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城城主,曹禪?」夏捷皺眉道,作為進入陪縣的流匪,夏捷根本不知道曹禪的存在,而曹禪在以曹城城主的身份自稱的時候,也是流匪之亂爆發後,因此知道曹城存在的只有曹城的居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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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城就在清河村的邊上,現在還在建設的城池。」王守眼中閃著恨意,冷然道。
「就是距離這裡十里左右,那座建著土牆的小村子?」夏捷眼中閃過幾分恍然,失笑道,那村子其實就是夏捷的下個目標,因此打探過幾番。
世界上哪有這麼小的城池,頂多是村子而已。
「依現在曹禪的性格作風,遲早它會是一座城池。」對於夏捷的不以為然,王守鄭重道。
「不管它是不是城池,那麼小的地方,踏平踏易如反掌,只要你多給兵器,糧食,我就幫你滅掉他。」夏捷還是不以為意道。
見夏捷滿臉的不以為然,王守的心中閃過幾分譏諷,流匪就是流匪,不管再怎麼勢大,都成不了大事。輕視任何一個敵人,下場都是致命的。他王守就是前車之鑒。
「我要一擊斃命,而且要屠了整個曹城。因此只單單你一支流匪還不夠,我要召集陪縣的另外三支流匪一起。合流攻打曹城。」王守道。
王守三番五次的鄭重,也讓夏捷微微的收斂起了輕視之心,問道:「對方很強?」
「兵力不多,不過五六百。大部分都是長矛手,少數弓箭手。大部分人隻身穿粗布短衫,少數人穿著皮甲。但他們是為了保家而戰,而你們畢竟是劫掠,完全不同。因此只有你一方的話,可能會損失慘重。」王守想著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臉上**了一下,道。
「我們這四支合流,你就不怕攻陷了陪城,釀出一起大霍亂?」夏捷緊盯著王守的臉,奇怪道。
目前陪縣境內,流匪再也不是漫山遍野了,經過兼併,形成了較大的四支,除了夏捷以外,其他三支也都在三千以上,都攻破了一座大村子作為據點,準備磨刀霍霍。
「就算是攻陷了陪城,關老夫什麼事?」王守冷笑一聲,反問道。
王守的冷酷無情,連夏捷也有些動容,據他所知,眼前者人也是地地道道的陪縣人,居然唆使流匪攻城?
搖了搖頭,夏捷把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給收拾了一下,靜靜的想著王守的提議。先合流四支流匪,他們的兵力可以達到二萬左右,攻打曹城只是輕而易舉,攻打陪城也夠了。
想著想著,夏捷就越發的懷疑王守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陪城。而不是什麼曹城。
雖然心中有些懷疑,但夏捷也不想要放棄這個好機會。想想陪縣的富裕,想想一座城池多少的糧食。夏捷就能鋌而走險。
不過夏捷心中還有一個疑惑不得不問。「西邊不是還有一支黃巾嗎?據我所知,這支黃巾在這次動亂中,也乘機的收攏了五六千的人,實力可以說是我們中最強的,為什麼不連他們也一起叫上?」
清河村一戰,給了王守很大的打擊。這些日子,王守有些喜怒不定。
見夏捷還不肯答應,王守心中有了些不耐煩,冷聲道。「沾染流匪還可以遮掩,沾染上黃巾那是死路一條。」
「呵呵呵,也是,黃巾可是霍亂了整個天下的巨禍。而我們只不過是小小陪縣的流匪而已,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對於王守的解釋,夏捷倒也能接受,乾笑一聲道。
「那夏首領是同意了?」王守聞言,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下,問道。
「只要王老先生能夠聯絡其他三支流匪一起。攻打曹城,攻打陪城都不在話下。」夏捷豁然起身,豪情道。
望著神色中興奮之色溢出的夏捷,王守心中冷笑,但面上卻輕笑一聲,道:「其他三支流匪就交給老夫吧,夏首領只坐等消息即可。」
「麻煩老先生了。」四支流匪老死不相往來,甚至互相都存了吞併之心,根本不可能自行合作,需要外力推動,這點夏捷很清楚。同時也想著攻陷陪城後的種種好處,自然的夏捷對待王守也客氣了很多。
「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天色還早,王守也想快馬加鞭把事情全部談妥,好早日剷除曹禪,於是告辭道。
「來人,送客。」夏捷也並未阻攔,大聲道。
最終王守留下了其中幾車兵器,帶著剩下的朝著南方趕路。那邊曾經也有一座大村,但被一支大約三四千的流匪攻陷了。
四支流匪,本來還要再算上張飆。這就是王守的全部佈局,在流匪之亂出現端倪的時候,他就開始計劃了。他不僅僅想要剷除曹禪,還想連後患王遂,與晁能一起剷除掉,來個一勞永逸。
但人無完人,他沒算計到曹禪居然主動出兵消滅了張飆。還攻陷了清河,把他的勢力給先剷除掉了。
先發制人,後發而受制於人。曹禪,清河村之變算是老夫失策。老夫早應該先剷除了你啊。要不然,要不然我的惠兒也不會被你生擒了。心中想著,王守的老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傷心,但隨即就被果決取代,「這次,老夫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
與此同時,曹城曹府內,曹禪也接待了縣令晁能派來的人,從而得到了一些消息。
隨著流匪的互相合併,並且互相遏制。再加上曹禪滅掉的一部分,各個村子抵擋的一部分,縣城方面殺死的一部分。目前流匪的數量大約在兩萬四五千左右。
不過代價也是慘重的。八座村子,四座被流匪佔領。這四支流匪的數量佔了流匪大部分,約兩萬人。分佈在東南西北。涇渭分明,也可以說是包圍了整個陪城。整個流匪之亂,到現在為止,大約有上萬的百姓死於戰亂。
隨著四支流匪各自佔據了一座村子,局勢也稍微的明朗。縣令已經派出了官吏,軍隊,打算把剩下的四座村子,一起合併到曹禪的曹城來。
如此與縣城成為掎角之勢。共同抵抗這四支流匪。
一共四座村子,如果一起合併進入曹城。一瞬間就可以使得曹禪需要發展一年,甚至數年的人口,全部填滿了。
這如果在平常,曹禪一定會幸喜若狂,但如今的情況卻是四支流匪虎視眈眈,如果把全部百姓都集中在曹城,那就等於是一塊活生生的肉食。
還不讓這四支流匪眼冒綠光?但如果順利的消化了呢?肯定是一種吃飽了肚子的感覺。舒服。
曹禪苦笑一聲,這是塊上門的肥肉,但也可能是帶毒的啊。這其中利弊,敢不敢收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要是按照曹禪謹慎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接下這夥人的。但現在的情況下,曹城也可能會成為被流匪佔領。擴充再擴充實力是當務之急。
本想著一下子增加了四五百的戰力,應該能夠安全點了。沒想到還是得戰戰惶惶。曹禪再次苦笑一聲。
不過曹禪也是個有決斷的人,在謹慎的同時,如果被逼的太緊,也是能生出豁出一切賭一把的豪情。
片刻後曹禪的臉上就剩下了果決。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吏道:「請轉告縣令大人,我曹城準備接收這些百姓了。」
小吏的面上立刻出現了狂喜之色,對著曹禪連聲道:「我代數千百姓謝謝曹大人了。我代數千百姓謝謝曹大人了。」
「我身為屯長,保一方平安也是理所當然的。先生不必如此。」曹禪道。
「曹大人有所不知,自從流匪之亂開始後,太多百姓都湧入了陪城內。現在陪城內到處都是無家可歸的百姓。是再也容納不下這數千人了,要是曹大人再不管,這數千百姓只有死路一條啊,這是救命之恩,豈能不謝?」小吏情緒激動道。
陪城的情況,曹禪到是知道一些。畢竟要不是真到了難以為繼的地步,晁能是不會把這數千可能是餡餅也可能是毒藥的百姓全部交給他曹禪的。
在小吏的歡天喜地中,曹禪送走了他。回到曹府後曹禪立刻找來了許蛟,還有大舅子李奎,陳湯,雄霸等一些人。
既然做了決定收容這數千百姓,那曹禪就要全力而為在短時間內建造出一座大城來,以保證安全。
機會之下,不是滅亡,就是雄起。
「現在我們陪縣的流匪大約已經分成了四支,分別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目前已經各自據有了一座大村子作為據點。要是再照發展下去的話,陪城外邊的村子遲早都會被攻陷,但陪城又沒能力再收容這麼多百姓了,因此縣令大人要求我們接收這些百姓。」睜著一雙肅穆的眼睛,曹禪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神色凝重道。
「大人,把全部的百姓都集中到我們這裡來,那不等於把流匪也招來嗎?那可是數萬的流匪啊,我們恐怕抵擋不住啊。」許蛟從軍事角度出發,表示了自己的擔憂。
「要是我們不理會這些百姓的死活,等流匪吃乾淨了所有能吃的後,我們曹城同樣會成為目標,如果被動接受,還不如拚搏一把,賺出個真正的曹城來。」帶著只進不退的決然,曹禪道。頓了頓,曹禪又道:「何況縣令大人把百姓交給我們後,又不是說不管我們了,在兵力上,在資源上,也會增援我們曹城。如此算下來,要順利抵抗住這些流匪,把握很大。」
「既然大人已經做了決定。那就幹吧。」見曹禪臉上豪氣並現,態度堅決,許蛟立刻就道。
「你們呢?」曹禪把頭轉向了雄霸,陳湯,李奎等人。
「屬下沒什麼問題,只擔心兵力恐怕不夠。」就像剛才許蛟說的一樣,如果把全部百姓都集中在了曹城內,那等於是一頭綿羊,等著流匪來進攻。面對數萬流匪以目前曹城的兵力,恐怕不夠。
「那簡單,現在我們所有的兵力大約有六七百人,等數千百姓一到,你與齊田,許蛟,立刻開始徵兵,擴充弓箭手至三百人,第一二隊的長矛手也要擴充到一千人。分別由你們三人掌管。」人口增加自然而然的就要徵召兵力,曹禪自然不含糊,做主道。
一千三百的兵力,如果再加上陪城的支持。抵抗住數萬流匪。雄霸的心中計算著得失,最終的結果是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夠了。
因此雄霸沉默了。
見此,曹禪把目光轉向了李奎,還有陳湯。輕聲道:「你們兩個,召集城中的所有老弱,加緊搭建草棚,還有外圍的土牆。」
「如果有數千百姓加入,要建造出大人您說的東西,十幾天就夠了。」心中盤算了一會,李奎點頭道。
他邊上的陳湯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現在曹城的建設瑣事幾乎歸他們兩個人在管理。
「能否度過劫難,就在此一舉,希望諸位盡力。」心中需要的答案,都在這些人計算之下,都得到了曹禪想要的結果,曹禪豁然起身,對著四人彎腰道。
「大人嚴重了。」眾人也被曹禪突然的動作唬了一下,這太嚴重了,畢竟他們幾個不是被曹禪所救,就是本身的家人目前都住在曹城,與曹城打斷了骨頭連著筋。保住曹操就等於保住他們的家小。
為了這一點,還有為了曹禪,就算是拚死他們也願意的。因此趕忙回禮道。
曹禪卻是肅然的拜了個全禮後,才直起身子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看著他們各個臉上沒有別的情緒,只有堅定。曹禪笑道:「各位為我曹城盡力,曹禪這一拜是應該的。好了,各位都下去做事吧。」
「諾。」四人轟然應諾,大聲道。本就幹勁十足的四人被曹禪這一拜更加的顯得幹勁十足,一個個精神抖擻的離開了曹府。
曹氏相信,整個曹城在這四人外加一個齊田的運作下,會迅速的進入了大發展的狀態。
這次應該是真正的發展吧,一座城池最更本的東西其實是人。有了人口,什麼住房,商舖,還有客棧。兵力,生產力。巨石砌成的城牆,什麼都會有的。
「一口吞下了數千人,看似愚蠢。但又有誰能保證,我一定會失敗呢。」目送四人離開後,曹禪的臉上露出了當初初次面對黃巾時候的冷靜。
眼看一座真正的城池就將出現在眼前,曹禪體內的血液立刻躁動了起來,再冷靜的人,在面對自己耗盡了心血的作品面前也不能保持冷靜。何況這座城池不僅是心血,還是曹禪為曹家精心打造的立足更本。有城池在,就有曹家,有娘,有王氏。
想到這裡,曹禪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柔軟。想了那就去找她們,才是不是猶豫靦腆的人。心中所想,立刻就起身去了內院。
如今的內院,只住了曹母,王氏還有陳氏和一些使喚侍女。曹禪走入內院的時候,三人正在一起坐在內屋,曹母與陳氏做著女工,王氏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著。
「怎麼了?今天不到工地那邊去看看了。」曹禪的出現立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曹母更是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關切的問道。邊問邊眼神就往曹禪的身上瞄著,看看她的寶貝兒子是不是身子不適。
這些日子,曹禪勤快的讓人挑不出錯來。今天忽然有閒情來內院,唯一的解釋就是身體不適。曹母越想就越認定了心中的想法,立刻唬了一跳,起身來到曹禪的身邊。仔細的看著曹禪。
「娘,您這是在幹什麼?」曹禪莫名其妙的問道。
仔細的打量了下曹禪後,曹母終於打消了心中的擔憂,歉然的笑了笑道:「你沒去工地,娘還以為你身子不適呢。」
曹禪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越發的珍惜起了眼前的一切。慈母,嬌妻。還有已經只能存在記憶中的陳蜿。
「今天兒子幹了一件大事,想來娘這裡顯擺顯擺呢。」曹禪不在意的笑了笑,微微的拉著曹母的手臂,輕聲道。
「多大的人了,還顯擺呢。」曹母嘴上雖然責怪著,但臉上分明露出了些許享受的味道,自從曹禪建立曹城開始,就忙的整天見不到人。雖然說兒子忙大事是對的,但作為一個死了丈夫,只有個兒子在身邊的曹母來說。還是有點不情願的。
曹禪的這幾句俏皮話,很讓曹母感到舒服。
「咯咯,娘這是忘了曹郎他還沒有及冠,還沒有娶妻,算起來還是個孩子呢。」王氏在一邊咯咯的笑著道。
曹禪翻著白眼,就算是及冠,並且取了正妻,他在曹母的眼中恐怕也還是個孩子呢。
與曹母差不多,王氏也好久沒有與曹禪一起這麼歡笑了。看著曹禪翻著白眼,她感到特別的高興。「咯咯」的嬌笑聲,充斥了整個屋子。
陳氏帶著訝然的看著曹禪三人溫情的相處著,這是她看到的曹禪的又一面。不同於曹城城主的另一面。
「好濃的人情味啊,真好。」陳氏心中起了一絲溫情,自從陳蜿死後,臉上始終帶著的一絲傷感,也微微的消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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