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七卷、月映羅浮 二十二、轉陰陽,幽靈怨
    「呀!」聲一出,守山右手高舉鈴塔,左手中指、食指併攏,震顫著念出短促的咒語。

    躺在地上的江川勝,長出口氣,似乎就要魂飛;守山左手成蘭花手印,捏起幾根江川勝的鬍鬚,粘在木偶胸前,半尺長的木偶飄蕩起來,要掙脫紅線的束縛飄出青竹搭就的羅生門。

    洛桑注視著守山的一舉一動,感覺到真有什麼東西從羅生門內不斷湧出,被漸漸吸引進守山搖晃的銅玲塔中,那是一個個靈體,充滿怨毒的靈體。

    守山真有些依仗,他竟能收集靈體,只是不明白,這些本應消散的靈體沒什麼修為,卻能凝聚不散,嗚咽著附著在銅玲塔的每個銅玲上。

    守山左手一揮,斷了木偶的紅線,那木偶旋轉起來,本是緊閉的雙目猛然張開,兩道紅光射出,盯著易太極。

    四周瞬間暗淡,連漸西的月亮也失卻顏色;木偶攜帶著陰風怒號,漫漫遊蕩,漂移到易太極頭頂。

    「找死不死活也難,活著也不是對手,變成鬼魂有何厲害?就讓你永世不得脫生。」易太極惱急,他本是正宗道士,不是洛桑那樣的隱門太極,對於鬼神之道並不陌生;也躍起身形,左手捏陰陽訣,右手一個掌心雷放出。

    木偶搖擺一下,斷了右腿,卻更凶歷,魔炎霍霍,圈起一溜鬼火撲向易太極;呼嘯的風聲凜冽,周圍溫度急速下降,把原來的祥和氣氛一掃而光。

    易太極對那綠油油的鬼火也有三分顧及,脫下上衣拋出,念幾句,悶哼一聲;灰色的上衣飄蕩著罩住木偶,易太極扔出桃木劍正中掙扎著的木偶,左手一收,右手一帶,在胸前旋轉成太極氣旋。

    半空中的木偶旋轉起來,漸漸連聲音也消失了,只餘點點鬼火散開去,終於被易太極抓在手中。

    木偶被剝離出衣衫,掙扎片刻,被易太極點畫出太極神決封住六識,癱軟著,回復成木偶的原形。四周平靜下來,陰風散去,月光復明。

    守山看到易太極收服了依附著江川勝歷魂的木偶,臉色微紅,搖動幾下銅玲塔,赫然道:「果然是高人,守山見識了,能否歸還木偶,就次恩怨已了,讓江川君安息吧。」

    易太極看洛桑沒表示,自管說道:「驅使冤魂,本傷天合,把活人變成厲鬼更是魔道行徑,守山法師,陰陽本殊徒,選擇了死亡就一了百了,該消散消散,該投生也是他的命數;陰陽師,有什麼權利役使鬼神?」

    「役使鬼神?」洛桑卻說話,伸手接過木偶,端詳片刻,竟拋還守山,「您請繼續,有什麼本事用什麼本事,不要被我著朋友嚇住了;太極,怎麼是主人,總要讓客人盡興不是?」

    洛桑是真好奇,對於鬼神之道從沒接觸過,只在王飛將軍彌留時見識過一些;今天看到能役使鬼神的陰陽師,正想看看有什麼玄妙。

    守山接過木偶,又面似桃花,微笑著施禮致謝,把紅繩接起,復有掛在羅生門上;搖動銅玲塔,念動著咒語,轉三圈後,疑惑起來,木偶竟沒半點動靜,難道江川勝的怨魂真被那厲害人封了?

    卻又不能再說什麼了,人家已經還給你了,解不開就是輸了,怎麼有臉在要求人家解開封印?就邊轉圈邊想對策,一會兒竟轉了十幾圈。

    洛桑看守山只轉圈,奇道:「守山法師,難道這就是鬼打牆?什麼鬼能迷惑住通陰陽的法師?如果只想讓江川勝復活,其實很簡單,我們中國有個習俗,就是叫魂,叫叫江川勝的名字,再用能吸引他的東西,也許他就活過來了。」

    守山才不相信有這樣簡單,他是陰陽師,幹得就是這活計,如果江川勝的魂魄只是迷失了,他也能知道;就坐會茶几前,端起杯子抿一口:「洛桑先生,守山有個請求,為了兩國的和平,請您離開這裡;明天,你將成為歷史的罪人。」

    「我有罪?」洛桑笑笑,有添些細炭吹旺爐火;拍拍手道:「你指的是潛艇上了百是條生命吧?那麼,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明天,成罪人的不是我。別說這些了,快表演你的絕活,早看完我也好早睡覺。洛桑是個色狼,美人恩重,怎能讓伊人苦等?」

    沒想到,一聲色狼卻讓守山臉色通紅,再不顧什麼分寸,站起身退到羅生門前:「是你逼我的,美子小姐,請離開這裡,守山要放肆了。」

    小山美子一直沒說話,這時才勸道:「守山君,陰陽師為善才是正途,不要被利益迷茫了心智,你只能通靈,洛桑先生是通神的人,你對付不了的。」

    「哪裡有神仙?孤魂野鬼橫行,敢都是神仙?美子小姐,請快讓開。」守山雙眼漸紅,銅玲塔被搖得亂響;小山美子還想勸,洛桑開口了:「美子小姐,還是讓開吧,洛桑知道你是好人,以前錯怪你了;但鬼神之道分別頗大,正是洛桑喜歡見識的,還是讓陰陽師守山先生教訓一下我這個不信邪的人。」

    想來,觀音門弟子別的本事不知道多深,耳目是最靈敏了,每天在島的另一邊放鬆的馮.凱特團長的家人,早被小山美子覺察,洛桑就不再逗她,拿出觀音玉墜在手心裡晃一下。

    小山美子吃驚的看一眼,低頭施禮,起身站到五米外:「守山君,別毀了我的茶具,那是很珍貴的古瓷啊。」

    銅玲塔再次被搖起,守山披散開黑亮的長髮,躍起在羅生門上,也身輕似燕,如飛天菩薩。

    青竹編就的羅生門在搖擺,守山的衣裙在飛舞,銅玲塔越抖越快,忽的飛出老高;守山咬破舌尖,噴出點點血跡,右手虛畫,空中竟出現一個五芒星陣。

    銅玲塔落在五芒星陣正中,旋轉著,點點鬼火魔炎亂舞,把周圍復又變成陰風陣陣的暗啞氛圍;易太極想擋在洛桑身前,被勸開,洛桑想自己體會這樣的鬼道神通。

    五芒星陣漫漫擴展,已經如磨盤大小,守山眼睛恢復清明,長袖飄舞,如仙女般舞動在三尺長短的輕竹上,腳步也算輕盈;坐在羅生門旁的竹林真子取出一支青色竹笛,放在唇邊吹動,卻一點聲音沒有,難道是吹給鬼魂聽的?

    五芒星陣擴展到極限,界限內全被綠色鬼火充滿,魔炎飄舞中,銅玲塔中滲出五絲黑雲;沒多久,黑雲各自佔據一角星芒,洛桑凝神看去,是五團靈體在掙扎,充斥在五芒星陣中的,是毒忿的怨靈,只這五隻最強橫,各自吞噬著旁邊的怨靈,壯大著自己。

    「詛咒這個狂妄的人,憤怒的靈魂,用你們的法力,詛咒他,禁錮他,他就洛桑。」守山撕下彬彬有禮的畫皮,淒聲喊叫著。

    洛桑大驚,真怕這些強大的怨靈能把怎麼奇怪的詛咒夾雜在自己身上,就暗捏金剛不動印,觀察自己的情形。

    真有五團黑光從五芒星陣中閃來,盤旋在自己頭頂處,這時,頭頂閃出一道金光,瞬間幾散了將要降臨的詛咒黑光。

    洛桑心底坦然下來,原來根本就不用自己累積的念力,只佛祖就粉碎了著利用怨靈強大怨氣的詛咒,心裡有三分領悟,看來,詛咒這個東西是有幾分道理的,只不過不能對付如自己這樣念力深厚的神仙;如果換個人,也許就被著詛咒套牢了。

    呵呵笑兩聲:「精華已盡,不過而而;守山先生,如果這是這些,奈何不了我,畫個陣誰不會?看我的。」洛桑說著,伸手虛空一點幾畫,一個碩大的九芒星陣浮現出來,紅藍兩色魔炎舞動,煞是好看。

    守山大驚,他自詡為凌雲神社不世天才,修習這少有人敢修煉的幻靈決,五年就得大成之境,特別是收服、培育了五個強大的怨靈後,五芒星陣威力大增,原以為天下少有對手;沒想到這個看似平凡的人隨手就畫出威風凜凜的九芒星陣。

    那可不是說笑,能使用九芒星陣的根本就不是人,難道他真是美子小姐說的,是通神之人?不怪守山見識少,歷來修煉幻靈訣的都是驕傲的天才,至少他們自己認為自己是天才,只有不相信神仙的才會修煉這個把自己奉獻給黑暗的法術,知道真有神仙,誰還會與沒有良心、沒有立場的凶殘的怨靈打交道?

    守山心裡動搖,卻勉力讓自己認為這都是幻覺,並指如刀,在嘴邊一抹;沾這唇血的手指點向洛桑,五芒星陣急旋,撲過來,撲進洛桑頭頂的九芒星陣中,瞬間就失去了控制;沒一會兒,五芒星陣消失了,魔炎飛舞,五個怨靈被圈聚在九芒星陣中正,互相撕咬著。

    守山大驚,對面這個洛桑是真瘋子,這五隻怨靈都是凌雲神社供奉多年的凶殘靈體,守山收復過來後,又細心培養照顧,走便日本尋找那些怨毒的凶靈餵養它們,這些以前只為放咒才用的靈體早失卻了本性,如果它們有一隻把另四個全吞噬了,那非弄出個厲害到恐怖的傢伙來不可,守山認為那是神仙也制服不了的魔靈,他也會被魔靈反噬,變成另一個凶靈或魔靈。

    沒想到的事情多了,今天晚上守山看到的都是沒想到的,洛桑不知道從哪裡又摸出個黃金方尖碑來,就豎立在身前,雙手舞動一下,方尖碑中金光一閃,竟又冒出強橫凶霸的靈體,撲進九芒星陣中,沒幾下就解決了那五個靈體,吞噬掉後,身形大了不只一倍,尖叫著衝撞在九芒星陣中,這才是一隻早已成型的魔靈,現在正要爭脫束縛,三道綠光射出,不斷撲向守山那邊。

    「巴比倫神碑?」驚叫的是易太極,洛桑得到這東西已經有些時候了,在巴黎羅浮宮搶來後就沒在意過,看到守山用五芒星陣聚攏周圍的靈體餵養怨靈,才知道裡面的東西是需要吃東西的,就把守山的怨靈餵了方尖碑中的魔靈。

    巴比倫神碑是什麼東西洛桑不知道,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先把九芒星陣頂在巴比倫神碑尖部,任憑碩大的魔靈在裡面歡呼雀躍,轉身面對守山。

    「天地之大,無奇不有,我能讓你威風這半天,就是知道通靈究竟是怎麼一會事兒,原來不過如此,世界很複雜也很簡單,這麼簡單的鬼魂世界被你們這些陰陽師一插手,想不複雜都不行,我來讓你知道什麼是翻轉陰陽。」

    洛桑說完,手捏翻轉手印,羅生門上懸掛著的木偶跳動起來,掙脫紅線的束縛撲向江川勝的身體,就那麼消失在江川勝胸口。羅生門下風雲變幻,江川勝被強拉著飄翔在天空,旋轉往復良久,掉落在羅生門旁。

    江川勝手動腳搖,僵硬著站起,如木偶一樣活動起來,一腳掃出,先把羅生門踢倒,又一拳把跳躍起來躲避的守山擊得更高,仰天長笑三聲:「嘎——!嘎——!嘎——!」聲如破木斷裂,刺耳驚心。

    竹林真子揮舞竹笛撲過來,瘋狂攻擊著江川勝,那江川勝被擊中多處卻渾然不覺,只不斷攻擊著守山。

    洛桑連忙制止住,怕木偶江川勝把那守山幹掉,還是晚了,守山已經失去瀟灑整齊的迷人樣子,血腫的臉如豬頭樣。

    「守山大師,謝謝你讓我認識了一個世界,洛桑感激不盡,今天就不殺你了,但你要答應兩個條件:一,解除你與竹妖精的契約還她自由。」洛桑手指被洛桑丟在一旁的竹林真子,他早看出那是妖怪,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妖怪,剛才看明白,這是個竹花妖怪。

    守山還沒說話,竹林真子卻跪倒在洛桑腳下:「求您放過守山先生,沒有他就沒有我,不要解除這個契約,我是自願一生跟隨他,照料他。」

    又是個妖怪愛上人的故事,那妖精動起情來,比神仙可專心多了。想來,與自己培養黑格爾和雪飛差不多,竹林真子這個美人也是守山無意中培育或解救的。洛桑不再堅持,卻勸竹林真子:「這是很沒意思的,守山只是個陰陽人,他也不能人道,跟著他有意思嗎?」

    「我知道,和守山君在一起就足夠了,我沒希望有什麼結果。只要放過守山先生,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竹林真子這個竹妖精真是空竹,直桶子一個,她認識到洛桑的厲害,拚命為守山求情。

    守山早跌坐在碎裂的羅生門下,瞇縫著腫眼呆呆的看著洛桑,這時,他才相信小山美子的話,洛桑真是個通神的人,鬼再厲害,也見不得陽光,更別說與神仙斗了;洛桑還沒招呼神仙下來,只伸伸手就把自己弄得半死,還能把死人救活,自己怎麼能與這樣的人為敵?

    「二是今晚的事情,不能透漏出去半個字;算了,我還是信不過你,日本人最擅長過河拆橋,還是我來幫助你遺忘吧。」洛桑手放在守山頭頂,摩挲片刻,守山眼睛一閉,沉睡在竹林真子的懷裡。

    竹林真子抱著陰陽師守山走了,木船輕搖,離開釣魚島,一陣淒婉的笛聲傳來,讓洛桑也心靜不穩。

    易太極領著木偶江川勝走了,洛桑也不明白現在江川勝到底算怎麼,木偶裡也聚集著一個怨靈,現在已經與江川勝的靈體結合在一起,易太極帶走的是個很聽話很聽話的一個江川勝。

    小山美子又燒上壺茶,直到水開沸騰,沖泡好觀音茶,才說:「真是動人,如此美麗的愛情。」

    「美麗嗎?你早知道守山是人妖,真正付出的只是那竹妖精,還說這愛情是美麗的,有毛病。」

    「陰陽師都是陰陽人,這不是秘密,他們沾染的陰氣太重,到知道時已經不能自拔;所以,他們都會培養一個美麗女妖作為自己的伴侶和助手;什麼都有代價的,就是愛情不需要回報,陰陽師的愛情是最高尚的,沒有一點肉慾和利益,只是兩個孤獨的人在一起相依為命。」

    「這是最自私的愛情了,」洛桑喝一口茶,望著漸西的月亮說,「人類的自私在這裡表現的最直白,竹林真子本沒好惡,對於守山的一點關心和幫助,是個妖精都會感激莫名的;但是,做一輩子裝飾品,還不如做妖精自在,心也沒那麼累。最可憐的還是那些怨靈,只一點怨氣在,就再不能消散,成為這些陰陽人的工具;這些人心裡那裡有美好的地方?美子小姐,明天晚上洛桑就要離開這裡了,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小山美子抓起守山丟下的銅玲塔,搖晃幾下:「怨靈都是生前受了委屈,沒人想成為怨靈,也沒有生命想成為怨靈,誰又沒有委屈?那個神社裡都供奉怨靈,這是我們的習慣。唉,該走的都要走,今後總會見面的,能得到觀音門的觀音令,你就不是個一般厲害的神仙,這樣厲害的神仙,美子高攀不起。我不會再插手任何世俗的事情,回去就進山修行,不出來了。」

    聽著小山美子落寞的聲音,洛桑才想到她是個日本人,國籍、民族不同,彼此立場就不同,就如琉球海溝一樣,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各自民族的利益。

    「你不會也消去我的記憶吧?」小山美子搖搖頭,拋掉怨靈的思量,笑顏如花。

    洛桑還真這樣想過,收進蓮花境界的「巴比倫神碑」也見不得光,如果小山美子說出今晚的秘密,全世界也知道他就是搶劫了英國和法國的「貪婪鬼」了。

    人家既然乖巧的問出來了,洛桑就只能冒個險:「我相信觀音門的弟子,心靈與容貌一樣美麗。」

    小山美子恭身禮一下,說著:「感謝您的大度。」身體就偎依近前,在洛桑臉邊輕吻一下,悄聲說:「我是女間諜,你會後悔的。」就轉身進了帳篷。

    洛桑又心裡搏鬥半天,最後還是喝完一杯茶,叫一聲:「好茶。」就離開了。

    月亮沉沒在西方,只漫天星斗閃動,黑暗中帳篷裡出來了一身輕柔睡衣的小山美子,黑髮披肩,肌膚似雪,咬咬銀牙瞥瞥嘴:「什麼色狼,簡直與守山一樣,也是個陰陽人。」

    「到是色狼好還是陰陽人好呢?」小山美子回頭看,那色狼正在山角處,笑嘻嘻的望著她,不禁滿面緋紅,扭頭鑽進帳篷裡。

    第二天,小山美子先離開了,她沒與洛桑告別,做一艘執行救援任務的船離開了釣魚島。

    知道通靈的法術,洛桑卻不感興趣了,他可不想變態成陰陽人。洛桑更感興趣的還是降下詛咒的方法,想來日蓮就是利用這方法詛咒自己的,憑借的是把念力轉化為靈力,也許,日蓮本就是個修煉佛門功夫的陰陽師。

    半晚,洛桑有站在鏡頭前,開始最後一次演講。

    「八仙山,有座小小的八仙神廟,裡面煙火清淡,尼姑們的生活也清苦,為什麼?八仙神廟裡供奉的不是什麼天上的八仙神仙,是八位不是神仙的英雄豪傑,那是:林則徐、霍去病、衛青、岳飛、戚繼光、文天祥、鄭成功、袁崇煥。八位為我們中華民族立下不朽功勳的戰神驍將,但是,為什麼莫大的中華大地竟沒有一座廟宇能如八仙庵一樣祭奠這些英雄?為什麼大家會對來自外邦的釋加佛祖禮敬有加?難道我們五千年文明大國沒有自己的信仰,都拜倒在一個在他的家鄉印度也沒幾個人信奉的不知所謂的佛的腳下嗎?大家燒香都是為了什麼?不外求財求子求平安,也許,求佛保佑最多的還是不下地獄吧?

    「洛桑斗膽來說一句,從來就沒有什麼地獄,地獄不過是佛家恐嚇眾生的虛構,地獄不過是上帝虛懸在人們心中的紙劍,地獄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目的就是為讓寺廟裡的和尚們有理由騙吃喝,使教堂的教士們有理由保持高貴的身份;不說神佛上帝,大家只看看那些和尚教士們究竟為我們做過什麼?怎麼比得了我們自己的英雄豪傑?

    「有人會說,你說這些話大逆不道,得罪了滿天神佛,當心被天打雷劈,哈哈哈哈,怕天打雷劈的不是我洛桑,應該是那些謠言惑眾的神佛上帝天神一流,應該是那些混吃混喝還故做莊嚴的和尚教士們。自然是人類的母親,她不會欺騙自己的兒子,雖然人類傷透了她的心。我來請求,如果沒有地獄,讓我身後的海水怒吼起來,讓我頭頂的天空烏雲翻滾,用你的威嚴警示大眾迷失的心靈。」

    此言一出,洛桑身後的海水果然奔騰起來,排排巨浪憑空出現,衝擊而來,洛桑不顧身上的繃帶,退身來到海邊,穩穩站在礁石上,讓奔湧的海水一次次沖刷自己的全身;鏡頭上搖,天空中果然烏雲翻滾,隱隱雷電飄舞。

    洛桑又來到鏡頭前,亢聲到:「我請求,如果沒有地獄的存在,現在,就讓我身後的海水恢復平靜,讓我頭頂的夜空星光燦爛。」

    海水果然平靜下來,洛桑又退到礁石上,連一點浪花也沒有。鏡頭上搖,天空可是另一種樣子,東邊烏雲翻滾照舊,西邊星光燦爛。好在趙鷹早看到這些,只把鏡頭對著西方。

    洛桑心裡彆扭,那邊正是南天王的手下,他們可沒狂潮騎士們那麼聽話,用他們時不來幫忙,不該來時卻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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