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五卷, 七、美人說佛
    忽悠之間,十多天過去了。天馬開業順利,沒什麼瓜葛的朋友都走了,比登也暫時清淨了。

    變成凡人的洛桑徹底平凡起來,每天起來走香山小路到居林別墅轉一圈,直接就到自己的辦公室。面對美麗的女秘書舒月到也心曠神怡,時不時調侃幾句,說些曖昧的言語,也頗和有錢人的身份。

    凡人的煩惱洛桑在第三天就體會到了,沒了修為控制,洛桑體內氣息紊亂,真成一色狼了,看人的眼神都不對了。每天晚上都要把玉女折騰幾次,天亮時雄風最勁,折騰的也最厲害;王思韻在開始的驚喜後漸漸產生了懼怕,每天晚上都懷著矛盾的心情進入臥室,第二天早晨要睡到中午才醒,渾身酸軟不必說,主要是她現在也很忙碌。

    舒月照例是神色穩重,就是這穩重最是難為;老闆的心思她也知道,好像這些她也見慣了,洛桑只是周圍無人時嘴上花花些,平時還是一副正人君子摸樣。好在他實在是忙,就是這些話也說不了幾次。

    公司剛開業,各路人馬都需要協調,事物繁雜,在田小姐與舒月秘書幫助下,洛桑也漸漸應付嫻熟了,他只要在一定額度內控制住財務,別的就亂不了。

    中午時,洛桑都是到居林別墅去,那裡現在已是禁區了,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阿卜杜拉王子正在裡面修煉洛桑傳授的神秘功夫,趙鷹也在裡面熟悉著雲門寶旗的諸般變化,易太極成了洛桑的便宜助手,普斯潘成了趙鷹的玩具。也是他倒霉,被放出來後口出狂言惹惱了易太極,對他再不客氣了,每天除了吃兩頓飯就被圈進旗門陣內被趙鷹和易太極折磨。也是普斯潘皮糙肉厚,毅力堅強,經得起摔打,對自己信仰的羅羅大神充滿信心,總認為下一刻就會被救出這個地獄,他的功夫其實也不錯,正是一塊上好的材料。

    那阿卜杜拉王子說是在居林別墅裡修煉,其實就是在打坐冥想修煉密宗入門功夫,也有些符合他信仰的宗教習慣,如果換成傑克.麥爾頓或者羅特希爾德男爵就受不了這寂寞,洛桑其實是在拖時間,什麼修煉都是胡扯,只有等他恢復了才能幫王子灌頂修煉,現在只是讓王子知道功夫得來不易而已。

    傑克.麥爾頓也走了,他還要出席世界賽馬錦標賽的下幾站比賽,馬上比賽就要到澳洲舉行,正是傑克.麥爾頓露臉的時候,自認安全的他小心的走了。

    羅特希爾德男爵的日子最難熬,洛桑甚至懶得和他說話。瑪麗-莉葉娜德小姐已經恢復健康,但羅特希爾德男爵再沒興趣碰她一下,立即打發她走了,他每天都生活在未知中。

    這樣才能使他感受到更大的壓力,現在,就是趕他走他也不會走;洛桑總說正在溝通,總說聖殿教沒什麼大不了的,請羅特希爾德男爵安心,但是就不說安全不安全。把個自認為狡猾的傢伙弄得整天圍著比登轉悠,惡人還須惡人磨,這是他欺騙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每天忙完了回到別墅,看到這個可憐人,洛桑心裡總有些快感。這也是門學問,比的就是誰能堅持,千萬不能心軟,等狡猾的人明白了來找洛桑坦白,才能徹底打掉他的傲氣。

    阿卜杜拉王子就比他們聰明,與洛桑結拜為兄弟後就坦白出了一切,王小飛需要的東西也被王子拍胸脯包下了;地中海就是個巨大的軍火市場,只要有錢有門路,憑王子的朋友什麼都能弄到手,王子的助手已經去辦這件事情了。這時洛桑才體會到阿拉伯人的狡猾,什麼事情都留有餘地的狡猾;阿卜杜拉王子才是隱藏最深的傢伙,看事情的方法也特別,羅特希爾德男爵只不過是被王子利用的可憐蟲,與剛倒台的世界賽馬聯合會一樣,隨時都可能被拋棄。

    晚上是洛桑最忙的時間,總有應酬,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有時帶著王思韻,有時帶著舒月,只要帶著舒月去就一定有陳月寒或者錢老闆同行,也讓王思韻放些心。好在伊沙貝拉整天陪著她,王思韻的公司也有事情需要招呼,一時間到也平衡。

    再過一周就是春節了,洛桑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今天的事情就很頭疼。

    崔海潮上午回來,下午就帶著一個朋友找上門來,一個比大鬍子更厲害的傢伙。

    洛桑寬大的辦公室裡,舒月正在輔導洛桑洛桑學習英語;窗外陽光明媚,室內溫暖如春,舒月只穿一套職業裝,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得更完美了,修長的脖頸下微露半邊素胸,披肩長髮帶起些溫柔,實在是個好丫鬟摸樣;洛桑正享受著完美帶來的輕鬆,崔海潮闖進來了。

    洛桑的辦公室就是陳月寒以前的辦公室,陳月寒搬到在天馬律師事物所辦公,這間充滿書香氣息的辦公室正和洛桑脾胃,稍加改造就是洛桑的辦公室。這裡,只有三個人敢這麼闖進來,一個是崔海潮,一個是剛任命的副總裁齊賢人,另一個就是准老闆娘王思韻。

    下午是學習時間,一般來說,四點之前沒什麼事情麻煩洛桑,吃完午飯,洛桑在一張紙上有毛筆寫下一首古詩請舒月翻譯並教導語法,其詩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那舒月修養也頗深,用了半小時教會洛桑後,又寫下一段英文讓洛桑翻譯成漢語,自己卻打開電腦查看公司文件去了。洛桑抓著詞典比對著,他就背的古詩多,剛拼結出第一句,後面的就全出來:「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紅姻翠霧罩輕盈,飛絮游絲無定;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微醒,深院月斜人靜。是這首,舒月小姐,到底什麼意思呢?到底見還是不見?有情還是無情?不懂啊,請講解。」

    這樣的遊戲每天都要進行幾次,這樣的學習方法最適合洛桑,今天正在洛桑高興時,崔海潮來了,當然洛桑就沒好心情了。

    崔海潮帶來的人洛桑沒見過面,可是一說話洛桑就想起來了,這個人正在與洛桑打官司,雖然身份只是負責今年春節晚會的某電視台大導演,但他卻通過另一個漂亮女人以某部位的名義辦了份報紙,其中的娛樂專版具有權威性、準確性,是娛樂圈的准風向標。

    上次就是這家報紙對洛桑橫家污蔑,陳月寒上任的第一炮就對著它開火,在各方配合下,一審已經終結,報社被判賠償洛桑各項損失三千萬。

    這可要這家報紙的命了,剛成立兩年的報紙名聲挺大,固定資產也不到五千萬,去掉銀行貸款也就是三千多萬;判決的法官也真夠毒辣的。

    後台老闆終於跳出來了,從開始的傲慢到後來的懇求,現在終於登門賠罪。

    「李導是嗎?不用介紹了,名片也不用交換了,我們已經通過兩次電話,怎麼樣?你們不是要上訴嗎?咱們應該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既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任憑好人被傷害,我們還是等待法律的判決吧。」洛桑一上來就堵死了這個大鬍子的嘴,真是奇怪,鬍子代表什麼?代表藝術嗎?這些導演怎麼都留大鬍子。

    「久仰洛桑大名,今天登門拜訪不是為了官司,只是想相互認識,咱們都左右不了法院的判決,我只是想提前上門對你說聲抱歉,不打不相識,希望我們今後不再有類似的誤會。海潮說過多次了,洛桑是條恩怨分明的好漢,早認識了也就沒今天的誤會了,洛桑,你說是不是?」李導也是個人物,要不然也不會把大鬍子排擠出今年的春節晚會,這面子上的話說的就漂亮;他也是後悔,後悔站錯了隊伍。

    當時的情況洛桑都快成罪人了,跟這個風也是有人打過招呼。他正在忙著春節晚會,沒仔細研究這件事情的背景,也沒人提醒他洛桑的二百五脾氣。誰知道洛桑會翻身翻得那麼快,且一回頭就凶狠的反咬一口;這種名譽權官司本來也沒被李導看在眼裡,甚至還歡迎這種官司越多越好,娛樂報紙本就是靠胡說八道娛樂大眾吃飯,炒做是明星與報紙雙方都需要的,可以說是雙贏策略之一。

    現在,洛桑把火玩大了,張口就要求賠償一億,大家都當成個笑話來看,報紙對這個官司的報道更熱烈了,李導也認為洛桑是在炒做。

    判決一下來,立即起到顯著效果,再沒有報紙敢亂說一個字了,人家洛桑在玩真的,真是要把那家報紙弄破產。

    李導看著判決書才慌了神,知道遇到大人物了,洛桑不是有絕大的後台,法院不會這樣判決。

    這時李導才開始研究洛桑這個人,越研究他就越害怕,這次真踩到地雷上了。洛桑的背後勢力交錯複雜,誰也搞不清到底有幾股力量在支撐著洛桑的囂張,甚至沒有人敢挑頭安排他洛桑見一面,連大鬍子提起洛桑都搖頭,表示沒把握能把洛桑約出來。

    直到崔海潮回來,李導才算找到個救星,崔海潮剛出道時,他曾經幫殺手過忙。

    洛桑等舒月上好茶後,心裡也想定了:「說的對也不對,世界上的人有幾十億,都認識了那要打多少官司?還是要彼此尊重,只有彼此尊重才能少麻煩,李導以為如何?」

    「是這個道理,其實都是誤會,這次來晚了,我們也認錯,只是這錢能否商量一下,李某有些事情想單獨與您談談,您看——」李導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崔海潮和舒月知趣的離開了。

    「是這樣,李某得到個消息,有個三人調查組在香港,目的是調查些收入與稅務問題;李某的這個消息您還感興趣嗎?如果可以,請賞光晚上一同吃頓飯怎麼樣?」

    李導說完就穩穩的看著洛桑,這個消息是他剛得到的,他已經不認為洛桑是能被輕易擊到的人了,把寶壓在洛桑這裡,看能不能減輕些損失。

    沒想到洛桑卻滿不在乎,神色都沒什麼變化,坐在高高的老闆椅上,雙手交叉平靜的說:「李導,這個消息不值幾個錢,洛桑最是小心了,不怕調查,還有別的嗎?」

    李導不明白洛桑的真假,但他現在是弱者,只有出下一張牌:「春節晚會上還能擠出些時間,您有興趣的話,可以上去表演一下您的風采,也能使您的天馬集團讓更多的人知道。「

    「這個提議很好,有些意思。」洛桑斟酌著說:「還是算了吧,洛桑的名聲夠大了,不需要這個,天馬集團也不需要這個;我到是聽說春節晚會的收視率現在不怎麼樣,沒前些年值錢了。思韻公司的藝員我們自己有計劃,不需要這樣的機會。李導,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大家都很忙,還是不要繞圈子了,說吧,誰要對付我。」

    李導這次卻沒說話,喝著茶水等洛桑先說。

    洛桑伸出一個手指頭:「我出一千萬,怎麼樣,同意的還我就撤訴。」

    「我認為價值兩千萬,您的公司大,不知道我們的難處,還請洛桑高抬貴手,真付出兩千萬,我們就沒辦法維持了。」

    「看在海潮面子上,一口價,一千四百萬,您再給我一千六百萬我就撤訴;李導,我知道您就弄這個春節晚會也能掙不少,太小氣了彼此就不好看了,我也要給下屬個交代。如果李導不同意,洛桑就不需要知道了。」

    兩雙手握在一起,一千四百萬成交了,這樣的結果是不公平的,但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洛桑現在比較強勢。

    為了加深彼此的瞭解,晚上約定在一起吃飯後,李導走了,臨走是還叮囑洛桑務必不要帶家屬,大家都是明白人,笑著告別了。

    等李導一走,洛桑鎖上門,打開電腦搜索著一個名字,看了半天,洛桑眉頭緊皺。晚上,洛桑拒絕了李導安排的飯後餘興,來到書塚拜訪老狐狸。

    有時候,老狐狸的做法是十分聰明的。當天夜裡,洛桑攜舒月乘飛機到香港。

    諾大的香港淺水灣別墅,只有洛桑與舒月兩個,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在一起,氣氛有些曖昧。眼光忽然飄忽到舒月胸前定住了,「都說男帶觀音女帶佛,你為何也帶著玉觀音?」

    香港和北京氣溫相差近三十度,兩人走得匆忙,沒帶適合香港氣候的衣物;現在舒月只穿了件黑色低胸毛衣,翠玉觀音正懸掛在半截胸溝上部,把舒月的肌膚映襯得更是迷人,那山巒起伏處的風景也更靈秀。這時的舒月也覺察到了不對,孤男寡女夜半在一處總不方便,臉色竟微紅起來。

    「不知道,喜歡就帶;奶奶說:男人通常都是英雄氣概,又薄情寡意,需要慈悲懷柔觀音來彌補平衡。女人是水性,最是癡情善良,容易陷入欺騙,所以以表智慧解脫的佛來彌補平衡。我這個翠玉是半邊觀音半邊佛,明白了嗎?是平衡的也是相對的,就看個人怎麼理解了。工作時佛貼近我,希望自己能多些理智;下班後就帶觀音,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些。」舒月說完,把翠玉反轉,另一面真是個佛像。

    洛桑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方翠玉,眼光中閃出莫名的疑惑,忽又清朗:「這個理論卻奇怪,沒見過,這件東西是你家傳的嗎?現在該是下班了,該溫柔些了吧。」眼睛就放肆起來。

    舒月被這眼神掃視得渾身彆扭,站起來走出客廳:「我在香港的住處還有些東西需要清理,先回去一趟,明天一早再來。」說著就逃跑了。

    洛桑看著舒月打電話叫車,看著她匆匆離開,也一直微笑著:「不用那麼著急,十點後來就行。」等舒月離開了才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世界太複雜,這時他需要把這個美人支使開,舒月在洛桑眼中神秘起來,她帶的佛洛桑竟然不認識。

    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勒沙旺、田小姐、全成金與小田律師剛離開,洛桑還坐在客廳裡想這什麼。

    自從成了凡人,與神仙們的交流也暫時中斷了,洛桑的心思也能融合與這個世界,以前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感覺也淡了些。

    橡樹下,洛桑在打坐冥想,他每天夜半都要修煉一會兒這西方魔法。洛桑的巨大精神力並沒有消失,只是沒有了真氣的配合還不習慣運用,黑玉扳指裡的世界再也開啟不了,他實在是操心裡面人的生死。

    門鈴響起來,雲小姐來了;洛桑收拾起自己的冥想,把嬌媚的美人帶進臥室。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洛桑才被舒月叫起來,那雲小姐還在熟睡。舒月臉上有些鄙夷,洛桑卻滿不在意,精神煥髮帶著舒月去半山別墅。中午就與半山別墅的志願者聚餐聯歡,交流一下對神廟的理解。下午到馬廊呆到六時,晚上,在淺水灣別墅請汪氏集團幾位重要人士吃飯。

    晚上十時,洛桑與舒月飛回北京。

    從那天起,洛桑又換了電話,盡量減少與肖先生見面,他搬到三劍客深處的一間別墅裡辦公,連揚悅也找不到他;肖先生玩什麼洛桑不想參與,這個遊戲不適合洛桑。

    既然揚悅的精神戀愛摻攪上了政治色彩,洛桑斷然結束了這個遊戲,這是為了揚悅好,也是為了楊紅耀好,肖先生的野心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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