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香港時已經是一天後,沒來及操心靈山寺的事情,舒月先把洛桑叫走去應付一個大人物。
新界的一間別墅裡,肖先生和王小飛等著他,表情說不上嚴肅,總沒有了以前的氣氛。
這是一座幽深的別墅,環境很好,坐落在山坡上的別墅不算大,陽光正從屋頂的玻璃窗照入;肖省長坐在長沙發上,王小飛在另一邊,留給洛桑的位置只有窗口了,爬滿野薔薇的院牆遮蓋了大部分視線,遠遠看去,對面的山坡上幾個衛士在轉悠,只肖省長還怎麼大的陣仗,隔壁有個老人在看書,那才是大人物。
「你要的東西已經交給王想楓的人了,今後這樣的事情再別找我,為了你這些東西,我的油輪沒了。」
一見王小飛,洛桑先倒苦水,剛才,在交接設備和兩個昏迷不醒的專家時,從新聞裡知道,三江號已經沉沒了,為了不使原油洩露,美國軍艦撲滅的上面的大火後本來準備把三江號拖到某個港口去仔細檢查,沒想到中途發生了更大的爆炸,連拖曳三江號的美國軍艦也隨著沉入海底,總共死亡了八十餘名海軍。
洛桑知道死的都是什麼人,那些都是精銳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三江號上的水手還在被美國人保護著;不過沒關係,這些人只是水手,就是知道點什麼也有限;在三江號的兩個油倉裡,阿卜杜拉王子裝上了高暴炸藥,每個走私軍火的油輪上都有這樣的東西,為的就是應付這樣的情況。
「你夠狠的,這樣極端的辦法也能使出來,那可是價值幾億的東西,就這麼沒了。」王小飛還輕鬆些,倒杯茶給洛桑後,仔細看著洛桑,怎麼看,從洛桑臉上也找不到多少痛惜的神情,這和洛桑一慣的財迷形象不太相符。
「這是代價,今後,他們再想這麼干就該想想,這樣的險是不是值得冒。」洛桑喝著茶思量著兩個人的意思,雖然三江號不算小事,但肖先生肯定不會只為這而來。
「英國蘇格蘭場已經私下要求北京,配合調查你和阿卜杜拉王子,儘管沒有證據,他們懷疑道達爾基金會詐騙案是你們做的,有了五十億英鎊,一艘油輪算什麼?」肖先生看著洛桑,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點線索。
但是,如今的洛桑已經修煉得水火不進,這樣的試探對他毫無意義。
「五十億英鎊,好傢伙,有了那麼多錢幾輩子也化不完;這幾個月,我和阿卜杜拉王子一直在香港這邊,哪裡有時間去倫敦?肖省長,如果為難我可以讓阿卜杜拉王子離開香港。」
肖先生苦笑一下,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會承認,看著洛桑那毫無破綻的表情,肖省長已經肯定,那樁案子就是他們幹的;他只是在研究,一個曾經那麼淳樸的青年,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裡,人生在不斷的飛躍著,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這種飛躍?白院長他們可沒這麼大的能力。如今,洛桑可以說根本就不在乎他們。
對於人,對於人性,肖省長自認研究的比較透徹;能造成洛桑這樣飛躍的只有一個原因,深厚的根基;這樣的飛躍歷來出只現在高幹子弟或豪門後人身上,洛桑一個出身藏北草原的青年,怎麼可能有如此基礎?肖省長是看著洛桑一步步走下來的,儘管在洛桑身上不斷產生令他不理解的東西,但這幾個月來他還是比較安靜的。
誰想到安靜的下面竟翻出如此大的兩股波瀾,真正令肖省長為難的不是什麼倫敦道達爾金融詐騙案,是剛剛成立的香格里拉教派;儘管現在還沒多少人注意香格里拉,從第一批跟隨洛桑的信徒身上,肖省長感覺到了巨大的力量。
本來,一個阿卜杜拉王子就夠能折騰了,為了石油和友誼,還有自己的政治資本,肖省長接納了阿卜杜拉王子;現在,洛桑身邊聚集的這些人伸伸手就能造成更大的影響,不說影響巨大的老式貴族波拉馬德公爵,只是意大利的那個老頭子:葡萄酒保羅;一個快死的教父在洛桑身邊復活了,還召集來一群手下和朋友來為洛桑捧場,這些都說明,洛桑是個野心很大的人。
「你不是個普通人,洛桑,我需要一個承諾,你應該明白,你是在冒險,同樣,我也是在冒險;我們的命運已經聯繫在一起,如果說以前肖華生利用你達到某些個人目的的話,今後,我將受到你的牽連。」肖省長攤牌了,話不多卻很有份量。
洛桑在考慮如何回答,面前的這個是政治家,雖然肖省長有時顯露出熾熱的赤子之心,洛桑還是不能冒險。
「我不會損害中國的利益,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活著,更好的活著。」洛桑斟酌著面前的形勢,知道不給他點好處不行,但是不明白肖省長的底線在哪裡,只有邊說邊試探;「你可以利用我來做一些事情,只要我的朋友能辦到,洛桑不會拒絕你的,就像王將軍一樣;但是,我需要時間,香港也許不是唯一的選擇,但是現在最好的選擇;香格里拉不會對中國政府構成威脅,它雖然還很弱小,最擔心的卻是天主教和基督教;我們都明白,中國是個沒有集中信仰的國家,我不是政治家,不懂得忍耐和韜光養晦那一套,想做了就去做,感覺不公平了就去反抗,寧肯玉碎不肯瓦全,這就是我洛桑的原則。」
肖省長輕敲桌面,似乎在想著什麼,洛桑心裡警惕起來,周圍出現了一群陌生人,外面的山坡上也有六個狙擊手在瞄準著自己,他們已經包圍了這間別墅,難道肖省長今天想殺了自己?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洛桑,你如今的做派已經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我們都是中國人,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如果明知道前面有個老虎會威脅你的生命,你會怎麼辦?」
洛桑也在想怎麼辦,肖省長的話已經點明了,一來他不想養虎為患,二來他也在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今天的這次見面本來就是鴻門宴,一個應答不對,後果將不可預料;如果說以前的洛桑還有色狼加財迷的掩飾的話,如今他的那些畫皮已經被很多人看透了。再說自己沒有野心,肖先生不會相信,連洛桑自己都不會相信,他本來就是在弄一個帶有復辟性質的宗教,肖省長他們能看出,這樣的宗教只有一個目的:樹立洛桑個人的威信。
只為了應付眼前的局面,在洛桑看來很簡單,但是脫出這個局他就成了國家的敵人,香格里拉也將經受滅頂之災。洛桑明白,在政治家們看來,不能為自己掌握的力量都是危險的,他要在肖省長做出決定前證明自己是無害的。
「我在倫敦看到很多,在大英博物館裡,有數不清的屬於中國的珍寶,有的在展示,有的沉睡在地下室裡;」洛桑面色陰沉下來,稍微移動一下自己的位置,正視著肖省長;「那些都是我們中國幾千年文明的精華,都是我們祖先留下來的心血,為什麼會流落他鄉?有個寶鼎,應該是故宮大殿前的香爐,是我們祖先祭天的器具;如今它是什麼?接受捐款的銅爐。看到這些,不知道二位有何感想,洛桑只感到屈辱。國際上有相關的法律,但為什麼我們要不回來?就在南中國海,外國的軍艦在耀武揚威,名義上,那屬於中國的領域,我的三江號就在那裡成為陰謀的犧牲品。即使我們已經強大了,即使我們已經有了話語權,很多事情還必須保持沉默。」
洛桑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茶杯裡漂浮的茶葉說:「欲將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真正能理解這句話的只有中國人,全世界都在喝茶葉,他們品出了什麼滋味我不知道,我在倫敦只品出了苦澀。我看到,面對英國人侮辱,我們的同胞在忍耐,似乎辱罵的不是他們的祖國;很多中國女人為了一個可憐的護照流落異幫,她們對這片土地絕望了,對中國男人也失望了;不能把被強盜搶去的東西要回來,作為中國男人有什麼臉面說自豪?西湖我沒去過,聽說是極美的,如果那是件東西,想來現在也不會在中國;可歎我華夏古國,威風了五千年如今只留下些別人拿不走的東西,連我們自己的女人都看不起我們,更別說她們的異國丈夫了。他們憑什麼如此這般,就是因為我們落後嗎?洛桑如今只是想試試,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公平,誰能玩得更高明?香格里拉的使命只有一個,把上帝和佛祖拉下神壇,基督教和天主教雖然正在沒落,但它還是很多人心靈的寄托,我要剝下那些神聖的外衣,把所有的宗教信仰都變成垃圾。」
王小飛先走過來,抱出洛桑的肩膀:「我你,雖然不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條血性漢子。」又轉身對肖省長說:「洛桑想的東西我們都沒想到,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肖省長,我們不明白的東西最好不干涉。」
「相信你能理解我的苦衷,洛桑,好自為之吧,我也相信你能證明你今天說的話,但是,只我相信是沒有用的,我能為你做得不多。」肖省長搖搖頭,也走過來握住洛桑的手。
「不管你今後怎麼樣,只為你今天的話,肖華生佩服你;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之間的溝通太少了,我們都缺少你的衝勁,也沒你敢想敢干;宗教信仰是把雙刃劍,用的好了未嘗不是件利器,掌握不住最先傷害的還是你,小心了。」肖省長不動聲色解除了危險,洛桑剛感覺到周圍的人在撤離,另一個難題出現了。
「既然來了,你總要給我點交代,我想見一個人,葡萄酒保羅。有兩個人在他的保護之下,他們藉著我們的優惠政策和失誤,詐騙了我們兩家公司一大筆錢,這件事有我們自身的原因,現在還未暴光,我希望他們能盡快出現。第二,中國有個石油公司需要得到一片油區的開採權,這件事很難辦,如今有三個國家在爭取,我們不佔優勢,但是你要幫我拿到它;只依靠阿卜杜拉王子和他的哥哥不行,需要更大的力量。第三,已經跟隨你的就算了,你不能再在香港或大陸收信徒,香格里拉不能在中國傳播。」
再難洛桑也只有答應,這是肖省長用來為他說話的需要,只有證明洛桑是有用的和無害的,肖省長才能少受牽連。如今香港進入香格里拉信仰的只有十多個人,其中就包括蒙炬公子和黃嚴升先生,汪啟正和周勁松之所以加入全是為洛桑捧場。
出了這個別墅,洛桑身上淌下陣汗水,儘管舒月說了這次見面不簡單,他還是沒想到會如此危險,在隔壁的那位才是能決定他命運的人;肖先生其實在賭博,不是他最後站到洛桑這邊,後果真不好預料。
回到嘉島會所,洛桑馬上找來了阿卜杜拉王子和葡萄酒保羅,波拉馬德公爵聽完洛桑的話,最先明白了洛桑的處境。
「無論如何,這兩件事必須辦好;王子殿下,你需要給哈桑親王電話,不要說什麼事,邀請他來香港,還要快。能決定這件事的有三個人,哈桑親王能決定很多事情。」
阿卜杜拉王子搖搖頭:「那不是我們國家,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舔哈桑的屁股?啊,親愛的師父,既然您需要,我會努力的,不過,我可不能打這個電話;他的女婿在這裡,由他說最好了;我這就叫他來,不過他是個同性戀,如果你能改變他的這個愛好,哈桑親王會幫忙的。」
阿卜杜拉王子打電話的時候,葡萄酒保羅抽著雪茄算記著:「能不能只退錢不交人?這不合規矩,既然我們提供了保護,就是一種契約,撕毀契約是要失去人心和傳統的。」
「很容易,保羅先生,你還會為這件事操心嗎?理由無處不在,只要你去找。」波拉馬德公爵擦試著洛桑給他的亞瑟王神劍,雖然洛桑知道這是件寶貝,卻不明白老公爵為什麼如此愛惜這東西。
葡萄酒保羅嘿嘿笑著:「問題是,想要把他們弄出來必須要毀滅一個家族,那是個古老的家族,理由是有,就是人一時不湊手。您能去嗎?波拉馬德公爵,有您出面什麼事情都好解決;我們需要一個指揮官,那是一座城堡。」
這麼一來,洛桑必須等哈桑親王來到才能離開,連舒月也沒本事改變一個人的思維,更別提這樣的事情了。唐亦龍回來了,他也不適合再呆在肖先生身邊,整個局勢都變了。
不過奇怪了,這幾天出奇的安靜,再也沒什麼神仙來來找麻煩,連舒月也奇怪;天界大祭已經完結,這個一年一度的大祭一結束,下面就是新年的慶典,為了自己廟宇的香火,會有很多的神仙下界轉悠。
算來,南天門封門已經一年多,雖然神仙們不在乎這些,總有些想下來轉轉;如今,最令神仙們關心的就是洛桑了,大家都知道,他關係著佛祖的佛身圓滿,這還是纖蘊公主或者靈霄寶殿別的神仙散佈出去的消息,怎麼說,也該有些動靜。
沒事總比有事好,借這幾天,洛桑和舒月總算完結了香格里拉教義和歷史的編造工作,有唐亦龍的加入,原本繁雜的工作也簡單不少,他本就是秘書出身,總結髮揮完善篡改是老本行;從今開始,幾個傳播者再不用信口雌黃胡說八道了,這部五十多萬字的東西取了個好聽的名字:香格里拉聖光。
接受了聖經的教訓,這部經書只有一本,嚴禁流傳嚴禁翻閱,對信徒們只講解,散發出些小冊子供他們背誦就可以了,香格里拉聖光還需要不斷完善,任何引起質疑的觀點都會被立即修改補充。
當然也有箴言,就是四個字:香格里拉;信徒們只要默念這四個字,渾身立即充滿了力量,心中也充滿了香格里拉聖光,當真是鬼神辟避萬邪不侵。聖歌當然就是由洛桑的酒歌改遍填詞而來,本來旋律就優美動聽,每天早晨,洛桑都會光臨靈山寺帶領信徒頌唱香格里拉聖歌,每唱一遍心中的信仰就加深一層;不加深不行,誰能抵禦得了洛桑的歌聲?連在靈山寺外守侯的人群也陶醉在香格里拉聖歌的旋律中,實在是太優美了。
時間充分,洛桑還總結出三套外門功夫,一套拳法,一套掌法,一套劍法;這都是東來一招,西弄一式,胡亂湊成了各三十六路;學得最快的趙鷹擔任了總教頭,每天在傳授這些香格里拉神拳、香格里拉神掌、香格里拉神劍。
某天洛桑去看時,發現趙鷹已經修改完善了不少,互相之間的銜接也流暢優美多了,氣息也連貫起來;洛桑當時就宣佈,這三套工功夫只是入門功夫,後面還有各七十二招,還有配合的心法,學完了就能降妖伏魔,那個裝神弄鬼了。趙鷹還規定了香格里拉神劍的尺寸,一百零八厘米;專門打造了幾百把供大家使用。
這樣一來,每天的時間就排的滿滿的,學經的時間,修煉打坐的時間,唱歌的時間,練習功夫的時間;也是井然有序條理分明,儼然一派根基深厚的大教派樣子。
第一次的集中修煉時間是十八天,才幾天過去,大家就真的親如一家;主要是感覺到了新奇,身體好多了,男的生猛女的滋潤,各種富貴病消失了不說,也都嘗到了修煉的甜頭,有幾個進步快的竟修入了第二重境界。
阿卜杜拉王子設計出了香格里拉聖徽,紫色的底面象徵著高貴,銀色的駿馬象徵著自由與健康,黑色的利劍象徵著威嚴,藍色的丁香花邊象徵著美好。
瑪瑞絲女巫設計出了服裝和專供女信徒修煉的功法,其實就是巫術的變形,不過入門快而已,還借鑒了王思韻得自洛桑的美容功法和瑜珈動作,加入芭蕾舞的動作後自成一派;靈山寺的後院每天都很熱鬧,連一些男信徒也去湊熱鬧,主要是兩個女巫太漂亮太迷人了。
相比較而言,伊沙貝拉和王思韻就比較超然,伊沙貝拉接管了橡樹花園芭蕾舞團,王思韻操心著自己的基金會,都不參與男人們的事情。
又是夜晚降臨,忙活了一天,洛桑與王思韻稍微意思一下後,正準備進入蓮花境界。
青濛濛的光輝灑落,王思韻昏昏然誰過去了。
洛桑張開手臂,久違了的月光菩薩閃出真身,撲進懷裡,嘴唇相接熱烈而纏綿。
苦澀的淚水浸濕了細嫩的肌膚,洛桑鬆開些,仔細端詳著月光。
「辛苦你了,月光,你瘦了。」
這一聲辛苦,月光忍住了悲聲,拉起洛桑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依舊是滿眼花草香氣馥郁,樹木青蔥,再次來到春籐纏繞,蘭花遮擋,芭蕉葉為頂,四壁翠竹的花房中。
碧紗窗下,紅木塌上,錦繡帳內,月光裸露出仙軀嬌體,芙蓉臉兒媚而艷,秀髮飄舞狂又癲,逢迎著入髓的衝擊,串串嬌吟傳達著刻骨的相思。
只是,這呻吟太也忘情,深處竟隱藏著一連串的:對不起。
洛桑停止了動作,仍深深停留在花樣美的妖嬈處,輕輕掀起雲樣的繡發,凝視著月光滿是淚水的花容:「你不欠我什麼,月光,分別多少日,一似夢中來,今後再也不要離開。」
月光淚眼婆娑中,伸手撫摩著他的胸、他的肩、他的臉,慢慢推開他。
紅燭下,醉了卷卷風,吹動青青竹。
月光迎湊上來,修長豐盈的雙股合攏,帶這洛桑站起來,粉臂緊抱上,送上櫻唇,丁香暗度,耳邊是風聲,睜眼看時,已到了這花樣世界的邊緣。
輕輕推開洛桑,月光唇齒間低吟一聲,似不捨猛然襲來的空虛。
看著酥胸上兩點微紅漸遠,看著散發輕揚間滑落的淚珠,絕美的月光赤裸蔓立,雙手微伸,似迎似送,雖不甘卻無奈。
臥室的大床上,王思韻依舊在沉睡,洛桑飄落到一半,月光世界中又傳來一股花香,三朵海棠花急射而來,剛要纏上洛桑將他拉回那個世界,大窗洞開,忽忽的北風中,一黑二白三枚棋子憑空出現,擊碎海棠紅。
情如絲,易纏難斷,若個知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