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生息,夜涼如水。就算什麼都不會發生。這種死一般的沉寂都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或許此刻你情願置身平常使你感覺血氣翻騰,不覺入耳的鬧市中。也好好過此種情形。只是,那是奢望。除非能活著完成這次的任務。
白雨和那叫做聞易月的新人一組守夜。預防隨時可能來自黑暗的襲擊,肯定有人得犧牲睡眠了。不停穿梭眾人的房間外,確認無任何疑問才繼續向那一個房間。龍暴睡覺愛打鼾。聲音可有些吵鬧。換做平常也許白雨會將他那鼻子封住。不過此刻,那鼾聲卻讓兩個人心理有些底氣。
人的五官很重要。這是對於外界感知的窗口。哪怕沒有危險而五官作用失靈。能經歷一天不而沒有思維混亂的人極少。大部分的人都發瘋了。而能經歷一個星期的而正常的人。他本身也就不正常。五官對應的五感。而冥冥中有人這無感雖然不強,卻有另外一種本事。第六感,當然這種感覺不只是人類的專利。相反,有些動物的第六感普遍都比人強得多。
每當夜深人盡之時,睡夢中也會聽見住家的附近會聽見狗的叫聲有些淒厲。而有些貓的叫聲似在抓狂。像某些農村中與此相仿的場景,如果能看見,牛流下了眼淚,而豬將臉埋在土堆中。
非是什麼地震天變的自然力量。亦因為一個共同的原因。
見鬼!
以上幾類動物,是相對通靈的物種。人類中間也有,不過很少!白雨身旁的聞易月自稱有這種能力。不過片面之詞,他口說的陰陽眼很玄。放在現實世界中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不過在恐怖的世界中。寧可信其有也不為過。就魚之中,那讓人畏懼的冤魂就是此類。
鬼靈冤魂這種東西。和科學是相對的。從來也沒聽說過有拿熱能探測器或者紅外線來找鬼的。就算有,那也是扯淡。它們如果隱藏,在凡人眼中根本不可見。
白雨的意思是將白宮中的所有燈都打開。不過又有幾個人能在強光下睡得著的呢?一番考慮下,最終各人的房間內的燈是關掉了的,過道和無人的房間強光照射。
三更天剛過。也就是十二點十四分的樣子。不去管什麼民間傳說什麼陽氣最弱陰氣最勝的時刻。不過卻也是人深度睡眠的鐘點。
白雨無視龍暴那雷動的鼾聲,將門需掩住。眾人的房門都是這樣,一來方便查看,二來若是有危險也能讓人聽見。走在過道上,兩人都將腳步放輕。
「昨天夜裡可能就是個巧合罷了。也不可能每天晚上那些喪屍都跑來打個招呼就消失吧!」聞易月的眼皮在打架。腦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無奈白雨卻幾乎沒有停留的在眾人的房間來回巡視著。
白雨並沒有停下腳步,說道「如果是喪屍我都會覺得慶幸。如果不是,那我們都會死得很慘。」白雨說完,又補充一句說到「告訴你!在這個恐怖的世界中,簡簡單單的死算是種解脫了。就怕死的是那樣的不純粹!」說這話,是白雨忽然想起了鄒航在魚中凌遲鍋煮山本未來的那一幕。這個陰影經久不散。
聞易月當然沒有親眼目睹過。白雨話不多。不過晚飯過後,那寥寥可數的幾句,全是介紹這個世界有多麼恐怖的詞語。聽得多了也有些煩了。
「那你怎麼不去查看那間房?」聞易月說道。
每每走到盡頭的那就一間房。白雨總是略過不查。倒不是白雨偷工減料走走過場。實在是對鄒航太過肯定。白雨已經回頭轉向另一個方向,查過了黃堅的一個房間。但聽到聞易月的話來,停下了腳步朝著聞易月說道「不是我認為沒這必要。我也不是否定接下來的襲擊會是微弱。我可以告訴你。如果連那個房間裡的鄒航都出事了的話。我們再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聞易月有些不信,正想反駁幾句。卻在這時。他彷彿是觸電一般。全身像被一瞬間的恐懼所麻痺。大腦和身體有些短路。在白雨右後邊的那房門的門縫間,不是那單純的黑暗,而那不過兩三厘米的空隙間他望見了一線慘白的面龐,雖然有些模糊,但門中像是震撼心靈的黑瞳猶如無盡的怨恨和詭異的嗜人的寒冷,瞳孔所在毫無眼白,黑暗,像極了看不見星光的洪宇。
那是無法抵抗。直接震懾靈魂的力量。聞易月的內心在狂喊,大叫救命。相視那個瞳孔僅僅一秒時間。他就彷彿停留了許久,一秒鐘就像被分割成有一毫秒一微秒的一下一下的度過。可翻騰動盪激烈搖擺著的內心根本是自身肉體的表情無法表達出來的。
白雨眼中的聞易月,此刻奇怪的流下了兩行眼淚。如淚腺失控,並不哽咽哭泣。像完全放開,擺脫了肌肉的控制流淚。聞易月的眼淚是他內心所唯一能表現的。而這種直觀的感覺,可以說聞易月是被嚇的。他的眼淚滿是承載他現在的恐懼。如果白雨有鄒航的神經反應,就能夠捕捉住聞易月面部那些細微點點,跳動著的神經肌肉。
「你哭什麼?」白雨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壯年。有什麼會使他哭得那樣的徹底。恐怕死了爹媽都比不了。
聞易月內心中猶如驚濤駭浪在潮湧著。卻是肉體不聽使喚,彷彿軀體脫離了精神的控制。就那那雙眼睛。僅僅是那雙眼睛。一睹間聞易月就無法恐懼的失去了自我。將要到達崩潰的邊緣。
巧合!
白雨實在覺得聞易月有些不正常了。上前一步欲將仔細詢問。就在起步,挪動身體後。白雨的身體將將抵擋住了那雙瞳孔所在。雖然有了阻隔,聞易月彷彿得到解脫。魂歸附體卻還是有些呆滯。
白雨明顯感覺到不對勁兒。兩個耳光猛的扇在了聞易月的臉上。聞易月的身體被這一撞,似有了些須生機。被恐懼麻痺著的身體,堪堪能夠控制一點點。此刻的聞易月臉上終於延遲到達的極度痛苦恐懼,扭曲變形的表情裝滿了整張臉。他忘記了說話的方式,或者是短占找不記憶中震動聲帶發音的軌跡。他的手楞楞的抓向了白雨的臂膀。
這一驚變的舉措。白雨忙的將手下意識的閃開。卻見聞易月的放在白雨手臂上的手,機械的大張著,似乎連彎曲的力量也沒有。兩者相互間不存在反作用力!
聞易月是痛苦的。舉個很貼切的例子。像極了一個場景。做夢時,身後有所懼怕萬分的事物追殺近了。而自己的雙腿就像根本不屬於自己一般被灌了鉛,一步也挪動不了。白雨身後不遠處就是那被佔時遮擋著的眼睛。只是白雨心中已經有些急不可奈。聞易月看在眼中急在心理。唯一的救命稻草將要離開,但自己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要白雨的身形在傾斜一分,恐懼又在會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