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山坐落在韓國的東南海岸,是一個公認的美麗的海濱城市。它一面臨山,一面臨海,除了秀麗綿長的海岸線、還有森林、島嶼、連綿的山巒和乃至奔騰的江河。
晚間,釜山城外一鄉間海濱會所內,黑格爾終於姍姍來遲,不是他擺架子,實在是應酬多;三個小時內出席兩個見面會,時間總要拖一拖的。
會所是休閒之地,這個院落寬闊,尺度也較平和,周圍是山石林泉,四周皆由高矮不齊的樹木圍合起來,對外既障亦透,形成了一種清晰、寧靜、平和的氛圍。
這樣的所在,黑格爾還比較欣賞,比起鋼鐵森林,自然更使他親近,連帶著,心情大好,對身邊的西蕾婭也溫柔多了。
進入室內,黑格爾就更高興了,廣告商介紹給他的李順妃小姐真是個美人,身材嬌小玲瓏,一襲夜服俏麗生輝,小嘴唇微微上翹,帶著微含誘惑的笑意,柳葉眉下面配著勾人的笑眼,嫵媚中憑填了一份俏皮,整個一個可人兒的模樣。
李順妃是名專業模特,雖然頂著亞洲小姐的桂冠,那也是兩年前的事了;據說準備入足演藝圈,正在苦練歌唱與舞蹈,身材與聲音就與眾不同。
明天上午,黑格爾要與李順妃小姐一道出席一個新品發佈會,好像是手錶,就特意看看她的手腕;不錯,柔若無骨的玉腕上真扣著一支與自己一個牌子的手錶;但是這樣的發佈會都是說些固定的詞語,李順妃請自己來究竟是為什麼?
「李小姐真漂亮,呵呵,有什麼吩咐直管說,洛巴但憑吩咐。」跪下後,黑格爾笑嘻嘻的問對方。
當然要先跪下,這裡的桌子就在地板上,只鋪一竹蓆,美人對跪下了,黑格爾只能跟著跪。
「是想先和洛巴先生熟悉一下,為了明天的秀場,請多關照;我沒您的名氣大,只有配合洛巴先生,請問您明天穿什麼顏色的禮服?」李順妃小姐先敬上茶點,客套幾句才進入正題。
事先已經溝通過,雙方都使用漢語,所以西蕾婭完全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麼,只有枯坐著。
黑格爾對自己明天應該穿什麼衣服不明白,轉身問西蕾婭,這就是他如今的煩惱,連穿什麼服裝都有嚴格的規定;其實這也怨不得人家,都是黑格爾財迷。他現在可算是個身價億萬的大人物,不過是個負翁;為了置辦豪華私人飛機遊艇,如今的黑格爾欠三家銀行整一億歐元。
「洛巴先生的名氣就是保證,能貸款給您是我們的榮幸。」
這是銀行經理說的,黑格爾當然昏昏然,接受了這樣的恭維;對於黑格爾的大手筆,西蕾婭曾經反對過,但是無效,黑格爾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信心,只要身體好,技術強,都是錢找他,從不怕沒的掙。
核對完服裝問題後,李順妃小姐排拍拍手,酒菜上來,多是素菜,甚合黑格爾脾胃,看著巧笑吟吟的李順妃,黑格爾心裡火熱起來,西蕾婭不善飲酒,沒幾回合就不勝酒力,先告退回去。
這是老規矩了,只要黑格爾對某個美人有意思,西蕾婭注定要醉去,改天醒來,黑格爾還是會回到西蕾婭床上,就是有怨言也無奈,人家是明星,時常鬧出點緋聞,那也是為了掙錢。
冬日的釜山不是很冷,由於臨近海洋,戶外還有些詩情畫意。背山面海的城市之夜,總是如星空倒置於鏡中般流光異彩的。
松亭沙灘是欣賞海色、體味野趣的絕妙所,酒過後,李順妃主動要求帶黑格爾夜遊釜山,驅車半小時,終於來到著僻靜的沙灘。
遠處酒吧的燈光在搖曳閃爍,潮汐聲中傳來藍調音樂的憂鬱旋律,細軟的沙灘上,球星與模特擁抱在一處。
說不出誰主動,在浪漫的沙灘上,李順妃小姐說感覺冷,為了給美人點溫暖,洛巴少爺張開溫暖的懷抱,接納著嬌小的美人。
黑格爾已經被慣壞了,嘴唇剛溫暖著對方顫抖的呻吟,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令人沉醉癡迷的清香,手就探進內衣摸索起來,
李順妃小姐配合的很好,這時也顧不得寒冷,寬大的羊毛披肩滑落在地,露出香肩,手臂伸進黑格爾大衣內,緊緊環住強壯的腰肢,這樣有一個好處,阻擋了進一步侵犯。
「李小姐,真好,我一見你就喜歡上你了,你認為我們的相遇是個奇跡嗎?我是這樣認為,瞧,你的臉都紅了,答應我好嗎?我知道,你也需要愛。」
進了李順妃小姐的汽車,黑格爾又一次提出要求,手正放在溫潤的大腿上,撩開了禮服的下擺。
「能見到你對我是奇跡,對您應該很平常吧?洛巴先生,我的房門隨時為您開放,只有一個小小的條件:四天後的比賽,讓我們的英雄李宰華進一個球。」
「為什麼?難道純潔的愛還有條件?」黑格爾暫停進攻,這個條件是不可接受的,如今,賭他什麼時候被攻破球門的賭注已經瘋狂的漲成了巨款,但是為了掙更多的錢,黑格爾需要這個神聖的名譽。
「什麼愛情是純潔的?洛巴先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你是很有吸引力,我也沒賤到隨便跟你上床。李宰華與我屬於一個廣告公司,他也是我哥哥,我希望你的大門為他開啟;有人會給你一大筆錢的。」李順妃說著,抓起黑格爾的手送進自己的禮服,讓黑格爾感受自己的溫暖。
「你很熱情,也很美麗,但把你賣了能值幾個錢?同樣,你們沒能力收買我。」黑格爾冷靜了,抽出手離開溫暖的車廂;「很抱歉,明天上午我不能出席任何發佈會,我的助理會解釋原因;李順妃小姐,這個夜晚很迷人,您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美麗。」
看黑格爾再打電話叫人來接自己,李順妃跳下車:「洛巴先生,原諒我的冒昧,您可以。」
格爾豎起中指,打完電話後把在寒風中抖動的李順妃抱進懷裡,。
「看我們倆身上,穿的每件昂貴的衣衫都是為了錢,我們的時間也被購買了,連與誰約會都是安排好的,那也是錢;但是,我哥哥洛桑說過:總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賣的。對於我,球場是神聖的,我的信譽是無價之寶,它是我賣別的東西的基礎;你呢美人,什麼是不能賣的?純潔的心靈?高尚的感情?別開玩笑了,出來混,誰還不知道誰?講那些東西的人混在另一個世界,他們是我們的觀眾。」
兩輛跟隨在不遠處的汽車開來,黑格爾上車前,把顫抖著的李順妃小姐送進她的汽車,吻一口軟綿的上胸肌膚:「女人本是弱者,出賣自己的美麗沒錯,錯就錯在我也是靠賣身體吃飯的。」
第二天,黑格爾果然沒有出席那場秀,腕上的手錶也換了牌子;很正常,他現在有挑選的資格,至於賠償金,自有人出。這是個吵做的好借口,要名表不要美人,現在的人喜歡這個噱頭。
所以今天來看香港隊訓練的人竟圍滿了訓練場,齊刷刷一派長短炮對準在綠油油草地上訓練的那群少爺們。
這一屆的香港隊員都是少爺,跟洛巴少爺混的都是少爺,他們如今是香港風光最勁的一群,每個人都掙了不少,每個人派頭都不小。
本來,因為洛巴去中國國家隊服務,在香港引起了不小的抗議,批評漫罵接踵而來,到洛巴少爺表示無償代表香港隊參加世界盃比賽,馬上又成了香港的英雄偶像。
訓練場上,蔡教練與隊員站在一處,做起奇怪的體操;單見二十一個少爺靜如松,動如風,腳踩陰陽七星步,拳打乾坤八卦掌。
有見識多的猜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香格里拉神拳,站在隊伍前列的洛巴少爺更是了不得,龍騰虎躍好不威風,連站在遠處無奈眺望的李順妃小姐也不能佩服:說起演技,洛巴少爺真是高級流氓。
羅浮煙霞內,真真在上演大片。
「也許,所有的國王都是高尚的君子,當然,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在茫茫歷史長河中,肯定有幾個高尚的君子,不然人類的歷史豈不是太黑暗了?所以,評價歷史上的國君們一般用寬容、善良、英明神武或殘暴、貪婪、荒淫無恥這樣的詞彙;總結他們的作為,就只有用開明或昏庸來形容了;這樣說來,當國君的只要會用人就夠了,不能管理太多的具體事物,那樣容易陷入昏庸之中。」
琉璃仙燈照耀,寶鼎龍香煙裊;錦屏中彩花齊列,玉榻上繡褥散亂。羅浮煙霞的七巧殿內,羅浮公主正在對洛桑進行君主教育,能聽課的只有洛桑一個,連以王后自居的狄安娜都被阻擋在七巧殿外,那裡正在放電影,是洛桑新收集回來的東西。
「歷史上明君少昏君多,主要原因就在於皇帝權力至高無上,不受監督制約。大家都以為:明君與忠臣、昏君與佞臣常常互為因果,而明君與佞臣、昏君與忠臣當然是互不相容;開明的君主因忠臣而更開明,並因開明而親近忠臣、遠離佞臣。其實這是歷史上最大的誤解;我們研究了很多國家的歷史,結論是:只有昏君沒有佞臣;君主昏庸了,臣子多半會變成佞臣,君主英明,佞臣為了自己的飯碗和權勢,也會變成忠臣。作為君王,最主要的是判斷是非,能聽進去各種意見,能判斷形勢擁有長遠的眼光,並有決斷力。」
羅浮公主伏在洛桑身上,邊那個什麼邊講課,學生被迫施展一心二用大法,邊配合老師那個什麼邊理解,所以這樣的講課王后不適合參與。
「人類通常喜歡聽讚揚的話,一聽到拂耳之言就容易產生不悅甚至慍怒之感。你要能夠心悅誠服地傾聽逆耳之良言並從中獲得智慧,善於運用花言巧語和投其所好的技巧鼓勵你的手下,這就需要一種容忍和大度的雅量;即使你想幹掉某個臣子,也不能讓他感覺到是你的意思,要借助規矩、法律、信仰之類的東西來做這些,一個君主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意志變成國家的意志。」
「這不是很虛偽嗎?」洛桑邊鼓勵公主,把她抱緊在自己的懷裡,邊問一些無知卻很難做到的問題。
「君王第一要掌握的東西,就是虛偽。」羅浮又咬住洛桑的肩膀,細密的牙齒顫抖著,忍幾忍鬆開去,洛桑也鬆口氣,與這個公主一起,時刻要保持冷靜,不能太那個,一旦忘形,後果就是傷痛。「明君與昏君之間只有一紙之隔,放縱自己的慾望不知道自我約束的就是昏君,因為你是最高權威,嗜殺的慾望及對女色、金錢的沉迷,甚至復仇的怒火也會毀掉你。君主的眼中要只有利益,沒有感情,最難得的是保持頭腦清醒,這樣對國家是最好的。雄才大略的君王往往也是耍弄陰謀詭計的高手,對於臣子們的小鬥爭要善於平衡,不能偏向,你需要借助他們樹立你的權威,他們需要你借助你的權威施展自己的才華,這是互相的需要。」
「宗教既可以引導出人類的最佳能力,也可以導致最殘酷的戰爭;你已經確定觀音門作為你的合作者,就要保持自己的獨立和神聖地位,你應該是超越它而存在的;洛桑,我明白你的處境,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力到底有限,管不了那麼許多事情,索性就放手不管了。宗教是帶給人們希望的,對保持社會穩定有巨大的作用;但是你要明白,觀音門現在沒有野心,未來會怎麼樣誰也說不了。比如九重天,其實最主要宗教的是兜率宮道家,彌須山或南海聖地都是用來平衡道家的影響,你也要找到這樣的東西,不然,一教獨大對你是災難。」
「難道讓我也弄個道教出來對抗觀音門?」洛桑問自己的老師,羅浮卻笑著咬他的嘴唇一下:「多愛我一點,我就能想起很多辦法,太溫柔,不夠刺激。」
這出力的事情最好辦,洛桑翻身上馬,奔騰縱橫好不威風?還要小心躲避羅浮公主的靈牙利齒,一時間,被捲紅塵,床湧浪淘,洛桑勢若天神,羅浮聲如浮雲;好在這七巧殿由陣法護持,再折騰,聲音也傳不到外面。
這輪疾風驟雨過後,反是洛桑受用多些,羅浮面紅心跳過速,爬在那裡喘息半天才回眸一笑:「你在阿波羅身上投入了那麼多,該得到回報了,把不老山的聖殿教引進去就行了。」
這次是洛桑在打掃戰場,邊舉著茶杯湊到羅浮紅唇邊邊說:「我原打算把不老山的道家隱世園引進來,阿波羅本事大,怕聖殿教不好控制吧?」
「阿波羅本事再大,自有觀音門去操心,就是需要一個強大些的對手來平衡,你才好做國王;你以為阿波羅兄妹是省油的燈?狄安娜有七成是為了幫阿波羅,對你有三分真心就不錯了。隱世園最好不要輕易招惹,他們背後也有高級神仙,應該平等合作關係;他們野心大,到後來最難控制的應該是他們。」
羅浮這樣判斷狄安娜,對洛桑的自尊是個打擊,想想時間,是那阿波羅來避難後狄安娜才對自己解開「最後一顆紐扣」,心下釋然;這竟與那和親一般道理。
「國家的武力是用以抵禦侵略、維持秩序,宗教的感化是用以勸善止惡、安定人心;但還必須借助法律來平衡各方的關係,這是西方世界最好的東西了;你尚在是創業階段,只要利弊比合適就要利用。現在情況下,引進聖殿教好處比壞處多,你的香格里拉信徒與對頭多是西方人,阿波羅的形象對他們親切些容易被接受;比較起來,道家就艱澀多了。九重天向來不亂用武力,但時常會借助宗教來排毒,不論神仙還是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讓他們都徹底臣服於你,基本是妄想;雖然你有力量有神通,還能帶領他們得到較長久的生命;但對與有野心的人來說,權勢是最重要的。必要時,借助某個宗教團體把他們聚集起來,或驅逐或隔離,都在你。」
「受教了,謝謝公主金玉之言;洛桑還有個疑問,是誰在隱世園?」洛桑又把羅浮抱起來,嬌貴的身軀竟隱藏著如此智慧,怪不得境界不高,只玩心計就能顛覆眾生,要神通也沒大用。
「這個秘密需要更多的刺激,你還行嗎?」羅浮嬌媚起來,也真能迷死人,無奈洛桑真是個凡人,剛經歷過大戰,那能如此快雄風再起?只能苦笑,又惡狠狠的威脅道:「不告訴我,再不來你這七巧殿。」
「如果我想找刺激,這裡還少了對手?洛桑,你看著辦。」
「哼哼!」洛桑無言,真個起身便走,羅浮卻主動俯就上來,攀住他的肩膀:「開玩笑呢,你這樣的對手哪裡找,簡直天上沒有,地上唯一,古今罕見,四海難尋;真真一奇葩偉丈夫,這樣滿意了?」
那雪白的玉腕在肩上,那雙纖纖素手在胸前,背後兩團溫柔接觸,心中想起種種懊喪,騰然間。
喘息聲中,羅浮呻吟道:「隱世園是南極長生大帝玉清真王的下界道場,還有一個後台就是財神趙公明,還有一個後台是那二郎真君楊戩;哼,你、稍微——輕一些,他們三個加起來,是不是比那阿波羅厲害?」
「羅浮,你對我就幾分真心?」
「咱們倆是將心比心,你對我如何我就對你如何。」羅浮扣緊他,在肩頭狠咬一口他;「傷我的心,就要付出代價。」
「啊!」有人慘叫著,苦樂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