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後半夜了,十二號別墅的書房裡依然亮著燈。
王思韻被觸動了內心的傷痛,一直在默默的流淚,洛桑什麼也沒問,只是把她抱在懷裡;這個時刻,王思韻需要的不是任何的勸解和開導,她只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能使她安靜的用眼淚清洗苦楚的懷抱。
東方已經發白了,窗簾的縫隙裡也有了些光亮;王思韻哭累了,早已已經在洛桑懷裡睡著了,洛桑就這麼坐了一夜。
洛桑搖搖頭,把自己從時時纏繞著自己的迷局中解脫出來,移動一下酸麻的腿腳,把手臂緊緊抱了抱王思韻;不想了,太陽依然會升起來,新的一天會不斷的繼續出現,好好活者比什麼重要,該來的早晚要來,想再多也沒用。
王思韻舒服的呻吟一聲,把拱到洛桑脖子下的頭探出來,她被洛桑給弄醒了;看著洛桑嚴肅的表情,王思韻想逗洛桑開心:「洛桑,你的黑格爾真的很好啊,我可是發了筆財了,等忙過這個月,我們去國外旅遊好嗎?可能離開一段時間,心情會好些,別想今天的事情了,我們現在能在一起就很好了,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
洛桑終於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黑格爾取得好成績,王思韻怎麼會賺錢呢?剛才人多洛桑沒時間問,明明王思韻這幾天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什麼會在幾千里之外的澳門賺到黑格爾比賽的錢,黑格爾的比賽能賺多少錢,自己也不知道,合約簽定後,洛桑只是把田小姐的堂弟田見習律師給派到的澳門,他也沒說賺多少錢了啊。
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洛桑虛心求教:「老王,你怎麼能在這裡不動就賺錢啊,到底是怎麼幹的?」
一句「老王」把王思韻給逗樂了,立即從傷感中解脫出來:「好你個洛桑,我很老嗎?一會兒就跟她們學壞了,就不教你。」
說是不教,在洛桑的挑逗下,「老王」還是把賭馬的事情詳細的解釋給洛桑聽,洛桑被這個新奇的掙錢方式給迷惑住了,天亮時才徹底弄明白,原來人們發明了怎麼奇怪的東西來消遣,黑格爾成了別人的賭博工具了。
王思韻以前就經常在澳門、香港出入,對於那裡的情況也很清楚,對於賭馬更是曾經迷戀過,在得到黑格爾初賽的消息後,憑借在比登對黑格爾的瞭解,這個聰明的女子馬上知道一個賺錢的機會來到了;她讓自己的助理到澳門開設了投注賬戶,存入資金後,在什麼地方都可以下注,只是今天她想著能多掙點,沒想到出現了兩個比自己更狠的對手,一下子就壓上了一百萬。
洛桑在心裡翻騰開了,這樣說,只要黑格爾在賽場上比賽,那自己就可以把手中的錢成倍的往上翻,這樣算來,黑格爾的獎金和廣告費都算不了什麼了;念頭一起,洛桑激動起來,抱起王思韻向臥室奔去。
王思韻也動情好久了,洛桑現在有個壞毛病,心裡想東西的時候,手就鑽到王思韻的懷裡,緊張的思考也帶來了緊張的活動,把個玉女刺激的在洛桑懷裡扭動不已,這就是王思韻經常纏著洛桑的後果。剛進臥室,王思韻就把洛桑撲倒在地毯上,兩個人的衣服也四處飛舞起來。
吳國手有早晨早起的習慣,剛起床就聽到對面主臥室裡面的動靜,呻吟聲,扭動聲,聲聲入耳;靜靜凝聽了一會兒,終於忍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刺激,下樓跑步去了。這兩個人還真能幹,這種事情都能幹一夜;吳國手對樓上美人以前稍存的一點不軌之心也徹底消失了,這樣的女子還真不是自己這樣的身體能消受的了的。
從昨天下午洛桑給吳國手吃了那株蘭草並按摩了頭部後,困擾吳國手幾年了的偏頭痛的毛病就消失了。
他這個毛病是小時候用腦過度後流下的病根,在這幾年才漸漸發作出來,每逢比賽激烈時刻,都是這個毛病使他不能發揮出水平。洛桑為了解開迷局,用靈息給吳國手輸理了身體,雖然為了不太過張揚,沒象對楊悅那樣徹底的施展洗髓術,吳國手得到的好處也是不可想像他。
昨晚上,吳國手幾年來第一次在沒用安眠藥的情況下睡著了,並且睡眠質量出奇的好,這是在被病痛折磨的幾年中少有的現象。病好了,吳國手的心情也好轉起來,他在圍著人工湖跑了一圈後,又來到了洛桑的書房。
棋局還擺在那裡,以吳國手的水平看,對局的兩個人並沒有很高的水平;黑棋行棋偏重於保守,靈氣不足,但十分扎實,每一步都中規中矩;白棋卻是大開大合、豪邁十分的棋風,每一步都天馬行空般富有想像力;但是黑棋的紮實卻彌補了自身的弱點,能抓住白棋的疏忽;白棋有股傲氣,對黑棋的沒一個挑釁都嚴厲回擊。
看清楚了雙方行棋特點,吳國手開始把自己放到行棋著的角度來考慮了:如果如洛桑所說,黑棋的這步小飛本來是尖出的話,按照白棋的作風,肯定是不肯放棄這幾個子的,他會怎麼走呢?
低手看高手下棋,有時還能猜出個大概,可是要一個高手猜低手下棋,就太難為了他了,老鷹怎麼能知道燕子的理想呢?
正思考間,比登的兩個閒人也過來了,他們拿著厚厚的報紙,邊議論著邊走近了十二號別墅的大門,在吳國手的招呼下,來到的書房。
看來不是比登的內部有內線,就是有人把消息故意透露給媒體了,今天的兩份報紙上,詳細登出了昨晚的衝突經過,洛桑終於有了個響亮的外號————二百五。
兩個閒人一個姓秦一個姓于,是以前的同學後來的生意夥伴現在的一雙朋友,混跡京城多年的他們,在確定了目標後,開始開動兩顆聰明的腦瓜分析起現在的局面來。
比登內部出現內線的情況先放一邊,那肯定是為了錢;先考慮另一種情況,如果是昨天在場的人,那麼就證明透露消息的人希望這件事情鬧大,越大越好,最好是洛桑和宋翰源鬥個兩敗俱傷才好,這麼一來就很可能是光頭或是他的朋友干的;另一種情況是,有人希望借這個機會取得利益,想到這裡,三個人都向二樓另一側的主臥室看去;作為事件的中心人物,最可能得利的就是在樓上的兩位了,而宋翰源簡直就是在往槍口上撞。
秦閒人和於閒人呵呵笑了幾聲,把吳國手笑得莫名其妙了。
其實閒人想到了一個可能:洛桑之所以要板倒宋翰源,很可能是要自己立威;正好王思韻自己也成立了演藝經紀公司,宋翰源一倒,他旗下的藝員可能會都投奔到王思韻這裡來,有洛桑這個二百五抗著,有王思韻豐富的人際關係,王思韻的公司會很快興旺起來。
但是那不是他們關心的問題,兩個閒人最關心的就是怎麼能把宋翰源的翰源公司給弄跨。
報紙上對於黑格爾的報道也達到了高潮,黑格爾在澳門的亮相贏得了一片稱讚,祖國大陸的伊利馬第一次在外面得到承認,確實是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連帶著對洛桑的批判聲音也小了很多,人民還是寬容的,祖國忘不了給自己爭光的好兒女。
洛桑過來了,剛洗了把臉的他,顯的十分精神;洛桑看到書房裡坐的客人後,不好意思起來,剛才鬧的太凶,臥室的門也沒關好,他們幾個一定聽到了什麼。
看報紙是個不錯的解除尷尬的機會,洛桑開始看報紙;看完了報紙,寒暄了幾句,洛桑打電話叫餐廳送早餐了。
有和閒人們商量了一下,洛桑決定要和錢老闆統一一下思想認識了。
接到洛桑的電話時,錢老闆正帶著墨鏡看黑格爾和勒莎旺訓練;昨天下午,在宣佈黑格爾成績的瞬間,一萬多具望遠鏡同時對準了錢老闆;這是一個災難性的時刻:本來坐在背對西邊太陽的馬主席位的他,被一團巨大的光芒籠罩了,這團光芒的發源地就是背後的太陽,反射體就是那一萬多架望遠鏡,要不是機靈的田見習律師把錢老闆給撲倒在地,很可能現在錢老闆已經成烤肉或者瞎子了。
想想也後怕,不就是一場六班馬比賽嗎?竟然鬧出這麼大動靜,差點出人命。
昨天一夜,錢老闆的眼睛也沒停止過流淚,什麼叫見錢眼開現在錢老闆理解了,理解的極為深刻。那麼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就為了黑格爾是匹能給他們帶來財富的馬,黑格爾絕對是匹好馬。
比賽結束後,錢老闆流著熱淚接待了幾個想在黑格爾身上做廣告的公司代表,又流著熱淚陪馬會主席吃了頓飯;對於想做廣告的,錢老闆婉言謝絕了,表示現在不需要掙這個錢;對於馬會主席邀請黑格爾在澳門多參加幾場比賽,錢老闆流著熱淚表示感謝,但是黑格爾的行程已經排定,十一月十七號肯定要去參加香港沙田馬場的比賽了,有機會一定回到澳門繼續合作。
想到剛到澳門時自己受到的冷遇,錢老闆開心極了,高興的熱淚直流。
洛桑問侯了錢老闆後,就詢問錢老闆知道不知道昨晚比登十二號別墅的事情;錢老闆當時就知道了,但是現在洛桑問起來,他卻裝做不知道。
錢老闆確實狡猾,他現在開始防備洛桑了,在他心裡,洛桑已經不是以前的洛桑了;洛桑竟然有了自己的律師,竟然懂得派個人跟在自己身邊,還是個見習律師,竟然和三劍客搭上了關係,也學習的太快點了吧!此人不可不防。
洛桑簡單介紹了情況後,問錢老闆準備怎麼辦?
錢老闆思索了片刻,他覺得還是先聽聽洛桑的意見。
洛桑說,自己準備告宋翰源,並且索賠五百萬,問錢老闆準備索賠多少;錢老闆想了半天,覺得沒什麼不好,找別人要錢賠償自己的損失,是錢老闆的最愛了,他痛快的答應了洛桑的要求,並且決定索賠一千萬,反正劉律師是比登的專職律師,閒著也是閒著,能找機會為比登掙點錢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人在十一月七日早晨的電話,決定了宋翰源的未來,可笑的是,在同一時段,宋翰源也在想索賠的事情。
從昨天晚上回到家開始,宋翰源就發燒了,燒迷糊了的他把自己的四個保鏢給趕走了,並且決定向洛桑索賠一百萬。
離開了比登,宋翰源又恢復了狂妄,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給扔進湖裡去,還是在寒冷的十一月,還是在曾經的女友面前,還是在一個娛樂圈大腕雲集的場合,他丟不起這人,如果這次不拿出點手段,他以後怎麼在圈裡混呢?
對於借助黑道上的力量,宋翰源已經不抱希望了,這個洛桑敢公開對蓮花聖活佛叫板,肯定有他的實力;在宋翰源眼中,蓮花聖活佛就是一個大宗師,蓮花聖活佛每次到北京來,徒子徒孫就帶著三、四十個,來往的朋友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能把這麼一個厲害人物不放在眼裡的人肯定有所憑據,對於這一點,宋翰源還是清楚的。
宋翰源也不敢在對洛桑用邪的了,洛桑表現出的力量是他所至今後怕的,在對峙洛桑的時刻,宋翰源甚至覺得這個人隨時可能把他幹掉。
好在宋翰源對於自己的影響裡還有些自信,他以為憑借自己在京城的關係和背景,一定能出了這口惡氣。
宋翰源的律師雖然覺得不太妥當,但是還是按照他的意思開始起草文件了,跟著宋翰源的時間久了,對於這些事情也見的多了,他以為憑借宋翰源的關係能把這一切擺平,事情開始向洛桑希望的階段演化了。
打完了給錢老闆的電話,兩個閒人和吳國手用不可思異的表情看著洛桑:這個人是否瘋了,只是這麼一件事情,也要索賠五百萬,有點離譜了吧?
洛桑開始耐心的解釋了:「這塊草坪是進口的,我們就說是整塊進口的優質的四季常綠的品種,每平方米至少也要五千塊吧?這一片是一千多平方,要多少錢?換草坪需要時間,這段枯黃的時間也是要賠償的;昨天的酒會是為了慶祝黑格爾的勝利,黑格爾現在是什麼身份?它的第一場比賽多麼重要啊,這麼重要的時刻被打斷了,我們心中有多麼難過,現場的朋友有一百多位,每人賠償個兩萬塊不過分吧?因為昨晚的憤怒和驚嚇,我現在還心口疼,一會去醫院檢查一下,說不定就落下什麼毛病了;為了賠償我的身體和精神損失,要個二百萬不過分吧?」
洛桑剛說完,包括王思韻在內的人都齊聲說:「太過分了。」
王思韻已經在門口聽洛桑說了很久了,對於洛桑的異想天開,覺得既好笑又天真;看洛桑那生龍活虎的樣子,鬼才相信他的心臟有毛病,到是洛桑的腦子可能有毛病了。
洛桑又說:「反正我也不是真想要錢,就是想把這個事情搞大,事情一搞大,報紙就該報道了,媒體一介入,宋翰源的朋友再有背景也不敢幫他了,他的受害者就敢跳出來了,我們也就達到目的了;那時候,他不給我幾百萬,我就一直告他;這幾百萬我也不要,都給律師團,這樣他們的勁頭不是更大了嗎?他們勁頭大了,那小子就不好過了;錢老闆的東西都能算一千萬,我為什麼不能算五百萬?」
說完洛桑就「嘿嘿」笑著下樓去了,他要去訓練飛虹;留在書房的四個人,看著洛桑的背影,都愣住了:這個人還是人嗎?簡直是個瘋子,二百五的思維果然和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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