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第二章 六零一節 曲終人散
    江山美色六零一節曲終人散

    孫恆安一夜惴惴。難以入眠。總是等不到秦王和衛。不由暗自心驚。終於按捺不住。才要長身而起。出洞去。腳步聲傳來。長孫恆安心頭一顫。靜觀其變。

    這時候天已微明。可看清輪廓。先進來那人正是秦王李世民。長孫恆安見李世民回轉後。#39;下稍安。李玄霸跟在李世,的後面回來。沉默無言。二人緩緩坐下來。如同殭屍一樣。長孫恆安心中發毛。裝作才醒。伸個懶腰後。出歉然的神色。「秦王衛王原來已經醒了。看我睡的……和豬一樣。」

    世民良久無言。李玄霸道:「恆安。你醒了。那我們就走吧。」他起身走出山洞。長孫恆安跟隨在後。路過李世民身邊的時候。見到他神色木然。不知道這一兩人談了什麼。低聲道:「秦王。走吧。」

    世民回過神來。「啊」了聲。問道:「玄霸呢?」

    長孫恆安見他心神不寧。憑添擔憂。「他在洞外等我們。」

    世民臉色陰晴不定。「安。你我是兄弟嗎?」

    「當然是。」長孫恆安毫不猶豫:「我們將無嫁給你。你在我們心目中的重要還用說嗎!」

    「那好。你回去後。不要對別說我們見過玄霸我們……是自己逃回來的。」李世民低聲道。

    「可是玄霸他?」長孫恆安猶豫問。

    「他應該不會說。我只要你答應!」李世,堅持道。

    長孫恆安歎口氣。雖然不明白民的用意。還是道:「你吩咐的事情。我會照做。」

    世,如釋重負。喃道:「那就好。」二人並肩出了山洞發現一行腳印順山而下。李玄霸竟然沒有等候二人。長孫恆安有些奇怪。世民翻身上馬。道:「恆安。你傷勢重嗎?一起吧。」

    長孫恆安點點頭。和李世民共乘一騎。李世民策馬。卻選了另外一條路離開長孫恆安有奇怪不好問。只能悶不語。二人一路西行。快馬加鞭。那馬兒頗為神俊。雖帶著兩人在崎的山路上過坡跳溝仍是如平的等到近黃昏的時候。已近上的域。

    一路上再無危險。長孫恆安總算下心事見李世民神色鬱鬱以為他是有感五萬大軍盡墨。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慰。近上黨境內的時候李世民放緩了馬蹄。孫恆安道:「世民。我#39;如果抓緊些趕路。可在半夜見到永康王。」他這麼一。李世民反倒駐馬不前。馬上沉默良久才道:「那我們就先在這裡休息一晚再說吧。」他跳下馬來。牽馬而行。心事重。

    長孫恆安也下馬跟隨。感覺到小腹還是劇痛。那一腳挨的著實不輕。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蕭布衣的哪個手下。有這般高明的武功。

    二人默行。到了一條深溝前。李世民緩緩止步。長孫恆安疑惑不解。不懂李世民要做什麼。然間世民拔出長劍。寒光閃閃。長孫恆安駭然叫道:「世民。你做什麼?」他霍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李世民的手腕。急聲道:世民。一時兵敗。不至於此。」見李世民眼中毫無決絕之意。長孫恆安知道自己判斷錯誤。鬆開手苦笑一聲。

    「你以為我要自殺?」李世民問。見長孫恆安點頭。李,一字字道:「你不怕我殺你?」

    長孫恆安一怔。愕然道:「你為何要殺我?世民。你我……無忌無垢都是一條船上。你有必要殺我嗎?」

    世民,頭。歉然道:「恆安。碰到了生平極難解決的。需要你。」

    「你說!」長孫恆安立即道。

    想了良久。李世民是搖頭道:「現在不是時機。時候我自然告訴你。」他長劍揮起。正中馬頸。帶出一蓬鮮血。的二人一頭一臉。馬兒悲嘶。剛要掙扎。李世民一怒吼撞過去。竟將馬兒活生生的撞下深溝。

    砰」的一聲大響。馬兒摔落深溝。筋骨折斷。李世民這一撞之下。額頭已見汗。急劇喘息。

    「世民!」長孫恆安驚叫一聲。到溝前望過去。馬兒一時未死。心中淒惻。暗想這馬兒如此神俊。又帶二人回轉。世民怎麼會下如此毒手?見李世民心緒不平。不懂到底所為何事。暗想回轉後一定要找無忌商議。叔父現在不知何處。如果還在。必然會有辦法。他到現在只以為長孫順德失蹤。卻不敢猜測叔父已死。李世民推馬入溝後。喘息半晌。終於恢復平靜。平靜道:「我們歇息一晚。明天去見永康王。」

    二人找個的方休息。付了一晚。等到天明時候。步行前往上黨。

    一路上。李世民心事重重。路上竟遇到百來個騎兵回轉。那些兵士見到秦王安然無恙。均是大喜。這一損失慘重。幸好秦王無恙。不然這些人真的不知如何面聖上。到了上黨。李神通見到李世民後。又驚又喜。說早派兵出去應唐軍。只山路難行。岔路極多。說幽州唐軍……接下來就是唏噓不已。李世民如斯兵敗。沉默到一言不發。反倒是李神通好言安慰。說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這種話李世民聽的多了。不過都是安慰別人。被李神通用在自己身上。難免訕訕。

    李神通正在安慰李世民之際。突然有兵士來報。說太子前來。李神通慌忙出去迎見。態度恭敬。李世民見了。臉色陰沉。長孫恆安一直留意李世民的臉色。見他如此。暗自擔心。李建成一見李世民。喜悅難以遏制。一把抓住兄弟的手道:「世民。你回來就好。我一直都很擔心。這次失利。不要在心上。」

    世民手臂有些僵硬。強笑道:「兵敗如斯。有何面目去見父皇呢?」

    李建成搖頭道:「你已盡力疆場哪有常勝將軍?」

    李世民緩緩放下手。李建成只覺的李世民態度有些異常。只以為他兵敗導致心情不佳。暗想這種情況只能讓他先冷靜下來再說。轉首對李神通道:「永康王。我這次來。卻是有事和你商議。」

    李神通恭敬道:「太子有事但請1。」

    李建成道:「叔父不必客氣。世民。一

    這次父皇找你回其實是讓領兵。我們在河東好西梁軍周旋。」

    世民緩緩坐下來。色有些疲。軍情緊急。李建成徑直道:「眼下西梁軍已大破突牙帳利可汗下落不明我們只能憑自己了。」

    李神通失聲道:「他們攻破了突厥牙帳?他們怎麼會有如此的神通。」原來徐世績直突厥牙帳的消息。直到現在才到河東。李建成接到消息後馬上從郡到上黨來找李神通商議對策。

    李建成望向李世民:「世民好在父皇讓你及回轉。不然他們從草原攻擊幽州你們真的要腹背受了。」

    世民臉色微變。聲道:「我雖回轉。可柴紹道宗他們就可能受到西梁軍的南北進攻。」

    李建成歎道:「那也是無奈何的事情。」岔開了話題。說道:「永康王。我覺的太原已孤城。估計很難支撐了。最新的消息是。蕭布衣雖還未攻下太原。但是連克太原南的清源平遙文水等縣。氣勢洶洶。」

    李神通聽的暗自心驚。強笑:「氣勢洶洶又如何?當年劉武周還不是一樣。都一口氣過雀鼠谷打到了郡。還不是被秦王打的落荒而逃?」

    李建成心道。此一時彼一。當年劉武周處境艱難。被突厥人襲了後路。又因劉武周不的人心。這才能被世民的手。可現在的對手是蕭布衣。他不但打的突厥雞飛狗跳。而且頗有民心。劉武周的缺點。蕭布衣一都沒有。劉武周的優點。蕭布衣全部囊括。而比劉武周更具優勢。眼下是一場苦戰。稍有大意。可說是滿盤皆輸。

    李唐再也輸不起。

    這次李唐已是背水一。要輸了河東。可能把中也一塊輸出去。所以半分也不能大意。可這時候又要鼓舞人心。建成微笑道:「叔父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們不可大意。眼下戶部尚書劉政會正在介休準備對策。父皇也開始向霍邑賈胡堡增派援兵。準備在那裡依靠的勢抗住西梁軍的南下。」

    李神通點頭道:「聖上所想極是……」才要再說什麼。有兵士匆忙趕到。「啟稟太子。永康王。有緊急軍情送達。」

    李世,見傳信的兵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雙眉一豎。

    李建成也覺有些不妥。不好斥。接過軍文。展開一看。臉色微變。遞給了李世民道:「世民。情形有些不妙。」他不經意的動作。只為消弭弟弟的不滿。做事妥帖。李神通急聲問。「怎麼了?」

    「西梁軍分兵兩路。一介休。一到太谷關前。」李建成皺眉道:「難道說……蕭布衣這個冬日。就準備大舉進攻河東?」

    李建成李世民和李神通在商議東戰事的時候。蕭布衣正帶著數百親衛風馳電掣的向井陘關的方向奔去。

    其實在徐世績大破帳的消息傳來後。蕭就準備盡取太原之的。唐軍讓出太原讓突厥兵征戰。也太原左近的兵力無比的空虛。利的三十萬突厥兵一朝崩潰後。蕭衣要取這些的方。可說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一來太原百姓已不滿唐軍突厥的忍讓。二來這些的方就算有唐軍。也已形成不了真正的對抗。

    不過大舉南下的事情。因為秦叔寶的病所耽擱。

    秦叔寶一病。河北役缺乏主持大局之人。蕭只能暫且派尉遲恭前往。再加上如今是寒冬。行軍不便。蕭布衣命眾將暫時圍攻太原。然後分取太原周邊諸郡。孤立太原城房玄齡以疑兵之計助李世民回轉。大破程咬金部。沒想到秦叔寶請雲水以激發人體潛能。減少生命為代價堅守營寨。尉遲恭暫時放心領軍出擊擊敗柴紹部。不再理會幽州的唐軍。又以疑兵之計進歸的唐軍。

    程咬金雖敗。尉遲並不氣餒。馬上重新調整策略。出騎兵三路。分三個方向徑直衝向唐撤退的方向。這種方法極為有效。世民房玄齡為求速退這才派劉弘基秦武通段志玄三人分別領軍攔截對手結果唐軍兵力被尉遲恭的疑兵之計分散。唐軍被西梁騎兵牽制後。西步兵隨即趕到。將這三路唐軍分別擊敗。劉弘基秦通段志玄三人均在亂軍中失散逃的不知下落。

    雖殺傷大半唐軍但尉遲恭已沒時間去搶佔口關。所以對於太行山中發生的一切並不知情。蕭布衣對太行山一事也不知曉。他一直都坐鎮太原趕往井陘關只因為一個緣由秦叔寶病危!蕭布的到這個消息後。即暫停手上的一切事務星夜趕赴易。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難道這一去。真的不再復還?

    蕭布衣想到這裡。心中難受。他敬重秦叔寶的為人。但卻救不了他的命。他已竭盡全力。

    趕到易水西梁軍營的時候。蕭布衣又收到了個消息。易水旁的唐軍已暫時撤回上谷。放棄和西梁軍在易水對抗的策略。

    世民帶精兵回轉。已抽去幽州守軍的大半。如此兵力根本做不到和西梁軍全線對抗。為求守住幽州之的。柴紹從易水退回到上谷。李道宗從巨馬河北退到固安。御兵力全面回縮。

    蕭布衣對這個消息不算關心。突厥已一蹶不振。難以干擾他一統天下。眼下幽州的兵力和的勢。已和當年的王世充的江都彷彿。河東敗幽州必潰。既然如此。打並不急於一。

    讓蕭布衣有些惦記的卻是徐世績對遼東軍的用兵勝負。淵蓋蘇文帶遼東三萬精兵南下。舒展威管出塵等將苦苦支撐。竟有些不支。當年楊數十萬大軍征伐遼東。只餘數千人回轉。這種陰影很長時間消弭不去。甚至讓朝百官很久認為。遼東不可伐。舒展威管出塵是郎將出身。跟隨蕭布衣征伐多年。作戰經驗可算是豐富。對遼東軍還是心存顧忌。而徐世績就要`破天下人的這種顧忌。這一。一定要贏。一定要勝的漂亮。仗若勝。甚至關係到日後遼東的順利程度。

    進入軍營。見阿迎了上來。蕭布衣並沒有詫異。實際上

    #39;病重的消息傳出。牽掛他安危的絕非蕭布衣一人。

    秦叔寶的病情。西軍都已知曉。都甚傷感。也默默的期冀他能好轉。

    阿和蝙蝠四兄弟秦叔寶的感激和關切。更是不言而喻。

    要知道當年秦叔寶雖黯然神傷。但眼下致命的原因卻是中了七情蠱。而他中七情蠱是為了救阿和老四。這讓阿和老四二人怎能不心存內疚和歉然?

    阿雙眼有些紅腫。見到蕭布衣到。悲聲道:「西梁王。秦將軍他……真的不行了。你……你要想想辦法救他。怎麼樣都行!」

    蕭布衣心頭一沉。拍的肩頭。無奈道:「阿。天下哪有人兒不去?秦將軍他求的仁。雖讓人感。但畢竟……」歎口氣。不再說下去。向帳內走去。阿聽到蕭布衣所言。知道再轉機。傷心莫名。蕭布衣到了軍帳中。見到程咬金盧老三老四史大奈均在。這些人除了程咬金外。都是當年齊下蜀之人。蝙蝠和老五也曾一道去過巴蜀。但眼下正在草營救裴翠。不能回轉。

    眾人見蕭布衣入帳。均是施。布衣一擺手。「不必多禮。」帳篷內唯一坐著不動的卻是雲水。聽蕭布衣進帳。頭也不回。只是望著秦叔寶。

    那一望。如千古凝。

    蕭布衣從未想到過。個子也有如此深情的時候。

    史大奈道:「西梁王。長平戰事緊迫。裴將不能親身前來。只請我代為問候。我……我……」

    「無妨事。」蕭布衣知道史大奈右為難。即心秦叔寶的安危。又牽掛河東的戰局安慰道:「有裴將軍在。長應該無礙。」

    走近秦叔寶的床榻前斜睨到雲水神色黯然。淚水垂下。蕭布衣心中微凜。他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雲。可見到她這表情。就知道無望。

    緩緩坐下來。握住秦叔寶骨瘦如柴的手。望著那疤痕纍纍的手臂。蕭布衣一陣心酸良久語。

    秦叔寶本是處於半昏迷之中感覺有人走過來。緩緩的睜開雙眼。見到是蕭布衣。嘴角露絲微笑西梁王恕末將……有病在身。不能……」

    蕭布衣手掌一緊。含淚道:「秦兄你不必施禮!這天底下只有張將軍才值的你行禮。本王不配!本王對你很是歉然!」

    秦叔寶微笑道:「蕭兄。當初……你當頭棒喝。點醒於我。讓我多活了幾年。我……感激不盡。」目光四周掃去。見到周圍的人。緩緩道:「我一直在想……死後是否有人記的我。今日……無憾了。」

    蕭布衣握緊秦叔寶手。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

    老四上前。垂淚道:「秦將軍。若非是我。你根本如此。我只恨……無能無力。」

    秦叔寶笑道:「老四。別傻了。路都是自己選的。對了……錯了…都要走。若是以。我總是抱怨。抱怨老天讓我在忠孝間難以抉擇。可現在想起。反倒釋然。我如今盡忠盡孝。不正是老天給我彌補的機會?我中蠱之時。已知道結果。再來一次。我還會去做。換作是你不也一樣?」

    老間哽咽。已言。

    史大奈上前道:「秦兄。其實現在……應該是我……」他說的含糊。可誰都知道他的意思。當年雲水選人下七情蠱。史大奈秦叔寶都爭著要當藥引。終究還是秦叔寶做了藥引。史大奈見到秦叔寶如此。想起當年的情形。心中不知道是滋味。

    秦叔寶道:「如果是你。那現在傷心的不就是我?現在我開心。你傷心……說到底。還是……我佔了便。」他這時候還在說笑。但已無一人笑出。史大奈雙拳緊握。望著水。懇求道:「郡主。我知道你蠱術天下無雙。我只求你……將七情蠱引到我身上。我能否代替秦兄?」

    「蠱術不是仙術。」雲水冷漠的了六個字。淚水再次滴落。誰也沒想到這冷漠的女子。也有這般傷心落淚的時候。

    蕭布衣見狀。只能歎息。知道以眼下的情形。只要還能有半分希望。雲水也不會放棄。他其實已竭力去找孫思。但總是不見。不過雲水也說。秦叔寶已氣血極虧。孫思也是回天乏力!

    秦叔寶望了過來。虛弱道:「蕭兄……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蕭布衣道:「不要說一件。十件百件我也會為你做到。何事?秦兄請說!」

    秦叔寶緩緩道:「中七情蠱的不止我一人。」眾人一震。已知道他在說誰。秦叔寶又道:「七情蠱的人很苦。我……是心甘情願。她也是一樣。我知道……她此生或許不和你一起。也知道你去看她。徒增她的痛苦。但我也知……她見到你後。會很高興。

    蕭兄。我請你……有空閒的話。去看看婉兒。好嗎?」

    蕭布衣不想秦叔寶臨終所求。竟和自己有關。潸然淚下道:「秦兄。我也想見婉兒。可她忍受痛苦。我於心何忍?我會去看望婉兒。雖不是現在。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向是千金一諾。」秦叔寶喃喃道:「婉兒是個好姑娘……」遽然感覺枕邊已濕潤。見雲水的淚水如斷線珠子一樣落在他的枕邊。秦叔寶道:「雲水……你也是個好姑娘!」雲水再也按捺不住。撲在秦叔寶床榻前。哀聲道:「你不恨我?」她也給人下過七情蠱。但從來沒有今日這般傷心欲絕。秦叔寶笑道:「我怎麼能恨你?我應該感激你才對。我還欠你……一個……人情。只可惜無機會……報答!」呼吸遽然急促起來。秦叔寶一口鮮血噴出來。蕭布衣並不閃避。悲聲叫道:「秦兄!」

    眾人單膝跪的。淚如雨下道:「秦將軍!」

    秦叔寶雙目神采已。嘴唇顫抖。想要說什麼。但已不能言。雲水一針刺下。蕭布衣俯身過去。聽到他最後說了幾個字。「請將我……葬張……將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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