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五卷, 三十五、花滿玉園月照時
    魯瓦山谷裡漸漸有了聲音,一輪豐滿的月亮升起在魯瓦雪山之上。

    洛桑已經空空如野,不止是肚子餓,他體內的真氣也被消耗完了但是他剛才拒絕了補充,把所有的能量都用來提升卡瓦輪寺僧人的修為了。洛桑就滿意自己現在的空靈,這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感覺。

    其實不用洛桑費心,今天參與這個灌頂儀式的九百多個卡瓦輪寺的僧人、喇嘛雖然沒很大的收穫,但是他們跟隨著洛桑修煉了自己的精神力,這比修煉菩提心都難得。

    最後時刻,彩虹之上把能量灌注下來,對這些卡瓦輪寺的僧人進行了灌頂,只有洛桑拒絕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最不想提升的就是自己的能耐,洛桑的這身能耐已經夠用了。他內視自己身體內,經脈內隨不能說空空如野,也沒多少真氣,泥丸宮內,黑色氣團這次消耗了不少,稀薄了;泥丸宮下面的氣旋,正旋轉著抽取著黑氣團的真氣補充身體。

    讓洛桑驚奇的是氣旋中心出現了一點金丹,現在的氣旋就是圍繞著那點金丹在旋轉,似乎,那綠光繚繞的金丹也是有生命的。

    找到了,那應該就是鬼嬰四天的神識化出的,剛才在自己身體空虛時,洛桑就感覺到有東西從丹田上升,過膻中穴後,忽然壯大,直升入泥丸宮,想來以前都是自己壓抑住它了,現在的那點神識還比較弱小。

    黑玉扳指內,恩扎格布與暗夜精靈已經成時輪金剛模樣結合在一起,他們的結合處是一點耀目的紅色光點,所有送進來的能量都被那紅點吸收了。要問什麼是時輪金剛,就是歡喜佛的另一個姿態。

    洛桑仔細查看了一下就退出來了,這樣的場面太香艷,還是尊重一些的好;看樣子,黑玉扳指內要出現兩個佛了。

    山谷裡的眾人倒退著退出魯瓦山谷,出了這片他們心靈中的聖地才敢來到芒瑪河邊清洗自己的身體,他們實在太臭了,剛才的沉睡中,他們都出了身臭汗。

    講經台前匍匐著兩萬多牧民,他們不言不語,只是那麼直直的匍匐者,上衣解開,把熾熱的胸膛緊貼在講經台前的土地上,雙手前伸做出奉獻的乞求。

    「他們在做什麼?為什麼不去清洗一下準備吃飯?」洛桑奇怪的問。

    「這些人在要求在卡瓦輪寺出家!」尼瑪長老來到洛桑身邊解說,扎爾額尼大喇嘛、剛加與長老們正在體會自己的新境界,他們又一次突破原來的境界了。

    這怎麼行?卡瓦輪寺現在已經有了千餘僧人,主要就是依靠牧民的供奉生存;一下子多出這麼許多僧人少了那麼多牧民,誰來養活這些只唸經不幹活的喇嘛?這也是個平衡,卡瓦輪寺需要喇嘛更需要信徒,沒有牧民喇嘛們只有餓死,什麼事情都不能超越平衡。

    洛桑這次真的後悔了,看來這種灌頂還是不能經常做,三年一次就比較頻繁了,五年一次也只能進行前四層;自己還是太嫩了,前輩們的行為不只是自私,他們也有自己的道理。

    有時候好心帶來的結果是災難性的,這對洛桑又是個教訓!度化這些人成為僧人對草原也是場災難,信仰這個東西也不能玩過分,過分的渲染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宗教真是複雜,不是有大智慧之人還真玩不轉;怪不得世界上出現過多次滅佛運動,那肯定是有人玩大了,吃閒飯的太多,影響到了世界的平衡。

    這裡要介紹一下喇嘛與和尚的不同,在中國內地,不少看破紅塵或失意者出家為僧,那是一種逃避也是一種消極的人生態度,因為和尚就是唸經、修煉,別的什麼事情也沒有,世間的是非也輪不著他們插手;但是在西藏,喇嘛屬於統治階級,蓋因為以前西藏是個政教合一的體制,僧人也就和當官差不多,凡貴族子弟沒幾個不當喇嘛的,平民百姓能出家為僧的都要擺酒慶賀。

    所謂的五戒十善法,那是佛教在唐朝剛傳進西藏時對僧人的戒律,經過三百年佛教與西藏本地苯教即地方勢力的撕殺動亂時期後,喇嘛們已經成了特權階級。所以,西藏人對內地和尚們很不理解,怎麼僧人還會有要飯的?

    當然,世界是多樣的,卡瓦輪寺的僧人作為以五戒十善法戒律自己的寺院,全藏也少見,當然在這裡出家的僧人就少些

    現在,一下有兩萬多人要來當僧人,也還是太多了。

    這樣的麻煩不是洛桑去操心的,就是收也不能超過一百,還不是今天能收的;卡瓦輪寺的僧人們都去勸解這些人了,洛桑又跑去上課了。

    他當然要跑,那楊悅已經快走到講經台下了,天黑,楊悅還沒看到洛桑,洛桑已經看到她了,如果被這個小丫頭纏住,今晚的月亮就白圓了。

    洛桑跑到山口外,就看到黑暗中行走著一群人。

    這些都是來看熱鬧的活佛們,他們的境界比普通牧民高不少,剛才雖然也被灌頂了,但心靈受到的影響不大,他們主要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失傳了幾百年的時輪灌頂大法竟然出現在卡瓦輪寺,還是一連七層連灌,這些活佛們要盡快回去把這個消息傳給自己的主子,對卡瓦輪寺,誰還敢打歪主意誰就是傻子。

    洛桑又看到了獨覺佛的身影,他緊跟在金頂聖衣活佛身邊,兩個活佛在嘀咕著什麼,距離遠了,洛桑也沒去操心他們。在這群人中沒看到蓮佑活佛一行,洛桑知道自己的估計沒錯,現在,就是給蓮佑活佛個膽子他也不敢走。

    洛桑剛出現在山口外,月光就出現了,今天的月光穿了件新裙,那月光菩薩本是天生麗質姿容絕世,今又淡淡梳妝,更顯得十分嬌麗,那秋波凝眸,都撒在洛桑身上。

    「今天不教你唸經了,我有一好去處,你可敢來?」月光走上前拉住洛桑的手,笑問。

    「什麼地方是我不敢去的,只要又你陪著,刀山火海也是天堂了。」

    月光眉頭一皺:「誰會帶你到那些地方?不想去就明說。」心裡卻開始得意了,洛桑不學經時還是老樣子。

    月光從耳邊摘下青蓮花,轉幾下變為半尺長短,手臂輕揚,雲秀飄舞,默念幾句,一點銀光閃過,洛桑面前現出一座斗拱飛簷嵯峨的宮殿來。

    月光走上兩步,踏上青石小徑,又回頭沖洛桑微微一笑;洛桑心裡三分警惕,腳下卻沒絲毫猶豫,緊跟著就進了月光菩薩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似曾相識,身邊的花草香氣馥郁,樹木青蔥,當真是一片好所在。

    「嫣然一笑足傾城,未解為雲先有情;莫道仙家多勝境,瑤台還不及月城。月光,你這地方沒你到也平常,有你在就是天下最好的宮殿了。」洛桑是六分真贊,四分戲謔,這首隨手捻來的小詩就先把月光心裡逗得甜甜的。

    「沒想到你還是個才子呢,洛桑,我喜歡這樣的你。」菩薩喜滋滋的挽住洛桑,走向裡面。

    「都是小時候學的,早忘光了,今天到了你這神仙福地才酸了一回。真天天這樣,我可做不來。」洛桑一邊仔細注意腳下,一邊謙虛,身邊是美人,眼前是美景,後面想來就是美事了,越是這時候越要小心。

    「小時候?你很老嗎?洛桑,我可是菩薩,你小時候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說話時已經來到樹林身處,月光觀察著洛桑的反應,小心的放慢了腳步。

    「這個,不說也罷,月光,有個菩薩女朋友就這點不好,一點隱私也沒有;咦!這地方,這棵樹,我怎麼好像見過呢?」洛桑停下腳步,仔細看著那棵樹。

    「也許你做夢來過?也許你在別的地方見過?」月光這時也看著那棵高可半人的合歡樹,眼裡浮起霧氣。

    「真的做夢來過?」洛桑轉一圈,意識有模糊了,他用菩薩傳給自己的搜靈術搜尋一下自己的記憶,沒發現怎麼異樣,就說到:「想是這一段太累了,時常有幻覺,月光,你這裡有什麼吃的沒,真有些餓了。」

    月光看洛桑沒看出什麼,歎口氣又鬆口氣,心理矛盾之極,聽洛桑要吃喝,馬上笑道:「這裡只有茶點,沒有酒菜,能滿意嗎?」

    「好,甚好,這樣的地方喝酒就太煞風景,快些,塊些。」

    這次月光沒帶洛桑進月光殿,轉幾道彎來到一坐花房前;但見,春籐纏繞半邊牆,蘭花遮擋一扇窗;房頂芭蕉葉,四壁翠竹枝。

    進了花房,前廳只一領草蓆,上有白木幾,兩隻草墊。洛桑被月光按坐在草墊上,轉眼間就擺上一壺茶兩疊點心。

    看著洛桑狼吞虎嚥的吃相,月光只微笑:「好吃嗎?裡面有毒藥呢?」

    「花下做鬼,死前也風流,死後也風雅,何懼之有?」洛桑吃飽了,才灌幾口茶,站起來轉悠起來。

    「你這地方真好,只是在人間不好佈置,就這些花草就難得,月光,裡面是什麼地方?」說著就推門進入內室。

    碧紗窗下,障以花屏,屏後一張木榻,被上錦裳繡帳,素雅清新;床前一梳妝台,鏡子裡正照出身後月光的芙蓉臉紅柳腰輕,這裡是月光的香閨,洛桑再沒有正經了,回手把仙女拉到身前。

    「現在,是不是該風流了?」說完也不等回答,就色急起來。

    也不知月光說了句什麼,色狼已經抱起菩薩倒在床上。

    月光幾日間被洛桑摟摟抱抱,再沒有矜持,也少了抗拒,這讓頻頻得手的洛桑即得意又疑惑,也為自己的魅力自豪。注目看時,越覺仙軀嬌艷無比;摟住粉頸,慢壓下去。

    月光忽攢眉蹙額,輒作畏縮之狀,原來已經被那個了。

    洛桑也非不解風情,對月光開始的畏縮也小心,後曉得不是原身,也就放肆起來。

    風雨飄搖,船兒總有靠岸時,也就是菩薩多些委屈,色狼得意罷了。

    月光拉過薄被想要蓋住自己,色狼卻不允許,把她又捧在懷裡細細端詳,渾身軟滑如綿,潔白如玉,無一點瑕疵;雲發散亂,臉兒亂躲,終於還是藏在洛桑背後。

    「玩夠了沒有?你真是個色狼,這麼能折騰。」後半夜,彼此都習慣了,月光穿上小衣時才能說會話,她很滿意的是洛桑沒有表現出對她是否處子的介意,那件事情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這時她又想起遠在西方的師兄來,沒來由的一陣心酸,明天,應該書看看他了,雖然師兄不允許她去。

    豈不知洛桑對這些全不在意,在現在這個社會裡,在意這些就當不得色狼。

    「色狼就是能折騰,不能折騰那是太監,菩薩,你說過每月只此一會,不好好折騰,豈不辜負了花好月圓?」洛桑想來,菩薩既然能與自己這樣,那和別的神仙也會有過幾腿,佛門修煉的功夫裡,正經的要正經死,那淫褻的就是他這個色狼也歎為觀止;人間都沒幾個潔身自好的,美人遇到的誘惑更多,美麗的菩薩豈不是最搶手?

    月光不去理會他了,打這樣的嘴仗,菩薩佔不了上風。

    「月光,你怎麼還不睡?」洛桑又撩撥起來。

    「你這樣誰能睡著?我時常十天八天不睡的,怎麼了?」

    「你不睡著,我怎麼知道你想的什麼?虧本了,學個本事還沒處使。」

    「你是佔了天大的便宜還賣乖,誰能讓你這麼放肆?」月光有些生氣,別過臉去,沒一會兒就沒了脾氣。

    又是一陣折騰,色狼終於累了,靠在月光懷裡問:「洛桑究竟有什麼好?能得仙子如此垂青?月光,你不是耍我吧?」

    「誰說不是耍你?就是耍你,你自己想想有什麼好,一身壞水,壞透了。」說是說,卻把壞人抱得更緊了。

    「說說彌須山的事吧,有人欺負你嗎?說出來我收拾他。」洛桑開始動心機了,菩薩卻沒在意,以為他是真關心自己。

    「彌須山誰也不敢欺負我,只凡間有人欺負我,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啊。」

    「那我可沒辦法了,有平衡法則在,誰敢亂用神通?我只對神仙有辦法。」洛桑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打著哈哈就繞開了。

    「不是有個大聖看上你了嗎?我聽說那次大聖把彌須山鬧得夠戧,最後怎麼了?誰把大聖勸走了?」洛桑終於問了。

    月光也沒在意,想也不想就說:「那次啊,才不是為了我呢?都是為了羅候羅尊者,佛祖為了這個兒子沒少操心,大家都不滿意,大聖那麼鬧其實很多人都很解氣。你不知道,在大聖鬧以前,羅侯羅還真認為自己很了不起,被人家這麼一鬧,他才知道自己離開佛祖還不行,這才定下心來修煉,再不惹事了。那次大聖能那麼鬧,都是靈霄寶殿在背後挑撥,正好那段時間佛祖經常下界傳道,等佛祖一回來,大聖就知道厲害,好像還吃了些小虧,反正是再沒來彌須山鬧過。」

    說到這裡,月光又神秘起來,伏在洛桑耳邊說:「其實孫大聖還真厲害,他正經起來也沒什麼猴子樣,大家都說他與觀音關係好,要不然,那次觀音菩薩早出面了。佛祖開始也是要觀音菩薩出面勸大聖,誰知觀音說:『大聖說的有理,要求也不過分,佛祖應該給人家個交代,取經這件事本來是大好事,全怪羅候羅太心急了,羅侯羅如在東土大唐多呆幾年,多積累些功德,就不會被發現,就是被人知道也不會這樣尷尬。』其實啊,觀音姐姐是在點說羅侯羅尊者,就是他在回彌須山後到處說取經路上觀音對大聖怎麼怎麼了,氣得觀音姐姐一直躲在南海聖地,很久不到彌須山來了。」

    羅侯羅尊者洛桑見過兩次,竟沒看出來他是這麼一個人,想來神仙們是最會隱藏自己的,高級的神仙應該與政客們差不多。聽月光的意思,羅候羅以前也一定打過她的注意。

    「好,我知道了,下次再見到這個小子,一定饒不了他,為觀音菩薩出口氣,也為我的月光出口氣。」

    「千萬不要,羅候羅的師傅目鍵蓮最暴躁了,他要是知道你對付了羅候羅,你真的就死定了。」

    「是嗎?他應該不在彌須山了,現在肯定在下面修行,月光,你也想想,我把彌須山得罪得夠深了,要說目鍵蓮脾氣暴躁,我早應該見到他了,他既然沒出現,就應該不在彌須山,你也算一下,多久沒見到他了?」洛桑說完,又開始把玩仙子的香肩。

    月光仔細想想,洛桑說的還真有道理,目鍵蓮確實很久沒出現了。

    「你這個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都能想出來?」她越來越佩服這個凡人了。

    「這有什麼難的,其實我開始最怕的就是把目鍵蓮惹出來,後來老沒見他,就知道他不在彌須山。」洛桑說著,也開始仔細考慮了,知道了阿難不在彌須山後,洛桑就想到最忠誠的目鍵蓮也應該在下面為佛祖護駕,就是不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想了會兒沒個由頭就不想了。

    「你休息會兒吧,天快亮了,我出去為你準備些吃的。」月光起身要離開,卻被色狼抱放在懷裡。

    洛桑又想起了黑玉扳指內的香艷場面,竟要實驗一下這種神通。

    「菩薩,咱們也練練雙修大法!」

    菩薩就是與凡人不同,雖然兩個人已經那個了,還是臉紅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