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人嗆著水從水潭裡爬出來,一隻手拽著象秤砣一樣的矮人聖武士。
)兩個人全身都**的,武器、甲冑以及背包,無一不掛著水珠。特別是矮人那濃密的大鬍子,簡直像一條浸了水的毛巾一樣,可以擰出水來。
即便是在這樣的景況下,聖武士仍緊緊地抓住他的寶貝沒有鬆手——阿泰爾的寬恕,大十字軍之盾,盾的晝明術一直在產生作用,明亮的潔白光線破開幽深的黑暗,勾勒出這個地下的大概輪廓:
一個地底洞**之中的寒水潭,幽幽的深不見底,四周是一片開闊的空間,生長著一叢叢嶙峋的石鐘乳;光線照在這些奇形怪狀的尖石,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來,彷彿了釉的瓷器一般。離水潭更遠一些的地方,卻又是另一番風景——尖石之間倒懸著一根根冰晶,那邊彷彿是一個冰雪的世界,長長的冰稜柱一片連著一片,空氣中瀰漫著厚厚的冰霧氣。也因此,整個洞**之中寒氣逼人,直叫人打牙戰。
不過詭異的是,冰雪與水潭之間好像有一條天然的分界線:以一個三十英尺半徑的圓為範圍,界線兩邊涇渭分明,冰晶一進入這個範圍就自動融化,化為雪水注入水潭之中。
另一邊,水潭往一片漆黑,晝明術的光在這裡也夠不到邊——事實兩個人就是從那兒掉下來的。這些奇異的景觀維持了一小會兒,矮人地盾牌的光線就一點點暗淡了下去,最後閃爍了兩下。四周重歸黑暗。
「……快生火。」矮人喘著粗氣說,他像要死了一樣躺在岩石一動不動。
畢竟你得體諒一個穿了二、三十公斤鐵甲的傢伙在水裡的感受,那簡直是糟透了;雖然有半身人德魯伊地幫助,但是還是把他折騰壞了。
「你別催。我在弄!」半身人正太一貫地尖聲尖氣地說:「不過不小心進了一點水,有點麻煩……」
黑暗中傳來燧石與鐵片的碰撞聲。
「這是什麼地方?」
「即便你這樣問了,但我又怎麼回答呢?」
「這倒是……該死的好冷。你能快一點嗎?」
「我這已經是最快了!」
「那是因為你無能!」
「可惡!我說過,是因為不小心進了水地原因!」
「一個優秀的冒險者。是會好好將自己地生火工具用油布包裹起來的。」
「矮人先生,這是——不小
「我們矮人故鄉有一句諺語:不要總為.電腦看訪問自己的愚蠢找借
「……你這可惡的、又矮又蠢的傢伙,再廢話我就把你丟回水裡去!」半身人終於也惱羞成怒了。
聖武士收聲了一會,一片安靜,洞**中傳來沙沙沙的輕響。
「你聽到什麼聲音?」過了一會,他又問。
「啊——」半身人愣了一下子,他側耳傾聽然後抱怨起來:「該死,一定是你聲音太大引來怪物了!」
「阿哈。」矮人得意起來:「剛才誰的嗓門比較大?」
半身人恨不得將手裡的燧石丟到這個傢伙地臉,「見鬼,你也有一半的責任好嗎!?」他沒好氣地叫道。
兩人爭吵地當口,頭頂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還有閒心爭吵,要不你們想辦法殺死對方一個,留下的當作是怪物的下一餐?」
這話叫兩人同時閉嘴,然後四個光球從頭頂方的黑暗之中飛出來,將地下洞**重新照亮;法師橫抱著精靈小姐從那裡緩緩飄落下來,猩紅色的袍子無風自動——他落到水潭,魔法輕盈地托起他。使他可以在水面行走。
這個效果只維持了一瞬間,不過法師在那之前已經一步岸。
他打量了一下眼四周的環境,最後目光落到那些縱橫交錯的冰稜柱子,皺了一下眉。「一個地下的冰窟,你們兩個活見鬼地,竟然視而不見?」法師吸了一口氣,怒氣勃發:「這是南方,不是蘇贊高原的冰川帶!這叫我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練到四級的?」
事實這些自由玩家就是這樣。雖然個人技術精湛、經驗豐富,但是一個個都是自由主義者。散漫而沒有紀律。在平日裡自然沒有人指責,不過他們經常在隊伍中也沒有什麼責任心,僅僅是憑自己的喜好行動而已。
法師的斥責叫矮人的臉紅得跟番茄一樣,半身人也訕訕地笑了一下,不過這些羞愧對於怪物的到來於事無補,洞**深處的沙沙聲越來越近了。
矮人抄起戰錘,洞**內好像越來越冷了,叫他直哆嗦;蕭焚用了一個魔法伎倆穩定了一下他地體溫,不過看起來似乎作用不大。半身人也緊張地拎著棍子,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未知怪物將出現地方向。
法師將格裡菲因小姐輕輕擱在一塊岩石背後,然後從匣子裡掏出一張燃燒之手卷軸,但想了一下,又拿出一張蛛網術。
三個人起先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不過寒水潭附近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提供隱蔽的地方,最後他們只能趴在地,一動不動地等待敵人地出現——
「你猜是什麼怪物?」半身人小聲問矮人。
「一條白龍?」矮人想了想。
「你瘋了,那玩意兒會要了我們的命的!」半身人瞪圓了眼睛。「該死,我只是猜測而已……」矮人嘟囔著說:「那——冰精.手機看訪問」
彷彿是為了回應矮人的話,一個碩大的、長相兇惡地蜥蜴腦袋從黑暗中冒了出來——它呈一個流線的三角形,琥珀色的眼球深陷入高聳的鸛骨下;鼻孔在三角尖。扁平狹小;下頜強韌有力,嘴裡長滿了冰晶一樣地尖牙。
在三角形的頂,額頭處,乳白色的皮膚覆滿了一片片冰藍色地堅固鱗片。使這生物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不太好對付的對手。
「龍……嗚嗚嗚……」
半身人德魯伊一個勁地摀住矮人地嘴,雖然他的臉色也是一死蒼白。
然後這個蜥蜴腦袋整個從黑暗中探出來——後面是它的身體,一品片冰藍色厚鱗片在魔法光線下閃閃發光。一條條螺旋形的線勾勒出它強健而有力的肌肉——它沒有翅膀,梭形的身體。長長的尾巴以及強有力的六肢:當然,面長滿了銳利地、冰錐一樣的尖爪。
這不是龍。
蕭焚幾乎聽到矮人與半身人一起鬆了口氣的聲音。但他自己可一點也沒有這樣的感悟,他作了一個神秘知識檢定,終於從迦南浩瀚的生物、怪物列表之中找出這樣一種亞種蜥蜴的名稱。
「這是霜蜥蜴……咳咳。」一個女聲說道。
格裡菲因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她盯著那頭可怕的生物,臉有些白。
「霜蜥蜴!」半身人差點從地彈起來,他用最低的聲音、最誇張的表情說:「格裡菲因小姐你沒有看錯!霜蜥蜴可是二十四級的怪物,有足足七個挑戰等級。比青年黑龍也差不到那裡去……」
「不,它比黑龍差遠了。」法師搖搖頭:「不過,對你們來說也是一個致命地威脅。」
或許因為過於緊張,幾個人自動忽略了法師這裡使用的你們而不是我們。
「它會發現我們嗎?」精靈少女有些害怕地小聲問。
「應該……不會。」矮人冷得直哆嗦。
事與願違,霜蜥蜴三角形的腦袋左右環視了一圈,然後挪動著笨重的身體明顯向他們這邊邁出了一兩步。彷彿是一種錯覺,每個人都看到一輪朦朧的白色光霧以霜蜥蜴為中心向這邊擴散了過來……
然後系統提示在蕭焚耳邊響起:
「系統提示:你受到冰凍光環的影響,受到D2寒冷傷害,靈活度降低百分之二十持續一輪。」
這個提示讓每個人都坐不住了,不管是矮人、半身人還是我們的精靈小姐。都不過是三、四級的角色,其中生命最厚地聖武士也不過也才四十多一點;甚至就算是高達十五級地帕林,天生貧血的他事實生命反倒還沒有矮人聖武士高。
這還沒開始實際接觸,一下就去了幾乎5還多地生命,任誰都受不了;尤其是格裡菲因小姐,作為一個命比紙薄的三級法師——一輪打擊幾乎使她纖細的身體都凝出了一層薄薄的冰晶。精靈少女臉色白得發青,嘴唇都凍成了烏黑色,看她苦苦支撐的樣子估計再一輪就要陷入瀕死狀態。
蕭焚也是苦不堪言。因為他的末日族裔模板注帶來的能力。寒系傷害對他有4%的額外加成,這本來D的寒冷傷害。到他這裡就變成了D2。
注——次級火系生命:對火系攻擊降低4%,寒冷系攻擊將對玩家造成4%傷害。
「該死,這是什麼鬼能力!居然連豁免都沒有!」矮人第一個跳了起來,他雙手緊握著戰錘——但面已經掛滿了冰渣子。
法師幾乎是下意識地往格裡菲因小姐身拍了一個抵抗寒冷傷害,而精靈小姐也反應過來為聖武士施展了一個同樣的法術;最後是德魯伊,他自己摸出一張抵抗寒冷卷軸來拍到身,一圈藍、綠相間的光環閃爍在他的厚皮甲。
這一輪行動立刻驚動了霜蜥蜴,這頭可怕的、連血液都是冰冷的生物從喉嚨裡滾出一連串低沉的咆哮,然後六腳擺動呈形向法師撲來。
「系統提示:你受到冰凍光環的影響,受到D25寒冷傷害。靈活度降低百分之二十持續一輪。」
寒氣撲面而來。蕭焚技巧性地後退,並以一個緩慢地動作從懷裡掏出一瓶治療中傷藥劑往嘴裡灌去。而接下來,抵抗寒冷的效果同樣降臨在他的身——半身人德魯伊施完法立刻以一個翻滾攔在精靈法師身前,雙手緊握木棍——當然。他皮甲已經掛滿了冰尖柱,臉色也有一些不大好看。
矮人最慘,身著全身鎧甲的他本來靈活就不高。這個冰冷光環地負面狀態讓他幾乎沒辦法邁開步子;聖武士幾乎每走一步整套鎧甲都要發出咯咯吱吱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音,他費了好大勁才擋在了蕭焚與霜蜥蜴之間。大口喘著氣,臉色灰敗。
霜蜥蜴仍在前進,格裡菲因小姐施展了一個熾焰法球向它滾去,但前者機敏地避開了;法師小姐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她大概已經想到R7的怪物那遠超於這個階段地反射豁免。
三十英尺的距離不過是一瞬即至,霜蜥蜴發出一聲凶狠至極地咆哮——它後肢支撐著地面,整個身體都直立起來,兩對前肢象彈簧一樣拉伸舒張。銳利的爪子在暗淡的光線之下閃爍著點點寒光。
它想要越過矮人撲向法師,但我們的聖武士不會給它這個機會,他怒吼一聲一錘子向這怪物張開的血盆大口塞過去。喀嚓一聲脆響,矮人手一抖: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一錘子敲在了鐵板,但事實並非如此,而是霜蜥蜴一口咬住了戰錘。
看著那一排排嵌入鋼鐵之中的冰晶牙齒,矮人打了一個寒戰,無法想像這東西咬到身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後果;他下意識拽了一下自己的武器,但沒有成功,反倒是霜蜥蜴揮舞著兩對前肢橫掃了過來……
「神啊!」矮人嚇壞了。將戰錘一丟,雙手取下十字軍大盾高高舉起。事實證明這個舉動救了他一命,霜蜥蜴前兩擊狠狠地扇在盾,.手機看訪問打得矮人聖武士連連後退;然後第三下它暴怒地掀開這塊堅固地鐵板,最後一下拍在矮人的胸口,直接在那裡的胸板甲劃開三道長長的口子。
鮮艷的紅色液體噴湧而出來,還帶著熱騰騰的白霧,矮人一身慘叫。幾乎癱軟下去。不過聖武士也是一個頑強的傢伙。他紅著眼睛、在最後一刻還用粗粗短短的手臂推開霜蜥蜴的爪子,用盾牌狠狠地扇這生物的腦袋。
兩下盾擊沒對霜蜥蜴造成什麼實際傷害。只是將它徹底激怒了,它隨手甩開矮人將他拋到巖壁發出砰地一聲悶響,然後繼續向蕭焚撲過去。
矮人爭取到了寶貴地時間,這個時候蕭焚已經準備好了自己的法術。法師盯著霜蜥蜴的眼睛,雖然對方是一副窮凶極惡的樣子,但法師見過更多比這個更加可怕的存在——無論是巨龍還是惡魔領主,因此他連一點緊張的心情都欠奉,只伸手一指道:「蜘網術。」
或許霜蜥蜴可以無視格裡菲因小姐的法術,但絕對不是蕭焚的;雖然本能地意識到這個穿著長袍地人類是最危險地敵人,但霜蜥蜴此刻無法再前進一步去撕咬這個敵人,因為又粗又韌的魔法蛛絲纏住了它地手腳,讓它只能一點點掙扎著挪動著前進……
接下來,格裡菲因小姐的熾焰法球終於從後面追了來。纏繞之中的霜蜥蜴再沒辦法閃避,只能任由那團明亮的火焰撞身軀的左側,然後一團火光爆開,霜蜥蜴頭冒出一個血紅色的-,然後蜘網術被引燃,又是一個-2。
事實作為寒系亞種,格裡菲因的熾焰法球對這只噁心的蜥蜴原本造成了2點傷害,但是作為一隻二十四級的生物霜蜥蜴擁有高達24%的基礎魔抗,再加等級壓制,一增一減之間,傷害就少了一半;反倒是蕭焚的蜘網術,因為引燃蛛絲造成的傷害並非法術效果,卻讓霜蜥蜴挨了個全傷。
接下來是半身人德魯伊的熾焰法球。這可一點不比法師小姐的差勁,它造成了足足9點傷害。
霜蜥蜴發出惡毒地嘶叫,沒命地在地翻滾妄圖將燃燒著蜘蛛網從身滾落。但看起來不大成功;它漂亮的、冰藍色的堅固鱗片也變成焦黑一片,有一些地方甚至燒得露出下面的新肉來,那怕是這噁心地爬蟲皮糙肉厚,但面對這樣的三連擊也是有夠受的。
它徹底暴怒了。憤怒幾乎讓它不清醒起來,此刻這爬蟲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蕭焚撕成碎片。
格裡菲因小姐發出一聲尖叫,她眼睜睜地看這頭處於狂怒之中地生物突然從地竄起來撲向自己的隊。一時之間卻找不出什麼好地法術來制止。半身人德魯伊攔在她前面,這矮個子想施展一個召喚動物盟。但看起來晚了一點。
矮人在另一邊,他匆匆個自己拍了一個聖療,然後扛著癟進去好幾處的大盾衝過來;但還是夠不,他步子有些輕浮,看得出來這傢伙此刻仍然處於虛弱之中。
蕭焚很平靜,他後退一步——法師幾乎已經站到水潭邊,藍色的冰晶沿著的長袍外緣蔓延,從後緣開始凍結起來;不過抵抗寒冷讓法師一絲也沒有感受到寒意。他施展了一個鏡影術,這個法術讓他憑空多了四個一模一樣的分身。
霜蜥蜴四爪橫掃,一瞬間擊碎了三個幻影。
這讓法師鬆了一口氣,事實就是硬挨一巴掌他也沒有什麼擔心的,黑暗秘法規則提供的白骨裝甲應該扛下至少一擊,不過那樣估計這三級法師也就裝不下去了。
霜蜥蜴之後。輪到蕭焚反擊,他雙手平舉托起那張卷軸,拇指相接,兩掌扇形平伸向前-
「燃燒之手。」
一層火焰從法師雙手之間噴湧而出,幾乎是劈頭蓋臉地砸到爬蟲的臉。後者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嘶吼,然後像一條繃緊了的彈簧一樣彈捲回去;火焰沿著霜蜥蜴的頭向全身蔓延,差一點將這傢伙燒個半死,它慘叫著,連連後退。
為了避免露餡,蕭焚關掉了傷害顯示,但他自己知道,這一擊他造成了32點傷害。
與此同時矮人聖武士終於從側面趕到。他用肩膀頂著大盾一個魚躍撞向霜蜥蜴。砰地一下將這可怕的爬蟲從法師身邊推開——龐大的寒系亞種怪物向後倒去,正好壓在德魯伊剛召喚出的狼身。碾壓加冰凍光環的傷害直接將這可憐的小傢伙送回了老家。
「可惡的矮子!你……你到底是那一邊的!」半身人氣得直跳腳。不過說歸說,他手卻不慢,迅速從背包裡掏出一柄輕型彎刀,嘴裡吟唱了幾句,刀鋒立刻一片火紅。
「接住!」
半身人德魯伊輕輕一拋,輕型彎刀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地弧線向矮人飛過去;我們的聖武士馬就想要去抓,但立刻燙得嗷地一聲狼嚎,刀落到地,立刻換來白菜大聲的嘲諷。
「見鬼,這只是失誤!」矮人大聲抱怨,一面手忙腳亂地從地重新揀起這柄利刃。
灼熱武器,德魯伊的II級神術——
霜蜥蜴撲滅火焰終於從地重新滾爬起來,它灰頭土臉,渾身是傷,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凶狠;這頭畜生終於冷靜下來,之前的傷害特別是法師的燃燒之手讓它第一次感到了生命的威脅,此刻它瞇起小小地眼睛謹慎地打量起自己地對手——那個可怕的紅袍人類,一個能發出火球地女人與矮個子,還有一個皮很厚的矮子。
現在這個皮厚的矮子也拿著一把紅光閃閃的武器,那東西讓它本能地感到不舒服,這是有威脅的徵兆。
它衡量了一下自己與獵物之間的實力對比,然後不甘心地發出低沉的咆哮:之前是示威,而現在卻是示弱。然後這頭野獸掉頭鑽進冰窟之中,動作迅速,只留給後面四人一個背影。
「跑了?」矮人一愣。
半身人德魯伊側耳聽了一會,才肯定地點點頭:「跑了。」他回答說。
聽到這樣的回答,格裡菲因小姐第一個癱坐到地,臉色蒼白地小聲感歎:「啊。好可怕……咳咳咳!」
蕭焚也是鬆了一口氣,帶著三個拖油瓶,來對付這樣一隻超過他們整整二十級的怪物實在是一個悲劇。尤其是在他只能使用不超過三級包括卷軸法術地情況下。
接下來,洞**中難得安靜下來一會。但很快就為矮人的一聲慘叫所打破:
「奧摩丁在啊,這可惡的蜥蜴居然就這麼跑了!我們的經驗啊!」
他這麼一喊,正太德魯伊也唉聲歎氣起來:「對呀。那麼辛苦地越級戰鬥……竟然連一點油水都沒有!我可是用了好幾個卷軸呀!」
「該死,我要投訴!」
「對。投訴這破設計!」
這兩個活寶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精靈小姐卻少見地沒有說什麼,她只是奇怪地看了法師一眼。
「當然有獎勵,」蕭焚左右看了一眼:「你們不覺得這裡的環境有問題麼?」
「什麼問題?」一直在觀察法師地格裡菲因小姐馬反問。
矮人與半身人也停下抱怨,將目光投向這邊。
「……你們看,水潭周圍環境的差異。」法師解釋道:「冰窟到這裡就嘎然而止,冰雪自動融化,但溫度在這兩個位置卻沒有產生實際地差異。這不應該是一種自然現象。換而言之,是一個法術、或者魔法物品產生的效果。」
「法術還好說,」半身人忽然反應過來,他激動地說:「如果是魔法物品,這個水潭前後至少有一百英尺見方,能在無主的情況下影響如此大的範圍——至少是一件傳奇物品了?不!次神器!」
矮人一聽,眼睛也亮了。
法師想了想,說:「對,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是面的暗道。從暗道到這裡,原本應該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十一賢者令這要塞陷入地下。劇烈震盪必然導致斷層,除了受強力法術保護的觀星台與尖塔,城堡在地下部分的結構應該完全改變了——那怕是我們之前沒有注意到,但暗道也不應該是這麼個修法。」
「事實,這個地下洞**原本的設計者是想以霜蜥蜴來作為某個重要位置地守護者,而竊賊要想到達那裡就必須穿越冰窟並與那頭野獸作戰……」
「簡單的說,冰窟的另一面才是正面;然後是這裡,這裡才應該是守護寶藏的密室。」
格裡菲因小姐瞪大眼睛:「那豈非是說。原本我們可以不與那頭霜蜥蜴交手的?」
這話叫矮人聖武士與半身人德魯伊都羞愧得低下頭去。
但法師卻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我們可以用超遊戲的思維來分析這個問題:首先迦南是一個遊戲。設計者不會給出一個沒有挑戰的豐厚獎勵。或者說,即便是拿到了這裡的寶藏。但我們要離開,也必須通過這個冰窟……又或者,你也可以利用飛行、氣化一類的法術原路返回,但那百十個地精的遭遇不一定就比霜蜥蜴簡單。」
「而且,因為傳送類法術地存在,我想設計者還會有一些後手。」
聽完法師的長篇大論,矮人首先撓撓頭,說:「好,不管怎麼說!總之說了那麼多,是不是意思是這裡有寶藏?」
「次神器!」半身人尖叫起來。
格裡菲因小姐也頗感興趣地看看四周,她用舌頭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說道:「有沒有,試試就知道……咳咳。」她一面輕咳著,平伸出雙手吟唱了一段奇怪的咒語。
一片灰白色的光從她的指尖放射出,這光滲透進水中、四壁、岩石中,以及每一個它可以觸及的地方,然後空氣漸漸波動起來,整.電腦看訪問個洞**中都瀰散出一層醒目的藍光。
「幻術!」精靈小姐與法師同時說道。
在他們說出這個詞語地一瞬間,每個人都接到一次關於意志豁免地系統提示,然後聖武士、精靈小姐與蕭焚豁免成功,半身人德魯伊卻很遺憾地失敗了。於是地底洞**內的景像在其他三個人眼中變幻起來。
水潭雖然仍舊是那個水潭,但它地中心卻憑空出現了一根岩石形成地天然柱子——柱子平平穩穩地放著一顆水晶球:拳頭大小。通體透明,從內往外不斷地散發出一種詭異的紅光。
它非常美,好像一顆無時無刻不在燃燒的光球,只讓人看了就從心裡感到一種灼熱。彷彿周圍的寒意一掃而光,連黑暗都被驅退了不少。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半身人德魯伊在一邊焦急地問他們看到了什麼。
「我不去!」矮人聖武士只看了一眼那柱子四周地深水。就堅定地表示了立場。
法師則看了一眼格裡菲因小姐,輕輕點點頭。示意她去拿。
同樣是在地底,死亡與寒冷籠罩的地下深處。這兒隔絕了陽光與綠意昂然的森林,剩下地只有一片死寂、以及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
六十多個人一個挨著一個,艱難地在黑暗地環境中摸索著前進;這裡沒有一條開鑿好的道路,只有亂石與腐爛的真菌類——岩石的表面長滿了濕滑的地衣與苔蘚,一個不小心就會滾落下去,掉進黑暗的深淵之中絕無生還可能。
而且他們還得小心突然襲擊,這附近似乎已經被毒眼的爪牙所掌控。到處都是防不勝防的冷箭。
領頭幾個人舉著火把,這微弱地光源並不能給黑暗中的旅人帶來多少心理安慰;但同樣的,也減少了敵人命中他們的幾率,這樣至少比將自己象靶子一樣暴露在十字弓的射擊範圍之下要好。
不過即使如此,減員的出現還是必然的。
一個遊俠艱難地爬岩石的頂端,他吸了一口氣,回頭向下望去——那個方向是自己的隊、以及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然後他向下面一個法師伸出手去,想要拉對方一把,但不遠處弓弦一響,遊俠立刻摀住胸口露出痛苦地表情……
他徒勞地向要抓住什麼來維持自己的平衡。但這只是一種奢望,伴隨著一陣慘叫這名玩家從此消失在了深淵之中。
當然,不負責任地說一句,或許十多分鐘後他會重新出現在某個地方的復活神殿裡,不過這已經是題外話了。
這次襲擊在隊伍中產生了一陣騷亂,人群中有人喊出豺狼人這個名字。臨夜仰頭向面往去——那個方向黑影憧憧,不過憑直覺,他知道敵人在那裡——因為那裡有一處比較適合隱藏的岩石凹口。
「天火。打那裡!」他沖頭頂的人喊。
那個法師立刻還擊了。他向那邊丟出一個火球——黑暗中火光一閃,幾隻豺狼人在一陣嗷嗷嗚嗚的淒叫中飛下了深淵。
然後又是一陣報復性的十字弓矢打擊。兩三個在山巖攀爬的工會玩家象石頭一樣滾落下去……
天火射出第二枚火球,這次他炸飛了一處豺狼人地簡易碉堡,起碼有六隻豺狼人一起見了它們地神。然後他為自己補了一個防護箭矢,而在他的帶領下,棘堡工會地法師紛紛出手——三到四枚火球,以及數十發絢紫色的魔法飛彈劃破黑暗——接踵而至的連番爆炸生生在前方開闢出一條路來。
玩家們發出一聲歡呼,但就像是公鴨子被扼住了喉嚨:他們馬笑不出來了。
一頭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毒眼雙翼舒張第一次完全地釋放出了自己的威壓;它從玩家身後掠過,恐怖的龍威讓所有人都戰慄起來,幾個隨隊的生活職業玩家當場抓不住岩石滾落下去,無一人例外。
然後是一片無邊的、連火光也無法穿透的黑暗降臨了,每一個人都知道、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感到一陣陣強風從四面八方撲來,鼻子裡充溢著令人作嘔的酸臭味;耳邊有人發出慘叫,有人從身邊滾落,但他們只能聽到,卻無法用眼睛去看。
一種深深的絕望籠罩了每一個人,這種一面到的屠殺幾乎令不少人想要立刻放棄了,但工會高層的大聲鼓舞讓這些人穩定下來,然後牧師使用了晝明術。
當黑暗被驅散後。臨夜駭然發現五、六十人地隊伍幾乎去了三分之一,法師全滅,倒是遊俠與牧師序列幾乎還保存完好。同時,這位有經驗的玩家也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他們已經找到毒眼的巢**。接下來將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面對面的決鬥!」
玩家地反擊很快組織起來,毒眼這一次終於退無可退,除非它打算放棄這個得來不易的巢**。
它的翅膀很**滿了硬桿羽箭。腹部也多了兩條口子——傷加傷幾乎叫這頭青年黑龍痛苦不已,它放棄飛行。在巢**處佔領一個至高點,用爪子、翅膀與尾巴將每一個爬來地玩家掃下去。
但短兵相接也讓它陷入一種窘境,體力飛速消耗,但玩家卻彷彿越殺越多。它幹掉了二十個或者更多的敵人,但玩家還有一半甚至更多一些。有一次他拍下去一個戰士,另一邊差點讓一個遊俠找住機會爬來佔領有利位置;它用掉了每一天一次地腐化水質才幹掉這個傢伙,但自己的胸口也留下了半截羽箭。
毒眼喘著粗氣,腦子裡不斷轉著各種各樣的念頭……
臨夜與最後三個人爬岩石之的巢**時。幾乎累得快斷氣了,他一度以為自己要失敗了,沒想到最後卻贏來了勝利的曙光;這場人與龍之間的戰爭最後就像兩根絞在一起繃緊的弦,在任意一方斷掉的一刻到來之前,雙方都以為這已經是自己地極限了……
但最後工會的玩家還是取得了勝利,這歸功於玩家手中源源不斷的補給品,或者說假如迦南中沒有一個關於體力的設定的話,說不定毒眼可以笑到最後。
不過無論怎麼說,當臨夜第一次看到這頭給工會帶來噩夢的黑龍——毒眼時,這頭龐大的蜥蜴正倒喘著粗氣趴在地。完全沒有還擊的餘地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條龍的眼睛很少見地有兩種顏色,一金一紫,據說它的名字就是由此而來;不過總而言之,這是一頭暴躁而狡猾地野獸,它隨時可以給它的敵人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它是一條龍,迦南中最傳奇的生物之一——但現在也已經窮途末路了。它半伏在地,一隻眼睛瞇著。從內往外淌著血。也不知道是否瞎了;它的翅膀幾乎是被釘在地,渾身都是傷口。這些傷口如果出現在任何其他同等級生物就會要了它們的命——但毒眼卻頑強地活了下來。
他們看著它,它也看著他們:惡毒地。
有那麼一瞬間,臨夜似乎感到這頭可惡的蜥蜴露出了一個狡詐的微笑。
起先他以為這是一個錯覺,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妙。
他感到腰一陣撕裂般地劇痛傳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地同伴——或者說他起先以為那應該是他的隊,但現在這個傢伙正用一把長劍捅進自己地身體裡;他試著還擊,但錯失先手的情況下這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在身體失去最後一絲活力之前,臨夜到最後都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一片黑暗籠罩了他……
格裡菲因小姐一臉古怪地將手中的紅球交給法師,也沒有說話,臉是一種說不出詭異表情。
「火焰之心,」法師當著其他人的面讀出這物品的數據,不過他愣了一下:「任務物品?」
「任務物品!?」矮人與半身人同時跳了起來。「恩……我才取下它時,它還有一段別的屬性介紹……」精靈小姐小聲說:「不過馬就消失了。」
蕭焚皺了一下眉頭,說實在話,迦南中的任務物品千奇百怪什麼都有,有些可以媲美神器,有一些卻是徹徹底底的雞肋,甚至還有一些直接就等於沒有用;而又有一些任務物品在固定的人手中是神器,在另一些人手中卻一文不值,這樣的東西可以說他手中也有。
「說說。」他沉吟了一下,問道。
「那行文字是這樣的——我選中之人,必從火中生出雙翼;它從烈焰之中打開那道路,讓第七個行走在大地之——我的主人,你的旨意乃至高的存在。」
格裡菲因小姐一字一句地回憶起那之前段話。
「這是什麼?」半身人德魯伊疑惑地問:「裝神弄鬼的一句話?」
「或者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任務也說不定?」矮人望著個火紅的光球,喃喃地說。
「不管怎麼說,我們的寶藏呢?」半身人沒好氣地叫道。
法師聳聳肩:「看來這就是寶藏,或者說,這是獲得寶藏的第一步——當然,你要想繼續走下去的話。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後面的路恐怕就不僅僅是一隻霜蜥蜴那麼簡單了。」
矮人與半身人面面相覷,不過最後貪婪還是戰勝了理智,他們異口同聲地說:「繼續!」
「格裡菲因小姐呢?」蕭焚回頭去問。
「我一個人又回不去,當然只有跟著你們……咳咳。」精靈小姐很巧妙地推卸了責任。
法師聽了本來想笑一下,而正是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卻變了變——因為他看到,在不遠處的冰窟中,一張蒼白的、好像水晶雕成的臉正從那裡浮現出來——那像是一張矮人的臉,長著濃密的鬍鬚,大鼻子以及高聳的額頭。
不過它整個都是由冰晶構成的,眼睛也好,鼻子也好鬍鬚也好,無一不是由冰雪形成,彷彿是一座活動的冰雕。
那張臉從黑暗中走出來,它冷漠地盯著在場的人,最後目光落到蕭焚手中的紅色光球。眼神裡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似乎是憎惡或者懼怕,也或者有一些其他的感情在裡面。
洞**中一片安靜,那張冰臉又稍微退回去一些,它嘴唇彷彿動了動,用一種奇怪的語調說了一句話。
不過在場沒有一個人聽懂。
「別動手!」
蕭焚拉住想衝去的矮人聖武士,一面盯著這張神秘的臉,腦子裡飛快地檢索著知識,未知事物總是令人感到緊張,即便是蕭焚也不例外;同時他又微側過頭去看了一眼格裡菲因小姐,後者同樣是一臉嚴肅。
那麼,這究竟是什麼?
:總算完了,我還以為要點才寫得完呢總而言之,2送;另外我要問一下,有沒人願意一起去玩D2的,確認有人了再找戰網,懷下舊,實在無聊了。有的我,都知道我ID,我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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