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我!你們的未來兩年,將回在監工的皮鞭下掙扎,將回流盡最後一滴汗,搾乾最後一滴血死去!你們致死都是罪人,是囚犯,甚至是奴隸,你們的命運將充滿了哀號,慘叫和黑暗。」杜維站在車上,高高的昂著下巴,肆無忌憚的打擊著這些人的尊嚴,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把這些人狠狠的踩在腳下,狠狠的蹂躪!
「你們的名字,將永遠刻在了恥辱柱上!沒個人提到那個王家近衛軍第二師團,都會吐上一口吐沫,然後罵一句『叛軍賊子』,是的,沒錯,你們就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杜維稍微緩了口氣,他的眼神帶著壓迫的味道,緩緩掃過全場,他看出了有些人的眼神裡露出了那種悲哀和恐懼——對命運的恐懼。
「當然!」他忽然語氣一轉:「你們之中或許有人覺得自己很有本事……對,沒錯,發配西北的很多人,都會選擇一條以為可以生存的路……逃跑。」杜維冷笑:「但是逃跑有用嗎?你們能逃到哪裡去?當你們被剝奪了自由之身,剝奪了一切榮譽的時候,你們的罪行,已經被傳達到了你們的家鄉!你們的父母,妻子,兄弟,兒女,都知道了你們的恥辱!就算你們能回去……能逃過路途上的追捕,能走過千山萬水,像一條死狗一樣的狼狽的逃回去,你們也只能找一個洞,對,沒錯,是一個洞,像狗那樣躲進一個洞裡,苟延殘喘,你們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光明,因為只要一露面,就會有絞刑架等著你們,夜晚的時候,當聽到有人走過的腳步聲,你們就會被嚇醒,惶惶不可終日!而且根據帝國的連坐法令,如果你們逃跑的話,你們的佳人也因此將受到懲罰,等待他們的將是『優先』的勞役。」
有的人眼神裡已經露出了絕望,不過更多的人卻已經聽出了杜維的話外之意,用熱切和期待的眼神看著牛車上的杜維。
「你們的命運改變,將從今天開始。」杜維指著腳下:「因為今天我來到這裡,我將改變你們原本應該悲慘黑暗絕望的命運!我可以成就你們,讓你們逃過淒慘而死,永無希望的命運,你們現在還是囚犯,是一文不值的囚犯,但是因為我的到來……聽著,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們能重新獲得自由,獲得希望……重新贏得榮譽和尊嚴的機會!」
最後一句話,點燃了眾人心中的希望,所有人都昂著頭,看著台上的這位公爵大人。
維大聲吼道:「杜維-魯道夫。帝國鬱金香公爵,我將賜予你們希望,我將給你們機會,讓你們重新拿起武器,穿上鎧甲,而你們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機會,用你們最大的努力抓住這個希望。然後證明給我看,你們能贏會你們的自由和榮譽,從今天開始,我長劍指向的地方,你們必須為我去流血,去奮戰,去衝鋒,而等待你們的,則是我賜予的自由的榮耀!還有……土地和財富。」
說到最後,杜維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惡魔一樣的詭異的笑容:
「歡呼吧,你們這幫囚犯,這幫原本已經被審判了,決定了命運的傢伙,你們這幫原本應該被蹂躪在腳下,生命比泥土還低賤的囚犯,從現在開始,為你們即將改變的命運,歡呼吧,在這裡,在現在,向我效忠,然後我將賜予你們……自由之身。」
人群之中一片安靜,短暫的寂靜之後,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還有人因為激動而大聲的吼叫起來,更多的人激動的一把撕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囚服,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然後,杜維從羅伯特手裡接過了一把長劍,他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劍,劍鋒平指著面前黑壓壓的人群,臉上帶著威嚴。
人群安靜了下來,然後開始有人跪下,一個……兩個……十個……百個……
當全場四千人全部跪在地上的時候,杜維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好,你們的效忠,將得到我最大的獎賞,現在,我以帝國公爵的名字,恢復你們的自由之身,並且賜予你們番號,你們將是我鬱金香家族私軍第一步兵師團。」
「公爵大人萬歲!」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先喊出來的,然後無數個聲音爆發起來,他們用最大的聲音感激這位把自己從死亡線上拉上來的少年公爵,用最大的嗓門讚美杜維。
「小伙子門。」杜維哈哈大笑:「現在,我命令,以出操隊列,全體轉身向後,你們的目的的是城外,就在城外五里的地方,那裡有給你們準備的新的制服……還有……熱飯菜。」
最後的「熱飯菜」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人群之中爆發出了更大的歡呼,然後,這些已經餓了一夜,徹夜在廣場上坐到天亮的傢伙,彷彿每個人都打了雞血一樣,熱情激昂,用甚至堪比閱兵儀式的整齊隊列,轉身,然後按照杜維的命令,以出操隊列掉頭向著城外進發。
杜維的嗓子有些疼,剛才他大聲喊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從牛車上跳了下來,看了羅伯特騎士一眼,微笑道:「好了,羅伯特騎士,現在你快去吧,追上你們的隊伍,這些人今後歸你統領。」
羅伯特有些驚訝的看著杜維。
「怎麼了?」杜維笑了笑,然後加重的語氣:「羅伯特統領閣下?」
看著廣場上黑壓壓的人群整齊的跑了出去,比埃德羅有些驚慌,他忍不住提醒杜維:「大……大人,這麼多人,難道您不派人去kan管麼?如果他們taopao的話……或者bluan……」
杜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會的,因為我給了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希望!」
杜維並沒有在大耳城做太多的停留,招收了這四千人之後,他立刻離開了大耳城,不過臨走的時候,那位比埃德羅統領似乎情緒有些複雜。
一方面,他內心是希望這些公爵大人快走的……畢竟他心理還有一些小算盤,時間快到中午了,如果這位公爵大人要留下吃飯的話,大耳城現在可沒有什麼好吃好喝的東西招待這位貴人。
可是另外一方面,比埃德羅似乎有些對這位公爵……怎麼說呢,他心裡生出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或許,自己命運地改變,能和這位少年公爵拉上關係呢!
在送杜維出城的時候,杜維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打量這這座傳說的罪惡之城。在他臨行上馬車之前,他忽然挺了下來,轉過身來看了比埃德羅統領一眼,這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比埃德羅統領閣下,你……想得到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麼?」
比埃德羅心裡一陣激動,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地上:「大人!」
杜維指著比埃德羅身後的大耳城:「你的城裡,常年關押著上萬囚犯和奴隸,對吧?」
「……是的。」比埃德羅點頭。
「這些,可都是財富啊。」杜維微笑:「好好在這裡照顧那些囚犯吧,不要餓著他們,把所有人都給我養的壯壯的,我會派人再來找你的。」
比埃德羅臉色有些古怪……把那些囚犯和奴隸養的壯壯的?可糧食……
杜維立刻看出了這位統領的難處:「糧食,我會派人給你送來的,不過……」
他對比埃德羅招了招手,這位統領趕緊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彎下腰去。
「這是你我的秘密。」杜維留下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進了馬車。
這座罪惡之城,每年……不,是每個月,都會有大批的罪犯和奴隸送到這裡來!那些人來自大陸的各個地方,他們沒有希望,沒有未來!而如果我能給他們一絲光明的話……他們會甘願為抓住那一絲哪怕是虛幻的希望,而流盡最後一滴血!
為我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