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魂 第十五卷 第十一節 窩裡鬥
    有句俗話叫「禍不單行」,另外還有句俗話叫「好事成雙」。這話用在此時印度洋上的帝國海軍艦隊身上是非常貼切的。不順利的時候,什麼事情都不順利,而好運來了之後,擋都擋不住。也就在談仁皓確定了作戰計劃的第二天,海軍司令部發來了最重要的一封電報,與英法聯合艦隊有直接關係的情報終於到達了。

    「英國人是不是瘋了?」常薦新有點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英國首相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下令炮擊法國港口?」

    「我可不覺得英國人瘋了,如果換了我們的話,恐怕不但要炮擊,還得出兵佔領!」談仁皓卻並不驚訝,「英國人的行動是在保護他們自己,雖然有點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卻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這也太離譜了,昨天還是盟友,今天就把炮彈砸了過去!」常薦新搖了搖頭,「不過,這肯定是好事,至少法國人不會被動挨打的。」

    談仁皓也笑著搖了搖頭,他可不那麼認為。

    姜仲民快步跑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新的電報。」才收到的電報,英國人的行動幾乎完全成功,只有兩艘巡洋艦逃掉了,而且英國艦隊沒有受到多強烈的反擊,只有一艘戰列艦的水上飛機平台挨了炮彈,損失不大,連擦破皮都算不上,法國人在地中海的艦隊基本上完蛋了。」

    「看來,英國人的這次行動策劃了很久,安排非常周密。」談仁皓接過了電報。迅速的掃了一眼,然後給了常薦新,「照現在地情況來看。英法遠征艦隊之間肯定也出了問題,就算他們沒有打起來。也肯定不會繼續合作了。」

    「現在最有可能的情況是,法國遠征艦隊返回了開普敦港,至於法國遠征艦隊司令官會不會相應政府的號召,回國向德軍投降,這個就沒有人知道了。不過。站在英國人地角度來看,就算法國遠征艦隊不打算回去投降,那英國人也不會讓他們返回法國本土的。」姜仲民把自己的分析講了出來,「最好的結果就是,法國遠征艦隊留在開普敦港,隨後由英國人接管,也許會繼續參戰,但最大的可能是被送到美國,或者是其他國家的港口去,等到戰爭結束後再確定處理辦法。而最壞的結果就是。英國人與法國人自己先打了起來,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別抱太大的希望……」

    艦隊通信參謀跑了進來,談仁皓的話也只說到了一半。

    「司令官。新收到的電報,海軍司令部發來的。」

    談仁皓立即接過了電報,迅速地看了一遍後,立即就笑了起來。

    「看來。我們的好運終於來了。」

    常薦新第二個看完電報,然後他也笑了起來,最後輪到姜仲民,看到一半,姜仲民也笑了起來。

    「德國人還真是會出事,竟然想出這個點子來!」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要我們去幫助他們接管投降的法國艦隊,這不是讓在為他們火中取栗嗎?」

    「電報的意思不應該這麼理解。」常薦新拿出了香煙,「從電報的內容來看,是讓我們設法接管法國艦隊,如果法國人不聽話的話,那我們就可以採取武力手段。」

    「我覺得,這份電報是在給我們新的情報。」姜仲民的理解又不一樣了,「從電報內容來看,法國遠征艦隊應該已經收到了其政府地命令,那麼,按照法國政府簽署的投降協議,法國遠征艦隊就應該向同盟國投降,不管是向德國投降,還是向我們投降都是一樣的,而且我們也只是代德國接管這些戰艦而已。這樣一來,不管法國遠征艦隊司令官會不會服從這道命令,英國人都會起疑心!」

    「對,關鍵就在這裡!」談仁皓點了點頭,「法國遠征艦隊肯定收到了相關的命令,而英國政府也肯定知道了這道命令,而且是很早之前就知道地,不然的話,英國海軍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組織炮擊法國港口的行動。如果我們是英國人的話,現在該怎麼辦?」

    三個人都沉思了起來,在沒有足夠多的情報的時候,只能通過推測來判斷敵人的情況了。

    「如果我是英國首相的話,那麼肯定會努力尋求和平解決問題的辦法。如果能夠讓法國海軍的戰艦為我所用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常薦新首先開口,「這一點,在英國政府發佈的公告,以及在他們給法國艦隊指揮官的電報中就看得出來。英國人在努力爭取讓法國艦隊向英國投降,至少是前往中立國,或者是其他盟國的港口,離開戰場,暫時停止作戰行動,以防止落入德國,或者是其他敵對國家的手裡。」

    「可這是帶著武力的威脅,而不是建議,不然,英國人不會用幾艘戰列艦去『說服』法國海軍艦隊的。另外,英國人發出公告後幾個小時就炮擊了法國港口,根本就沒有給法國人多少準備的時間。從這一點上來看,英國首相有好幾種準備,而最後的方案就是用武力解決,而其目的是一樣的,絕不能讓法國的戰艦落入敵人的手裡。」姜仲民也接著說出了他的分析與判斷,「而英國首相看重的不是那些留在地中海港口裡的法國戰艦,而是法國遠征艦隊,這才是法國海軍最強大的艦隊。因此,相同的命令肯定也送到了英國遠征艦隊司令官的手裡。」

    「如果我是英國遠征艦隊司令官的話,那我會有三種準備。」談仁皓最後開口,「我首先會想辦法說服法國同行,只要法國遠征艦隊司令官同意向英國交出戰艦,那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當然,『說服』的含義很多。如果有機會的話,甚至可以扣留法國遠征艦隊司令官,而這得冒很大地風險。甚至是與法國遠征艦隊開戰的風險。如果這一招行不通,那就得想辦法扣留法國遠征艦隊。或者是使其無法返回法國本土。可以採用的辦法很多,比如控制開普敦港地基礎設施,特別是油庫,讓法國戰艦得不到燃料補給,控制航線沿途的各個港口。而法國戰艦地續航能力本來就不強,而且在返回開普敦的時候,肯定沒有剩多少燃料了,根本就不可能在不經過中途補給的情況下返回本土。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如果這兩招行不通的話,那就以燃料補給為誘餌,把法國艦隊困死在開普敦港裡面。到時候,法國艦隊最好放棄抵抗,如果法國人頑抗到底的話。那就將其摧毀在港口裡面!」

    姜仲民與常薦新都點了點頭,這是努力爭取和平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可問題是。現在法國在地中海的港口已經遭到了英國人的炮擊,而且法國與英國並不是世代友好的國家,法國海軍也有強烈的榮譽感,在被英國人扇了一耳光之後。法國人還會倒向英國嗎?這顯然是值得懷疑的,至少法國人不會老實就範的。就算法國人不會冒險與更強大的英國艦隊開戰,可雙方之間也肯定會很不愉快!

    「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英法聯合遠征艦隊有很大地可能仍然在開普敦港!」談仁皓在海圖上的開普敦港指了一下,「不管出現哪種情況,法國遠征艦隊肯定會前往開普敦港,而為了防止法國艦隊逃跑,甚至是控制開普敦港,英國遠征艦隊也必然前往開普敦港。因此,我們該直接南下,把英法遠征艦隊堵死在這裡,迫使其出來決戰。」

    「最好是將其分散!」常薦新重申了重點,「將其一個個消滅掉。」

    「對,只能這麼打,而且這也是最好的選擇。」談仁皓朝姜仲民看了過去,「艦隊直接南下,而攻佔莫羅尼港地任務由你來完成,需要什麼援助嗎?」

    「問題不大,莫羅尼那邊沒有防禦基礎。」

    「我給你留兩艘巡洋艦,加上為補給船隊護航的驅逐艦,攻佔莫羅尼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吧?」

    姜仲民點了點頭,在保證制海權的情況下,打下莫羅尼這類沒有多少航空兵的據點是很輕易的行動。

    「那麼,補給船隊與登陸部隊明天就出發。」談仁皓朝兩人看了過去,「艦隊晚兩日出發,直接從馬達加斯加島東面南下,不進入莫桑比克海峽。

    陸戰隊在攻佔了莫羅尼之後,設法在馬達加斯加那邊建立幾個水上飛機補給點,然後調遣一批水上飛機過去,負責封鎖馬達加斯加島周圍海域,特別是莫桑比克海峽。如果我們的行動及時的話,那麼在英國人與法國人的問題處理完之前,我們就應該到達開普敦港外了!」

    「三月份的氣候應該有所好轉,如果能夠碰上幾個好天氣的話,就算與英法遠征艦隊直接決戰,我們也有足夠的把握!」常薦新朝談仁皓看了過去,「只要第一特混艦隊能夠發揮威力,勝利就在把握之中。」

    「別忘了,英國遠征艦隊裡還有三艘航母。」談仁皓可沒有那麼大意,「雖然最難對付的是那些戰列艦與戰列巡洋艦,但是那三艘英國艦隊航母可不是好對付的,如果我們不小心應付的話,很有可能反咬我們一口。」

    「談將軍,我覺得大可不必擔心。」姜仲民在這個時候幫常薦新說話了,「就我們現在獲得的情報來看,英國海軍艦載航空兵的戰鬥力是相當有限的。更重要的是,英國海軍航空作戰的經驗並不豐富,特別缺乏航母對抗戰的經驗。這一點,是無法從別人那裡學來的,而且英國海軍艦載作戰飛機的性能比美國的都差,比我們的更差遠了。再從人員素質來看,差距更巨大。因此,我認為,重點仍然是那些戰列艦與戰列巡洋艦。」

    「仲民的話沒有錯,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天爺的身上,而且三月份的氣候不會好到隨時可以讓航母作戰,除非拖到五月份。」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因此,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對了,仲民,是不是有幾艘工程船在這邊?」

    「工程船?」姜仲民遲疑了一下,「應該有兩艘在科倫坡港。」

    「那就好,讓這兩艘工程船也隨同補給艦隊一起出發。」談仁皓的神色也放鬆了許多,「也許戰鬥中會有戰艦受傷,帶上工程船,這樣才能夠盡快為受損的戰艦提供維修保障,就算無法完全修好,只要能夠保持戰鬥力,那就足夠了。」

    「這事我馬上去安排。」姜仲民也反應了過來。

    因為印度洋這邊的航線非常繁忙,而港口裡的修船設施又不敷使用,所以海軍在這邊部署了一批工程船,其中第一批建造的工程船就有一部分被派遣了過來,以方便那些為運輸船隊護航的驅逐艦進行維修,並且負責搶救一些在航線上出了故障,無法返回港口的艦船。這些工程船在北印度洋航線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如果有醫療船的話那就更好了。」常薦新這時候補充了一點。

    「對,盡量考慮周全一些,戰鬥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有可能用得上的,就都帶上,至少我們並不存在缺乏燃料的問題。」談仁皓也想到了這些,「仲民,這些事情就麻煩你去處理了,等我們確定了具體的作戰行動之後,就把計劃送到你那邊去。」

    「沒問題,那我現在就去安排!」

    三人說幹就幹,在姜仲民離開之後,談仁皓與郝東覺,還有兩支特混艦隊的參謀長,以及部分高級參謀開始商討具體的作戰行動。當然,這些計劃暫時還是建立在推測的基礎上的。可談仁皓與常薦新並不感到有什麼好擔心的,照現在的情況,英法聯合艦隊的行蹤已經沒有什麼好值得懷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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