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地獄,世界上的所謂宗教是不是沒有了基石?人間也該少好些是非了吧?誰如果想說洛桑在胡說,請先證明地獄的存在給大家看,不要用什麼上帝說、佛說甚至夢境來推搪。」洛桑沒理會天兵們,那還是傲山澈將軍,這幾天都是馮.凱特帶著狂潮騎士在護衛洛桑,傲山澈來了兩次看沒什麼事,就回去了,他可不像釋明將軍,對洛桑還有些輕視,洛桑也懶得理會他,只繼續說自己的「豪言壯語」。
「曾經來侵略我們的都是正義的化身,因為正義是神聖的,但是,神聖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幾百年前,歐洲宗教裁判所曾經有過一個荒謬的判決,說中國不信仰上帝,都是野蠻人,教廷應該再次出動十字軍東征,來討伐中華大地;但是,那時我們是強大的,誰也不敢出頭,所以就成了個笑話。後來,有人又打著信仰的旗號,借口某個教士被殺,討伐中國,那次,我們是虛弱的時候,經受了基督教、天主教『神聖的正義之師』甚至同是信仰佛教的大日本帝國前所未有的蹂躪。這其中的原因大家想過嗎?為什麼我們被欺侮被蹂躪,我們的信仰是那麼虔誠,以至於和尚滿世界都是,他們卻說中國是個沒信仰的國家;當白花花的銀子如決口般流向異國他邦,我們在經受苦難時,佛祖的保佑在哪裡?上帝的仁愛在哪裡?
「有人借口傳播上帝的信仰來討伐我們,最該出面為我們討公道的,應該是我們供奉朝拜了千多年的佛祖,他沒出現,連荒謬的和尚們也脫下袈裟,廟也不要跑路了。仁慈的上帝,你的仁愛是那麼的血腥,自從你降臨我中華大地後,黑暗一直籠罩著我們華夏民族,你可算過,在你的旗幟下,死亡的生命能填平太平洋嗎?如果真有地獄,該下地獄的究竟是誰?這就是所謂的神聖!
「中國信仰佛祖如來,簡直荒謬透頂,釋加牟尼連自己的家都被人燒了,自己的王國也被人滅了,還講什麼普度眾生?知道點歷史的都應該知道,在中華大地佛教昌盛時,正是佛教在釋加牟尼的故國滅亡時。現在,經過我們自己的抗爭,和平降臨了,和尚們又回來了,廟裡的香火更盛往昔。但真正為我們民族抗爭的英雄們,浴血奮戰,怎麼連一個存身之地也沒有?中國人,難道經歷了如此磨難,還不知道清醒嗎?我們的每一次勝利是靠我們中華民族自己的英雄兒女浴血奮戰取得的,在我們強大時,我們供奉的竟然是些沒一點作為的神佛一流,這不荒唐嗎?從來就沒有救世主,我們的未來只有靠我們自己努力。
「對於我們的現在,我們可以埋怨百年前、千年前的先人,是他們不爭氣,是他們犯下這樣那樣的錯誤,讓我們這些後人承受屈辱;大家想想,百年後,我們的後人會怎麼評價我們?不尊重自己的英雄,不尊重自己的祖先,卻去朝拜一個謊言堆積起來的偶像,去接受征服者的神靈上帝,後人只能送我們六個字:無聊、無知、無恥。
「去年,當洛桑想修個祭奠民族英雄的八仙廟時,曾經有些無聊的學者專家之流,說這說那,指點東西,也曾經有和尚來找洛桑理論;現在,八仙廟要修,我還要發起一個更大的殿堂,把所有中華歷史上的流血流淚的英雄豪傑都請進來,讓世界知道,我中華大地華夏子孫不全是低眉順眼不知羞恥的奴才;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明白,中國人是龍的子孫,不是蛇的後代,更不是隨他們驅使的哈巴狗!」
說到這裡,洛桑感覺渾身發熱,旺盛的精力蔓延全身,渾身血湧,頭腦也漸漸發昏。
洛桑生怕出什麼意外,連忙結束了這最後一次演講:「這個殿堂是為了進一點心力,將修建在八仙山,名字就叫中華龍洗,洗去我們靈魂深處的暗淡,揚我龍威!」最後,洛桑還是把肖省長起的名字改了個字,龍,更符合洛桑的本意。
演講結束了,洛桑也離開了鏡頭,先栽進海水中濕透發熱的身體,又奔跑到釣魚島的最高處。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洛桑也有三分明白,現在自己的感覺不是走火入魔,是他承受不了那麼強烈的念力的結果;是因為境界太低?還是不明白怎麼引導?洛桑無從知曉,但這樣的情況肯定不是好事。
在山頂打坐片刻,身體上的燥熱依舊,頭腦的感覺卻漸漸清明,他感受到了更高處,在距離自己三、四公里的地方,一團漸漸接近的雲朵中,有三幾個高明的難以衡量的神仙。
更遠的地方,南天王帶著大隊天兵正趕來,內視一下自己的情形,好不吃驚:泥丸宮內紅芒繚繞,把佛祖黑色的氣團侵蝕得千瘡百孔,露出了佛陀的真身。鬼嬰四天的金丹也被激動得急速旋轉,試圖攻擊佛陀的真身,九環禪杖被緊握在佛祖手中,散發出五彩光芒護衛著佛祖的真身。
一道紅色的光拄從洛桑頂門怒射而出,招搖而上,直衝九天。
最先趕來的還是阿秘特佛與普陀天王,還有百與靈秀峰的菩薩,看樣子,靈秀峰所有的高手都來了;他們看洛桑的樣子,要多奇怪就多奇怪。
也難怪他們,現在的洛桑境界不高,看起來卻那麼神聖莊嚴,還帶著殺氣騰騰的威風。
「你——,怎麼會這樣?難道我錯了?難道不修煉也能成佛?」阿秘特佛來到洛桑身邊,喃喃自語著,他實在不明白,洛桑怎麼會變成這樣,現在的洛桑,就是一個人間佛。
但是,人間佛是最不好做的,洛桑現在就很難受,身上的衣衫正片片碎裂開,虯突的肌肉戰抖著,連眼睛也血樣紅。
強烈繁雜的詛咒從四面八方湧來,都被洛桑身邊的紅色光拄排開、粉碎掉;這次,洛桑得罪人多了,收穫也夠大,但今後的路就更艱難了。今天的演講,洛桑罵遍了世界上的宗教信仰,收穫了信仰的力量也收穫了更多的詛咒。
「排陣護衛。」洛桑忽然張口喊道;他感覺到自己在燃燒,忍受不住了,生怕再等一會兒自己真燒成灰燼。
靈秀峰的菩薩們只會兩種陣,那就是洛桑傳授的降妖伏魔陣與金剛伏魔陣,現在洛桑要求護衛,菩薩們就在洛桑身邊排開守心的金剛伏魔陣陣勢,把洛桑緊緊護衛在中間。
陣勢開始轉動,陣眼位置洛桑身上的燥熱漸漸退去,菩薩們到底比他的境界高出不少,這麼多菩薩借助降妖伏魔陣,暫時提升了洛桑的境界。
三個血天使出現在虛空中,他們圍繞著洛桑揮發出的紅色光拄旋轉著,血紅的眼睛與洛對視著,眼睛裡有羨慕也有嫉妒,還有些親切的感覺。洛桑心裡疑惑著:太奇怪了,自己怎麼會感到親切?
狂潮騎士團也在洛桑身邊排開陣勢,傲山澈帶著的天兵門也排開陣勢,都不明白,洛桑究竟怎麼了?
天空中烏雲翻滾,南天王終於趕到了,隨後趕來的還有太陽神阿波羅,他們帶領的大隊天兵騎士充斥著這個空間。狄安娜也來了,這些天來,狄安娜在療傷,看大家都在向東方湧來,也不放心,就帶著自己的騎士團趕來。
最先動手的還是阿波羅,他只沖洛桑微笑一下,擎起太陽領域,破開血天使的紅色結界,指揮著伊甸園騎士衝擊過去;當然了,阿波羅才不會讓他身邊的黃金獅子騎士當炮灰呢?狄安娜一直抓著自己的金弓,下到洛桑身邊,她現在不想對付血天使,看到洛桑難受,最先關心的是自己的半個心上人。
三個血天使無視衝擊過來的騎士們,血紅的翅膀扇動著,帶起陣陣煞氣,把整齊的騎士隊伍抗拒在四周;血天使的注意力一半是南天王那邊,一半在洛桑這裡。
洛桑終於覺察到了些究奇異,那個新出現的血天使,與原來的西天王有兩分相似,難道,西天王竟也是天使出身?但這個懷疑是不能確定的,洛桑只是感覺到有兩分相似,從外表看,三個血天使幾乎一樣,洛桑只能憑借敏銳的感覺才能分辨出哪個是最初的血天使,哪個是被污染的大天使米歇爾。
北天王與西天王也出現了,他們中間是另一隊天兵,千餘黃巾力士護住四周,一群裊娜仙子中間是白羅傘蓋,下面站著一個素衣纖手的女郎,容貌俏麗,身上自有一份威嚴;守在她身前的,卻是靈山神佛王子厚與三個看起來就厲害的天將。
這一次,南天王沒動手,調整好陣形後,似乎在等待那女郎的命令。
洛桑吃驚不小,他看到了女郎身後的龍鳳旗幟,上面篆寫著:纖蘊宮主。
纖蘊宮,應該是纖蘊公主的宮殿,王子厚的六姨,玉皇的六公主,難道這就是那個從不問世事的纖蘊公主,看出場的排場,比南天王還大些。
這時,纖蘊公主已經看清了現場的局面,到南天王身邊說了些什麼,就依然回歸原處。
南天王令旗一展,萬餘天兵積壓過去,收攏了對血天使的包圍,風雲橫湧,一隊接一隊衝擊向血天使周圍;雖然每一次都要傷幾個天兵,但是攜帶著雷電的攻擊,也讓血天使忙於應付了。
洛桑不在乎血天使的死活,他在打量纖蘊公主,纖蘊公主也在端詳洛桑;與洛桑不同的是,纖蘊公主對洛桑的來歷一清二楚,本來對這個下界凡人不怎麼在意的纖蘊公主,這一段趁四大天王追殺血天使,漸漸接管著原來靈霄寶殿管理不到的一些地方,對洛桑的能量也有了些感受。
現在的靈秀峰,簡直就是另一個彌須山的雛形,其核心雖然是新佛阿秘特佛和來自南海聖地的普陀天王,但隱隱卻被這個凡人控制著。對於阿秘特佛,纖蘊公主不很在意,但是代表著南海聖地的普陀天王,卻是不容小視的;纖蘊公主對於彌須山早有顧忌,知道洛桑對彌須山不滿意,正想借助靈秀峰削弱彌須山的影響,靈秀峰至少把幾萬原來依附著彌須山或彌須山城的雲遊僧聚集到一起,這股力量正是靈霄寶殿需要的,如果他們與彌須山衝突起來就更好了。
洛桑發出的紅色光拄氣衝霄漢,當然也驚動了正在靈秀峰做客視察的纖蘊公主;與所有大人物一樣,纖蘊公主也沒把血天使看得很重,這樣的怪物正好用來剷除異己,現在西天王已經失蹤,正是個掌握九重天門戶的好機會。
纖蘊公主正考慮著派誰接替西天王合適,看到洛桑聚集起來的力量,心思已經動到了普陀天王身上,他現在是唯一一個能為各方面接受的人選,又有南海聖地做靠山,南天王也不能明著反對。
正與纖蘊公主互相對視的洛桑轉身對阿秘特佛說:「現在我該怎麼辦?難道就被這麼上天界去?」
阿秘特佛也不明白,他一樣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誰會知道洛桑竟然生猛到短時間聚集起如此大的念力?連佛祖都是一點一點聚集念力,誰也沒象洛桑這樣幾天就凝聚起如此強烈的信仰。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這個世界我是理解不了了,洛桑,你只有依靠自己的理解,修煉者不同凡人。」阿秘特佛說到這裡,洛桑擺手制止了他,閉目沉思片刻,微笑著道:「是不是成凡人就沒這樣的煩惱了?」
阿秘特佛正是這個意思,沒有修煉的凡人,聚集起再多的念力也沒危險,頂多頭腦發熱,忘了自己姓什麼而已。
「那樣,我寧可不要這念力。」洛桑說是這樣說,心裡也在思索著,怎麼把念力修煉成沒危險的能量?水能載舟,亦可覆舟;都是自己太貪心了,打破了自己能承受的極限;如果沒有今晚的演講,那生活該多麼美好?
回想著學了一半的《阿含經》,洛桑問阿秘特佛:「以前,佛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問的是他成佛後最初的幾年。」
「那時的釋加佛祖,真是個充滿愛心的高尚的人,對人謙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放在他身上,即使是別的王國去侵略他的父國,他也只是在半路攔住侵略者,讓他們知難而退,從未傷害過任何性命。」
「什麼是無常無我?」洛桑想了想,問起了具體的,如果讓阿秘特佛說下去,天亮也說不完。
「世間無常,國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如是觀察,漸離生死。
「世人誤認為四大就是酒、色、財、氣,出家人不沾這些東西,所以是四大皆空。其實佛祖所說的四大,是指地、水、火、風。外在的山嶽大地是地大,海洋河川是水大,陽光、氣溫是火大,空間的氣流和自然界的風,是風大。地水火風遍於整個宇宙,它的威力很大,所以稱為四大。」
洛桑想不明白,又問:「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慾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這常修少欲覺該怎麼解釋?」
「好像我們燒一枝檀香,香一點上,滿屋頓時洋溢著香味,儘管大家都聞到了,而香的本身已經燒光,變成灰了。所以,修佛者應該清淨心靈,不起貪婪貪慾。佛祖說:一滴水怎麼樣才能使它不會幹掉?把它放在空中,它就會被風吹乾;把它放在地上,它就會被泥土吸乾。只有將它放入大海之中,它才能和海水融和在一起,才能達到永遠不致乾涸的結果。」阿秘特佛還要說,洛桑又舉斷他,沉靜半晌才說。
「《阿含經》上還說過:不可只依據邏輯、推論、或事物的外表來決斷事理。這句話你的解釋也錯了,兩句是連在一起的,不應該分開了來解釋;阿秘特佛,這前一句說的是自然萬物,後一句說的是人心百向,自然有善惡,人心也有善惡,都是教化眾生的言語。後一句應該這樣理解:只有依存自己的本心,才是真的自在,無為無不為,人心都有貪慾,行為不代表本心。就是一個自認為慾念橫生的邪惡的人,只要某個行為本身能有善良的結果,也能得到自在從容的歡喜心境。其實說了這麼多,只是這幾個字而已:自利利他從而普度眾生。這句話就說明了佛的本質,佛是依靠念力而存在,沒有了信仰,佛與一般神仙無不同,你應該理解的最明白。」
阿秘特佛正在思索「自利利他」四個字,洛桑已經拉起狄安娜端坐在金剛伏魔陣中。
洛桑對狄安娜說著什麼,手裡手印變換,終於與狄安娜背靠背站在一處;洛桑手捏翻轉手印,狄安娜竟如菩薩一樣捏起蘭花手印。
金剛伏魔陣被洛桑帶動著旋轉起來,百十個靈秀峰和尚漸漸旋轉成了古往今來最龐大的一個能量場,隔斷了所有對洛桑的探究,紅色的光拄漸漸虛弱,終於消失在金剛伏魔陣中。
天空中,血天使凝聚在一處,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器;一個手舞黑色法杖,一個手舞紅色利劍,一個揮舞金色蛇矛。三個血天使開始收割每一個靠近的生命。
金剛伏魔陣中,阿秘特佛感受最奇怪,他的虛幻佛心是最高明的一個,感受也最深;隨著洛桑在陣中運轉起奇怪的心法,他竟感覺到洛桑在普度眾生,把自己凝聚的念力分散到陣中每個菩薩身上,培養著一群奇怪的雲遊僧:只有佛身沒有佛心的菩薩佛。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