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回:
十二月五日星期日,上午十一點。
華尚馬廊黑格爾的馬房裡,洛桑、勒莎旺和趙鷹在查看黑格爾的情形。
黑格爾還是顯得異常興奮,洛桑和它的交流十分吃力,黑格爾一定服用了大量的興奮劑,雖然途徑不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查找源頭,也沒時間猶豫了。
黑格爾馬房的大門被關閉了,崔海潮和他的女友也被擋在了門外。趙鷹帶著自己的人開始尋找每一個能接觸黑格爾的人,勒莎旺坐在馬房的大門口,他現在的任務是看門。
馬房裡,洛桑催動著九孔金魚,黑格爾已經被一道金光吸了進去,洛桑要先使黑格爾正常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吉祥天女又被洛桑請了出來,這個愛臭美的仙女沒有再提什麼條件,她正是高興的時候;看到洛桑沉重的面容,吉祥天女立即進入九孔金魚幫助黑格爾。
十一點半,吉祥天女和黑格爾出來了,黑格爾又恢復正常了,興奮劑的藥力已經過去,汗水把黑格爾的身體濕透了,吉祥天女也精神勞頓,逕自回到善惡門內的別墅裡休息了,看來仙女版的洗髓術也很耗費精神。
洛桑邊為黑格爾清洗,邊從黑格爾那裡調查興奮劑的來源。
今天黑格爾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在它身邊,也沒有接觸到任何陌生人,這就太奇怪了。黑格爾下午就要參加一場比賽,現在黑格爾正處於風尖浪口上,對於它的保護還是比較嚴格的;趙鷹的兩個師弟在任何時刻都有一個人注視著黑格爾,就是在法國老頭和威爾遜騎師在領黑格爾訓練時也一樣有人盯著。
洛桑實在弄不明白黑格爾在什麼時間接觸到興奮劑的。
趙鷹按照自己的工作習慣,已經把所有能接觸到黑格爾的人關進了草料房,但是他還沒有進一步調查,趙鷹不想在這裡引起太大的震動。
十二點正,華尚馬廊的獸醫被找來了,洛桑在崔海潮的提醒下,要求他為黑格爾做一次簡單測試,雖然黑格爾表面上恢復正常了,但是現代的檢測手段是十分厲害的,只要黑格爾身體裡殘留一點興奮劑,在世界賽馬會的專家們那裡也能被查出來。
洛桑邊配合著獸醫為黑格爾進行尿液測試,邊詢問著興奮劑的事情。現代的人花樣太多了,洛桑對於這些東西瞭解的真的很少,他還不知道人類會無聊到發明這種藥物。當檢測結果出來後,洛桑也大致知道了有關興奮劑的事情,原來不只是少數賽馬有使用興奮劑的情況,在這個獸醫看來,幾乎一半的賽馬都在使用各種興奮劑來提高肌肉的暴發力和肌體的持久力,只不過使用的藥物有好有壞。在賽馬運動發達的國家,甚至有專門的實驗室來為這些賽馬服務,他們弄出來的東西根本就檢驗不出來,甚至有專門用來對付檢測的藥物;洛桑還從這個獸醫那裡知道,人類自己的比賽也有使用興奮劑提高成績的情況,世界上所有的比賽都籠罩在興奮劑的陰影下,雖然使用興奮劑只能暫時的提高成績,對於賽馬或者運動員的身體的影響是十分有害的,這些賽馬或運動員的壽命都將大大縮短,但是還是很多人在奮不顧身的找死。洛桑這個比較直接的古人感慨著:現在的人到底是怎麼了?這樣取得的成績有意思嗎?還是錢鬧的。
十二點二十分,黑格爾的簡單測試完成了,在黑格爾的體內,依然能檢測出興奮劑的痕跡,只要今天黑格爾參加比賽,那就是自去其辱,它肯定躲不過世界賽馬會嚴格的興奮劑檢查。
洛桑獨自在馬道裡轉悠起來,黑格爾跟在他身後,一人一馬在空曠的馬道裡顯得那麼和諧,誰又知道他們面臨著多麼嚴峻的局面呢?有人要把黑格爾弄得身敗名裂,把洛桑搞成個大騙子,也許過了今天,洛桑和黑格爾就成為世界的反面教材了。
十二點四十分,洛桑回到了馬房,他開始向華尚馬廊的獸醫請教興奮劑的問題,請教有關世界賽馬聯合會公佈的對於使用興奮劑的賽馬的處罰以及有關的案例,正當洛桑思考著一切可能的情形和將要面臨的局面時,雪飛又開始發作了。
雪飛表現出的症狀和黑格爾幾乎一樣,極度興奮的雪飛在馬房裡打著轉。
洛桑和華尚的獸醫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了興奮劑是怎麼出現在黑格爾體內的,這個事實已經在清楚不過了;黑格爾的飼草被污染了,有人在供黑格爾食用的草料裡混入了興奮劑。
一直以來,黑格爾習慣於吃草料,華尚專門從大陸為黑格爾購入適合黑格爾胃口的草料;雪飛這個馬中貴族已經習慣了馬食,平時也就是補充些玉米節桿切碎的粗飼料來幫助消化。已經恢復了活動能力的雪飛在沒人照顧的情況下,自己開始啃吃專供黑格爾食用的草料後,一個多小時過後也出現了同黑格爾一樣的症狀。
已經不用調查了,情況很明白:有人在陷害黑格爾,他們是專門沖黑格爾來的,這些人的身份也已經十分清楚了,要說世界賽馬聯合會和這件事情沒有聯繫,鬼都不信,不管是誰下的手,背後肯定有世界賽馬聯合會的黑手,華尚的獸醫總算明白了威爾金.密考伯博士所說的一周的含義,根本就用不了一周,今天就能給世界一個交代,世界賽馬聯合會的工作人員裡肯定有人參與了這個陰謀。
華尚的獸醫取了些草料回去化驗,洛桑把所有的人都叫了進來,幾乎沒怎麼考慮,洛桑就決定:徹底毀了世界賽馬聯合會,不管這個組織有什麼背景,不管他們多麼厲害,使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黑格爾,他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趙鷹、勒莎旺、崔海潮都被洛桑的瘋狂驚呆了,毀掉世界賽馬聯合會?洛桑不是在開玩笑吧?現在的情況是怎麼躲過人家的制裁!
「躲什麼躲?我們怎麼躲也沒用,躲過了這次還有下次,什麼時間是個頭?既然他們鐵了心要搞臭黑格爾,鐵了心要把我洛桑弄破產,躲是沒用的,今天黑格爾就是不露面,明天也要面對另一次檢查。我到要看看誰怕誰?到底是誰的手段厲害!既然黑格爾今天清白不了了,那大家誰也別想清白,也許大家都臭烘烘更好,我洛桑本來名聲就不怎麼地,再臭能臭到哪裡?世界賽馬會要是臭了,那可就熱鬧了,比不要臉?誰怕誰!從今往後,不管黑格爾參加不參加比賽,只要是他們組織的比賽,我都要去插一手,看世界賽馬聯合會能撐幾天?」洛桑說到最後,冷竣的面容竟然變成了奸笑,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不僅僅是要不要臉的問題,他只想讓大家都不清白,有這麼多賽馬陪著黑格爾使用興奮劑,那世界賽馬聯合會的臉上也沒什麼光彩。洛桑還知道一句話:法不治眾,世界賽馬聯合會總不能把這麼多賽馬都給禁賽了吧?第一次看到洛桑真面目的崔海潮大聲喝彩,雖然他對於怎麼把世界賽馬聯合會搞臭還不清楚,但是這麼熱鬧的事情是他最喜歡的了。
北京時間下午一點三十分,香港賽馬會的林爵士匆匆趕到了華尚馬廊,隨同林爵士來到的還有香港賽馬會興奮劑檢測中心的工作人員,他們開始對黑格爾極草料的開始檢查,而林爵士和洛桑在門外的棕櫚樹下交談著。同一時刻,香港新機場,一對異國情侶步出機場大樓,快步登上來迎接他們的一輛汽車裡,汽車通過青馬大橋一直開到了新界的沙田馬場。下了汽車,他們手中多了兩架望遠鏡,這是看賽馬經常用的裝備,沒什麼特別引人注意的。這對情侶在馬場的會員區稍微吃了些東西後,立即坐在了早已訂下的包廂裡,在他們眼前二十多米處就是世界賽馬聯合會副主席威爾金.密考伯博士的包廂。
北京時間下午一點五十分,香港警方在林爵士的要求下正式介入調查,黑格爾的馬房四周聚集了二十多名香港警務人員。洛桑和林爵士依然在棕櫚樹下交談著,洛桑需要瞭解對手最詳細的資料。洛桑漸漸明白了,事情原來沒那麼複雜,這麼愚蠢的組織竟然還能有那麼多人,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傻子嗎?在洛桑看來,這個世界最好的東西就是電視和報紙了,誰能利用的好誰就是勝利者,洛桑作為媒體的受益人,對這些感觸最深,他現在對於媒體的運用比大多數人都熟練。
北京時間下午兩點正,香港警方在黑格爾的馬房裡開始對為黑格爾送草料的華尚馬廊的僱員訊問,這個為了十萬港幣出賣了黑格爾的人,開始還想狡辯;洛桑一開始沒準備對這個可憐人用自己的神通,他想給他個機會。洛桑問:「黑格爾的飼草一周才送一回,外人怎麼知道黑格爾今天吃哪一包草?如果你說了,洛桑保證你不會受到制裁,我只想知道是誰收買了你,你是怎麼幹的?」洛桑的保證起到了作用,這個為黑格爾管理草料的人開始交代了。
他對於給他提供藥丸的人不認識,他只認識收買他的人,那個人是沙田區的一個閒散人員,他給了他五萬港幣;後來就把介紹給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給了他五萬港幣,同時還有三粒藥丸。前幾天他一直下不了手,對方開始威脅他的家人,並說如果今天還不下手,就把他們都扔到海裡餵魚;今天早晨,他把這三粒藥丸都化到水中撒到草料上給黑格爾送過來,剛想離開就被攔住了。明白了事情經過,警方想要拘捕這個人,洛桑當者眾人的面說:「洛桑從來說話算話,說保證他沒事就保證他沒事,我不想落人口舌;如果硬要拘捕他,你們就把我一起帶走。」洛桑說完,趙鷹就護在洛桑面前。在汪錦輝的活動下,警方暫時放過了這個可憐人。
北京時間下午兩點二十分,黑格爾開始起程去沙田馬場;上路時,洛桑不顧別人怎麼看,洛桑把全成金和喬影叫到了自己坐的車上,王思韻還是比較明白事理的人,她乖巧的帶著少女組合坐上了汪錦輝的車。洛桑開始向兩個聰明人說明自己的想法並佈置任務,這任務在喬影看來有些異想天開,在全成金看來有些太過冒險,但是洛桑的態度很堅決:是我的朋友就幫我,不幫我就立即離開。
北京時間下午三點十分,沙田賽馬場的臨時馬廊裡,洛桑用了十多分鐘,在林爵士的陪同下把今天來參加世界速度賽馬巡迴錦標賽的所有賽馬都查看了一遍。
這個過程中,洛桑一直都把手揣在休閒服的褲兜裡,就像一個馬場小廝一樣陪在林爵士的身後,汪錦輝十分奇怪這個時間洛桑還有這個興致,他的身份決定了他到這種地方不是自由的,只有放任洛桑東看看,西看看,誰也沒有注意到洛桑的褲兜裡經常冒出一陣清霧。
洛桑把九孔金魚裡裝滿了被污染的草料,這些草料在被九孔金魚提純後,都被洛桑借助九孔金魚的神通注入到每一匹頂級名駒的體內;這些據說十分靈驗的興奮劑洛桑可沒敢多用,按照華尚馬廊獸醫的說法,只要在賽馬的體內有這些東西存在就夠了,劑量不需要太大,能有黑格爾的三分之一就行了。看這些人一個個小心的樣子,洛桑心裡好笑:不讓我碰我就沒辦法了?你們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北京時間下午三點半,略顯疲憊的洛桑終於在包廂裡休息了下來,該做的已經全做了,洛桑也累了。
同一時間,一個莊重的英國紳士要求用自己臨近馬道的包廂交換距離洛桑二十米處的一對年輕人的包廂,在付出一張大鈔的代價後,這個紳士終於坐進了這個位置不怎麼好的包廂裡。這個年老的紳士似乎十分滿意,他脫下大衣後,一直把玩著手中的枴杖。
北京時間下午四點二十一分,在世界賽馬聯合會副主席觀看第一場比賽的興奮劑檢測報告時,他頭頂的異國情侶把手中的望遠鏡拆解開來,一隻手槍和一隻彈簧毒丸發射器開始組裝了。不遠處的老紳士還在悠閒的把玩著手裡的枴杖,眼前發生了一切似乎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四點二十五分,威爾金.密考伯博士在接到一個電話想要離開時,洛桑禁錮了他。開玩笑,要是任憑你們活動來活動去,黑格爾不早完了嗎?你還是在這裡休息一下吧,現在你的情緒很不對頭,不要出什麼意外了,等會兒有你說話的時候。
四點四十分,洛桑發現事情開始複雜化了,有人想要幹掉在他身邊休息的密考伯博士,雖然洛桑當即把這兩個人也禁錮了,他再也不感到輕鬆了。
洛桑把自己的發現說給林爵士,林爵士大吃一驚。但是見識多多的林爵士分析問題的深度是洛桑比不了的,他知道事情已經到最關鍵的時刻了,既然這些人想用這種手段解決問題,說明洛桑已經戳到他們的痛處了,香港賽馬會雖然也時常搞些小動作,但是從來沒有升級到使用暴力的地步,面對這樣厲害的組織,香港賽馬會也沒有另外的選擇了。
林爵士把賽馬會的執行董事叫過來,佈置下應對招數後,開始向香港政府匯報情況。
四點五十一分;老狐狸給洛桑打來電話,要求洛桑加以小心,已經有人要對付他了!老狐狸說,洛桑這次玩的過火了,一定要小心行事。
四點五十六分,一個洛桑不認識的人打電話來,威脅洛桑盡快放手,公開向社會承認自己使用了不正當手段訓練黑格爾,他可以得到一大筆錢的補助,否則就對付洛桑的家人。洛桑氣急,把電話號碼叫趙鷹看一眼,開始和對方討價還價,當趙鷹向洛桑點頭時,洛桑語氣一變:「你的聲音我記住了,什麼時間我都不會忘,要對付我的家人,你也要先搞清楚我的家在哪裡,你也要知道我有沒有家人?我希望你在監獄裡不要被人幹掉,回北京我會去看你的。」
電話裡傳來打鬥聲,一個聲音對洛桑說:「人已經抓住了,看來是個拿外國護照的中國人,身份還不低,洛桑,好樣的,我們你。」
五點零五分,在香港賽馬會執行董事開始發言的同時,肖先生打來電話;他代表國家對洛桑表示,代表個人對洛桑的行為表示理解,並轉達某人的話:放手一搏,你身後站著十幾億中國人,祖國永遠你。把洛桑弄得呆滯了一會,回頭看了一眼,沒有那麼多人啊!他的身後是趙鷹,再往後是貴賓席裡的百十個觀眾,其中還有兩個殺手,十幾億人,肖先生真會誇張!
再往後就是各種聽到風聲的人打來的表示的電話,連大鬍子都來插了一槓,他對洛桑的景仰要從北京流到香江了;洛桑總算知道肖先生和老狐狸給自己電話號碼的含義了,他把電話扔給全成金後就決定再也不用這個號,他也需要一個很少人知道的號碼了,洛桑也開始算一個大人物了。
那全成金曾經接到另一個神秘電話,那個講英語的人開出了特別優厚的條件,連全成金都動搖了,但是已經晚了,事情再不受洛桑的控制了。
北京時間五點十四分,洛桑使密考伯博士恢復了正常,五點十五分香港警方成功的發動了襲擊,在威爾金.密考伯博士的眼前抓獲了兩個殺手,密考伯博士終於開始動搖了,他要求見見自己的律師。
威爾金.密考伯博士和律師的溝通是很痛苦的,他還有家人在那邊;律師建議,他可以現在就往家裡打個電話,如果家人沒事情,就立即報警,請求保護,如果已經出事情了,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威爾金.密考伯博士的電話打通了,他同時也給自己的朋友打了電話,交代完後,就要求洛桑和林爵士保證他的安全;這個時間趙鷹說話,他說只要密考伯博士提出避難請求,中國政府將保護他,密考伯博士應該向中國政府尋求保護。
五點二十三分,密考伯博士剛開口講話,洛桑發現了另一個殺手的位置,他已經來不急禁錮這個殺手了,洛桑只有先替這個剛才的對手現在的朋友密考伯博士先擋一槍,那個殺手實在是太狡猾了。
在洛桑行動的同時,趙鷹也發現了異常,他所受到的訓練使他覺察到還有殺手準備出手,在他制住對方後,洛桑也倒在了崔海潮的懷裡。
洛桑最後對喬影說:「告訴密裡掏博士,他欠我一條命。」
北京時間五點三十分,瑞士洛桑。
一個電話打進了位於世界賽馬聯合會總部大樓十樓的保安經理辦公室,世界賽馬聯合會的保安經理立即通知在九樓一間屋子裡的四個人:可以行動了。
五點三十五分,世界賽馬聯合會十一樓會議室內。
阿卜杜拉王子剛剛離開,會議室裡的人都沉寂了下來;威克菲爾男爵在喝完最後一杯蘇格蘭威士忌後,禮貌的沖大家鞠了一躬:「先生們,遊戲結束了,我先走一步,也許在另一世界我們還會見面的;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們這群一直在遊戲別人的人,其實只是棋盤上的一個棋子罷了,那些下棋的人早晚也會知道這些的,我們都不是自己的主人,我明白的太晚了,實在是太晚了,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威克菲爾男爵說完就帶領自己的兩個副主席池田俊和斯蒂芬森從世界賽馬聯合會總部十一樓跳了下去,鮮血染紅了瑞士的白雪。
會議室的門被撞開了,一個想要逃走的年輕人,倒退著看著撲進來的四個大漢,話還沒說一句就變成了慘叫,他被一個人抓了起來,從依然在漏著風的窗戶扔了出去,要說這落地的距離,就他遠,他落到了馬路對面。
會議室還剩下三個人,一個人掏出手槍給了自己一槍,另一個人呆呆的看了四週一眼,從屍體手中揀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心臟扣動了扳機;剩下的那個微笑著說:「先生們,都結束了,所有的錢都在我這裡,我會十分配合的,我發誓!我要求得到保證,我的生命不應該受到威脅。」
延續:
北京時間十二月五日晚六點五十分點,威爾金.密考伯博士乘坐的大切諾機從特別通道駛過了文錦渡海關,踏上了中國的土地;洛桑從手術台上被推了下來,從他的背上取下了四顆點三八子彈,主持手術的外科醫生幾乎是沒費什麼時間就完成了這個想像中十分艱苦的手術,這些子彈幾乎都是鑲嵌在洛桑的表皮下,最深的一顆也就剛進入洛桑的背部肌肉,手術前準備的多種應急措施完全沒用了。看這些子彈的作用,也就是使洛桑看起來像個血人,從這麼近的距離射中洛桑的手槍,一定有毛病,造成的傷害太小了;洛桑連麻藥都沒用,進了醫院後,洛桑身上再沒流出一滴血,真是個奇跡。
洛桑已經可以出院了,他們這個私人醫院的收費是十分昂貴的,他們也不想門外有大批的記者和人群圍繞,但洛桑就是不走,趙鷹在洛桑一下手術台就伏在他耳邊說:「我們院長讓我轉告你,祖國需要你再躺幾天。」為了祖國的需要,洛桑決定再躺幾天,準確的說是再趴幾天,他的傷口在背上;洛桑知道:親愛的祖國不會讓自己兒女的鮮血白流。
德洛克私人醫院的院長把洛桑的主治醫生叫進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塗改洛桑的病歷和手術記錄。洛桑的歌迷和黑格爾的馬迷徹夜在醫院前冒雨守侯,萬餘支蠟燭被他們捧在胸前,祝福著洛桑早日康復。香港各界要人頻繁出入德洛克私人醫院,內地多個祝港機構的代表也來到的德洛克私人醫院,為了祖國的需要,洛桑強打精神,進入昏迷狀態。
北京時間十二月六日,新的一天來臨了;上午八點,香港新機場降落了一架私人飛機。
阿卜杜拉王子在一個美麗的北歐女郎的陪同下從飛機上下來,女郎手捧一束紫羅蘭,把自己的臉隱藏在花叢中,一輛早以等候著的賓利房車拉開了車門。
北京時間十二月六日,香港各界開始為洛桑捐款捐物,因為據說洛桑現在還在昏迷中,鮮花堆滿了德洛克私人醫院門前的幽靜小路,醫院的圍牆上掛滿了千紙鶴和滿天星,這些都是香港的小朋友們一早獻來的。
十二名來自大陸的年輕人日夜守衛在洛桑的高級病房前,這扇門任何人都不能出入,連醫生和護士都不允許。
北京時間十二月六日上午九時,香港賽馬會發佈公告:十二月五日所有比賽的最終成績,以當場名次計算,黑格爾取得了第五場比賽的頭馬位置,在黑格爾身上下注的市民和遊客,可以去兌換自己的馬票了。
世界賽馬聯合會已經完蛋了,誰還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大家終於解放了。
時光荏苒,烏鴉變鳳凰,洛桑這個色狼也能成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