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 第二卷 二十五、都是酒歌闖的禍
    王思韻把寶馬車開回到比登大門前,已經是華燈初放的時間了,看著陸續從俱樂部開出的一輛輛轎車,洛桑恍然若夢;他已經分辯不清什麼是自己最需要的了。如果說在草原時,洛桑最希望的就是對這個新世界的深入瞭解的話,現在的洛桑對於眼前的一切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社會的發展,除了有更多的物質享受外,似乎也沒有特別吸引洛桑的地方。現在的比登,幾乎就是洛桑少時經常遊玩嬉戲的地方,但洛桑怎麼也找不到一絲兒時的記憶了;山還是那座山,但是圍繞著香山的溪流、小河早已經枯竭,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二百年的光陰洗禮過後,所有記憶中的景色都消失得一乾二淨,舊時的輝煌宮闕,也已變成斷壁殘塬,沒有了目標的洛桑真想找個地方隱居算了;想起來,還就是草原生活最適合洛桑的脾胃了。

    洛桑的思想已經跟他往日的生活觀念與世界決裂了,正使舊時的一切葬入於過去,著手進行他的自我改造。成長著的精神也是慢慢地靜悄悄地向著它新的形態發展,一塊一塊地拆除了它舊有的世界結構。但是現存世界裡充滿了的種種粗率和無聊,洛桑對某種未知的東西的模模糊糊若有所感,這些在都預示著有什麼別的東西正在到來,但是洛桑根本就把握不到那是什麼東西,洛桑陷於一種徬徨狀態。

    寶馬車一停到十二號別墅的門前,洛桑就對王思韻說:「晚上別等我吃飯了,我去山上轉轉,散散心。」說完也不看王思韻就向比登的深處走去。

    站立在香山的高處,四週一片黑暗,只聽到風的聲音,遠處依然能看到點點燈光,北京城裡的燈火把半個夜空給渲染了,洛桑想要逃避的就是這無處不在的燈光,在這大都市的邊緣,想要找到一點漆黑都是奢望了。

    也不知多久了,漸漸的,風的聲音急迫起來,「嗚咽」著穿梭在楓樹的枝葉間,剝下了串串楓葉掉落在洛桑的身上。

    隨風飄落的楓葉漸漸少了,風的力量也開始收斂,幾片冰涼印在了洛桑的眉目間;迎著燈光看去,漫天飄舞的白色精靈充斥了天空,北京的初雪降臨了。

    當雪慢慢在腳下積成薄薄的一層時,手機鳴響起來;洛桑接通後,每天的功課精神戀愛又開始了;「洛桑大哥,我們這裡下雪了,你們那裡開始下了嗎?」真是廢話,相隔就十幾公里,還能有兩樣的天嗎?「你在哪裡啊?沒在屋子裡嗎?我怎麼能聽到颳風的聲音呢?我看到黑格爾的比賽了,它可真給我們草原爭光,現在同學們都在說它呢(『咕咚』好像是喝了口水);還有,你也不錯嗎,上報紙、鬧緋聞也就算了,現在還上海報了,校園裡到處都是,你真要去參加那個什麼北京的深秋演唱會?都下雪了還是深秋?北京的秋天可真深;就你的水平,去和天王巨星同台演出,多丟人啊,我都想像不出你能表現出什麼樣;還鬧姐弟戀的吧?幸福還是苦惱多?洛桑大哥你在聽嗎?」「恩」「沒什麼不方便的話就多聊會兒?」「恩」「你幫我弄幾張票吧,我們的同學們都想去看你的傻樣兒,可是那票也太貴了,要八百多一張;算了,別管她們,她們肯定是衝著那個天王巨星去的,我還不知道她們?我找幾個老鄉去捧你的場好了,明天去找人贊助去,再給你準備一個大大的條幅,印點什麼呢?這要好好想想。」

    「嘰裡旮旯辟里啪啦」,整個時段都是楊悅在說話,洛桑的任務就是在她喘氣的時候恩一聲,提醒她自己的存在;等到楊悅說累了,今天的精神戀愛也就結束了。

    洛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巨大的垃圾箱,每天要承受著廢話簍子楊悅傾瀉過來的花樣百出的精神垃圾的污染,以前洛桑從不知道楊悅這麼多的廢話,但奇怪的是這麼一來,洛桑的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起來,抑鬱的情緒也得到了疏解。

    雪越下越大,當草坪變成一片銀白時,王思韻終於看到了洛桑的身影,只穿著一件毛衣的洛桑,被變成了雪人,但是看來情緒已經好了很多,白天籠罩在洛桑臉上的陰鬱消散開去,似乎以前的那個洛桑又回來了。

    洛桑這一逛就是三個多小時,現在時間已經是十點多了;回到溫暖的房間裡,王思韻忙掃淨洛桑身上的散雪,洛桑這才看到:餐廳裡的一桌飯菜沒有動過的痕跡,少女組合可憐巴巴的坐在餐桌旁,這頓飯誰也沒吃,都在等著洛桑呢。

    「我讓她們先吃,她們非等你不可,」王思韻解釋著,小心的看著洛桑。

    洛桑看著這個從前的豪傑如今變的這般小女人樣,也有些心疼了,輕輕抱了抱她,「吃飯,喝酒,睡覺。」

    寒冰解凍了,屋子裡的氣氛活躍起來,少女組合馬上歡叫著跑去拿酒杯,王思韻也從酒櫃裡找出了洛桑愛喝的青稞酒為洛桑斟滿,又拿出一瓶紅酒倒滿五個高腳杯。

    舉起了酒杯,王思韻恢復了常態:「這第一杯酒為什麼而喝呢?」

    「為了喝酒,今天只為了喝酒而喝酒,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洛桑說完,「咕咚」一聲,半杯酒下去了。

    今天洛桑表現的豪邁滿腔,不用別人勸,自己唱起了酒歌;再一次聽到酒歌,少女組合隨著洛桑哼唱起來,她們還沒有到滿腹憂愁的年齡,被酒歌感動的也快,連帶著王思韻也開始跟著洛桑鬧騰起來,三瓶青稞四瓶紅酒很快被幹掉了。

    一個多小時後,別墅裡的喧鬧結束了,只見洛桑一手一個,夾著兩個少女把她們送到客房,直接扔到床上,拉開被褥蓋上;再返回樓下,一手一個,夾著兩個少女,把她們送進另一間客房裡安頓好;最後把王思韻從地板上抱起來,送回臥室撂到床上。

    真是瘋狂,這幾個女人喝起酒就像喝水一般,沒多久就把自己全灌暈了;五個美人都攤倒在地板上,紅紅的臉上滿是嫵媚,小嘴裡還在哼唱著酒歌的旋律,真不愧是歌星啊;她們也不想想:洛桑的酒歌豈是人人都能消受的了的?

    洛桑剛想收拾餐廳裡的殘局,客房裡傳出嘔吐聲,洛桑趕去看時,天天正抱著頭呻吟,被褥上是紅白一片;洛桑把她拎到衛生間,擦去她臉上的嘔吐物,酸臭的酒氣把洛桑熏陶的直想逃跑。

    天天又開始嘔吐了,邊吐還邊哭,顯得痛苦不堪;對於一個女孩子,有很多地方洛桑是不敢碰的,只有輕輕的槌打著天天的後背;剛吐完一會兒,天天爬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就睡著了,時不時還會打出一個酒咯出來,污染著空氣;一件緊身毛衣在勾勒出迷人的曲線的同時,也掛滿了穢物,散放出刺鼻的酒糟味。

    給天天又洗了把臉,脫下毛衣,換一間客房安頓好,另一個美少女嘔吐者又開始發作了。

    這一夜,洛桑奔走在各個房間裡,為五個自己的受害者服務著,只是客房就換了個遍,床也不夠用了,女人喝醉了,比男人都麻煩,吐了一床又一床,吐的十二號別墅滿地酒糟、酸氣熏天;最後四個少女身上差不多都只有內衣了,全被放到主臥室的水床上,好在水床夠大,好在她們的大姐沒有吐,只是時不時的要水喝,然後就唱幾句夢歌小小的刺激洛桑一下。

    等忙完了,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洛桑看著自己床上肉香四溢的五個美女,壓抑一下旺盛的那個什麼火,到書房研讀佛經敗火去了。本來服侍人就不是洛桑習慣做的,再加上要面臨著種種的誘惑,洛桑終於出了身透透的大汗,真比對壘千軍萬馬還累。

    第二天的早晨,雪還在下著,在書房打坐敗火的洛桑很早就去訓練飛虹了。在無人的雪地上疾弛,把一串串蹄印印在雪地上,飛虹舒服的直打鼻息;呼吸著被白雪淨化過的清新空氣,洛桑也覺得神清氣爽,現在十二號別墅裡的氣味實在難聞。

    等洛桑把飛虹送會黑格爾故居裡,清洗完它身上的雪泥,又給黑玉扳指裡的人送完吃喝,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想到醉酒的人也該清醒了,洛桑才往回走。

    洛桑回到十二號別墅,看到四個少女每人一個衛生間,在清洗著自己污染的被罩、床單等,王思韻在用吸塵器清潔著地板,別墅所有的門窗大開,任憑北風夾著雪花穿堂而過;見洛桑回來,從王思韻到少女組合,都紅著臉不敢說話,看來女人喝醉了酒至少有一點和男人不一樣,她們還知道臉紅。

    洛桑想打電話叫比登的服務生幫忙,五個美女就是不答應,誰都知道現在這裡住的是幾個人,讓外人看到如此曖昧的場面,不知道又要傳出什麼緋聞了?洛桑那本來就夠受了的色狼美名,肯定要升班為淫棍了,這可不同於黑格爾的升班,那可是好說不好聽啊,接近於犯罪的邊緣了。

    整個白天,洛桑都清閒了,也能安靜的坐在書房裡安心的翻譯起楊悅交給的經書,只有時不時不知道誰哼幾句酒歌的旋律騷擾一下洛桑那點佛心。

    說起來,現在洛桑最喜歡看的還就是這些東西,報紙和電視洛桑基本上不看,書房裡的電腦也從沒有使用過,田小姐推薦的書也看完了,看著十多天沒接觸過的佛經,洛桑感到很親切,沒多久就翻譯出了半本。

    下午洛桑又去三劍客的居林別墅轉了一圈,剛加他們還在入定修煉。洛桑把護持著他們的金剛伏魔陣加強了一下,順便感受了一下他們的進展。

    剛加的境界最穩定,他已經從幾個月前剛進入九重境界的鋒芒中轉為穎實,這代表著他體內的真氣已經能配合起自己的境界了;頓扎錯活佛在能控制自己的真氣後,對於泥丸宮內的變化,表現的最坦然,那裡面的氣旋已經能自行旋轉,看來這個自己修煉成功的活佛,比卡瓦輪寺的僧人們,心中的傳統觀念要少很多。洛桑對剛加的悟性感觸良多,這個剛加,肯定能成為一代宗師。

    由於大雪的影響,喬影乘坐的飛機改停天津,又乘航空公司的大巴回到北京,她趕到比登時,天已經快黑了。

    在比登餐廳的包房裡,洛桑和喬影開始共進晚餐,見了面,兩人間的尷尬反而少了很多;喬影把洛桑的藏袍帶來了,洛桑把雪蓮給喬影帶來了,這是她唯一堅持的要求。

    雪蓮已經恢復了活力,在補充了水門變化的微型五行陣中,雪蓮的花瓣漸漸的充實起來,現在看起來就像剛從雪線上採集來的一樣,本已乾枯的白色絨毛已經恢復,潔白的花瓣上,似乎凝結著一層細小的水珠;每天早起,洛桑都要關注一會兒雪蓮,補充真氣維持著陣型的運轉已經成洛桑的習慣了。

    王思韻也知道洛桑、喬影和這朵雪蓮的故事,那個時間,雪蓮花已經成為京城裡的愛情花了,王思韻只是仔細的欣賞了一會兒,再沒有打開過白玉匣。

    洛桑剛到北京時,多少女孩子要求男朋友給自己送雪蓮花,並且還要代表愛情的並蒂雪蓮;天知道那些男孩子是怎麼熬過去的,雪蓮就見不到了,這並蒂雪蓮就更難得了,幸虧洛桑和喬影的愛情童話破滅了,使京城的男人們都長出了一口雪蓮氣。

    現在洛桑和喬影專心的觀看著雪蓮花,幾個隨便點的小菜已經放涼了,誰也沒有吃一口。

    「看來你是對的,雪蓮花是更好了,看來它已經復活過來了,謝謝你能這麼好的照顧它。」喬影衷心的說,「我希望能經常看到它,可以嗎?」

    「你回到北京就給我打電話吧,我應該都在比登。」洛桑也很感激喬影,喬影是把工作放到了一邊,專門回來給自己送藏袍的;一會兒她還要趕到機場,坐夜班飛機回去,因為明天還有黑格爾的比賽要直播,真是太難為她了。

    「好啊,唉,都是你的黑格爾,忙的我一點時間都沒有了,回北京也要看它的時間,它要是一直這麼跑下去,我根本就沒時間再回來了。」說著喬影的神色暗淡下來。「不過黑格爾真的很棒啊,香港的朋友們都看好它,他們都希望黑格爾快點到香港去,你知道嗎?現在香港最紅的賽馬是一匹日本純種馬,叫什麼帝國天龍,只要是它參加比賽,肯定能贏,把香港的四大馬廊的英國馬和澳洲馬都給蓋了,好多日本人都專門到香港來看它的比賽,黑格爾到了香港,只要能打敗帝國天龍,一定能參加『東方明珠杯』;現在看來,如果沒有黑格爾,這屆的『東方明珠杯』肯定是帝國天龍代表香港參加了。」

    「為什麼是一匹日本馬代表香港參賽?」洛桑不理解了,奇怪的問。

    「帝國天龍是香港的馬廊裡的馬啊,雖然它是日本純種馬,但是它屬於京丸紅馬廊;每年參加這種比賽的馬,在賽前都有個比賽,現在香港的所有馬都不是帝國天龍的對手,它前天跑出了千米58秒的成績,大家都看好它,只有看黑格爾能不能爭氣了。」說起帝國天龍,喬影也為黑格爾擔心。

    「沒問題,你現在就可以把黑格爾的比賽成績簽進你的合約裡去,如果黑格爾在今年輸掉一場比賽,你可以不收廣告費嗎?要是它贏了的話,也能多收點錢,這個注意不錯吧?」黑格爾能否跑過帝國天龍,洛桑一點也不擔心,他知道黑格爾的實力,就憑黑格爾的修為,什麼寶馬良駒在正常情況下也跑不過黑格爾;只是洛桑的這個注意出的太鬼了,簡直是挖個坑等人來跳。

    「太冒險了吧?不過也可以試試,看他們的反映怎麼樣,對啊,黑格爾跑出過千米55秒,一定能贏,回去就這麼幹!你怎麼能想出這種鬼注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聰明呢?」喬影審視著洛桑,她感覺到洛桑的變化太大了,從上一次叫她買斷轉播權開始,喬影就感覺到洛桑像一把漸漸出鞘的寶劍,開始散發出鋒芒了。也許自己真的從沒有瞭解過這個人,也許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沒有注意洛桑的存在,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的花招呢?喬影在檢討著自己的從前。

    「這也是賭博,我是昨天才想到的,我在黑格爾身上下了一百萬,誰知道才掙了七十萬,聽說第一場下注的人,都發財了,可惜機會不會再來了,你在黑格爾身上下注了嗎?」洛桑一說起賭馬,神情一變,像個孩子一樣的激動起來。

    「我就是幸運的掘到第一桶金的人之一,我在那一場贏了三百八十多萬,黑格爾身上以後這種機會不會再有了,它已經成為大陸人的驕傲了,我看今後追隨黑格爾的人會很多,能掙個翻倍就不錯了。」喬影對於錢的熱愛被激發了出來,開始向洛桑傳授賭馬的經驗,她作為如今最火節目賽馬的主持人,身邊有大批的馬迷,只十多天,喬影就快成賭馬專家了。

    兩個分手才十幾天的情人,在比登的包房裡興致頗高的交流著,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又要誤會他們是否要重歸於好了。可惜他們談論的不是感情問題,而是在談論賭馬心得;喬影口吐蓮花說的眉飛色舞,把一條條從別人處聽來的絕世秘籍說給洛桑;名主持的嘴皮子就是利索,把各種江湖詭計、傳聞描繪的栩栩如生;洛桑更是心領神會聽的搖頭晃腦,喜的眉飛色舞,很有把這些異想天開的東西在黑格爾身上實驗一下的衝動。

    正在兩人談興正濃的時候,喬影的電話響了;電話是她的助來的,提醒喬影現在要開始趕去機場了,再晚就趕不上明天的節目了;這是喬影助手怕喬影有什麼意外,特意提醒她,聽到喬影的聲音很正常,她放心了。

    喬影和洛桑十分遺憾的握手告別,表示有時間一定要加深交流一下,洛桑早把錢老闆的奔馳叫到了餐廳外等候著,對於錢老闆的東西,洛桑用起來越來越隨意,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心安理得了。

    奔馳車開出了比登後,洛桑和喬影的神色都變了。

    洛桑捧著藏袍和白玉匣往回走著,他臉上的神情變的漠然了,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演戲。

    喬影卻一上車就沉默起來,剛才的滿臉笑容都不知道飛到哪裡了,其實現在喬影到希望和落桑之間依然保持沉默狀態,那樣也能給她更多的希望,現在見了洛桑一面後,喬影痛苦的感到:洛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回到十二號別墅,洛桑意外看到秦閒人也在,忙把藏袍交給王思韻,拉著他來到書房。

    一進書房,秦閒人就問洛桑:「你沒有在找別人對付宋翰源吧?」

    洛桑奇怪的看著秦閒人,微搖搖頭:「對付這個笨蛋,有那麼複雜嗎?」

    「這是我所遇到的最離奇的案捲了,昨天剛遞交的起訴書,今天就被批准立案,下午四點,法院查封了宋翰源的銀行帳戶,還對他發出了限製出境的通報,這樣快的效率,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呢。」秦閒人只在電視裡看到法院如此高效的辦事效率,現實中他還真少見。

    「這代表什麼?我們告他,不就是希望能把他給弄垮嗎?我看沒什麼不好的。」洛桑沒有在意這些。

    「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有人在背後幫你的忙,按照我對宋翰源的瞭解,他沒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扳倒。」秦閒人邊說邊看洛桑的表情,想要在洛桑臉上看出點什麼。

    事情的發展在秦閒人看來,一點也不好玩兒,他生怕自己被捲進莫名其妙的漩渦裡去,一慣低調的他,只是想平安的享受財富帶給自己的生活。豐富的閱歷和對危險的直覺告訴秦閒人:僅僅憑借洛桑個人的影響,不可能這麼快就擊倒宋翰源,沒有很大的勢力的幫助,洛桑和宋翰源之間到最後比拚的不是實力而是金錢,誰能承受得起長久的訴訟耗費的巨額資金,誰就能獲得勝利。

    秦閒人想:現在洛桑一定是被一種要毀滅宋翰源的勢力所利用了,宋翰源被毀滅後,洛桑肯定要面對或明或暗的來自宋翰源陣營的報復。秦閒人知道,自己的歷史是經不起任何勢力的調查的,他害怕了,他怕對付洛桑的人把自己也牽連進去。

    「會不會是因為媒體的報道,使他們害怕了呢?」洛桑問;這幾天由於洛桑拋出的由天馬律師事物所對宋翰源的挑戰書,各個媒體都在挖掘著事情的起源,甚至宋翰源和王思韻之間隱秘的地下戀情也被報道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臆想和編造,把洛桑對宋翰源的挑戰描繪成了三角戀、四角戀、姐弟戀、橫刀奪愛戀、馬背激情戀,王思韻這幾天的反常也和這些大有關係,幸虧洛桑沒看報紙和雜誌,他還以為事情都像週一兩個閒人拿來的報紙上說的那樣呢。

    「要是報紙也能代表法律宣判的話,現在你已經死了。」秦閒人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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