可忍，將超過兩個甲子的先天紫霞內功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想要再一次依樣葫蘆，想把一切都控制下來，不過這一次可不是那麼單純的壓制，而是以自己的身體一切可以儲存力量的為橋樑，然後以丹劫陽火壓制所有的寒氣，將極寒與極熱兩種力量權衡起來。
邪帝舍利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那不可抵擋的力量不僅侵蝕了項東海的靈魂識海，最後還順著項東海的調節如崩潰的洪水朝天心玉珮傾瀉過去。
「嗯……」
項東海突然睜開眼睛，發覺一切的畫面都跟以前一樣。
「黃梁一夢？」
項東海的心一驚。自己剛才彷彿經歷過數個時辰，可是現在根本就跟遭受力量吞噬的同一時刻，沒有絲毫的時間流逝，這叫項東海如何不驚。
「收好！」
項東海也沒時間計較這一切了，將天心佩脫手飛去。
可就在這時，天心佩通體轉紅，並激射紅光，當到達兩人中間的位置，心佩忽然失去了實體，化成一道由紅變藍、由藍轉紫，再由紫化白的光芒，筆直朝孫恩射去，且拖著一道光焰的尾巴，發出似能擲裂虛空般如龍吟雷響的破風聲。
這一片天地，被天心佩的光芒照得光亮無比，別說是那些鮮卑鐵騎，連丹王安世清也看得是睜目如盲，只覺得閃電劃過。
這樣的場面，跟原著裡一模一樣。
這一下，勉強看清其中印象的天師孫恩露出難以置信的神采，可是他根本沒能力想像這是不是項東海設計陷害自己的，他只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好的閃避時間，面對這種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威力，孫恩眼神堅決無比，因為他終於體會到項東海之前那句話的意思：無條件信任他。
兩手爆發出畢生最強大的功力，將天地佩的圓孔對正以驚人高速疾射而來的白芒，全力推去，天地佩離開了孫恩雙手，往天心佩迎去。
突然間，一個黑洞突然出現。
這不是真正的黑洞，而是天地佩的圓洞。只不過因為這黑洞在白芒中顯得異常的刺眼，就好像萬草叢中紅一點。
時間停頓了。
兩佩終於在虛空裡相撞，這一撞沒有碰撞的聲音，而天心佩嵌入了天地佩的核心處，兩佩合璧得完美無暇，彷彿天生就沒離開過一般。
天、地、心三佩終於璧合，從未有人能把三佩嵌合在一起，無論是天師孫恩的師傅閒雲道人，還是其他的前輩高人都不行，可是項東海和孫恩終於辦到了，可見他們兩人的修為的確超越了前人。
忽然間，整片天地被黑暗吞噬，陷進伸手不見五指，連夜眼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絕對黑暗裡去。然後在這黑暗裡，合璧後的天、地、心三佩名為洞天佩，而洞天佩再次現身，洞天佩再非洞天佩，而是一紅一白的兩股運轉著的能量，在疾轉的紅芒裡，千萬道電光在其核心處打閃。以它們發射出的光芒，本該照得這片天地明如白晝，偏是四周儘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時，一切的信息都終止了。
無論是視力、聲音、嗅覺、味覺都消失不見。項東海所看到的就只能是黑暗，還有洞天佩的黑白光芒。時間和空間似被洞天佩合璧後的神秘力量操控了，再不以平常的方式運作。
一切都靜止了。
天地間只剩下眼前無法解釋，神奇至親眼目睹仍沒法相信的異景。
外圍的紅光逐漸擴大，白光反往內收縮。
「轟！」
項東海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這一切都跟劇情裡一樣。可是孫恩就完全若墮迷霧，就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伴隨這個震天動地的爆炸聲，洞天佩驟然消失了，天地回復之前的絕對黑暗，項東海和孫恩也都同時回復了活動的能力。
就在這一剎那，項東海的靈覺清楚無誤地告訴他，就在洞天佩消失處，出現一個奇異至令人震駭的空間。不用說，這個空間就是傳說中的洞天福地，黃易世界裡所有武者都夢寐以求的存在。
通往洞天福地的仙門，只要投進這空間去，便可以脫離人世，超脫生死，成仙成聖。
仙緣……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緣。
轟！
洞天佩消失的地方出現一點芒光，接著芒光擴大，下一刻已變成充塞眼前天地向四方激射的烈芒。無可抗拒的力量往四外沖激，項東海、孫恩、安世清等等高手像被超級風暴刮起的落葉，往後飛拋。
可是項東海馬上定了下來，孫恩、安世清也都定了下來。
項東海雖然能定了下來，但是他全身的經脈欲裂，氣血翻騰，丹田幾乎潰滅，肌肉皮膚則灼痛不堪，不過項東海的六感超乎想像的清明，彷彿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天地。
而這時，天地恢復了清明，可是項東海與孫恩之間的距離擴展到近百丈遠，而中間則出現了一個方圓近百丈、深陷下去，跨度有若隕石坑的坑洞，曾在這範圍內花草樹木、巨石細沙統統不見，完全是一派大災難後的淒慘現象。
「孫恩！」
項東海看到逐漸遠去的孫恩，但沒去追殺。
以項東海的身體強度，的確可以憑借這一次的機會將孫恩拿下。但是他不想，第一是因為他也有很重的傷，一點也不比孫恩輕鬆多少，如果這樣下去，眼前這一萬鮮卑鐵騎就足夠滅殺到他了；第二是因為項東海有更大的胃口，更狂的野心，所以孫恩還不能死。
於是，項東海對著孫恩大喊道：「天師，一年後的今天，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本天師也希望如此！」
這是孫恩的回答，也將是一場有史以來最顛峰的對決的開啟。
項東海笑了起來。
他相信孫恩見證過這一次的經歷之後，以他的天資，肯定能像劇情裡一樣領悟出「黃天無極」的絕頂武學，可以媲美「小三合」的絕頂武學。那樣的話，孫恩就真的是破碎虛空級別的存在了。
「站住！」
項東海突然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