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所有的艱難都湊巧在來時路匯聚到一處,江上柳的回歸之路竟然是異常的順利。
一路艱苦跋涉,出了黑苗山界區域,來到大理。之後一路沿著流光大道,先經平彝,盤縣,鎮寧,到了貴州,再由鎮遠東行,經芷江、沉澧等地入湘。手持裝載千舞鳳蝶卵的玉瓶,終於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湖南。
將行近湖南期間,江上柳曾經數度試圖飛劍傳書給公子丹,但系統每次都反饋回的信息都是「你所聯繫的玩家現在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試。」令江上柳很是無奈。
實話,雖然燕紅衣一貫以來都表現的很是溫和,甚至可以說有些賢淑,但是江上柳一直對其深懷戒意,似乎在內心深處有著一種極其隱晦的排斥的意味。他總有種感覺,覺得這個女子把心思藏的太重了。而且,燕紅衣也絕不似她平日裡表現的那樣隨和,當日孤峰上那猶如火焰精靈一般的女子,或許才是她的真實面目。那也才是她的真實實力之寫照。
當江上柳再次上線的時候,湘州城外,天幕已經拉開,露出清晨淡淡的蔚藍。待太陽剛一露面,便滿眼的閃著金黃。這個遊戲中的清晨寂靜的給人一種出世無塵的感覺。現實中的地球滿是機械,鋼鐵合金的垃圾太多,又怎麼比得上這古雅的景色呢?
可以感受與古代一般無異的秀色山河,又可以盡興地做著仗劍江湖行的白日夢,沒有了凡塵中的喧鬧,多了幾分寫意的優雅和古樸。
「終面有茅屋,前對終南山。終年無客常關閉,終日無心常自閒,不妨飲酒復垂釣,君但能來相往還。」
「把酒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面對如此晨境,竟然讓江上柳體會到了王維、陶淵明詩中地心情,油然而生遁世之念。
可惜這種寧靜的心境卻被剛一進城突然映入眼簾而來的繁雜景象破壞殆盡。
湘州雖然只是一個小城。遠遠都比不得南疆的大理,就更不用提巴蜀的成都了。但街上也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從城門向裡三五十丈處,人流已經彙集成一個大喇叭,緩緩向城內攢湧,其熱鬧程度。可比擬傳說中古代的南京路據說在華國人口負增長之前,那是曾經是全球一度最擁擠的地方之一。
從城門到千尋百合會駐地夢蘿花閣只隔了兩條街,按照路程來說走過去也只需十來分鐘地時間,不過江上柳卻走了近半個小時。不是他走錯了路,而是他這一路上被擁擠的人潮隔絕阻塞了。
難道系統更新後,這玩家數量增長的這般快嗎?不過也不太像啊。這滿街的玩家從等級來看,差點的也有十級八級的,高的還要勝過江上柳,怎麼會是新人呢?若不是新人,又都來此地做些什麼?
江上柳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日子來。在湘江流域,這湘州城已是聲名遠揚。原因無他,身為純女性玩家千尋百合會的駐地,擁有上萬貌美如花的妹妹,這就足夠臭屁足夠吸引那些進入遊戲本就是為尋幽探秘玩樂人生地雄性意淫進而尋求艷遇了。放眼望去,滿大街都是各型各狀的男淫,有一身筆挺做文雅書生打扮愣充小白臉張生周生李生的做楚楚可憐狀懷才不遇狀落魄求學狀,試圖吸引崔鶯鶯杜十娘曹藍花類女人。還有滿面鬍鬚袒胸露毛做豪邁任俠男兒狀夢想勾引缺少安全感的缺少父愛的少女的。還有地把自己那高達四十五級以上的等級跟姓名高高亮在頭上站在街上就像霓虹廣告牌子一般,指望著有腦容量比膝蓋還小的花癡願者上鉤。
還沒等江上柳想通這個問題。千尋百合會已經在眼前了。
千尋百合會的駐地名字叫做夢蘿花閣,位於城主府的東面,經過這裡再向前走不遠就是恢宏的官府駐地。
雖然名為夢蘿花閣,但看上去卻是沒有那麼詩情畫意,乃是是一座仿宋建築,高大地朱紅大門,左右是兩個巨大的石獅子,門前長年有四個不知等級的帶刀守衛駐守,看著那些躍躍欲試但卻不敢向前的圍觀男子玩家們,便知其等級肯定不會低於六十級。甚至有可能還會更高一些。
系統守衛可不是好惹的。論壇中曾經爆料過,內測之時。遊戲進程不久,有一個玩家名列前百,戰力超卓,自視甚高,恰值系統插入守衛僱傭業務,這人純屬閒得蛋疼,博觀者一笑,讓富者破點財,便縱劍欲斬殺之,沒想到那守衛於劍雨中屹然不倒,手起刀落,便將其斬為兩截。此事過後,此人反而成了一則笑料,敢於輕犯守衛的玩家便不可聞了。
遊戲初期,即使等級高些的玩家也還是無法對抗高出自己十幾二十級的人形的。
夢蘿花閣前聚集了許多遠道而來慕名觀光地男客,團團圍住護衛身前十丈之外,不敢稍越雷池。江上柳擠到前面,抬頭一看,只見在那朱紅大門門前高高的立著一個巨大的牌子,白底黑字,上面分明書寫著「男性玩家與犬不得入內」十個大字。
環首看看周圍,江上柳不禁冷笑一聲,這遊戲的世界人性儘是顯露無餘。當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不過雖然鄙視這些同胞們的低俗淫賤,但並不代表江上柳就認同燕紅衣的做法。
昨日飛劍傳書之時,江上柳並沒有說自己已然將那燕紅衣苦尋不得的任務物品拿到手,只是簡單的說有要事相商,沒想到燕紅衣即刻便回書相邀於今日一聚。
來約好在其駐地,眼前的這夢蘿花閣一敘。但此刻江上柳卻是改變了主意。
剛一走近大門,守衛在門外的其中一個就喝止道:「什麼人?」
其聲音嚴厲,透著一種高高在上地感覺。
「我是應你們會長之邀而來地,是來這裡做客的,不過現在不想進去了,請你們會長出來一下吧。」江上柳平淡地說道。
「哦?」那個出聲地守衛上下打量了一翻,面色頓時一滯,全無動作聲息。難道是死機了?在江上柳的猜測中,片刻後那守衛一動,臉上的神情放緩了下來說:「原來是歧路先生到來,請稍等片刻,馬上便會有人前來。」
「哼,是誰這麼囂張,都請你進來了,居然還敢裝腔作勢的,我們會長豈是你能輕易見到的!」就在此時,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少女玩家探頭出來,冷言說道,笑容薄有幾分肆意。
聞聽此言,本就震驚加之眼紅江上柳能入這禁地府第的玩家們頓時哄聲大笑。指指點點,嘲笑連連,充斥著一種我不行,也見不得你行,行也不行的意味。
冷眼環視四週一下,江上柳當然沒有什麼王霸之氣能瞬間令圍觀者折服拜倒,痛哭流涕求饒。也沒有什麼目光如刀,森冷如冰,令眾人如臨嚴冬,心底一寒。江上柳只是隨便看看,看看這平日難得一見的醜態而已。
「這是你自己擅作主張,還是燕紅衣的意思?」
江上柳凝目視向那綵衣淡妝,聞聽此言深蹙柳眉的少女,淡然毫無半點感情波動的說道。
這面目姣好的女子又是一聲冷笑,說道:「有何區別?」
「若是你的意思,我怕你是冒失了。」
抬頭看看天色,江上柳悠然說道:「我很忙的,沒時間久等。」言罷轉身便欲離去。
「歧路,且慢走,為何不進來一敘?」一聲清宛的聲音傳來。
燕紅衣緩緩地從那朱紅門洞裡走出來,低眉垂眼,青絲飄盈,每走一步纖腰都搖出萬種風情。偏臉上又滿是清冷,眼中盈著些厲氣,看著更是勾魂,渾身都是奪人的氣質,舉止之間的優雅是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缺。
江上柳握著白玉瓶子的手叉起一指,斜斜指向那高高的牌子,微微笑道:「可惜我不是女玩家。」
燕紅衣目光一閃,已然是注意到了上校手持的那個白色一掌大小的白色玉瓶,頓時心中一動。
如今這遊戲中,玩家都是把緊要物品放置在那人手一個的乾坤袋中。手中還拿著東西的,就顯得很是突兀。
莫非是無法放置在儲物袋中的物事?那會是何物呢?燕紅衣有些不敢想像,但又忍不住會往那東西上面想。被江上柳逼迫在人群前露面的些微不快已然是風吹雲消。
「呵呵,原來如此,暫且撤下吧。歧路兄,如果不嫌鄙處簡陋,還請進來一觀。」燕紅衣嫣然一笑,語出眾人皆驚。
燕紅衣既然是當著這麼多玩家面前給了自己這般大的面子,也不好顯得太過矯情了。上校雖然不是好臉面的人,但也要體現一下男人的大量不是嗎?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在圍觀者巨大的吸氣聲中江上柳邁步上了台階,在緊隨其後的轟然聲中,冷冷的看了那個綵衣少女一眼,便走入了夢蘿花閣。
S:聽人說起點平均訂閱是1000.還有權威作者說是2000.我頓時虎軀一震,怎麼會這樣?我才那個好像還不到平均的十分之一啊。說明咱寫的真是太爛了,汗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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