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五卷, 三十四、彩虹之上
    洛桑也知道自己不對了,從來就是個色狼,猛然學成歉歉君子摸樣,怎麼不讓來找刺激的菩薩起疑心?

    從色狼變君子難,從君子變色狼最容易了,所謂色狼就是——,反正不是說,那要看行動。

    幾個回合下來,月光菩薩又受不了,主動要求教色狼學那《阿含經》清心。而色狼還在毛手毛腳的不願意就此作罷,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好人壞人都被他當了。

    總算讓洛桑安靜下來,月光翻著《阿含經》還氣喘吁吁,皺著好看的柳葉眉問:「你不是說不修佛嗎?學著經書幹什麼?」

    「誰說的?我幾時說不修佛了?我怎麼不知道,我說過嗎?」洛桑正靠在月光身上享受仙女的溫柔氣息,聽到這句,奇怪起來,又拍著自己的腦袋,似乎還真有些印象。

    月光這才想起來自己孟浪了,也不解釋,瞪著美麗的大眼凝視著洛桑,沒幾秒鐘就讓色狼忘了自己是誰。

    先講個小故事,和尚們平時唸經,弟子問師傅這句什麼意思,總要說些糊塗話來敷衍,有些乾脆就來了故左言右,這就是悟的來歷,也可以說世事通達皆學問,功夫在經外。

    「師傅,這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我佛大沙門,常作如是說。怎麼理解好呢?因緣怎解?」

    「後山的那口枯井裡何時有的水?」

    「師傅我問你的是因緣。」

    「哎,快中午了,來燒香的人不多。」

    「師傅啊,這因緣。」

    「城東尼姑庵裡新落發個下媳婦,聽說剋死了兩丈夫。面帶桃花,非我佛門中人。」

    「真的嗎?我上次去怎麼沒見到?」

    師徒兩個討論了半天尼姑的事情,中午也到了,一上午的功課就算做完,師徒兩就拿出缽盂,到居士家化緣混吃喝。

    臨吃飯前,師傅指著面前的糙米飯說:「當和尚吃不得好,也不會沒飯吃,卻不用受累,這就是因緣。」

    弟子大悟,終於成為一代名僧,有詩為證:佛法修成飯如山,懷揣缽盂四海轉;榮華富貴轉眼空,披上袈裟金不換。他悟出什麼了?飯票而已。

    說遠了,再說說這《阿含經》。由於佛祖生前不立文字,所以在他圓寂後的第一個雨季,五百多名真假弟子在王捨城外七葉窟這個地方,進行了第一次佛祖語錄的結集。因為大家都是憑記憶來寫的,為了嚴謹起見,都在句首加上「如是我聞」四個字,這相當於《論語》中的「子曰」這個意思。這部語錄成書後取了個名字叫《阿含經》,它是原始佛教中的最初的重要經典。它記錄著佛祖成佛前的言行、所到過的地方,是世界上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佛經。

    但是時間長了,這《阿含經》又被重弟子重重弟子理解出了大乘、中乘佛法,於是千百部經書由此產生了,且都打著「如是我聞」的旗號。傳到中國後,就更被發揚出多個宗派。後來據說佛祖又傳下多部經書,但是與這《阿含經》相差越來越遠,誰知道是真是假?

    《阿含經》就是張最原始的飯票,後來的那些其實是和尚們把這個飯票裝飾的更豪華些。

    《阿含經》沒一點奇怪的法術,也沒那麼多玄妙神秘的神佛鬼靈;有的只是些佛祖對世界萬物的理解,全是些淺顯的問答,其涵蓋的知識卻是最多的。

    真想學通這《阿含經》,就等於把古印度歷史學了一遍,其中包含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月光也頭疼。

    時間緊,月光只把開始第一段說了一遍,那洛桑也真是認真學習,當東方紅時,月光滿心疑慮的走了。

    菩薩走時心裡還嘀咕:這可怎麼好,看樣子色狼是真想好好學習;白天在師父那裡念一天經,晚上下來本來是想幹些別的,卻又要教別人唸經,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色狼可不管仙女怎麼想,送走了月光,洛桑招手把在遠處看熱鬧的一干人叫過來。

    那是趙鷹、剛加、崔海潮和扎爾額尼大喇嘛;今夜這出,也是要讓扎爾額尼大喇嘛的境界與見識相符合,進入上一重境界等於就修入神仙行列了,洛桑怕由於眼界限制,扎爾額尼大喇嘛的修為再退回去,他不能老呆在草原,這裡也需要一個高手主持。

    洛桑大有深意的看著扎爾額尼大喇嘛和崔海潮:「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兩個人其實與昏迷的蓮佑活佛受到的刺激差不多,都只會點頭,不會說話,消化這些還需要時間。

    洛桑又指著不遠處的蓮佑活佛說:「剛加,你在這裡看著這個廢物,別讓狼把他吃了就行,一會兒回去就叫人來替換你,不要打擾他也不要理會他,他如果想走就放他走。」

    洛桑說完,扎爾額尼大喇嘛不滿意:「為什麼?他們來了百十號人,也不是好東西,不用這麼客氣。」

    洛桑微微搖搖頭:「事情不能那樣辦,他們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做這些就是膽子太大了,但今後他們會收斂的,就是不收斂也輪不到我們去教訓他們,他們沒在中國大陸禍害人,世界上有他們這些人存在沒什麼不好的;況且,這個廢物醒來後八成會要求拜你為師,你不能收這個徒弟,如果他掏得錢夠多,可以讓他拜在你徒弟的身前,這樣如果出了什麼紕漏也後交代。」

    扎爾額尼大喇嘛似懂非懂的看著洛桑,這些深奧的東西,他還不太明白。

    「今後卡瓦輪寺要廣交朋友,不要像以前那樣鋒芒畢露的,這是我的建議。」洛桑說完揮揮手,「我需要安靜一下,法會還有兩天,卡瓦輪寺盡量讓來的活佛們感受到你們的友誼。」

    洛桑說完,向草原深處走去,趙鷹邁步跟了上去。

    「師父,你真的放過他們了?」趙鷹心裡不相信洛桑真這麼容易就鬆手,在他印象裡,洛桑雖不是個貪婪的人,但是也不是見便宜不佔的好人。

    「還能怎麼樣?我要好好想想他們成功的原因,他們至少為那些迷茫中的心靈提供了個休憩的所在,他們的功法雖然沒什麼大用,健身總可以吧?人沒有了信仰會瘋狂的,社會沒有信仰也會亂,就像有些人沒有了值得害怕的東西會無所顧及一樣;至少他們沒有野心統治世界,比起大多數宗教,還算好的。另外,你沒發現嗎?蓮佑活佛其實很聰明,這個人身上有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

    趙鷹再不說話,也仔細想著蓮佑活佛的表演,但是,洛桑究竟想學習蓮佑活佛身上的什麼東西呢?

    第二天,洛桑再不出席法會了,每天白天就在卡瓦輪寺的藏經室裡研究《時輪經》和另一部藏語版的《阿含經》,晚上就消失了,楊悅是再也找不著這個色狼了。

    蓮佑活佛醒來後就沉默了,回到卡瓦輪寺見到自己的弟子、夫人、兒子們也不說話,坐在帳篷裡不吃不喝不休不眠。

    最後一天下午,洛桑出現在講經台上。

    所有能上台講經的活佛都說過了,最後將由最具法力的活佛來講最後一課經;其實這也和一場演出差不多,地位最高最紅的當然要最後一個出場了,講經會本來就是一場表演。

    今天出席在最後的竟然不是個活佛,看穿著只是個大喇嘛,年輕的大喇嘛。

    剛加面含微笑站在了講經台前,他今天不是來為大家講經,他要表演失傳了多年了時輪灌頂大法。

    早晨洛桑叫剛加到經房說要他為大家灌頂,剛加自己就嚇了半死,那扎爾額尼大喇嘛就更吃驚了。剛加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如此年輕就掌握了那麼高深的東西!

    洛桑輕聲說:「六百年前,每三年多吉活佛就要在這裡為廣大信眾舉行大灌頂;第二世活佛也能每五年進行一次公開灌頂,從四百年前最後一為巴悟活佛進行了一次大灌頂後,卡瓦輪寺就再沒有一位活佛僧人能做這件事情了。卡瓦輪寺的存在多虧了牧民們的供奉,為他們做這些是應該的。一個人力量不夠,可以排出一百零八人的大陣來護持;剛加只管在上面表演,你我在下面護法。」

    洛桑這樣一說,扎爾額尼大喇嘛也不反對了,他也想重新掌握這個失傳的東西,那樣一來卡瓦輪寺就等於成為全藏最偉大的寺廟了,整個西藏也沒那個活佛能主持這樣大的灌頂儀式。

    洛桑也有個私心,黑玉扳指內的世界越來越不安寧,洛桑需要盡快讓恩扎格布成就佛位,在內地成就他太危險,這裡相對安全些,至少不用怕剛修成佛就被帶離這個世界。

    牧民們都還認識這個小喇嘛,去年的七月法會剛加就是最後一個出場,還表演了平地升空的神通。

    當剛加帶領大家唱起稱頌佛祖功德的聖歌時,全場都跟著他唱起來。

    講經台上,所有與卡瓦輪寺沒關係的活佛喇嘛都被請了下去,六大長老圍繞剛加佈置下金剛伏魔陣,講經台下,一百零八個卡瓦輪寺的大喇嘛按照同樣的方位打坐,他們身後是七百二十個僧人佈置下另一個更大的陣行,洛桑與扎爾額尼大喇嘛研究把一上午,他們要聯手創造一個奇跡。

    聲音漸漸嘹亮,漸漸高亢,剛加帶領大家誦唱的是最普通的一首聖歌,草原上的牧民生病了,都會唱著它來乞求早日康復。

    洛桑坐在剛加身後,剛加正好遮蓋住他的存在;手捏禪定手印連接起魯瓦雪山山谷內後,洛桑又一次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

    這是多麼聖潔的能量啊,牧民們的信仰根本就沒有半點雜質,這是最原始的宗教信仰,產生出信仰的能量根本就不用煉化。

    山谷內盤旋的能量場自動圍繞著講經台旋轉著,蓮佑活佛看風水的本事也不錯,講經台確是魯瓦山谷裡最中心的所在,三山圍一寺,四面圍一壇,壇外有雪山,壇內有溫泉。

    這些能量也不只是信仰產生的精神能量,旋轉著的能量場也把周圍的自然能量聚攏過來,這是洛桑沒想到的,他也經歷過這樣的情況,在紅勘,佛祖自行修煉時曾經就顯示過這樣的神通,洛桑也實驗過,卻怎麼也弄不來,今天總算開眼了。

    混合了精神能量與自然能量的能量場顯示出巨大的超呼一切的威儀,以洛桑的精神控制力,只能順從、引導,這個能量場是屬於在場所有人的,誰也不是它的擁有者。

    洛桑還是不甘心,如果只是引導,他沒把握成就恩扎格布,也不能配合剛加;回想著《時輪經》上記載的過程,第一層的水灌頂與第二層的王冠灌頂比較簡單,也需要能控制這個能量場。

    洛桑變換手印接收了聚集在身邊的金剛伏魔陣,卡瓦輪寺僧人的力量充斥著洛桑全身,他的身體竟變的輕盈起來,這時洛桑又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但是,這次洛桑沒感到飛昇的恐懼,這種輕盈是可以控制的,他可以隨時飛起來也可以隨時降下來,這才是真正的自由自在大圓滿境界。

    所有在這個陣行中的僧人都感覺到了洛桑的喜悅,感受最深的就是剛加、扎爾額尼大喇嘛與那六大長老,這時的洛桑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法力無邊的佛啊!

    魯瓦湖內的水霧也被聚集起來,在講經台上空行成一道絢麗的彩虹。

    遠處,楊悅通過攝像機的拉近鏡頭終於看到了洛桑,楊悅嘴裡嘟囔著:「躲在喇嘛堆裡我就找不著你了,難道你還真能飛上天不成?」

    話音沒落,楊悅的嘴就張成了魚缸口,洛桑在鏡頭裡真的飛了起來。

    講經台上,洛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身體漸漸輕靈,與周圍的一切漸漸融合,似乎他就是天,他就是地,再沒有分別。

    但是,洛桑決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他正壓抑著泥丸宮內黑色的氣團不使佛祖升起來。

    黑色的氣團漸漸發出金色的光彩,誰知道這次佛祖出去回來時會是什麼情形?所以洛桑在拚命轉動自己在泥丸宮內的氣旋,利用自己氣旋形成了漩渦吸住黑色氣團,至於外面的灌頂,就交給剛加和扎爾額尼大喇嘛了,暫時洛桑沒那個功夫。

    時間已經是夕陽西下時,山谷裡,雲霞飛舞,魯瓦雪山,金碧輝煌;牧民們手搖轉經桶跟隨剛加的節奏唱著聖歌,僧人門閉目打坐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環境中修煉;山坡上,攝制組的人也都忘了工作,呆看著那明顯盤旋在講經台上的彩虹,而神奇的洛桑正端坐在那彩虹之上。

    前天,桑提那仁大喇嘛也曾經飛起來,也飛到洛桑這麼高,但是也沒洛桑看著如夢如仙。

    洛桑卻沒外人看得那麼神仙,他正在盡最後的努力挽留佛祖,現在,洛桑把黑玉扳指旋轉起來,緊貼著自己的胸口旋轉起來,第一次善惡門不用陣行護持開啟在洛桑的藏袍下,善惡門上八部天龍鳴叫著,善惡門內八寶玲瓏瓶對準了黑色氣團,強的吸力拖拽著黑色氣團。

    暫時平衡了,洛桑也喘了口氣,就這一會兒,耗費的精神力比他能經歷的任何場面都大;但是值得,洛桑總算知道怎麼對付佛祖了,自己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洛桑把剛才領悟的大世界結合到黑玉扳指裡的小世界裡,誘發出了自己與黑玉扳指的平衡,這一刻,黑玉扳指裡的世界與洛桑的身體合為一體,他就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自己吸進去,如果能確定自己不會隨著佛祖進黑玉扳指,洛桑已經把佛祖收進去了。

    菩提樹下人影一閃,恩扎格布飛出善惡門,融合進魯瓦山谷的能量場中,就打坐在那裡修煉起來。

    這可驚住洛桑了,他只是想把恩扎格布體內的菩提心弄出去,沒想到他整個出去了,難道這就是平衡?裡面的人都可以出去了?想到這裡,洛桑心思一動,所有在菩提樹下觀望的人都昏迷了,只留下暗夜精靈,洛桑想了想,一咬牙也把她送進了能量場。

    能量場內,洛桑開始成全自己弄出的這個佛了,恩扎格布周圍也聚集起一個漩渦,暗夜精靈一進去就圍繞在恩扎格布旁邊不願意離去,最後,兩個人終於聚到一處。

    魯瓦雪山上,金光又閃,一道霹靂劈到洛桑身邊,把遠處觀看著的楊悅嚇的驚叫一聲,但是洛桑卻如同未覺一般,身邊的彩虹波動一下就吸收了霹靂。

    洛桑還是知道的,他也加快了自己的行動,下一次來的打擊一定比這厲害。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洛桑已經不敢再冒險了,他吸引著包裹著恩扎格布與暗夜精靈的漩渦通過自己的身體進入黑玉扳指,一路行來,洛桑如被刀劈斧剁一般,身體的經脈又一次被衝擊。

    黑玉扳指內,菩提樹上,引導進充沛的能量後,另一個能量場形成了,洛桑也就放鬆了自己,落在講經台上,也揮散了對能量場的控制。佛祖老實了,善惡門關閉了。

    但是,霹靂沒有放過洛桑,彩虹之上出現了一隻小小的亮點,如眼睛一樣的亮點注視著魯瓦山谷內的一切,似乎尋找著引發霹靂的人。

    洛桑暗叫僥倖,還好,剛混同一般群眾就來了大人物,也不知道那亮點是什麼,洛桑也不敢去探察,竟一心一意的幫助快不住的剛加、扎爾額尼大喇嘛與六大長老。

    體會了一下,洛桑驚異的發現剛才的灌頂竟然進行到了第六層;就是六百年前那個大有來歷的多吉活佛也不過進行了四層灌頂。

    這種灌頂不是這樣弄的,此七級灌頂表現由嬰兒到成年的生長過程,作用是「淨化」修練者。灌頂之前,受灌者必須在意念中將師父想像為時間之神與時間女神的混合,蒙著眼睛在意念中漫遊在一個三重壇城,城中居住著四位冥想佛和他們的女神護法。

    弟子在灌頂儀式的第五層中,必須用自己的意念所要供奉的神。然後弟子領受睡眠指示,他入睡前必須一直念某一咒語,睡覺時朝右臥,面向壇城。象徵性的可以將此儀式總結為:摧毀人道,建立神道。

    現在,魯瓦山谷內,除了運轉金剛伏魔陣的卡瓦輪寺僧人,再沒有一個清醒的人,包括遠處山坡上的攝制組成員在內,所有的人都面向講經台沉睡了過去。

    連洛桑在內,大家都猶豫了,現在的能量不夠為所有的人實施灌頂,但是誰也不知道沒被灌頂的人醒來後會是什麼情況。

    七萬人聚集起的能量加上魯瓦山谷裡聚集來的自然能量已經十分巨大了,但人數太多了,怎麼體會也不夠實行第七級許可灌頂。

    時輪金剛的灌頂分為三階段,前七層為第一階段是公開的,七級低層的灌頂的目的是「清潔」修練者,又稱「產生境界」,一般都是師徒之間進行,大的場合也就是進行第一到第四層,就是這也很久沒活佛能進行了,但是只要過了前四層就必須進行完前七層,因為這時收灌者都已經被催眠了,不進行完他們就可能再不會醒來,可以說他們的生死全在灌頂者的掌握中。

    第二階段八到十一層稱為四級秘密灌頂是所謂的「完成境界」。之所以稱為秘密就是因為這需要有金剛女的參與,各位自己想像吧,蘑菇不能寫。

    第三階段第十二到第十五級灌頂是最高也是最秘密的灌頂儀式。這四級灌頂是「四級秘密灌頂」的重複,不同之處在於,需要更多的金剛女、智慧女參與。

    洛桑面臨著考驗,卡瓦輪寺也面臨著考驗,洛桑不用問也知道是剛加和扎爾額尼大喇嘛太冒失了,越過第四層後看能量太多啟動了第五層的行為灌頂,豈不知第五層後需要的能量是前一層的兩倍,到最後一層許可灌頂就需要第六層名字灌頂的四倍,經歷過這層灌頂後,所有經歷了灌頂的人都可以說是修煉者了,只要有功法配合就能很容易的進入第一重境界。

    洛桑不是個經常後悔的人,他一向是做了就做了,後果自己承受,但現在也後悔了,他後悔不該把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兩個沒經歷過的人去把握,這代價太大了。

    但是現在也不是埋怨的時候,如果現在埋怨不僅於事無補,還可能使剛加與扎爾額尼大喇嘛就此失去信心。

    洛桑甚至不敢看他們也不敢在臉上露出任何表情,他幾乎沒怎麼考慮就知道只能繼續不能停止,他剛才把這些能量送進黑玉扳指裡了一成,有責任負責。

    黑色氣團中的真氣被洛桑瘋狂的抽取著,洛桑本身的真氣已經消耗完了,卡瓦輪寺眾人的真氣也被消耗完了,許可灌頂還是沒進行完,洛桑頭已經開始暈旋,他消耗的不只是真氣,更消耗的是精神力。

    天空中又響起一聲霹靂,盤旋在講經台上的彩虹旋轉起來,豐沛的能量送入講經台周圍漸漸枯竭的金剛伏魔陣中,魯瓦湖中盤旋出熾熱,魯瓦雪山上送來了清涼,彩虹旋轉成太極,洛桑與卡瓦輪寺眾人瞬間被補充滿了消耗。

    洛桑不用看也知道是彩虹之上亮點在幫忙,原來那還是個有意識的傢伙。

    許可灌頂終於完成了,但最後一步不是在洛桑控制下完成的。最後時刻,洛桑在考慮把那個神或佛送入這些人的心底,也在想是否就把自己的形象送進去好了,那樣。

    洛桑還在想,一切就不容他控制了;最後的時刻,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虛空中,化為萬點霞光進入眾人的心田。

    彩虹之上那位施展的神通已經超越了許可灌頂,今後在這些人心中已經沒有神也沒有佛。那個宮殿正是卡瓦輪寺的形象,今後,卡瓦輪寺就是他們心底最高的信仰。

    夜幕降臨,卡瓦輪寺中塔樓上的大鐘傳來低沉的的鐘聲,徐徐震盪在魯瓦山谷內,慢慢喚醒睡夢中的心靈。

    彩虹消失了,彩虹之上那位也消失了,臨走時還驚異了一聲。

    洛桑心裡想:驚個屁啊,我只奉獻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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