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姆斯修士帶領修道院四十六為修士,送洛桑一行出山。
這是修道院僅剩下的修士了,別的都散去了;特別是屬於聖莫利山洞內的修士,多有寫高明的功夫,弗蘭茨牧師一走,這些人也漸漸離開了,埃姆斯修士的本事管不了他們。
為了收攏人心,洛桑還是指點了一下埃姆斯修士,修正了他修行中的偏差。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現在還不知道,但是肯定沒壞處,洛桑收了大天使的刺激後,知道廣結善緣了;不論怎麼說,聖莫利山洞在這一帶還有很大的影響,埃姆斯修士也是在英國基督教聖工會說得上話的人物。
「王子殿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聖莫利,就是那個聖徒,他的任務是在這裡建立新的宗教,一個打著上帝的旗號卻不信仰上帝的新宗教,他們本來想樹立一個新的偶像,聖徒曼。只不過,後來聖徒曼那邊出意外了,這個新宗教就沒能掀起風浪。也許這是英國的幸運,也是整個歐洲的幸運。如果聖徒曼不出意外,歐洲將面臨一場大戰。最後的時期,聖莫利在這裡有五多萬信徒,那時,整個蘇格蘭才一百多萬人。」
回去的車上,阿卜杜拉王子當然的又和洛桑坐在一處;他有太多的疑問,雖然看的東西一樣,理解卻差遠了。
「我們又不想造反,只不過要利用宗教形成自己的勢力,有點發言權,用得著關心這些嗎?」阿卜杜拉王子不明白洛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洛桑心裡的東西太多,卻不能全說出來,阿卜杜拉王子怎麼能知道這些關係到洛桑的生死呢?
看洛桑沒回答,阿卜杜拉王子開始猜測洛桑的心思:「親愛的洛桑,你不是想玩大的吧?難道你想弄個王國出來?」
洛桑「撲」的一聲笑了,笑了笑又不笑了:「王子殿下,你說過,只有想到想不到,沒有可能不可能;現在是應該考慮一下了。這個世界是靠拳頭說話的,金錢只能排在第二位;你們所懼怕的聖殿教為什麼被判為邪教,還是拳頭不夠硬,勢力不夠大。所以,我們應該想到,如果我們也混到聖殿教那樣的地步,我們應該怎麼辦?你能忍受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被全世界恥笑、通緝、嘲弄嗎?」
阿卜杜拉王子不說話了,他在考慮,認真的在考慮洛桑的話,儘管洛桑只是隨口說說,王子卻上心了。本來他弄這個宗教就沒安好心,想想今後將要做的事情,混成聖殿教那樣不是沒可能。
如此,一路無話,中午到達愛丁堡,下午,洛桑一行回到了倫敦。
阿卜杜拉王子的莊園外又開始熱鬧了,洛桑他們的車隊一到門口就被包圍了,還是王子的保鏢衝出去攔出一條道。洛桑在車上看去,竟有不少的中國人。
一到阿卜杜拉王子的莊園,張小寶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因為黑格爾的成功,世界都在關注著黑格爾。
且不說英國幾所研究所、大學紛紛上門來要求對黑格爾進行研究,中國某電視台也派出了個黑格爾專題組,專門來倫敦跟蹤拍攝黑格爾在英國的生活、比賽、訓練情況;據說,黑格爾成了匹能為國爭光的駿馬?成了振奮某種情緒的偶像。
張小寶激動得滿臉通紅,手抓著一大把賀電。這些都是些有頭臉的大機構、大人物發來的,其中就有肖先生的賀電,上面簡單的一行字:祝賀黑格爾為國爭光,一路平安。
平安就好,這麼說,國內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肖先生與王小飛將軍這一步又走對了。
連帶著,張小寶也一戰成名,成為中國第一騎士;他的家鄉也為他發來了賀電,張小寶那張平凡的面孔也變得英俊且富有吸引力了。
也難怪張小寶激動,他曾經的女友,一個漂亮的北京姑娘又向他搖起了玫瑰枝;初戀最難忘,只因曾牽腸,張小寶自從接道那個曾經傷過他那「脆弱的」心的電話,已經兩天沒睡著覺了。
趙鷹一打開手機,祝賀的電話又來了,連錢老闆也趁這個機會來獻慇勤,王思韻已經在飛來倫敦的飛機上了,晚上就到。
算算時間,洛桑已經在倫敦混了一個多月了,玉女歌星是該著急了;這可讓洛桑不知怎麼辦了,身邊的瑪瑞絲小姐正脈脈含情的看著他,招惹那麼多女人,洛桑還真沒有那個手段。
阿卜杜拉王子知道洛桑的處境,出門前意味深長的說道:「在色狼與正人君子之間,隔著一道可寬可窄的鴻溝,只要你腿足夠長,不妨腳踏兩岸。你現在的樣子,正人君子覺得你是色狼,色狼覺得你是正人君子;洛桑,你真想一直虛偽下去嗎?」
「我想掉溝裡歇會兒,去忙你的吧,王子殿下,至少我沒有婚姻的壓力。」
「今天晚上,你要到巴黎裝鬼;洛桑,你這一趟走得很不明智。」瑪瑞絲小姐聽不明白中國話,對於王子的話也半懂,她更關心洛桑周圍的局勢。
「本來,軍情五處就懷疑你和『貪婪鬼』與勞士海得大廈的事情有關,但是,你有不在場的證據;這一段時間也放鬆了對你的調查;從今天起,對你的監視又升級了,你現在是A+號懷疑對象。所以,你今天必須到巴黎,讓『貪婪鬼』亮一下像,也減輕自己的壓力。法國巴黎盧浮宮博物館的藏畫是其他各館望塵莫及的,你對那些東西有興趣嗎?洛桑,給你個建議,這次最好不要總搶中國文物,最好把重點放在別的國家的文物或繪畫上。就是因為倫敦丟失的中國文物太多了,對中國人的懷疑才最大;他們認為,『貪婪鬼』是中國人弄出來的。」
洛桑一邊還操心著王思韻晚上到來的飛機,隨口答應著:「很好,我會注意的。」
瑪瑞絲很滿意洛桑的態度,當即坐到洛桑懷裡,獻上香吻後,輕聲安排著洛桑的行程:「你可以乘坐八點鐘的歐洲之星客車,從海底穿越英吉利海峽,十點多就到巴黎了。那時,巴黎正是夜色闌珊的時候,在巴黎聖母院門前,會有一位美麗的法國女郎為你帶路。她是我們橡樹花園的百合花,所以,你也要拿一束百合花,十六朵。」
「真的要今天晚上去鬧鬼?」洛桑清醒了。
「當然是今天,我已經安排好了;從倫敦到巴黎是不需要通過海關的,你只要在巴黎呆兩三個小時,鬧完就回來。去的時候我會為你化妝,回來時百合花為你化妝,坐快艇返回倫敦;迪特.普林茨警官現在倫敦,就是為了安排你順利會來。你應該在三點回到倫敦,正好趕上散場,我們一起吃消夜。」
王思韻的飛機是十點到,只有讓趙鷹去接她了。想到趙鷹,洛桑心裡一亮,最好的冒充自己的人就是趙鷹,個頭差不多,跟在身邊時間長了,對自己也夠瞭解,人也沉穩。但是,這次天天也跟來了,只有讓趙鷹隨機應變了。
瞬間,洛桑又想到趙鷹的另一個女朋友,聖馬丁酒店的包房一直沒退,空姐貝拉也時常與趙鷹在一起,好好的一個模範丈夫,生生給自己毀了。
洛桑立即去找趙鷹和伊沙貝拉女巫,把將要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趙鷹還是那麼沉穩,對於天天的來到早有準備的樣子,他在莊園裡也有間客房。伊沙貝拉女巫與王思韻關係也不錯,洛桑擔心的情況對於女巫根本無所謂,瑪瑞絲小姐早知道洛桑的歷史了。
夜幕降臨了,洛桑在為自己施展了易容術後,瑪瑞絲女巫又給他修飾了一凡,現在,洛桑看來真是個英國紳士了。從瑪瑞絲註釋自己的眼睛裡,洛桑也讀出了些落寞;這是色狼也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洛桑只有一個。
今天晚上,由張小寶冒充洛桑,由趙鷹掩護著到希思羅機場接王思韻與天天。
塞納河猶如一條珠鏈,穿起了整個巴黎,在這條歐洲名河的周圍,是巴黎最繁華的所在;燈光裝飾下的塞納河,變成了一條水晶之河,無止無境,彷彿與天上銀河交匯一處。遠處高聳入雲的埃菲爾鐵塔通體透亮,仰望鐵塔擎燈入雲的閃閃燈光,疑是天空徹夜不眠的星辰。座落在塞納河耶納橋畔的鐵塔,是巴黎的驕傲,也是法蘭西的象徵。
巴黎聖母院是安靜的,雄偉的身影如夢幻般倒映在燈河之上,教堂前「巴黎零公里」里程碑,默默宣告著西岱島上的聖母院在巴黎乃至法蘭西的地理位置和歷史地位。夜間人工照射的燈光,使拱門和牆上的雕塑越發生動。
靠近河邊的鵝卵石小路,是夜女郎的天下。沿河,每個街燈下都站立著一個夜女郎,看到洛桑衣冠楚楚的出現在這裡,街燈下的女郎不斷飛來媚眼,如絲般想要拉住他的腳步。
一個,兩個,三個——,終於來到第十六個街燈下,洛桑看到了百合花;花的主人是位風韻不在的女人,厚厚的脂粉下是一張強顏歡笑的臉,比較起來,百合花就是比人漂亮。
「很漂亮,我說的是花。」
「謝謝,知道你說的是花,能誇我漂亮的,只有塞納河或者醉鬼。請跟我來吧,來自倫敦的客人,巴黎的夜色下,隱藏著不少的好東西。」聲音是暗啞的,甚至有些蒼老。
忍受著庸俗的脂粉氣,洛桑與百合花一同坐進了一輛半新的汽車。
下了歐洲之星,洛桑就乘的士來到巴黎聖母院;對於巴黎的印象,洛桑是模糊的,注視著窗外的風光,當汽車穿過凱旋門時。窗外的風吹散了車內的空氣,一支纖細的手把一長地圖遞過來。
「剛才已經經過了盧浮宮,這是地圖,我們把這條路再走一遍,一會兒將饒到蓬皮杜,那裡也有不少好東西;你對照一下,別把某位小姐給偷過來了。」聲音清澈而熟悉,洛桑回頭看去,果然是瑪瑞絲女巫。
「是不是很意外?百合花今晚將代替我在科文特加登跳舞,我們又一張相同的臉,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對於洛桑的鎮定,瑪瑞絲小姐很高興,一邊開著車,一邊哼起了天鵝湖的旋律。
「這樣做很危險,瑪瑞絲小姐,即使您以前裝扮的臉是百合花的臉,在今晚,您也不能冒這麼大的危險。這樣不合適,百合花完全可以完成這樣的工作。」
洛桑很不滿意,一見面他就認出了瑪瑞絲,不論對方怎樣裝扮,人總不會有兩個同樣的;瑪瑞絲的行為太冒失了,女人真是不可理解的怪物。
「現在是工作時間,看地圖尋找目標是你的任務;巴黎我也不熟,你不會想迷失在這裡吧?我們在聖盧克附近有所公寓,距離這裡不遠,地圖上的紅點就是。」
洛桑不說話了,只有老實的對照地圖熟悉地形。香榭麗捨大道的車流人海裡,瑪瑞絲小心的駕駛著,介紹著周圍的景物與參照物。其實,洛桑根本不需要如此詳細的位置介紹,他需要的是對內部環境的理解。
一個小時後,洛桑與瑪瑞絲小姐進入了一幢老式公寓。
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瑪瑞絲打開電視機,插上光盤,詳細的介紹著今晚的目標。
盧浮宮太大了,裡面的東西也太多了,洛桑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偷點什麼。
「楓丹白露宮的中國文物最多,法國皇帝為了慶祝自己的收穫,專門在那裡修建了中國館來收藏你們的文物,但是那裡太遠了,有一百二十公里,今天晚上就湊和些吧,看那樣合適就弄回來。」
厚實的猩紅色窗簾,遮蓋著聖盧克樹林的風聲;瑪瑞絲已經換上睡衣,依偎在著洛桑坐在床頭。
「你喜歡那樣,我給你弄回來。」
「洛桑,我嫉妒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嫉妒。法國人最喜歡說: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是人。我工作,你工作,我們工作。我喜歡作愛,你喜歡作愛,我們作愛。現在我只喜歡你,佔有我。」
凌晨一點的巴黎是浪漫的,最浪漫的人也想像不到,兩個在抵死纏綿的人正搶劫著巴黎的驕傲——盧浮宮。
聖盧克樹林旁的公寓裡,洛桑與瑪瑞絲赤裸著身體,以最原始的方式結合在一起,他們的精神也連接起來,控制著金光閃閃的八寶玲瓏瓶由窗外草地進入塞納河,順著塞納河來到盧浮宮旁,由岸邊的石級進入盧浮宮。
盧浮宮的前身是法國皇帝的皇宮,內部當然就具有些皇家風範;其曲折婉轉是肯定的,廊拄間的也多有些陰暗的角落,那裡正是安裝監視器的好地方。作為世界三大博物館之一,富裕的法國給予了盧浮宮最嚴密的保護。
凌晨一點的盧浮宮是最安靜的時間,白日的喧嘩與熱鬧暫時停頓,正是盜賊們的方便時刻,但是這安靜被淒厲的警報聲打破了。
在數十架監視器注視了,一團金光彷徨在這哥特式的建築內,一邊欣賞著豐富燦爛的各國古代文明的藝術結晶,一邊挑選著今夜的收穫。
對於倫敦的「貪婪鬼」,盧浮宮不是沒有耳聞,也不是沒有防範;但是,人怎麼能與鬼鬥?所以,為盧浮宮看家的就多了幾個裝扮怪異的巫師,還是來自埃及的高明的甚殿祭祀。畢竟,法國人搶劫最多的是非洲和意大利,保護非洲文物的重任就交給祭祀們了。
但是,今夜的貪婪鬼似乎很有些品位,一路收集的也多是歐洲精美的繪畫與雕塑作品。
在一幅充滿肉感誘惑的作品前,「貪婪鬼」徘徊良久,這是件描繪女神出浴的油畫,她們有著秀柔的、玫瑰色的肉體和嬌嫩的皮膚。畫家竭力描繪的是裸女的形體美,纖小的手足,柔嫩白皙的肌膚,軀體堅實豐腴,裸體姿色性感而誘人,由頸項下延至肩臂胸部的曲線,圓潤如珠,光彩奪目。
畫面近角處是的體現狩獵女神的弓箭、獵犬和獵物,這就是人類意淫中的月亮與狩獵女神狄安娜和她的仙女侍從。
似乎有兩種力量在左右著「貪婪鬼」的行為,經過激烈的搖擺,盧浮宮鎮館之寶之一《狄安娜出浴圖》消失了。
說到底,法國人既有浪漫的一面,也有實際的一面,至少他們相信人定勝天是有一定道理的。
盧浮宮的百十個保安,放棄了所有的藏品,分為三處聚集成人牆。他們要用自己的肉體組成血肉長城來保護盧浮宮的三件價值最高的作品。
這三件寶物就是: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古希臘雕塑家米羅的斷臂維納斯和無頭勝利女神。
「貪婪鬼」已經收集了千餘件作品,本就是手工的時候了,但看到人多,又興奮起來;對於殘廢,它似乎不感興趣。在幾十個彪形大漢的注視了,一道紅芒閃過,圍繞著《蒙娜麗莎》的防彈玻璃被劃開,盧浮宮最得意的意大利名畫《蒙娜麗莎》消失了。
第一槍是一位憤怒的青年打響的,接下來,數十隻手槍一同向「貪婪鬼」開火,金光搖擺一下,饒過層層走廊,衝破屋頂迴旋在夜巴黎的上空。
盧浮宮的周圍,全巴黎的警察都在趕往這裡,十多架直升機正等候著「貪婪鬼」。
巴黎的周圍,軍隊開始緊急動員,所有出入巴黎的路線都被封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