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個妖女,出的對聯難度就是不一樣。
不過並沒有難倒他,他看著邊上一個少女,她拿著從街上買回來的一把雨傘,這個少女還裹著小腳。這時候裹腳的風氣已經在開始流行,一些大戶人家的女子不干重活,為了追求那種病態的美,又加上石堅寫的《紅樓夢》更是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已經悄然盛行起來。石堅提筆在紙上寫道:佳人撐傘,新荷葉底露金蓮。
眾人看到那個少女手中正拿著一把荷葉傘,再想想這副對聯,又是轟然叫好。
這讓婉蓉也忍不住技癢,她也走過來用筆寫道:白馬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打東西。
說著她指著這條街道,正好叫白馬街,遠處也有一個鐵匠,是不是姓黃就不清楚了。
這一聯出得更為古怪,這讓所有圍觀的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又望向石堅。
石堅無奈,只好在紙上又寫道:淡水灣,苦農民,戴涼笠,彎酸腰,頂辣日,流鹹汗,砍甜蔗,養妻教子育兒孫。
他用淡苦涼酸辣鹹甜七味對白黃紅黑青藍紫七色,再用妻兒兒孫對北南東西。眾人又是轟然叫好。
石堅也來了興致,於是他也在紙寫道:廩生抹圍裙--斯文掃地。
說著他指著一個廩生打扮的人說。原來這個書生在家裡幹活,聽說小聖人在街上斗聯,也不管自己是妻管炎患者,丟下手上活就跑來了,他身上還繫著圍裙。現在隨著石堅手一指,眾人看著他,全都大笑。
可是這對聯看似簡單,卻不簡單,本身它還可以當一句歇後語用。
這些書生正在想,少女卻提筆寫道:屠戶戴頂子--殺氣沖天
她寫完後還指著一個屠夫說。這時宋朝重視文人,文風大盛,街上的腳夫跑堂的夥計都會來上一兩句文皺皺的詩詞也不奇怪。看到小聖人在和兩個俏丫頭斗聯,這個屠夫也跑來看,他手中還拿著幾把殺豬刀。聽到小郡主那他開玩笑,他沒有生氣,反而咧開嘴大笑。
雖然這名對得粗鄙,可也合乎情理。眾人皆稱讚。
石堅微微一笑,又提筆寫道:上元不見月,點幾盞燈為乾坤生色。
說著他指了指天空,這時忽然天上無堆起烏雲,也將月亮隱了過去。
這可又是一古怪的難聯。眾人又陷入沉思。就連這兩個智慧的女子也一時想不起來。這時忽然街上傳來一陣鑼鼓聲,婉蓉靈機一動,在紙上寫道:驚蟄未聞雷,擊數聲鼓代天地宣威。
這一句下聯對得不但工整,而且氣勢魄大,眾人都聽到這個奇女子的種種傳聞。現在看到她對出如此下聯,全都叫好。那些夾在人群的姑娘這才服氣,人家並不只是因為捐了錢才得以跟著石堅後面,就憑著這才氣也可以做石堅的婢妾。
只有石堅和那個少女張望了一眼,都在心中為她感到可惜。
婉蓉也來了精神,她在紙上寫下一聯:月來滿地水。
這時候月亮又從雲層裡鑽出。這首上聯不但把月光寫到了極致,氣勢也大。寫完後她還望著少女,那意思是和這少女幹上了。石堅微微一笑,他也想看看這少女是怎樣對的,那個少女也不示弱,寫道:雲起一天山。
此聯寫得情景交融,餘韻雋永,只是這樣一來,以後瘦西湖少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叫好聲更大。這時那些文士們也不吵了,比不上石堅也就罷了,他可是小聖人,自古以來第一少年奇才,可這兩個姑娘也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而且兩個女子寫的字也不差,珠光寶潤一般。
只是那個賣字的先生都在開心的昏過去。他本來在這裡擺一個賣字攤,剛才那幾個書生起了爭執,那個南方的先生才借他的字攤一用。可沒有想到引來這些大神。
婉蓉不服氣,又在紙上寫道:寂寞寒窗空守寡。
看著那一片寶蓋頭,眾人差點暈倒倒,這怎麼對?
少女也自知自己對不了,她也寫道:煙沿艷簷煙燕眼。
全是一大片眼睛,婉蓉也犯起傻。
這時更多的人湧過來。連在街上散步的小晏相公晏殊也被吸引過來。
幾個人相互見禮。看到這些個對子,晏殊也雙眼放光,可看到最後兩對,晏殊也苦思起來。過了半天說:「小石學士,這對子是你出的?」
石堅微笑地說:「不是我,是她們。」
他一指婉蓉和那少女。晏殊歎息道:「蓉郡主,你出這對子不是在為難人嗎?」
蓉?石堅才知道這少女的名字。他想到,難道後面是蓉的女子一定就是妖人嗎?金大俠的黃蓉,還有自己家中這個來歷不清的婉蓉,還有這個蓉郡主。
蓉郡主笑笑,向石堅問道:「石學士,可有解?」
石堅一笑,說:「有解,不是很好。」
說著他在寂寞寒窗空守寡下邊寫上俊俏佳人伴伶仃,全部用人字旁,而且伶仃對空寡,也合乎上聯的含味。眾人一聲叫好。石堅又在煙沿艷簷煙燕眼下邊寫道:霧捂烏屋霧物無。一大片烏鴉對眼睛,而且韻味十足。
就連這兩個心高氣傲的少女與宴殊也拍起巴掌。
宴殊小心地問:「這天下有沒有學士對不出的聯子?」
這也是他,換作別人問出此話,估計都會讓人罵死。石堅是什麼人,還有對子他對不出的。
石堅歎道:「我們祖先創造的字博大精深,其組起來有許多奧靈敏,就是我對不出的很多。」
說著他指了一個手中抱著一個女嬰的婦人寫道:好女子己酉生,問門口何人可配。
這個上聯將好、問、配、何寫出又分別拆開,還帶著深深的祝福。
那個女子開心地抱著女嬰向石堅道了聲謝。可是也難壞了其他人,蓉郡主和婉蓉、晏殊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
石堅又寫道:夏大禹,孔仲尼,旦姬,杜甫,劉禹錫。
這一聯看似不奇妙,只是幾個有名的歷史人物,可這些人物全是諧音,又讓這三人皺起眉頭。
石堅這寫道:家住長安,出仕東安,貌比潘安,才比謝安,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
這首對聯連用兩個地名:長安、東安,兩個人名:潘安、謝安,最後兩句用《論語》中孔子的名言,十分貼切。
三人看到這上聯眉毛抓得更緊。
石堅又說道:「還有兩個對聯,我也對不出。」
說著他寫道:蜂巢蜂樹結,風吹楓葉掩楓門。
一聯狂風大作,也將所有人全吹得眼睛發愣。
石堅又寫道:游西湖,提錫壺,錫壺落西湖,惜呼錫壺。
這一個下聯更是將眾人頭腦搞得稀里糊塗。
石堅向眾人一拱手說:「這是下官出的五個聯子,要是有誰能對出其中一個,下官將為他送上一首詞作。」
眾人聽了不由激動起來,石堅寫的字詞,現在價值幾何,無市也無價。而且這五個聯子也是石學士自認對不出的,如果對出了立即名聞天下,就像他結拜的那三個哥哥,現在都成為地方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