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的宅子都被攻破了,村子裡還零散抵抗著的私兵大多數都放棄了抵抗,乖乖的放下了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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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俘虜大約有三十人。」負責輕點俘虜的許蛟對著曹禪輕聲道。
「我們的傷亡呢?」曹禪問道。
「死十一,傷了八人。」許蛟回答道。
「全部厚葬,傷了的也妥善安置。俘虜們帶回曹城看押,另外把村民們都集合到這裡來。」說完後,曹禪看了眼清河村,這裡,又歸曹家掌控了。
「大人是想全部搬到曹城去嗎?」許蛟是知道曹禪野心的,建造一座數千人居住的城池,作為曹家立足亂世的根本,這清河村又有一千人,可以極大地推進曹禪的目標,依曹禪的性格,不可能會放過這塊肥肉的。
「不,我只搬一部分,剩下的自生自滅吧。」曹禪卻搖著頭,微微一笑道。
一股涼氣從許蛟的腳底冒出,曹禪話中的意思,許蛟幾乎猜到了,一句話,就把清河村姓王的全部逼到絕路上了。
不過如果他也站在曹禪的立場上,恐怕也會這樣做。這群姓王的本來都是曹家家奴,卻一起反了天,逼迫曹家母子淪落到賣草鞋度日的份上。數月來,還變本加厲,明刀明槍的跟曹禪幹上了。曹禪要是不採取點手段,怎麼服眾。
很快,幾乎全部的村民都被集中到了曹禪的面前,清河村王系一脈,還有吳家村,靠林村的四百多人。
「凡是吳家村與靠林村出來的站到我的右手邊。」曹禪站在一張木案上,看著眼前攜老帶幼的村民們,朗聲道。
曹禪的話引起了一陣騷動,尤其是王系一脈的村民,他們畏懼的看著站在案上,身染點滴血猩紅的曹禪。誰也不會幻想曹禪對他們有同村之宜,想要照拂一番。他們可是記得就在數月前,他們這些人還曾經唾棄曹家,欺凌曹家。半數以上的男人都對曹禪有過侮辱性的言辭或乾脆動過手的。
現在曹禪要區別他們與靠山村,吳家村村民,有些人一想到以前是如何對待曹禪的,就頭皮發麻。
相比於王系一脈的村民,最近才合併進來的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則要鎮定很多,他們與曹禪無冤無仇。好像不太可能會遭到報復。
於是一方戰戰惶惶的呆在原地,另一方的人則面色如常的走到了曹禪的右手面。
「王守私通流匪,罪當誅,已經被我殺敗,你們願不願意隨我一起前往曹城居住?」對於站在自己右手邊的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曹禪和顏悅色道。
現在流匪縱橫,這些村民來投靠清河村王守也不過是因為王守這邊的勢力強大,大家集聚起來也好自保。現在王守已經被曹禪殺敗了。這清河村再也沒了保護,不去曹城就是等死。
從數百人走出來幾個老者,這幾個老者相視一眼,對著曹禪拜道:「以後再也沒了靠林村,吳家村,只有曹城的居民。」
「許蛟,帶他們去曹城內安置。」現在的情況,這些村民是魚,而曹禪是水,魚無水則死。因此,曹禪根本不需要做什麼態,直接轉頭對許蛟道。
現在曹城內還有一些空著的住房,而且曹城寬敞,暫時安置這些人不成問題。
「諾。」許蛟欣喜的應聲道,曹城目前也才千餘居民,這四五百人的加入一下子就增加了曹城的三成實力。
這些勞動力的加入也意味著曹城有了更多的勞動力,建設也會更快。如果再加上今晚抓到的數百名流匪擴充兵力,曹城的發展幾乎是飛躍的。
不過,隨即許蛟又想到了今晚沒了陳蜿,心中歎息,臉上欣喜也沒了。看了同樣面無喜色的曹禪,抱拳下去處理村民的事情了。
許蛟領著大約五十人,幫助這四五百的居民搬運財物,糧食,物品等。不一會兒,曹禪的面前只剩下了清河村王姓一系的村民了。
隨著那些吳家村,靠林村的村民走去。剩下的數百王姓村民立刻就崩潰了,這不是要活殺了我們吧?
有一些心裡承受能力差的一把就跪在了曹禪面前,哭嚎道:「曹家兄弟,曹家兄弟啊,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您現在已經貴為屯長大人了,還請大人有大量,忘了我們昔日的過錯吧。」邊哭嚎著,這些人又不住的對著曹禪,用額頭狠狠的撞擊地面,砰砰砰的聲音綿綿不絕。
曹禪無動於衷的看著。
曹禪的無動於衷更加的刺激了這些人了,絕大部分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著頭。
但曹禪真的是冷酷無情,又斤斤計較的人嗎?不是。這些人確實都是背主的奴才,但曹禪也可以看在勞動力的份上,既往不咎。陳蜿沒了,主謀是王守,基本上與這些人無關。
但有一點,曹禪不能相信他們,不僅是不能相信他們,還要防備他們。今天晚上,他的手下人不知道殺了多少姓王的私兵。
這仇恨能消就消掉的嗎?別看他們今晚上聲嘶力竭的認錯,沒準某一天就朝著他的心窩上捅一刀子。那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就像一年多錢,幫助王守奪取了曹家大部分財富一樣。
如果日夜防備,還不如不用。
「我不殺你們,但也不會救你們。現在流匪當道,我也給你們留下二十柄長矛,你們自救吧。」曹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任由他們自身自滅。
說完後,曹禪再也不看這些人一眼,給齊田使了個眼色,帶著私兵們離去。
曹禪的離開,讓村民們都愣住了。但有幾個反應機靈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得難看已及。曹禪走了,他們村子裡只有四五百的人口。今晚上,又死了數十個漢子。怎麼抵擋的住流匪?青山村前車之鑒可不遠啊。
「白叔,我們該怎麼辦啊?」大多數的人都看向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人是村中輩分最高的,比王守還要高兩輩。
白叔並沒有回答,而是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天空。
「要不,我們去縣城吧,雖然傳聞現在縣城內人滿為患,縣令大人也限制供應糧食,已經出現了餓死的人。但好歹比留在這裡全部比流匪殺光要好啊。」
「徒步跋涉,遇到流匪才真的是雞犬不留。」
為了生存,所有人都在絞盡腦汁。爭論著。唯有滿頭白髮的白叔保持沉默。忽然,白叔仰天狂笑一聲。笑的痛快,笑的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突然的變故,讓村民們嚇了一跳。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白叔已經瘋了的時候,白叔忽然痛哭狂吼道:「天啊,這難道就是報應嗎?我們姓王的本就是家奴,卻背主謀奪了曹家大部家產。還要日夜欺凌他們孤兒寡母。這就是天打雷劈嗎?老天啊,您連一點生機都沒留給我們姓王的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白叔的狂吼聲戈然而止。眼睛的村民看見了白叔嘴角流出的一絲鮮血,幾個人慌忙上前查看,但白叔卻是斷氣了。
仰天怒罵而亡啊。
這是報應嗎?所有人都互相看著,眼中滿是驚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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