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八卷、雷洗千巖 二、女兒茶動浪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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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仙剛脫離危險,神農大帝正在照顧他們,也拿了些樹葉去研究,看有沒有不毀滅天使樹而能救人的辦法。

    傍晚,洛桑出去了一趟,給外面等待的纖蘊公主回個話,又讓狂潮騎士團的馮.凱特團長帶點樣品給北京的舒月小姐,讓她找人研究一下能不能找到解藥,還給香港的趙鷹梢去一分,讓他也讓德落克醫院的大夫研究一下。

    洛桑顯得很盡心盡力,好像這個凡人也有些本事,神仙們都有些感動,本來這件事情與洛桑沒一點關係,洛桑也不是九重天的神仙,看平時的作為也沒有上天界的意思,靈霄寶殿神仙們也沒給他什麼好處,人家只要能救純陽真人呂洞賓就行了,犯不著如此操心。這就讓大有神通的神仙們有些感動了,卻也有議論,莫非這個人與羅浮公主有什麼干係?

    在外面,纖蘊公主讀完妹妹的信,把洛桑拉到一邊,看了他好久才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羅浮是我唯一的妹妹,如果真的兩情相悅,是很美好的一段緣分;但是,我瞭解你,你這樣做一定不是為了感情,比起月光菩薩,羅浮算不上最美麗,比起你身邊的凡間女子,羅浮少很多溫柔;你看重的是她的身份,這個交換很合理,沒有你,她這次八成就消散了;我只希望,你能給她點幻想和溫柔,一個女孩子,在裡面四百年,很寂寞的。還有一百年,你能陪伴她幾年?」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洛桑也就不裝深情,正色道:「纖蘊公主是個明白人,一年前,有人說過,地位越高,感情就越淡;以你們靈霄寶殿公主的身份地位,想放鬆心情,可以裝扮成凡人下來遊戲人生,玩完了也就完了,留下一段美好的傳說,一個破碎的心靈就完了;誰也不能責怪你們,因為你們是神仙。緣分這個東西,就如你們的玩具一樣,需要它就有,不需要,它就消失。我救人是為了我自己,希望公主到時候照顧一下另一個我,也許,他的出世會引起靈霄寶殿和彌須山的衝突。」

    「上面我們有準備,清淨山莊在八重天,不在彌須山,清淨散人是中立的,她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不管另一個你怎麼時候出世,不管他在九重天引起什麼變化,我們都會接受,畢竟事情是我們做下的,這個責任還要靈霄寶殿承擔。」

    纖蘊公主沒有說別的理由,這份擔待就讓洛桑很佩服,如果換做他,就不會如此大方;到底是皇家公主,見識也多,境界就是高。

    「我會照顧好裡面的所有神仙,也會想辦法,看能你能早些解除這個限制,如果羅浮公主不願意,洛桑也不是不識趣的莽撞人,如果有這個緣分,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羅浮公主寂寞。這樣說,公主還滿意嗎?」

    纖蘊公主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怕天雷,這件事也不要太勉強,只要我妹妹快樂,在哪裡都一樣。如果你們在一起了,多抽些時間來陪她,從小,羅浮就很倔強,也很驕傲,不會開口要求什麼,但女孩子都是需要有人關心的。」想想洛桑的話,又奇怪道:「你很危險?在下界誰有能耐招惹你?你那麼多有本事的朋友,神仙也沒幾個敢得罪你的。」

    「還很難說,你放心,我是膽子很小,卻不怕打雷,也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洛桑看著天邊的晚霞,歎口氣說:「讓你們幾個公主擔當這樣的重壓,很不適合;下午我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天神,自稱卑微的赫爾墨斯;聽他的意思,在你們那裡也有他的朋友,我能感覺到這背後隱藏著什麼,但是,我接觸的東西太少,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公主要小心啊。」

    「赫爾墨斯,他是個信使,來往九重天很方便的,接觸的神仙也多,西天王——,洛桑,我想知道你們全部的對話,不要隱瞞,這很重要;西天王把守的天們就是我們與伊甸園的通道,這次西天王出事,也有赫爾墨斯的影子。」聽到洛桑對赫爾墨斯的判斷,纖蘊公主神情莊重起來。

    洛桑才不會全盤托出,挑能說的說了,總結道:「這些能說明什麼?赫爾墨斯在替上帝神殿服務,也在替奧林匹斯山服務,他還在替另外一些天神服務,他們之間有共同利益,但他們共同的敵人是誰?九重天還沒這個資格,但也一定有參與者,彌須山也有份,我能想到的就這些。」

    洛桑不希望天界混亂,那樣對他是巨大的威脅,如今只有先幫助九重天,外表看,靈霄寶殿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

    一個神仙,一個凡人,在這雪原上款款而談,且越談越投機,不知道的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誰知道他們是在談論另一公主的幸福和九重天的大事情?

    「我們沒有野心,」纖蘊公主不知想到了什麼,微歎一聲;「為什麼總有人希望混亂?」

    「嘿嘿,你們佔據著高高的九重天靈霄寶殿,再有野心又能怎麼樣?皇權歷來是利益的焦點,不論你們怎麼想,總有神仙希望取代你們,這很正常。我要進去了,你真夠狠的,讓我帶這麼多東西進去;回頭見。」

    把一大批九重天慰問品裝進蓮花境界,洛桑又一次回到羅浮煙霞裡面。

    半個月亮爬上來,藍色的天使樹樹被毀了半棵,洛桑也終於坐在了七巧殿後的小竹林旁,微風輕浮,把前面荷花的氣息飄蕩過來,

    竹林前後有一小茶園,只有七棵茶樹,高只三尺,鬱鬱蔥蔥,如翠雲般籠著層煙霧。

    洛桑坐在竹林旁的石几上,按揉著被摔痛的腰肩,如觀畫般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羅浮公主剛從茶樹上採下二十一片嫩芽,撩起寬大的左袖,展露出白皙潤滑的小臂,修長的嬌貴的手掌在青玉炒鍋內按壓翻炒著新芽。

    炭火在精緻的黃玉爐內輕輕炸響,看著九重天有名氣的羅浮公主香汗微微的樣子,一時也被她怡然自樂的神態汰盡浮燥,歸復天然性情。

    纖蘊公主給自己的妹妹送來了很多好物品,作為九重天的公主,纖蘊公主首先考慮的還是影響,這些東西多是供裡面的三千天兵天將使用的物品,連天蓬元帥都得到不少賞賜,美酒更不必說。

    由於是第一次開始供給著個基地,纖蘊公主只給羅浮公主送來些小物品,還把原來伏侍羅浮公主的侍女送進去兩個,她也知道在這裡羅浮公主不能太奢華,但是好茶還是有些的,那兩罐仙茶洛桑看了都心動。

    羅浮公主卻在洛桑卸下禮物後,端起公主架子,對跪伏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只問了幾句平常話,都交給白梅安排,帶著洛桑來到後園,這裡已經準備好了茶具茶點。

    「今天不許叫我公主,只叫我羅浮好了;這七棵茶樹是這裡原來就有的,七巧殿建在這裡也是為了它們,每次喝茶都是現采現炒,這樣喝茶才有意韻,你來采前九片好了。」

    今天高興,又見到了家書,羅浮公主一進後園如卸下身上的重壓,人也活潑了些,掛在臉上的面具也取下了七分。仙境裡太孤獨了,也太冷清了,一個高貴的神仙公主在這裡也太寂寞了,能有洛桑這個新鮮的、刺激的生命來攪活這壇死水,羅浮公主其實很高興。

    一道雪山上融化的細流從竹樹旁經過,細密的籬笆前是一黑石几,三個白玉坐;洛桑一進小園就感覺自己俗了,圍著茶樹轉三圈也下不去手,嘿嘿一笑,抓出兩籃水果放在石几旁,「我還是藏拙好了,看著如此美麗的生命,真不知道怎麼下手。」

    羅浮公主輕聲一笑,也不勉強,自己開始採茶,邊采邊說:「它們都有名字的,這棵最霸道,我叫它蠻龍,你看它的樣子是不是很張狂?這棵文弱些,我叫它孤芳,看它是那麼驕傲,只想與竹子為伴,生得也像竹子一樣瘦消;這棵是老好人,我叫它十德君子,很可笑吧,它就是守在水邊自得其樂;這棵。」

    那是一株最高的茶樹,秀出茶園諸茶樹,也看出平時公主對它最愛惜,前三棵茶樹,羅浮公主都是說著采三片嫩芽到掌心,到如今才採了九片,到這棵茶樹,羅浮公主忽然不說了,動作也遲緩了,竟有下不去手的樣子。

    洛桑端詳一下,也看出點究竟;如果平時真的把這七棵茶樹當成家人來對待,羅浮公主的生活夠孤寂的,也許這棵茶樹上寄托著她的心思,也許她把這棵茶樹當成自己了。

    「月下無言望仙樹,勝卻羽客醉煙霞;竹葉驚人夢復好,清泉難飲女兒茶。玉琅何德?飲不了此茶,」

    聽到洛桑自嘲,羅浮公主臉上飛紅,「既然你說了,想喝女兒茶也不難。」咬咬牙竟在這棵茶樹上採下十二片嫩芽,也不看洛桑,捧著到溪水旁清洗一下,全含進口中就那麼打坐在溪水邊。

    輕霧迷離,等羅浮公主終於來到青玉炒鍋旁吐出嬌黃的嫩芽,上面竟有絲絲紅線。

    最難消受美人茶,洛桑也只懂看,不懂說了,時間久了,竟渾然不知身在何處,如果真有這麼個老婆,豈不是什麼也不用想了?

    現實總是殘酷的,洛桑慢慢想起自己的景況,想起對方的身份,從沒聽說過九重天的公主有結婚的習慣,連那王子厚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夢境再美好,總有醒的時候。

    月上中天,小火炒成的女兒茶終於涼在竹下過風,不用交代,洛桑就拿起小茶壺在清泉裡取水,坐上尚未熄滅的茶爐上燒水。

    羅浮公主摘一粒葡萄含在口中,看著洛桑輕輕吹火,「小火微爐務須煙,看不出,你也懂茶。」

    「不太懂,我師傅是開茶館的,時常去幫忙,喝得多。」知道要有個熟悉過程,為了解除雙方的陌生感,洛桑開始述說自己的少年時經歷;如此仔細的說給別人聽,洛桑也是第一次,平時也沒這個機會,也沒人可說。

    洛桑口才越來越好,這個故事也很好,不管多少人聽過,陶醉過,也是聽完就好了,明天總是比昨天重要些,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現在。羅浮公主入迷的聽完,看向茶爐,炭火將熄,水已經開了很久了。就拿起茶壺到溪水旁倒掉,又把茶壺在冰冷的溪水裡浸透才裝上水、添上幾支枯竹支。

    「這水不能用嗎?又是什麼講究?」洛桑請教,羅浮公主臉又紅了,水快開了才說:「這女兒茶,最是細嫩,只能用剛開一滾的上水沖泡,『微有聲為一沸』,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虧你還是茶館出來的。」

    這就有幾分意思了,那不就是說,望君珍惜嗎?

    洛桑心裡微微心疼起來,誰知道這四百年裡羅浮公主經受了什麼樣的重壓,如今正是想放縱又懼怕的時候,據說自己的師尊與白梅妖精有一腿,這時那妖精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十幾萬個夜晚,青春不老的公主是怎麼度過的?

    水開了,剛一響就被提起,三個白玉茶杯中各放入七片女兒茶,羅浮公主高舉輕倒,仔細注到七分上。

    水樣的月光下,女兒茶漸漸展開、舒散,在水的浸潤中又輕輕地、緩緩地落下,攢聚在杯底,茶汁慢慢滲進清靈的水裡,悄無聲息的蕩漾開來,清香浮現,微漾在兩個神仙周圍。

    羅浮舉杯敬茶,洛桑無聲輕啜,半口飲下,滿腹甘潤,與羅浮對視片刻:「飲得此茶,神仙有不想做了,今後什麼茶還能入口?」

    「只要來了,總有你的女兒茶好喝。」羅浮公主看洛桑陶醉的樣子,也歡喜,這一刻,她就真的只是羅浮了。

    如今不是客氣的時候,色狼是最受不了這個的,看著羅浮漸漸羞紅的面容,洛桑輕舒臂,慢展胸懷把她拉過來,端起茶杯送到顫抖的嚶唇旁。

    「我聽說,飲這女兒茶的最高境界,不是用茶杯來喝的。」

    「那是用什麼到一半,羅浮已經明白了,身子也顫抖起來,還是喝下半杯,只嚥下三分,就全被色狼吸吮去了。

    小園夜深天靜,芳華半度,已經癱軟的羅浮喘息連聲,衣袖半開間,似已不堪纏綿;色狼知道進退,又端起溫涼的第三杯茶一飲而盡,起身抱起嬌貴的公主,邊走邊問:「羅浮,哪裡是閨房?」

    感覺到洛桑的強硬,羅浮已然沉醉,勉力張開雙目,藉著朦朧月華注視洛桑半刻,微微一點左邊,再不肯看一點眼前的色狼,太嚇人了,如此近的看一個大男人,那眉眼間飄蕩的都是赤裸裸的慾念。

    清潔的床榻上,不知道客氣的客人早把主人衣衫盡解,羅浮早就任憑揉捏,間或低聲呻吟兩聲,也不知是享受還是難忍刺激。

    被黑格爾刺激了幾天的色狼,也不知是真的入迷還是感覺皇家公主的魅力,洛桑只覺身下的羅浮蘭麝之香、遍身芬馥,咂著丁香舌尖品嚐不夠這女兒茶。

    到羅浮呻喚出聲是,才感覺到如今真是小人得志了。

    還是刺激太猛烈了,身下的佳人猛抱住色狼:「慢飲——半,——玉琅,羅浮當不得—這樣。」

    這才知道女兒茶是要慢飲的,色狼也舒緩下來,堵住小口銀牙,也溫柔下來。

    但是這樣的刺激最大,明知道身下的玉人乃多少神仙凡人景仰的仙女,衝動是發自本能,勉強壓抑著終究是矛盾,卻也不能真正放縱,在某個時刻,下丹田內積蓄的滿鼓生命力無處發洩,竟沿經脈上衝泥丸;頭腦中轟然一震。

    不用內視,洛桑也能感覺到鬼嬰四天黑色的漩渦中閃爍出一點金光,這一下,似乎衝破了某種禁錮,那點金光,正是一金針模樣。

    洛桑安靜下來,緩緩運轉一遍涵養心法,彌補極度虛弱的身體;這一下耗費甚巨,整個人似乎被抽空了般,渾身冷汗濕透了公主;再想,也不知道供養一個四天需要耗費如此大生命力,洛桑竟有點驚怕了。

    既而雲收雨散,羅浮以為凡體的洛桑今天勞累過甚,勉強起身把洛桑扶正,吆喚一聲;新進來伺候羅浮公主的侍女端著溫熱的毛巾進來,為洛桑擦拭乾淨,公主卻躲在被中不肯現身,又端上熱茶在床頭。等侍女退下,羅浮才把恢復些精神的色狼拉進去,溫潤著漸涼的身體。也是貼胸勾頸。

    對於這樣做派,這樣的享受,洛桑及其不習慣,但羅浮卻很坦然,皇家規矩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變態的,洛桑也不好多問,該享受的時候也不能煞風景,恢復些體力後,色狼尚不滿足的把羅浮上下前後仔細把摸著,羅浮雖沒有沉魚落雁之容,沒有了重壓也是極美的,這時也是美人初嬌,雙方已經沒有界限,正是嫵媚的。

    喝杯熱茶,兩個都沒有睡意,就說起來無聊的情話;一直到洛桑問起另外的事情,迤儷的閨房裡才有些沉重氣息。

    「羅浮,我一直不明白,玉皇那麼大神通,怎麼只你們七姐妹?靈霄寶殿難道就沒個皇子嗎?」

    「有是有個,不過誰也沒見過;玉琅,你問這些幹什麼?」羅浮忽然警醒,揚起頭看向色狼,有懷疑又有迷惑。

    「你們不感覺累嗎?總怕別人惦記你們什麼。」洛桑有些惱,不過隨口一問當得這樣鄭重嗎?

    羅浮感覺到洛桑的僵硬,纏上來:「誰知道你在想什麼?姐姐說,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在外面也很有勢力,凡是有本事的都有野心,這是錯不了的。」

    「我嗎?沒什麼野心,只想安生的活在下界塵世,神仙也不想當,對你們有什麼野心。」洛桑也不想破壞和諧的氣氛,魚水之歡未盡興,他正想重燃戰火。

    羅浮剛想說什麼,感覺到色狼正分開自己的雙腿壓上來,臉紅耳赤的鉤住他的脖項,湊進耳邊顫抖著呢喃道:「我們是不自由的,今後你會有麻煩,多加小心。」

    這句極其重要的叮囑,都被忽略了,色浪成浪子,正肆意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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