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傍晚時分,陳源在金蔡殿卜甘起了篝火,。有二根鋼筋綁成的三腳架,架子上用鐵絲吊著一口鍋,鍋裡有肉,有蔬菜,還有粉條。
肉是今天早晨出去在街上打死的一隻出來尋食的山貓肉,蔬菜是某個復古的四合院裡的菜地裡長得,那個菜地還挺講究,居然做了個玻璃溫室,裡面種了一些大白菜、菡筍、黃瓜之類的東西,看樣子,那裡十幾天前還有人住的,但陳源今天現那裡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一個人了,臥室裡的床上、桌上都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浮灰。
於是,那個小溫室就成了陳源的小菜地,回來的時候,就拔了一顆四五斤重的大白菜回來,和著山貓肉以及粉條,正好燉上一鍋。
鍋裡的菜不停地冒出小泡,咕嚕咕嚕地響。
陳源呢,盤腿坐在篝火旁邊。膝蓋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樣式的光腦,腿邊擺著一張矮几,是從皇宮裡找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皇帝或者皇后、妃子用過的,反正現在它屬於陳源了。
矮几上放著一甑半斤裝的白酒,還有一雙筷子。
陳源眼睛望著眼前的光腦屏幕,不時伸手抓過酒瓶,就著瓶口咪上一口,放下酒瓶,再摸索著拿起筷子往鍋裡胡亂夾一筷子菜塞進嘴裡,倒是很有滋有味的。
光腦屏幕上,陳源隨手敲了幾下鍵盤,就登6了個人信箱。
然後就現信箱裡有一封新郵件,件人居然是弟弟陳平。
難道阿平找到舅舅的照片了?
伸手在屏幕上點了一下,郵件便打開了。
郵件的內容果然是一些照片,粗略數了一下,居然有十幾張。
十幾張照片同時顯示在屏幕上,顯得每張照片都很小小到以陳源的眼力都看不清的程度。
陳源又伸手點了一下第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立即放大到大半個屏幕大
照片上的人物頓時清晰無比。
這就是車降龍了?
看著照片上冷峻無比的男人,陳源眼睛半瞇起來。
長臉、黑膚、短、黑色中山裝。
這就是我的舅舅車降龍?
光從相片上看,陳源就知道這個舅舅是一個殺伐決斷的冷酷人物,絕不是心慈手軟的良善之輩。
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冷酷。
那鷹鉤鼻和緊緊抿在一起的薄唇,似乎在顯示他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陳源又隨手點了幾下其它十幾張照片,所有的照片顯示的都是他,不同只是他的服裝和背景不同。
有的,他穿著一身黑色風衣,像一個從黑暗中走來的地獄公爵。
有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裝。
看了十幾張照片,陳源現車降龍的身上除了黑色,從來沒有第二種顏巴
全身全黑,那單一的色調讓他整個人總是顯得格外的冰冷,和他那陰鬱的眼神,讓人看得心底寒。
而照片的背景,則有的是在從酒店中出來;有的是在林蔭道上獨自行走;還有的,是從黑色的飛車裡出來,
很多年前,就有人做過研究,研究的結果顯示,所棄喜歡穿單一顏色衣服的人,性格都很極端,愛憎分明。
其中,以喜歡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為最。
喜歡一身黑的人,生性冷酷、辣手無情。
看著照片上全是一身黑的車降龍,陳源心想難怪他這麼對母親和父親,原來是今生性的無情的冷血之人。
看了車降龍的照片之後的幾天,陳源依然每天專心修煉。
每天晚上前半夜修煉狂龍勁。後半夜就修煉屠龍法典,隨著功力日夜精深,徹夜修煉,第二天他的精力反而比以前睡幾個小時的覺,精力還要旺盛。
然後清晨到中午,他會修煉狂龍三十六掌和降龍神腿,下午就修煉帝劍門的電光飛星劍。
每隔幾天,等食物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會抽半天的時間出去找一些回來。
幾乎每次出去回來,除了找回一些包裝好的食物和飲料、酒水,還會抗一隻兩隻變異的怪物回來下酒。
人,一旦專注於某件事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非常快,一天時間往往在不經意間就過去了,像打了個盹那麼短。
又幾天過去,這天陳源上午又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食物和酒水、飲料,還有一條手臂粗的大蛇。
這條大蛇到不走出來尋食,被陳源遇到了。
大冬天的,蛇都在冬眠,也不可能出來獵食。
這條大蛇是陳源進一家商場搜集食物和酒水、飲料的時候,在潮濕的儲藏室裡看見的。
當時這條斑瀾夫蛇蜷縮在一起,像一個粗繩餅。
陳源看見它的時候,它的眼睛還是閉著的,陳源乍一看見,還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戒備起來,但它卻一動也不動。
等陳源看出它是在冬眠,就沒有客氣了,上前就一把捏住了它的嘴巴,另一隻手抓著它腦袋後面去一點的身子,用力一擰,就把它的腦袋擰了下來。
當時,陳源一隻手捏住它嘴巴的時候,它的反應好遲鈍的,身體像中了十香軟筋散似的慢慢挪動,沒等它把身子活動起來,陳源就已經擰下了它的腦袋。
要不是處於冬眠,陳源想這麼輕易的就擰掉它的腦袋,顯然是絕不可能的,但今天,它卻是便宜陳源了。讓陳源今晚有鮮美的蛇羹吃。
今晚和前幾天那晚幾乎一樣。
在金鑒殿上生起一堆篝火,火堆上方架著一個三腳架,架上用鐵絲掛著一口大鐵鍋,鍋裡油油地冒著小泡,熱氣騰騰的,香氣四溢。
和前幾天不同的是,今天的鍋裡燉的是一條斑瀾的大蛇蛇肉。
蛇肉之鮮美,自是不必多說的。
今天陳源蠻幸運,找到了一小袋干香菇,今晚一起到進鐵鍋裡和蛇肉一起燉,香菇的香氣和蛇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誘人食慾啊。
陳源依然是盤腿坐在火堆旁邊,膝蓋上也依然擺著那台小巧的光腦,身旁也依然放著那張古樸的矮几,矮几上也依然放著一瓶酒和一雙筷,稍稍不同的是,今晚的舊屁斤裝的中國酒。不討酒瓶標答上寫的酒名。是二。剛川怪狀的古漢字。
以陳源對漢字字體有限的認知,覺得這三個字的字體不是大篆就是小篆,當然,他心裡也不是很肯定。也可能是其他什麼字體也不一定。
反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三個字陳源辨認了半天都沒認出是三個什麼字來。
依然是眼睛看著面前的光腦屏幕,依然是偶爾隨手抓起矮几上的酒瓶,就著瓶口咪上一口,然後,也依然是摸索著找到筷子往鍋裡隨便夾上一筷子什麼塞進嘴裡。
雙手也依然熟絡地在鍵盤上敲打。
其實,這年頭的光腦都可以用語音操作的,但陳源受前世記憶的影響,很懷念前世敲打電腦鍵盤的感覺,所以,總是喜歡用敲打鍵盤來操作光腦。
嗯,這是一個很無聊的習慣。蘇雲、樂小天等人都曾經取笑過他,但他卻總是不以為意,拿他當初回答蘇雲和樂小天的話來講:自己喜歡就好了,管別人怎麼看呢。
時至今日,從伽藍星到母星地球了,陳源的這個習慣依然沒改。
習慣性地登6了電子信箱。
陳源意外地現信箱裡又收到一封新郵件。件人居然是聞柔。
綁匪:
謝謝你那天送我回凌雲山,這幾天我已經找到了四個受傷的同門,現在我和他們都已經回到京城,目前,我們都在上次你送我去的那家療養院,回來的時候,我以為你這次也還在那裡,但到了那裡,才現你並不在。
我叔叔的下落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他這次有沒有逃下山來,現在,我心裡非常擔心他。
關於殺你父親的兇手,我已經問過我那四個同門了,其中有兩個。人知道,但他們說上次我叔叔已經用那個人去和你交換我了,之後,你沒有把我還給我叔叔,還和我叔叔大打出手,最後,你受了重傷而我叔叔那天帶去的幾個人幾乎全死光了,其中有一個就是殺你父親的兇手,我的兩個同門說,那天我叔叔帶去交換我的人,是真的兇手,並沒有騙你,可惜,那天你沒有相信。
現在我心裡很擔心我叔叔和其他的同門,沒有心思寫更多字給你,就寫到這兒吧,如果你想見我,可以來那家療養院,我一個人住在上次那個房間裡。
聞柔
落款下面居然沒有日期。
陳源猜聞柔應該不常寫信,否則應該不會忘了寫日期。
這封信讓陳源的心緒有點亂。
聞太石還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經死在那次火山噴之下。
那天聞太石帶去交換聞柔的男子居然是真的兇手,陳源心裡有點遺憾,太便宜那個混蛋了,居然讓他死得那麼容易。
聞柔這次回京城,還住在上次那家療養院裡,甚至,她還住在上次他給她挑的那個房間裡。
她話裡透露出來的潛在意思。陳源讀懂了。她希望他去看她。
但陳源略一猶豫,就決定不去了。
一來,他已經有蘇雲了,現在,蘇雲肚子裡的孩子可能都生下來了,如果繼續和聞柔糾纏不清,即使蘇雲不知道,他心裡也愧疚。
二來,她是聞太石的侄女,而聞太石領導的帝劍門不僅殺了陳家不知道多少人,更是直接殺了他的父親。
聞柔這封信讓陳源有點失落。
殺他父親最直接的兇手就那麼死了,當時他甚至都不相信那人就是兇手。
如今,仇人好像只有舅舅車降龍一個了。
而車降龍目前還不知道在哪裡閉關修煉曾經橫掃天下的屠龍神刀,一旦等他出關,他就極可能已經練成屠龍神刀。
到那時候,以他陳源目前的武功,有幾分打贏的希望呢?
一分?還是兩分?
「也許應該回去了
瞇著眼喝著酒,陳源輕聲自語著。
因為陳源知道車降龍有多恨陳家。
世人怕是十個有九個都知道,當年如日中天的車家就是毀在陳家祖先手裡。
屠龍神刀也是在那一戰之後,失傳了上百年。最近才被車降龍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可以肯定,一旦車降龍練成了祖上的屠龍神刀,第一件想做的事,肯定是先殺上陳家,以新練成的屠龍神刀殺光陳家所有人,一雪車家多年來的恥辱。
陳源就想,既然車降龍屠龍神刀一旦練成,先要做的肯定是先殺上陳家,那我在這北京城裡等有什麼用?豈不是浪費時間?
想著想著,陳源心下就有了決定,一仰頭,就把瓶裡的美酒喝淺了一大截。
第二天清晨從修煉中睜開眼來,陳源就開始簡單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了,昨晚他就已經決定今天就回去了,也許蘇雲肚子裡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了,就算沒有,算算時間,也快了。
簡單地收拾了點東西,塞了一點真空包裝的醬肉、餅乾、飲料什麼的在包裡,陳源從皇帝的龍椅上揀起自己前幾天從一家賣衣服的商場裡帶回來的一件皮大衣,套在身上。拎起剛才收拾好的小行李包就走了。
從金鑒殿裡出來,陳源意外地現今天外面的雪終於停了。
這一場大雪下得可真夠久的。久得有時候,陳源都要以為這場雪永遠都不會停了。整個世界就這麼永遠冰封在冰雪之下。
門口靠著幾件滑雪的工具。
有單個滑卑板,也有成副的滑雪板和撐桿。甚至還有冰刀式的溜冰鞋。
這些都是陳源這些日子從幾個商場裡收集來的,偶爾出去的時候,也會穿上溜冰鞋,或者滑雪板。
內心裡,陳源是想穿溜冰鞋走的,畢竟,溜冰鞋輕巧,也靈活,但考慮到有些地方雪可能很鬆,不適合溜冰鞋走,就猶豫了一下,最後選了一副滑雪板和撐桿。像當初在凌雲山腳下的時候給自己和聞柔做的那兩幅滑雪板。
片剪後,陳源肩膀上搭著一個小小的行李包,雙手裡撐著細細的撐桿,輕輕巧巧地滑出了故宮,迅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