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蓉好奇地問:「你想出來了什麼?」
石堅答道:「思想工作。政治教育。」
石堅說的正是前世時八路軍走的治軍路線。如果單論條件,八路軍可謂堅苦之極,最後戰勝的原因除了各大將帥的本領外,還有他們的確很守紀律。特別是那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為八路軍爭取了許多民心。但為什麼八路軍提出這些方針還能堅守,就是一直堅持思想政治教育,每一個部隊都有專門的指導員負責此事。
後來的傳銷也類似於此,或者叫洗腦。但一個是做好事,一個是騙錢。其實就包括趙禎那天騸情也屬於此類性質。石堅將這個想法一說,趙蓉和申義彬都愣了一下,無論他們再怎麼聰明,也沒有接觸過這種新鮮的事物。不過兩個人細細回味以後,都叫妙。
但是如何實施下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特別是石堅將三大紀律八項注意說出後,趙蓉和申義彬都狐疑地看著石堅。對於一切行動聽指揮,他們都能理解,不聽指揮這個仗還能打得好嗎?可是對後兩條他們就不懂了,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這是在宋朝國內還行得通,要假如就像石堅那樣所說,攻到了西夏還不拿西夏人的一針一線嗎?這可能嗎?還有一切繳獲要歸公,更是不可能。再說說話和氣,這也似乎不好,士兵不養成一種凶悍的樣子怎能勇敢?買賣要公平,這個能理解。借東西要還也能理解。損壞東西要賠也能理解。不打人罵人,兩個人對這又產生爭執。主要是對西夏也這樣禮貌嗎?至於不調戲婦女,趙蓉是雙手贊成,可申義彬卻是懷疑。這時候宋朝的軍隊為了安撫百姓,還有軍妓。為什麼到了西夏不調戲婦女?往往許多將軍就是拿攻下城中的財物婦女分配給將士來激勵士氣的。至於不虐待俘虜也不是很同意,只是最後不損壞莊稼兩個人一至贊同。曹操老早就這樣做過。
石堅聽他們提出一個個質疑,也不辨駁,最後才說:「進攻容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不能總是將大軍屯集在西北,還是要讓夏州境內的百姓心服口服,想念朝廷的好處,這才是正道。還有即使朝廷有這勢力,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就是各族的暴亂也會讓朝廷頭疼。攻之以暴,守之以仁,這才是王道。」
申義彬又說道:「石大人。你說得也有理,可是士兵能做到這一點嗎?」
石堅說道:「所以這才是最重要的。馬上部隊就全部要聚集齊了,所以必須要拿出一個章程來。當然,這只是對夏人和遼人,他們與我朝交往很多。所以比較容易感化。要是對他們,」
說到此處,他指著宋朝東邊大海裡那幾個島嶼說道:「對這些地方的人就不必了。」
他說這話時面部表情還是平靜地,可兩個人都聽出一片殺機。他們對望了一眼,心裡都奇怪這些地方對宋朝一直沒有多大的交往,相反他們對宋朝很尊敬,更沒有什麼仇恨,怎麼石堅動了殺機。
石堅又說道:「當然。如果我們這樣做。他們還要反抗,那麼就不怪我們了。你們也聽到我說過打仗不要朝廷的錢。」
「對了。你說地那個方法是什麼?」趙蓉好奇地閃著大眼睛問道。
石堅神秘地一笑:「保密。」
趙蓉和趙禎一樣。也是恨得牙直咬。
不過這一天晚上三個人商量了好久。過了幾天後。石堅又做出一件讓朝廷奇怪地事。他召集了幾十個秀才進入軍中。說是指導員。一個衛(一千人)一個到兩個指導員。並且他還要朝廷給了這些秀才六到七品地軍職。這些秀才都是三十多歲。連番參加科考都沒有考中舉人。自知這一輩子希望不大。雖然石堅註明這要到西北參加戰爭。有可能親自上前線。還是吸引了許多人來應聘。當然這也是由於他們對石堅抱著很大信心造成地。
石堅將這些秀才召集過來。對他們進行了初步腦洗。然後迅速將他們發放到軍中。讓他們對士兵洗腦。石堅還成立了一個政治部。這些指導員就屬於政治部管轄。做完了這件事後。他才開始輕鬆下來。他還進宮和趙禎談一番心。對於趙禎與王素姘地事。他也有點關心。雖然歷史上地宋朝衰落與任何一個女人沒有關係。他也沒有掉以輕心。現在歷史在改變。他也怕這個王素姘是一個武則天或者楊玉環類地人物。那麼他不是在幫助趙禎。反而害了他。
通過兩個人地交談。石堅知道了趙禎去過兩次劉府。現在劉從德正鬱悶無比。他向太娥說過此事。劉娥卻告訴他。哀家也沒辦法。於是趙禎膽子更大。竟然主動要王素姘出來聊天。為了討好王素姘。趙禎連石堅寫給他地詞都送給了王素姘。可是石堅寫地詞很少。現在看到石堅進宮。正好逼石堅為他寫下幾首詞。好去做人情。
石堅聽了心裡大呼,果然見色忘義,古人誠不欺我也。石堅現在那有心思作詞,沒有辦法,只好再次抄襲,但現在柳永快三十歲了,他的詞可不敢抄。至於范仲淹和歐陽修倒是有許多好詞,但范仲淹與石堅地交情就不用說了,他不想把范仲淹的幾首代表作全部抄了,特別是那首漁家傲。至於歐陽修也參見過自己幾次,每次來都是執學生禮,他也不好意思下手。
於是他想了想,寫道: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這是李清照寫的《點絳唇》,整首詞風格明快,節奏輕鬆,刻畫了一個天真純潔、感情豐富卻又帶著幾分矜持的少女形象。
這也符合描寫王素姘的樣子。趙禎看了大喜。不過他還貪心不足,說道:「不行,這首詞沒有你寫的那首又豈在朝朝暮暮的好。還要作一首。」
這時候聽到石堅開始作詞,皇宮裡許多人全部跑來了。連劉娥也走了過來。要知道石堅好久都沒有作詞了,只有春節時作了那首《滿江紅》。現在看到石堅居然為趙禎泡妞作詞,劉娥都快汗死。這個臣子也夠忠心的。雖然她反對石堅這種做法。至少她認為石堅一首詞地代價要比一個王素姘一個大活人地代價都要高,可對石堅這種忠心還是喜歡的。
不過聽到趙禎這句話,她也是點頭,石堅「寫詞」以大壯見稱,這首詞雖然也不錯,但胭脂味太重了。
石堅無奈,只好又寫下:夢遊洞庭,近中秋。更無一點風波。玉皇瓊田三萬傾,著我扁舟一葉。素月分輝。明河共影,表裡俱澄澈。悠然心會,妙處難與君說。應念江淮經年,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短髮蕭疏襟袖冷,穩泛滄溟空闊。盡吸西江,細斟北斗,萬象與賓客。扣舷獨嘯,不知今夕何夕。
這首詞是張孝祥地代表作,也是蘇東坡《念嬌奴》之後罕見的能夠與其相比吟唱江河地巨作。這首詞不但波瀾壯闊,而且還帶著仙氣。當然,為了符合石堅的環境。石堅將洞庭青草改成了夢遊洞庭。嶺表改成了江淮。
當他寫到最後一句時,趙禎和劉娥都叫了場好。趙禎這才滿心歡喜地將這兩首詞收好。放過了石堅。只是劉娥看到他是要拿這樣地好詞去泡妞,心中鬱悶。心想當初何必多此一舉。
轉眼間,就到了九月。石堅也準備即將踏赴西北。就在他即將離開京城時,趙蓉和趙堇再一次找到他。只是令石堅奇怪的是她們今天全部是一身男裝。看到石堅的眼色,趙蓉說道:「夫君,你即將到西北,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京,讓我們陪你遊玩一下京城吧。」
趙堇也是搖著他的手:「石大人,你好可憐哦,這些年你一直做事,到京城這麼長時間,我聽蓉姐姐說你連京城許多地方都沒有去過。今天我們陪你玩一下吧。」
對於這兩個少女地好意,石堅也沒法子拒絕,事實想要實現他的目標,滅掉西夏,可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地。只是他看到趙堇一張臉紅樸樸的,還是覺得奇怪。
聽到他們要到街上遊玩,紅鳶也要跟著去。趙蓉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整天跟在石大人後面還嫌不夠?就讓我們有一次單獨相處的機會吧。」
一句姑奶奶將紅鳶噎得要死。她可不敢擔當。原來紅鳶一直暗示要與石堅同房,石堅沒有辦法,將趙蓉地話告訴了她。
紅鳶氣呼呼地說:「她敢!」
石堅說道:「不要忘記了,她們是皇族,有什麼不敢的?麻煩你翻翻史書吧。」
紅鳶這才無言。不過以後她更恨起趙蓉來,並且與趙蓉有意作對。趙蓉一單獨和石堅相處,她就跑過來倒茶倒水,反正她抱著一種心思,你不想我得到,我也不想你得到。趙蓉自然不好意思將她趕走。她不能說:「你快點離開這裡,我要和石堅XXOO。」
這讓趙蓉鬱悶不已,就是她再聰明也沒有辦法,如果是其他事,她還能將紅鳶支走,可做這事也不是一刻鐘就做好的。
東京的繁華非是後人所想像,街上的行人商客不能說是舉巾若雲,揮汗若雨,也可以說是擁擠不堪。趙蓉說得一點也不誇將,石堅除了老太太在世,陪著老太太在街上逛過幾回,從老太太去世後,真沒有再到街上逛過。不過在石堅的推動下,現在的東京比以前更加繁榮。當然除了各大商舖酒樓客棧外還許多的妓院。如果論起妓業,宋朝也可說達到了頂峰。
趙匡胤為了剝奪石守信等人地軍權,給了他們大筆金錢,公開對大臣說:「多積金錢,厚自娛樂……多置歌兒舞女,日飲酒相歡以終其天年。」真宗仁宗也勸大臣們找歌妓來自樂。在皇帝地慫恿下,上至大臣,下至百姓,嫖妓養妓的風氣越來越盛。像蘇東坡他們不但嫖妓,蘇東坡本人還養了幾十個家妓,玩膩了還送人。有一個妓女不同意,於是自殺。像現在一心想做石堅學生地歐陽修以後也養了八九個家妓。像現在石堅家中不但沒有養一個家妓,連兩個俏丫環也被趙蓉逼迫不敢碰,京城的人談論此事,都是佩服不已。現在宋朝除了家妓,營妓,官妓,甚至還有軍妓。僧妓。如果按照職業來分有舞妓,樂妓。歌妓。如果單論文化,這些妓女比後世地小姐也好得多,特別一些妓女作詩賦詞比普通文人還要好。
像現在東京的妓院青樓教坊不下上萬家,這還不包括各個散妓。特別是趙蓉帶著石堅行走地向東走的麥積巷更是紅燈一條街。一路的絲竹管弦鶯歌燕舞。石堅看到這麼家多地妓院,不住地搖頭。他在想,就是後世的荷蘭,他們的娼妓業也沒有開封發達。
趙堇則是好奇地看著這些女子在拉著客人。有幾次還有幾個打扮妖艷的女子也跑過來拉他們。卻沒有等到她們靠近,就被護衛隔開。
趙堇好奇地問石堅:「她們在做什麼?」
石堅含糊地說:「公主,你不要問,總之她們現在這種行為很不好。」
趙堇又問道:「為什麼不好?既然不好,官府為什麼不抓他們?」
石堅大汗。這怎好回答。他不能教她這種行業是怎麼一回事吧?
不過趙蓉替他解決了難題,她在趙堇耳朵邊輕聲解釋道。趙堇聽了連聲說:「不要臉。」
石堅無奈地笑笑。其實這些女子不要臉的很少。大多是為生活所迫。比起現代那些貪圖安樂的小姐們,她們生活很是淒慘。社會地位低下,許多人最後的結局更是不好。
其實石堅也不知道東京有那些好玩的地方。他跟著趙蓉後面茫目地走。有時候替兩位大小姐掏錢買她們看中地東西。不過這次與上兩次性質不一樣。第一次造新船,時間緊張。第二次為了天理教的事,也將他壓迫得氣也喘不過來。而現在科技方面地事,有他眾多的學生在做,他只是指導一下。至於西北的事,比天理教的事也不小,畢竟是柘疆闢土。可他現在也安排得井井有條,就等到大軍聚齊,他到西北了。所以他今天也逛得疏散安心。
不知不覺地來到城外一個幽靜地小園子裡。趙蓉說道:「這是我家的產業,現在我們也逛累了,休息一下吧。」
石堅點頭。他現在經常鍛練身體,還跟著崔滅狼他們後面學了幾招花拳繡腿,身體還算可以。但趙蓉與趙堇畢竟是一個姑娘家,確實這麼長時間走下來,也累了。
這個園子不大,但很秀麗,小橋流水,假山亭閣,倒似使石堅以為來到了江南某個大戶的園林。
穿過了一大片開得潑辣的菊叢,他們來到了一間幽靜的客房。看來元儼家裡的人也經常到這裡小憩,房間裡打掃得很乾淨,也沒有一種久沒有人住的霉味。房間裡佈局也很好,幾張紅木桌椅,倚著窗戶。窗戶上有著一道紗籠,但是還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綠柳成蔭,繁花似錦。旁邊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放著許多書籍。在書架後面是一張大床,床上還放著幾張薄被。
石堅也以為這是趙蓉家人小憩的地方,有一張床也不奇怪。可讓他還是感到奇怪地是他看不到一個下人。
趙蓉對石堅說道:「你先在這裡看看書,我們到外面替你煮茶。」
石堅也不以為意,在他想法中,人雖然有高低之分,可沒有宋朝人那種嚴格,在他看來就是作為主子,親手做一點事也不是不能地。他剛從書架上拿起一本書,卻聽到外面趙蓉對趙堇說道:「堇妹子,我可告訴你,我比你大,等會我要在前面。」
什麼意思?什麼前面後面的?石堅一時沒有想起來。當然他更想不起來還有三人行。
他聽到趙堇說道:「那不行,我聽皇帝哥哥說我是正妻,一定我在前頭。」
趙蓉呻吟一聲:「你這個傻妹子,這種事也告訴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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