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挾天子
    品陽城,因為曹禪入城而雞犬不無數馬車被徵召,無數官員被強行帶走。匯聚在城池北方的一塊空地上。

    王允。楊彪,陳紀。蔡笆,以及九卿,文武百官,都在這裡碰面。

    此時三公九卿要多落魄就有多落魄。每家幾乎沒有僕奴,只有幾個侍女,伺候著。只有蔡琶,陳紀等穎川一系官員,才允許帶著家奴一起。

    王允與楊彪坐在一塊石頭上,歇腳。

    「先走董卓。後有曹禪,這漢室江山不知何時才能安寧。」王允滿臉黯然,歎道。

    「子師慎言。」楊彪掃了眼不遠處的一些兵丁,勸道。

    接著,楊彪低聲道:「他至少也從董卓手中救下了我們。漢室可能因他而得以喘息啊。」「什麼喘息。文先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此人是在學董卓啊。」說到這裡,王允滿臉的怒火,捏緊了拳頭道:「就算是事情再緊急,也要先朝會。通告大臣們,而後決定遷都,此人卻繞過我們,強迫我們出洛陽。狼子野心啊。」

    「朝會?那需要多久啊。半個時辰?一個時辰?董卓雖然已經死,了。但老夫聽說,左右還有二十萬西涼兵環視,他曹禪能有能力殺死董卓。有魄力進洛陽。又怎麼會沒有魄力繞過我們呢。事急從權。」

    楊彪的消息比王允要靈通一些。

    一席話。王允心中的怨氣散了大半。如狼似虎的西涼兵還利下二十萬,不管是哪個大臣聽了都要心涼啊。

    「看來,我們不得不隨著曹禪走啊。」王允苦笑一聲,道。

    「哎。」楊彪也跟著歎了口氣。

    「父親,喝水。」此時,一位年二八的絕美少女捧著水。恭敬的遞給王允。

    說實在的。此少女的顏色雖然絕美,但並不是無雙。但眼神妖嬈。渾身散著妖嬈的味道。

    禍水,可禍亂天下的禍水。

    楊彪看了一眼,只覺得心驚肉跳。問王允道:「此是?」

    「義女,招蟬。」王允淡淡的掃了眼招蟬,心下歎了口氣,不知,還用不用的上。

    與曹禪無關的文武百官是一半忐忑。一半覺得前途未卜。穎川一系。如陳紀,蔡邑等則是稍微輕鬆些。

    只有那呂布,李催、郭把、張濟、欺稠。華雄。牛輔等人的家眷婦人。哭哭啼啼,一片慘淡。

    董卓死了,洛陽進城了。就連婦人們也知道,她們落在曹禪手中,根本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群婦人,孺子。都被安置在角落處。

    不管是董卓,呂布,還是李催、郭記、張濟、樊稠。華雄等都是好色之徒。家中夫人。妾室都是姿色出挑的人。

    一群哭哭啼啼。淒淒慘慘的摸樣,惹人恰愛。

    幸好曹禪,孫堅治軍都很嚴謹,雖然有些兵丁心下火熱,但也不敢擅動。不似西涼兵,凶狠殘暴。

    其中氣質高雅的就是董卓的那些女人了。直接收刮了皇宮內的妃子。宮女。無不是上層。

    只是其中。最出挑的反而是一位二十七八的婦人。一系素白,渾身散著清雅的氣息。相比與其他人,這婦人也要鎮定許多。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英武,二十餘歲的男人。

    「嬸嬸,我去問問賈詡,他足智多謀。應該能猜測到外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的。」張繡對著第氏彎了彎腰。道。

    「去吧。」部氏輕聲道。

    張繡聞言彎了彎腰,朝著另一邊走去了。

    賈詡並不是西涼一系的心腹,因此。他是被安排在文武百官中間的

    此時,賈詡稍微的有些避開文武百官。面色如常的跪坐在角落處。

    張繡為人義氣,人又年輕。不管是統兵。還是武藝。騎射都有一套。賈詡與關係蠻好,常常聊天。談論局勢。

    張繡對賈詡的智慧深為佩服。

    「先生。」張繡走近。也不避諱賈詡身後的妻妾。跪坐在賈詡的前邊。舉拳道。

    「放心吧,你那叔父有八成沒事。」賈詡一眼就看透了張繡想要問什麼。

    「真的?」張繡心下一喜,幾乎露出表面,但隨即,卻是有些將信將疑。雖然賈詡智慧很高,但畢竟不是神算子。

    「那你以為曹禪入城後,又急著出城是幹什麼?董卓肯定是死,了。但他的那些虎狼之將們肯定還在。有大部分還在。因此,他不僅劫了文武大臣,還劫了你們這些婦孺。族人。他有大用的。」

    賈詡笑道。

    「用婦孺,族人威脅那些狼將們,恐怕沒多少效果。」張繡聞言苦笑一聲道,他身在西涼,深知樊稠,華雄等人,女人上了一個又一個。兒子女兒很多。

    對於他們來說,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們自己還活著,女人滿世界都是,子嗣什麼的,還可以再生。

    「會有用的。至少你那叔父張濟。你們整個張家,可就你一顆獨苗。」賈明搖著頭道。

    張繡苦笑,張濟肯定會在意他的。但張濟的地位,在董卓部將中一般般。不高也不低。肯定做不了主。

    最後,他們這些人,恐怕還是要葬送在西涼兵手中。

    不過還好,叔父還在。張繡心下又鬆了口氣,他為人義氣,家中無尊長,一直都是張濟在照顧他。

    說他擔心自己,還不如說他是擔心張濟為難。

    洛陽,南宮內。

    李儒已經放下了猶豫。如今董卓已死。他們西涼勢必衰敗。何苦要與曹禪為敵?不。不是與曹禪為敵,何苦要燒燬這皇宮,留下千古罵名?

    正當他鬆了口氣時。宮門忽然被轟開。

    當先一人,頭戴盔,身披鐵甲。身前坐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少年。此少年,頭戴冠冕,身穿冕服。腳踏龍靴。

    正是曹禪,以及當朝天子,劉協。

    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數兵卒。這些兵車,渾身上下幾乎被鮮血染紅,一個個殺氣畢露。凶悍無比的看著李儒,以及李儒身後的一隊上百人的兵卒。

    曹禪上上下下的掃視了李儒片刻。這才開口道:「你就是李儒?」

    「正是在下。」李儒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緩緩的整理了下衣衫,對著曹禪微微一拜道。

    「董卓死了。」曹禪道。

    「清楚。」

    「你想陪葬,還是隨我走?」曹禪問道。

    「隨大將軍是」

    戲圭何後那知道她辦活曹禪「諾。」

    對答如流,沉穩自若。

    曹禪深深的看了眼李儒,點了點頭,掉轉了馬頭。對著左右兵卒道:「殺出去。」

    南宮內,並不是安全。董卓佈置下的兩萬西涼兵,有一萬餘是負責駐守皇宮的。其中大部分又都在南宮。

    城破,以及董卓的消息傳來後。這些人瘋了一般的見人就殺,見女人就上。見貴重物品就哄搶。

    南宮內,到處都是兵卒,並不安全。曹禪下令是,見一個殺一個。西涼兵凶悍。但卻也等級分明。

    如今呂布,華雄,樊稠,張濟等都還在,留著給他們收容,還不如消滅個乾淨。

    李儒回頭對著身後忠於他的一百士本,道:「如今董公已死,我要隨著蕩寇大將軍一行,你等是自去。還是繼續追隨於我?」

    「追隨大人左右。」左右兵卒互相看了一眼。抱拳道。

    「好,隨大將軍殺出去。」鏗鏘一聲,李儒佩劍出鞘。悍然的跟了出去。

    並且越過曹禪,在前帶路。

    「殺。」沿路上。左右兵卒悍然的殺了敢衝向曹禪的西涼兵。但是殺之不盡,幾乎每走一段路,都會遇上悍然撲上來的西涼兵。

    這一路上,幾乎步步染血。

    被曹禪抱著的小皇帝幾乎面無人色。使勁的收縮著身體,靠向曹禪,似乎是在尋求著一絲溫暖。

    但卻只有冰冷,冰冷的鐵甲。

    他是大漢天子。劉協心下死命的不讓自己哭出來,但是真的太慘了。太慘了。他本來在軟榻內休息,卻被凶悍無比的兵丁一把揪了出來。

    強迫性的穿上冕服帶上冠冕。一出來,到處都是淒厲的慘叫聲,亂兵無數,矛戈森然。

    無比的冰冷。

    感覺小皇帝在哆嗦,曹禪眉頭皺起。他到底不是董卓,可以肆無忌憚。他還要用這皇帝。

    「去尋一條毯子來。」曹禪回頭對一兵卒道。

    諾。」這兵卒應命一聲,立刻帶著一隊人馬,隨機選了一座宮殿撲了進去。裡邊立刻響起廝殺的聲音,當這對兵丁走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血,又厚了一分。

    從兵丁的手中接過毯子,曹禪裹在了小皇帝的身上。

    「繼續走。」曹禪看了看李儒,繼續道。

    何後所在的宮殿很偏僻,也沒有多少西涼兵進來。

    「就在裡邊。」李儒指著前方的一處宮殿道。「鑒駕開進去。」曹禪回頭道。此時他們身後有一架順手牽羊過來的鑒駕很是。

    李儒與部分兵丁在外邊把守,曹禪抱著小皇帝下了戰馬。「看著陛下,別陛下亂跑。」曹禪回頭對手下的一個軍侯吩咐了一聲,隨即走了進去。

    何後的情況,李儒已經跟他說過了。

    沒想到。何後居然如此網烈。曹禪心下有些訝異的。

    「蕩寇大將軍曹禪,欲接走天子。不知皇太后願意否?」曹禪就這麼站著,朗聲道。

    「沒想到曹家的小雄兒真的進來了。」沉默了半響,宮內才響起了何侯的聲音。沒多大歡喜,也沒多少恐懼,只有詫異。

    數十萬西涼兵,并州兵,洛陽兵。他居然真的打進來了。何後心中只能有意外。別的沒了。

    「也是拜皇太后所賜,當日洛陽宮內,皇太后對在下可是有不少鞭策啊。」曹禪道。

    「那你此來,是為了羞辱於本宮嗎?明知道外邊等待本宮的是什麼你。曾經本宮面前如螻蟻一般的你。本宮豈會出去?」宮內響起了何後淡淡嘲諷的聲音。

    曹禪笑了笑,挺直了腰。道:「此時我是蕩寇大將軍,汝皇太后則是階下囚。當日位置。今日已經對調。我心足矣。多你一個皇太后。不多,少你一個皇太后,不少。」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何後的聲音。依舊是充滿了嘲諷。既然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還找她幹什麼。

    「我底下有董卓大部分的族人。家你不是被董卓害死死了兒子嗎。你難道不想殺回來嗎?」曹禪笑著道。

    「破門進來吧。」沉默了良久。何後歎了一句道。

    「破門。」曹禪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淡淡的吩咐左右士卒道。

    「轟隆。」

    一聲巨響,董卓始終不能踏入半步的宮門,被曹禪一舉摧毀。

    一襲宮裝的何後從裡邊走了出來。膚色有些慘白,眼睛卻明亮無比。

    站在地上,看了眼高高坐在馬上,並無像她行禮意思的曹禪。何後自然知道,這一出來,等待她的什麼。

    後悔嗎。並不後悔。抬頭看向天空,只要這天還是大漢朝的天,她就是最尊貴的皇太后。何後一生陰謀算計,政治上的事情。極為透徹。心知一些身份是不會改變的。

    除非眼前這人,篡了漢朝。只是憑眼前這人的勢力,幾十年後都未必能成功。到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孤寡老太婆了。

    怕什麼。

    何後驕傲的昂起了頭,踏上了鑒駕。

    「沒了權勢,眼前這女人。除了一身驕傲,一點都沒有魅力了。」曹禪看在眼裡,心下不知是失望,還是什麼。

    宮門外,看著曹禪率眾而出。

    李儒透過簾子。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心下訝異,與董卓周旋了數月近一年的何後,居然這麼簡單的就出來了。

    不知這蕩寇大將軍使了什麼手段。

    李儒心下揣摩,但面上卻是不顯,很是恭敬的對曹禪行禮。

    曹禪下了馬,重新抱起小皇帝。一行人。朝著宮外走去。

    北宮外,糾集了一大批的士卒,將校。陳到。孫堅等都在此等候。

    見曹禪手中抱著一個穿著冕服的少年孫堅眉頭一跳,有些激動的下馬拜道:「烏程侯孫堅拜見陛下。」

    那仰慕的聲音,劉協已經很久沒聽到了。心下閃過一分溫暖,擠出笑臉,網想作勢對孫堅說一些溫言撫慰的話。

    頭上一道凌厲的目光,讓他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心下無比的驚懼,冰冷。這凌厲的目光與董卓是何其相似。

    前狼後虎。劉協的心中驀然出現了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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