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伯。wenxuemi。com」魏氏抬起頭,畏懼的看了眼四周泛著綠光的流民,才對眼前的男子吶吶道。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我教導無方,那日讓幾個窩囊廢對你起了歹意,是大伯對不起你啊。那幾個人被我打斷了退,任他們自生自滅了。你放心,以後再也沒人欺負你了。」許姓男子歉然道。
「可是大伯,這位公子說家裡缺使喚人,還說會養活我的兩個孩子,我想跟他一起去。」魏氏似乎真的很敬畏這個男人,猶豫了一下,到最後才鼓起勇氣道。
許姓男子的面色卻不見任何歡喜,反而眉頭直皺,訓斥道:「胡鬧。現正值亂世到處都是難民?要使喚的人手,也不需要你這個拖著兩個孩子的婦人啊。我看他只是看中了你中了你的姿色,等回去了,這兩個孩子恐怕立刻保不住。」
魏氏雖然瘦的皮包骨頭,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來是個姿色不錯的婦人。有這方面眼光的,一定想的到只要養胖了,就是一個能生養的婦人。因此許姓男子才會懷疑曹禪的動機。
魏氏的臉上閃出了一絲酡紅,看了眼曹禪,眼中的卻是一片信任,她道:「要是再不找出路,我這兩個孩子一樣得死。」
「人性險惡,何況現在是亂世。」許姓男子沉聲對魏氏道了一句,又轉頭對曹禪道:「稱呼你一聲公子,但看你衣著也不過是個農家子弟,你憑什麼買人去做使喚下人?」
魏氏心中也是一驚,飛速的看了眼曹禪的穿著。不過她隨即又想起了剛才曹禪分了餅子給她們母子食用的情況,就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所以這個世界上有狗眼看人低這個字眼啊。」曹禪下了驢車,走到許姓男子前邊道。陳蜿眉頭一皺,也是下了馬車,提著匕首,站在曹禪的身邊。
「你。」許姓男子只是面色微變,但他身後的幾個強壯男人卻是面色大變,氣憤的想一擁而上。
「住手。」許姓男子呼喝著,讓這些強壯男人停止了動作。
許姓男子沉聲的對曹禪道:「狗眼看人低總比看錯人要好。」說著,還有意識的看了眼魏氏。其意不言而喻。
「呵呵,我看你們這些人也都到了出去作亂最後被殺的邊緣了,我給你機會,你還有什麼理由選擇?」曹禪冷笑著,蔑視的看著這幫衣著襤褸的人道。
「給我機會?你騙了魏家妹子還不夠,還想框我們一起跟著你?」許姓男子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道:「只有無知婦人才會信你。」
「哈哈哈哈。」儘管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這群人還是哈哈大笑著,似乎真的很開心。
曹禪看著他們卻只覺得可憐,在亂世絕望中掙扎,卻是不信任何一線的希望。
「這群人端是可惡,曹哥,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再想辦法吧,最不濟,我們也可以在自己的村裡招募人手啊。」陳蜿一臉的氣憤,低聲對曹禪道。
「我的名聲能招募幾個人?」曹禪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堵住了陳蜿的嘴。
「那你們說。怎麼才能相信我。」儘管曹禪覺得他們可憐又可恨,但這個時候,卻又不得不妥協。他自己活在亂世難道就不可憐嗎?這七八十人,對想要起步的曹禪來說,太過重要了。
「等改天你帶著一幫家奴,領著一車子的糧食,穿著鮮艷的衣服來的時候,我們就信你。」許姓男子,回聲看了眼四周的壯漢,發出一聲哈哈笑聲,不屑道。
「鮮衣怒馬,等下次你裝的像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再來吧,哈哈哈。」四周人非常配合的隨著許姓男子哈哈大笑道。
「你叫什麼?」四周傳出的嘲笑聲,曹禪的面色不動,反而出口問道。
「許蛟。」許蛟沒想到這麼大的嘲諷聲都沒有讓曹禪轉身就走,楞聲道。
「我看你們需要的不是鮮衣也不是怒馬,而是吃食吧。」曹禪看了眼不遠處,煮的沸騰的鐵鍋內那翻滾的野菜和樹皮,眼中溢滿了內斂的嘲諷。
「你到底想幹什麼?要麼放下魏家妹子滾,要麼吃我們一頓拳頭。」許蛟看了眼身後燒紅了的鐵鍋,只覺得臉上一陣陣的發燒,曹禪的話就像是一柄利劍,刺進了他心口啊。
不由的惱羞成怒道。四周的人也漸漸泛起了綠光,有的人憤恨的看著曹禪,有的人卻偷偷的把目光轉向了曹禪的驢子。
「下來。」曹禪卻是回頭看了眼還坐在車上的魏氏,吩咐她們下來。魏氏心中一冷,以為是曹禪不要她們了,眼中立刻泛起了哀求。但是看著曹禪冰冷的面容,與陳蜿手中的匕首,咬著牙,還是抱著一對兒女走了下來。
見母子三人下車,曹禪笑了笑,轉身對許蛟舉拳道:「不就是一頭驢子嗎?值的你們看了再看嗎?」說著,曹禪轉過身來,在許蛟與四周詫異的目光中,按著毛驢的頭,惋惜的看了匹這頭毛驢,下一刻,卻毅然的抽出了匕首,猛然的割下了幫著毛驢的身子,牽著毛驢走了出來。
一邊微微撫摸著毛驢,一邊曹禪掃了眼四周的人。「既然你們想吃,那就殺給你們看。」說著,曹禪給陳蜿去了個眼神。陳蜿神色一變,有些不情願的上前幾步。看了再看曹禪後,才猛的撲倒了毛驢,手中匕首瘋狂的刺向了毛驢的頸部。
「撲哧」微微濺出的飛血中,泛著幽光的匕首,刺了進去。
一聲充滿了痛苦的嘶鳴中,驢子瘋狂的抖動了一下,但身上趴著個沉重的陳蜿,再掙扎也是無用功。片刻後,就一動不動,死的再也不能死了。
看著毛驢是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陳蜿的眼中閃過心疼,但還是爬了起來,回到了曹禪的身邊,輕聲道了一句,「好好的毛驢,可惜了。」
一頭毛驢而已,改天給你弄一匹戰馬。曹禪心中笑了笑,暗道了一聲。隨即又掃視了眼包括許蛟在內,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這次突然殺戮的人。
「現在,你們想吃嗎?又是否,還以為我是個農夫呢?」看著這群衣著襤褸的流民,曹禪冷笑著,表達著自己的蔑視。
世上總有人拉著不走,打著倒退的蠢驢。總需要一些特別手段來震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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