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海溝位於釣魚島東面,深兩千餘米,如果按照國際上通行的大陸框架劃分海域原則,沒有了釣魚島,日本人根本就沒有理由在這片海域宣佈主權,況且,釣魚島也不是真正屬於日本的。
按照日本官方的說法,尾須丸號屬於驅逐艦,不屬於巡洋艦。巡洋艦是一種進攻性武器,而驅逐艦和護衛艦是防禦武器。巡洋艦有較強的獨立作戰能力,防空、反艦、反潛、火力支援等能力比較均衡。巡洋艦一般滿載排水量要在一萬噸以上。現在一些驅逐艦尤其是日本是在打擦邊球,噸位接近巡洋艦,但還叫驅逐艦。
尾須丸號就是這樣一艘不叫巡洋艦的巡洋艦,從接到命令到準備,尾須丸號迅速離開釣魚島海域,在距離釣魚島六十多海裡的琉球海溝中,一切都已經準備完備,從本土起飛的飛機也把作為坐標的大島茂投放到釣魚島。
發射了兩枚精確制導飛彈後,尾須丸號正準備調頭回到釣魚島,派登陸艇上島,消息反饋回來,這次進攻失敗了;緊接著,命令也到達了,迅速回本土基地。
尾須丸號又一次調頭,直向東北方向開去,但是,在巡洋艦最高處執行了望任務的水兵,感到了越來越沉重的壓力,天空的烏雲越壓越低,周圍的海面卻奇怪的平整如鏡,時常氾濫在琉球海溝上的鋸齒形波浪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是如此的罕見,讓見慣了海上風雲的水兵詫異起來。
年輕的水兵剛把這個情況報告給值班長官,天空中閃出一道霹靂驚雷,連同雷達一起,高處的水兵消失了。瞬間,周圍的海水沸騰起來,平靜的海面上掀起二十多米高的巨浪,海底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攪拌著尾須丸號巡洋艦周圍的海水。
接連不斷的霹靂從雲層深處不斷襲來,彷彿滿懷仇恨,每一道霹靂都奪取著奔走在甲板上的水兵的性命。顛簸在風尖浪谷中的尾須丸號,盡力保持著平衡,一邊試圖穿越這片憤怒的海洋,一邊緊急向外面發出呼救信號;雷達已經被毀壞,他們需要找到一個逃離的方向,在這樣的情況下,確定哪裡是安全的才是第一位的。
但是,本土發來的消息是模糊的,衛星監視不到尾須丸號巡洋艦的具體方位,他們所處的方位被烏雲籠罩得嚴嚴實實,那片烏雲似乎只在尾須丸號上空,周圍的海域還是陽光燦爛的好天氣。
越來越高的浪峰一排排襲來,衝擊著不斷歪斜的尾須丸號,但是,巡洋艦就是巡洋艦,這艘排水量接近一噸的尾須丸號,安裝了先進的穩定系統,能自動調節自身傾斜角度,來抗拒巨浪的衝擊;狂風中,尾須丸號認準了正北方向,竟也抗拒了一個多小時。
電訊員不斷把尾須丸號遇到的情況傳播到外界,外界也在關心著尾須丸號的境遇,先是釣魚島,後是精確制導飛彈,現在是大日本海軍的驕傲尾須丸號號巡洋艦,發生在亞洲的突發事件成了世界關注的焦點,每一個從尾須丸號上傳出的信息都牽掛著世界的心。
天漸漸晚了,火紅的夕陽消失在西方海平面的同時,最後一條電文出現在世界的眼前:
不斷有大浪襲來,我們看不到任何希望,整個船上亂成一團,水兵們都在嘔吐,前方出現了富士山一樣高的殺人浪,遮蓋了半個天空,看不見煙,也看不見雲,看不見風,也看不見浪,護衛日本天國海疆的軍艦,如玩具般將被摧殘,永別了,我的愛。
當洛桑來到這裡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淒慘的場面,海水中翻捲著巨大的漩渦,尾須丸號巡洋艦正在下沉,洋面上,滿是拚命逃竄的水兵,他們在逃離漩渦,但是,如同被突然傾覆的尾須丸號一樣,他們的掙扎也是徒勞的。
洛桑感覺到天上的狂潮騎士少了好多時,才知道憤怒的騎士們去攻擊發射飛彈的巡洋艦了,這樣的命令洛桑沒有下,馮.凱特團長也沒有下,那隊狂潮騎士在釣魚島受到攻擊的瞬間就離開了隊伍,追著尾須丸號巡洋艦去了。
來到這片海域,洛桑看到的是最後的攻擊,六百名狂潮騎士護持著結界,排成一個洛桑熟悉的陣形:五行陣;掀起了巨大的殺人巨浪。
把尾須丸號徹底掀翻後,蠻橫的狂潮騎士才發洩完怒火。
隨著巡洋艦巨大艦身的翻轉沉沒,漩渦逐步擴大,把越來越多的生命拽進死亡。
洛桑尚處在蓮花境界內,外面的哀號也使他稍微動了惻隱之心;無論怎麼樣,這些生命是在執行上面大人物的命令,就這麼消失了實在過分。
八寶玲瓏瓶飛出蓮花境界,在海面上搶撈著每一個生命,等海面終於平靜下來,洛桑也救起了百十個水兵。
金光又一次舞動,八寶玲瓏瓶飛進蓮花境界,把水魂飛魄散的水兵們丟下後,又飛出來,把一隊一百五十名狂潮騎士裝進去,快速送進蓮花境界。
這次,來襲擊尾須丸號巡洋艦的狂潮騎士有六百名,開始動手的只有二百名騎士,為了掀起最後的殺人浪徹底毀滅尾須丸號,六百名狂潮騎士一同發威,同時觸犯了平衡法則,這次傷害的性命至少五百以上,洛桑在搶時間,與執行平衡法則的天雷搶時間。
當第一批狂潮騎士進入蓮花境界後,洛桑乾脆開放了了蓮花境界,在馮.凱特團長約束下,排隊進入蓮花境界避難。
狂潮騎士們對尾須丸號巡洋艦的攻擊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造成大批水兵死亡也過去了十多分鐘,洛桑一邊快速收攏著犯規的狂潮騎士,一邊緊張的注視著天空。
怕什麼來什麼,還有一百多名狂潮騎士沒進入蓮花境界,天空中出現了那團亮點,彩虹之上那位終於出現了。
金色的火花飛舞,一道絢麗的金色光芒照亮了整片烏雲,五十多沒來及進入蓮花境界的狂潮騎士消失了;這時,隆隆的雷聲才出現,滾動著擊打著洛桑的蓮花境界。
護持蓮花境界的十個狂潮騎士瞬間麻木,蓮花境界從高空掉落向海洋,身處蓮花境界內的洛桑也心頭大震,身軀歪斜幾下,差點掉出蓮花境界。
這時,漸漸閃爍的光芒縈繞而出,漸漸護住蓮花境界周圍,金色的是佛祖的,依舊最強盛,紅色的光芒越閃越濃重,竟快速超越了紫光,厚實的程度隨比不過金光,也讓洛桑吃驚不小,但現在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
蓮花境界掉落的速度不是很快,樹葉般盤旋飄落,裡面,洛桑滿臉沉重;海面漸漸近了,洛桑不怕摔進大海,他是頭疼怎麼了結這件事情,又十分心疼那五十多個狂潮騎士;上次在倫敦傷了二百多生命,自己忘記了翻轉風雲的一切,這次傷了五百多性命,雖然不是自己親自動手,總是因為自己而起,不知道那傢伙會讓自己忘記什麼?
對付彩虹之上,洛桑從來沒想過,那東西太高明了,面對彩虹之上的光點,洛桑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念頭。現在,已經知道彩虹之上就是最高級的天雷,又能怎麼樣?洛桑連龍紋劍也不敢祭出。
第二道絢麗的金色光芒閃爍出耀眼的光芒,這片海域再一次被照亮,金光散開又從四面八方聚集向蓮花境界,包圍住蓮花境界旋轉著,把蓮花境界也帶著旋轉起來,如汪洋中的窩旋,不過,這次是凌空旋轉。
旋轉越來越快,洛桑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只能閉目,用感覺來感受身邊的世界。上方,或者下方,出現了一道金光燦爛的龍門,雕龍的金色的大門開啟,正吸引著洛桑進入。
洛桑對於這樣的情況毫無經驗,但是,明顯進去了不是什麼好事情,也許就再也回不到這個世界了。梅朵出現在龍門前,只掙扎了幾下就被拋出龍門的光圈外;阿秘特佛出現在龍門外,但是他也沒堅持多久,同樣被拋了出去。
龍門漸漸接近,洛桑正絕望,身邊香風一閃,一個柔軟的身體靠在他背後。
身後貼上來的那個,穿著狂潮騎士的綠色袍服,外面的盔甲已經卸下,伸在洛桑眼前的左手中捧著一個翠玉觀音。洛桑正在猶疑,右手已經被拉到身後。
「翻轉法則你知道了,金剛手印你也會用,左手成翻轉手印,右手成金剛手印,你是金剛我是菩提,咱們一起就是佛。」
舒月那溫柔的聲音傳來,洛桑的右手中握住了一個柔軟的小手,那手正做翻轉手印;這時,洛桑心底大悟,原來,翻轉手印與金剛手印是一正一反的兩個極端;金剛代表穩定如山,翻轉代表顛倒乾坤,兩個合起來,才是真正的翻轉心法。
洛桑聽著舒月的引導,手捏翻轉手印,運轉的卻是金剛不動心法,舒月手捏蘭花印,運轉的是翻轉乾坤心法;蓮花境界的藍色樹下,洛桑與舒月旋轉起來,慢慢舞成一道影子;蓮花境界外的金、紅、紫三道光芒中攙雜進藍色的光暈,也慢慢旋轉起來,旋轉的方向與金雷旋轉的方向相反,帶動著蓮花境界漸漸慢了下來。
龍門依舊在靠近,當蓮花境界終於穩定下來停止旋轉時,距離龍門已經不足十米。
「誰在幫助他,這個生命已經擾亂了世界的平衡,也許因為他,世界將再次啟動戰火,他違反了平衡法則。」
一個巨大的聲音迴盪在蓮花境界內,震得整個世界嗡嗡做響。
舒月似乎累極,鬆開與洛桑緊握的右手,轉身來到洛桑身邊,左手扶著藍色的樹,右手牽住洛桑的左手:「我是水月,平衡的王者,這次的事情也有我的緣故,也有自衛的因素,不是毫無理由的違反平衡法則。我們受到這些人的攻擊在前,按照復仇法則,這樣的報復是可以原諒的。況且,我們已經付出了代價,我們也盡力救起了能救起的生命,你應該原諒這一次,這是為了公平,也是為了公正。」
外面光芒一收,依舊是個光點,飄進蓮花境界,旋轉一圈,在被洛桑救起來的水兵群裡轉一圈後,離開了蓮花境界。
「你們必須保證不發生戰爭,不再有人為此付出生命。」
「我保證,這次不會引發戰爭,至少,不會因為我們引發戰爭。」
黑夜降臨,眼睛一樣的光點消失了,舒月呻吟一聲,癱倒在地。剛才威風八面的蠻菩薩,變為「柳絲裊娜春無力」的嬌柔少女。
洛桑卻感覺渾身舒暢,連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剛才,舒月與他的內息相連;洛桑體內的真氣揮發出多少,舒月就吸收多少,在達到陰陽平衡後,舒月控制住了洛桑的菩提心,兩顆菩提心連接到一起,從洛桑身體內漸漸浮出藍色光芒,與舒月菩提心內的藍光連接起來。
那一刻舒月似乎變了一個人,柔軟的身體纏繞住洛桑,奇妙的感覺從那一刻開始,雖未真個消魂,卻比消魂更纏綿,直到結束,洛桑還如夢幻般迷醉。
怪不得狂潮騎士會攻擊尾須丸號巡洋艦,都是這個蠻橫的舒月在指揮;如果說起對騎士們的號召力,舒月是第一位的。洛桑只是不明白,她是什麼時間來的,又為什麼非要毀了尾須丸號?剛才引導狂潮騎士用殺人浪的也是她,舒月怎麼會用五行陣,那明明是道家陣法。
回憶著剛才的感覺,洛桑拉起舒月:「舒月,水月,水月菩薩,到底那個是你?」
「有什麼分別,都是我,都不是我,現在,我只是舒月,不是神仙。不要再問了,回頭再解釋,現在沒時間說這個,你只要知道我是觀音的使者就行了,多了我也不會說。現在,我們要想辦法結束這件事情。我回北京,你回釣魚島。」
蓮花境界又一次被狂潮騎士護持起來,迅速回歸釣魚島,剛才被收進來保護的狂潮騎士也出去了,既然舒月說他們是安全的,洛桑就認為他們沒危險。只留下四十個在香港進來的騎士,這裡的人越來越雜,洛桑需要一支維持持續的力量。麻煩的是那百十個日本水兵怎麼辦?舒月耍完了威風,留下怎麼多屁股要自己來擦。
「為什麼下這樣的命令?舒月小姐,毀滅一條巡洋艦,一定會引來天雷,你不知道嗎?損失了五十多狂潮騎士,不值得。」蓮花境界內,洛桑還在心疼那五十多個狂潮騎士,這是唯一忠於他的力量,洛桑對他們格外珍惜。
「天雷雖然無情,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也不會傷害任何生命,那些騎士只是換個地方罷了,也許,你能找到他們。」舒月恢復了大半,坐起來抽出一直被洛桑握著的手,想起剛才的一幕,臉色微紅,轉臉看著蓮花境界外:「你不一樣,如果你被進了龍門,就真的回不來了。」
「為什麼不一樣?舒月,你不能說清楚些嗎?」洛桑這個著急啊,汗都快下來了,好容易見到個明白的蠻菩薩,卻說一半藏一半。
「佛曰:不可說,說不得;早晚你會明白的,何必急於一時?也許,現在知道了,對你不是好事。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一定要毀滅尾須丸號巡洋艦嗎?就是為了能幫你度過這次難關,現在,誰也不知道中國掌握著什麼厲害的武器,所以,他們會害怕,只有知道害怕,釣魚島才會出現和平。你不是說過嗎?事情鬧大了就是沒事了,這也是翻轉法則。」
說的容易,洛桑可不那麼認為,
釣魚島出現在蓮花境界外,舒月微笑一下:「我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島上那個美人修煉的也是觀音門心法,不過,立場不一同,她鬥不過你,你也不要太為難她,實在不行,把你得到那個觀音玉墜給她看,她會明白的。現在,沒人會對你來使用軍事手段,你要擔心的是日本的神道教,雖然你本事很大,身邊又有這麼多忠心的騎士,還是要小心點;也許神道大神們的本事沒多大,但是他們擁有些神奇的法器。你可以報復,別人也可以找你報復,這很正常」
叮囑幾句後,水月菩薩舒月走了,洛桑下到釣魚島避風洞前,解除了對老冒、王大可和小山美子的禁錮。山上,十個日本軍警正在挖一個大坑,洛桑臨走前讓他們挖個坑,被是用來暫時埋葬五個死人,卻沒說挖多深,如今看去,碎石中出現了一個三米多深的大坑,長有十多米。
在世界的注視下,五具屍體被包裹起來,依次送進大坑中。
小山美子雙手合什,念起大悲咒,超度亡魂後,軍警們埋葬了死難著。
除了少數幾個人懷疑,多數人都認為琉球海溝中尾須丸號巡洋艦的沉沒與洛桑沒關係,事情發生時,洛桑正帶著人在挖坑,尾須丸號被襲擊一個小時後,旋轉著的鏡頭似乎出現了故障,定格在憤怒的海洋中;半小時後,大家看到坑已經挖好了,釣魚島上正為被尾須丸號巡洋艦殺死的日本人舉行安葬儀式。
似乎,洛桑真是個充滿愛心的好人,雖然他要求炸平釣魚島,未嘗不是為了世界的和平。
照明燈燃起,洛桑站在鏡頭前說話了:「天馬集團,是一個培育賽馬的基地,我們擁有世界上一流的實驗室,擁有頂尖的科學家,擁有世界上跑得最快的賽馬:無限希望黑格爾和白馬王子雪飛;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牧場,我們的目標是:沒有最快,只有更快。洛桑,天馬,天馬行空,瞬息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