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到二封縣後,曹禪連衣服都沒換,古刻招來了正外…鍾鼻。
書房內,曹禪一身便服,神色凝重的坐在主個上。鍾練則是一身官服,坐在側位。
兩人這一肅,一鬆的穿戴。很是不協調。
但這個時候沒人會計較這些。
曹禪把自己沿途看到的東西都跟鍾練說了一遍,鍾繇默默的點著頭。
對於百姓槍地皮這件事,他也是疏忽了。雖然說最近城池,以及百姓遷徙太忙。但疏忽畢竟是疏忽了,鍾摔不會找借口,也不屑於找借口。
「立刻選出各郡的督都,防止這件事的生。」鍾辭腹稿,對著曹禪舉拳道。
「不用防止了,這件事是防止不了的。人性貪婪,尤其那些白波餘孽,心地狠毒的不少。」曹禪卻是搖著頭道,隨即雙目寒芒一閃,「亂世當用重典,心地狠毒的就還以狠毒,殺。絕不姑息。」
曹禪右手成刀,狠狠的一揮。厲聲道。
看著殺氣凌然的曹禪,鍾猜渾身一震。默默的點了點頭。亂世中,雞鳴狗盜者多如牛毛。
用重典方的震懾。
這件事也沒什麼好商量的了。曹禪親自擬了文書,隨即交給倒閉小吏抄錄,分給六郡,數十縣的縣令。
這件事,會生多大的騷亂。曹禪不知道,但他知道,一旦誰出頭,就得人頭落地。成了他震攝人心的工具。
對於這一點,曹禪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若是心術正者,何來會與當地百姓搶奪田地?
不過,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亂世用重典,這誰都知道。但沒人知道,重典之能在於一時。要想長久安泰,還是需要改變民風。改變那些成為白波軍後,心地變得歹毒的百姓的心靈,才是治本的辦法。
教化。教化民眾向善。這是歷來帝王幹的事情,曹禪也想過。但卻不想這麼幹,若是全部是善人,就成了綿羊了。
這個問題是將來的事情,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曹禪只在腦中想了想後,就拋之腦後了。
「還有一事,我要調動起那三十萬百姓的積極性,讓他們趕緊給我使勁,快的鑄就城池。」曹禪想起另一件事,對鍾猜道。
「重賞,或酷吏。」鍾摔不假思索的道出了兩條路。
曹禪哈哈一笑,對著鍾糕道:「元常啊,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出自自願的,才會真正的使出全力,幫我鑄就城池啊。這些都是外物,可刺激一番,但不能長久。」
「再說如果重賞我沒錢,如果酷吏怕反彈的厲害。」
「下官不常體察民情,望大將軍見教。」鍾猜很是肅然的舉拳問道。他就這好處,知恥而後勇。能認清自己的長處,也能認清自己的短處。
他知道自己的長處在於調整大的方向。而不再於這些微小事物。說白了是非百里之才,而是千里良駒。
鍾臻自己當然不會很自傲的認為自己是千里良駒,但是曹禪的實是這麼認為的。
按照鍾辣的履歷,曹禪很清楚,若是有兩線戰爭,鍾寐的才能就是獨立支撐另一線。
這是一種極大的才能,他一邊可以用謀,坐鎮城池,督導軍隊。另一方面,也可以親自掛帥小領兵出征。最後。還可以處理一州大小小事務。事無鉅細都可以處理的妥妥當當。
這種才能,以及鍾辭本身的功績,被郭嘉,荀攸等人的鋒芒給完全的遮蓋住了。沒人意識到讀三國誌或其他史書的時候,郭嘉,荀攸等人就算是再光芒萬丈。最後的成就也沒有這個人高。
眼前此人,位三公。
魏帝登極,初立三公,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曹禪把他帶到了別州,這塊擁有無限潛力的大州,治理,以及抵抗北邊鮮卑人。
鍾森的作用很大。畢竟曹禪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別州的。他是大將軍,中原腹地還等著他去征伐。
曹禪唯一憂慮的就是鍾繇的經驗不夠。他不知道怎麼樣做好一個縣令。
「威脅,缺乏威脅。我在陪縣時,立下曹城。初時步步艱險。手下百姓,兵卒也都知道,所以他們用命,知勇,懂理。也才有了我今日的地位。」曹禪邊說,邊看鍾猜的臉色。
見鍾摔臉上緩緩明悟,曹禪笑了笑道:「所以啊,我要讓知道,鮮卑人來了。」
「不管是空穴來風,還是真的來了。只要百姓們,知道鮮卑人來了,就行了。他們就會勁力的幫助鑄就城池。城池鑄就好了。我們才安全一些。」曹禪站起了身子,朝著門外看去。神色深邃。
「下官懂了。」鍾寐向著曹禪一拜道。這一拜很是真誠,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相處日久,鍾辭知道曹禪的學問並不高,但城府夠,一些瑣碎事,也有他的長處。
曹禪今教導他一番,為何不能為師?鍾繇沒有那些死讀書的人的傲氣。
當日,曹禪朝著數十縣齊齊布了密令。讓他們依計行事。
第六日。
城池依舊在修補,不過陸續有修不好了,崩塌的城門也重新立了起來。有的百姓沒事幹了,就被打去了城內修復一些破敗的院落。
人口減少,一些院落空了數十年,甚至百餘年了。住著肯定不安全,必須修補,修繕。
但是懶洋洋的氣氛卻是在城中瀰漫了起來。
城中一角,有一個身穿粗布短衫,面向粗礦的男人。他叫道礦。
道擴數年前是個農民,後來成為了黃巾兵中的一員,不是自願的,而是被迫的。他的家人,妻子,老人,兄弟全部被黃巾害死了。
要麼成為黃巾,要備被殺。這就是殘酷的黃巾。道礦選擇活了下來,但是他心中對妻子,家人,兄弟被害的仇恨也同樣隱藏了下來。所以他開始禍害別人妻子,女兒,殺害別人的兄弟。
這就是動亂過後,心裡扭曲的起義軍。
做了黃巾沒過多久,黃巾敗了。他就成為了白波軍。在領的帶領下,轉戰并州。後來領死了,死在了楊奉的手上。
他就跟著楊奉干了。依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來楊奉也敗了。敗在了大將軍,大司馬曹禪的手下,他搖身一變,又變成了良民。
錯,不是良民。頂多是披著良民的惡棍罷了。什麼也洗刷不了他曾經幹下的惡事,道礦心裡清楚。
如今,道礦孤身一人。無妻子,無子嗣。無父母。一個人飽了,全家不餓。日子過的甚是瀟灑。
道礦人還挺聰明的,他雖然對下半輩子沒什麼規哉。但是他知道目前大將軍是存用重典,范了各種法的人,刑法都很重。
所以他沒有打算去試試大將軍的屠刀鋒利不鋒利。
他與他的同伴都商量過了,等以後局勢穩定了,他再決定做不做清閒漢子。調戲調戲小婦人。現在嘛,他每天懶洋洋的起床,吃了官府下來的米糧,然後懶洋洋的去修繕城牆。
那一段本來三天就能修復好的城牆,他與他的同伴硬生生的用了五天,還沒修好呢。
大家都懶洋洋的,實在是沒辦法。
其實也不是懶洋洋的,大家都在心裡偷笑呢。法不責眾嘛。偷懶的人這麼多,大將軍的刀即使再鋒利,也沒辦法砍下來的吧。
當了這麼多年黃巾,白波的。很多人都成精了。生死場上打滾,伸頭一刀,退後懸崖。
爽矣。
慢吞吞的用了膳食,道礦與其他一些人開赴城牆。
這是一支很典型的小小團伙,清一色的壯漢。這些人都沒有婦孺,老人。徐晃挑剩下的人孤寡人。
慢吞吞的來到城牆後,他們的一天又開始了。懶洋洋的挑著膽子,有氣無力似的抬起,放下巨石。在模具內,打擊泥土。
他們處在的方向是城北。接近城門的一段城牆。正當哥兒幾個聚精會神偷懶的時候,城北方向忽然湧來了四五匹快馬。
如一陣風一般衝進了城內,雖然去的快,但是眼睛很好使的道擴還是看清楚了這幾個人都是衣衫帶血,臉色蒼白。
「大將軍與人交戰了。」道礦立刻當下了手中的扁擔,來到了模具內,對著幾個人輕呼道。語氣也不知道是凝重還是幸災樂禍。對於曹禪,他們的感情很複雜,一邊曹禪把他們從白波脫離了出來,不用做亡命徒了。但另一方面,曹禪迫使他們成為良民。
「交戰也是軍隊的事情。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頂著。我們現在的民眾。」一個滿臉橫肉,有些虛胖,不太結實的壯男,渾不在意道。
「若是打到這裡來了怎麼辦?」道礦神色閃爍,不確定道。
「對啊。城池還沒修好。這破爛一樣的城池能擋得住多少敵軍?」另一個穿著粗布做成的褲子,光著上身的男人艱難道。
這群人老油條,但卻對軍隊的事情頗為在行。知道什麼時候能守住,什麼手不能守住。
見機行事,逃命第一。
而且并州已經被評定了,這河套內除了草原狼,還能有誰會與曹禪交戰?沉下心後,稍微思考了一會。
四下的人皆感到心頭一沉,互相看了看,現對方的面色都很難看。
「等見機行事吧。若是情況不對,咱就逃吧。」有人提議道。
「逃?兩條腿能逃得過四條腿?做夢去吧。被鮮卑人或是其他草原胡人攻破的下場就只有兩個,要不死了乾脆,要不就被擄掠去草原做奴隸。等過了壯年期,就被殺死。」道礦是邊地人,懂得不少。聞言冷笑道。
哥兒幾個也都是知根知底,不少人知道道礦出身邊地。
「那怎麼辦?」先前那個滿臉橫肉的人也急了,不管是被殺,還是做奴隸都不是他想要的。
「看情況。」道礦神色變得極為謹慎,緩緩道:「若真是鮮卑人,或是草原胡人,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件事,加緊干吧。把城牆修建好。」
道擴的提議,立刻讓四周的人醒悟了過來。幹起活來,比前些日賣力了不知道多少。
「砰砰砰。」
「嘿咻,嘿咻。」
巨石不斷打擊泥土的聲音,以及漢子們呼喊的聲音,很是壯烈。道礦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分笑容。
乘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他溜走了。溜到了縣衙內。
與他一樣進入縣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嘿嘿一笑。
搓著手,目光中有些渴望。
大家都是老油子,對下半身沒規劃那都是騙人的。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抱上了大將軍的大腿了。
接見他們的是費易,他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就讓士卒們把這些人都帶走了,他們一個個如願以償的摟著一個匈奴女人。被曹禪的軍隊暫時安置在了城外的一座廢棄的村莊內。
在到達村子的時刻,道礦就忍不住摟著他的匈奴娘們在床上打起了滾。別管這臉蛋是不是好,是不是漢人。只要這身段好就行了。
屁股大,能生養兒子。給他老道家承繼香火就成了。廢棄的村莊內,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呻吟,快樂的聲音。
與那些老油條同樣高興的還有曹禪,他穿戴著一身便服,身邊只帶了幾個小卒子。在一段城牆上巡查,見一個個漢子揮汗如雨。比任何時候都要精幹的時候。
他呵呵一笑。果然啊,人是需要危機感的。
「來人,去令鍾鯨布消息吧。讓全城的人都知道,鮮卑人已經在北方與我的軍隊交戰了。我軍可危,有全軍覆滅的危險。讓百姓們加鼻修復城牆。」曹禪揮了下袖子,身邊立刻有一個小卒子彎身退走了。
片刻後,城池內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無數的騎士從縣衙處四散。他們大呼著。「鮮卑人來了,有十數萬鐵騎。我們大將軍正調兵遣將,必定能大勝鮮卑人。但為了以防萬一,你等加修建城牆。只有城牆修好了,你們才能安全
「信才怪,十餘萬鐵騎,你曹禪的兵力有多少,老子心裡不清楚?頂多五六萬人。擋得住?狗屁。老子還是加固下城牆,安全點。」無數昔日白波軍士卒,或是白波軍治下的漢子們心裡嘀咕了一聲。
手上的力氣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本來需要二月,甚至是三月才能修像起來的城池。隨著危機感的加重,短短的二十天內就煥然一新了。
書房內,只有曹禪與鍾寐二人。
曹禪今日穿了件紅色外袍,臉上掩不住的喜色。坐在側位的鍾猜也是笑意十足。
或重賞。或酷吏什麼的都比不上危機感啊。人一旦有了天塌下來的感覺後,先是慌亂。隨即想方設法的自救。
一旦認準了,就會全力以赴。爆出來的能量,才會使得城池在二十天內就被修緣一新。
不管是質量上,還是度上。都一樣的出色。
曹禪案前擺滿了一堆堆的竹簡,這都是從各個縣城內來的文書。大部分的城池,也都已經修繕完畢了。有些少量的,也即將完工。
數十座城池,填補了防禦體系的空白。形勢是一片大好啊。
不過這事情短暫的幸喜後,就被曹禪給拋之腦後了。修繕城池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才是重點。
再次遷徙百姓,把集中在城內的百姓。遷徙到縣城的四周,開墾田地,進行耕種。
耽誤了有不少時間了,再不春耕,恐怕今年的收成就沒了。
從遙遠的河東那邊運來的種子,以及農具都就緒了。但問題卻還是沒解決。遷徙來的百姓,以及原住民的衝突。
亂世用重典。接下來各地縣令會殺多少人,曹禪不知道。但是曹禪知道,這是必須的。
「下令吧。遷徙。若是有人跟原住民搶奪土地,殺無赦曹禪的神色森然。斷然道。
具體遷徙百姓的事情,曹禪不用知道,甚至是鍾摔也不用插手。費易是地頭蛇,他知道哪裡的田地好,哪裡的田地不適合耕種。
讓他去安排百姓是最切實際的。
二十天內,縣城內的數萬百姓就被費易散佈的七七八八了。一切井然有序。
但是其間也不是沒有一點混亂,差池的。就像曹禪想的一樣,有些白波餘孽心術不正,看自己分的田地不好,就打起了別人的主意。
威脅,武力。聚眾鬧事者,不計其數。
聚眾鬧事著一律砍頭,從犯則一律糧食減半,半餓著肚子幹活。
這問題很是眼中,單單三封縣就有十人被殺,牽連數百人。這些日子。曹禪的案上放了不少各縣的表文。
被殺的一共有一百零四人,數千人都有了前科。
殺戮,懲罰。沒有任何姑息養奸的猶豫。在曹禪的屠刀下,事情被迅的平定了下來。
但就像曹禪想的一樣,這都是治標不夠治本。河套這數十萬百姓,以及更加嚴峻的問題還有很多,很多。時間越久,爆出來的就越多。
曹禪要不有餘力,不能放鬆。守地盤比打地盤難,就難在這裡。
三日後,總算也有好消息傳來了。
孫堅到達雲中郡最南方的幾個縣了。曹禪最後的一批,十萬人的遷徙,也到達了。
孫堅這支真正的戰力,也同樣歸位了。城牆修繕一新,兵力佈置完備。
在兩咋。月內,河套有了很強硬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