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世家閃電追魂劍法之絕招,萬多梨花開,以陸天涯之武功一接之下尚不免受傷,其威力之大可見一斑。wenXUEmI。COm江湖中絕無人願意輕易面對這一劍。但此際陳文志卻是求之不得。
迎著這樣的一劍,他未有絲毫閃避之意,事實上也再無餘力閃避,手中定神刀疾速舞動,幻化成重重刀影,將身形罩於其中,大有密不透風之感。一眼望去,猶如一根旋轉的光柱,向漫天射至的朵朵劍花悍然撞去!
「砰!」「砰!」
一時間密集的氣勁交擊聲如爆豆般接連響起,不絕於耳。
隨著這般激烈的撞擊,當先射至的數朵劍花迅速湮滅,而那根光柱的旋轉之勢亦是略有所緩,但卻絲毫未停,依舊撞向那持續湧來、似是無窮無盡的劍花。
陳文志並未向定神刀中灌注太多內力,但那股龐大的衝擊力卻隨著刀勢瘋狂的傾瀉而出,使得他非但沒有受傷,似欲翻轉的內腑反而好受了許多,大喜之下,全然不顧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臂,舞刀更疾,令光柱顯得愈發璀璨。
漫天劍花一朵接一朵的撞到光柱上,湮滅,其狀如飛蛾如火,透出無盡的決然之意。
不片刻間,光柱便如秋風掃落葉般將鋪天蓋地的劍花悉數消弭一空,而其旋轉之勢亦隨之愈來愈緩,終完全頓住。
光影消散,人影乍分。
公孫玉麒脫口噴出一股鮮血,臉色蒼白如紙,死死握住長劍,指節都有些泛白,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怎會這樣?他方才顯已受傷,為何內力仍如此充沛,竟能接下我全力施展的『萬多梨花開』而毫髮無傷?」
他方才急於出手,並未細察場中局勢,是以一時難明其中玄機。
那股龐大的衝擊力悉數消散,陳文志終能控制身形停下,察覺竟未再度受傷,暗暗慶幸之餘亦不由心驚於任仁笑內力之雄渾,自己此番並未消耗過多內力便能夷然無損的接下這招可使陸天涯受傷的「萬多梨花開」,堪稱全仗其掌勁餘波之助。
任仁笑此際正心中大罵公孫玉麒愚魯。
方纔那陡然爆發的龐大氣勁使得他亦不由氣息一窒,不僅身形無力落下,且一時亦難以再擊出第二掌。
見陳文志竟能凝成刀罡,他便知斷難將其一舉擊殺,但當見其怕樓板破碎而欲將衝擊力悉數卸去時,卻是暗自冷笑。一招硬拚,他已大致明白二者之間的差距,因此心中斷定陳文志此舉只會傷上加傷,其下場怕是與樓板破碎沒甚麼兩樣。但瞬間他便陡然睜大雙眼。因為公孫玉麒竟突然出手,且甫出手便是絕招「萬多梨花開」!
見到此幕,他便知要糟,但阻之已然不及,且一時又難以再度出手,唯有心中大罵:「公孫玉麒,黃口豎子,真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待雙腳落地,他亦緩過這口氣來,見那邊人影已分,不由怒喝一聲,欲發不能的第二記劈空掌終再度擊出!
而與此同時,疾掠的顏無瑕亦已追至陳文志身後,一劍刺出!
此般情形與陳文志首次出手時幾全無二致。同是公孫玉麒在前,顏無瑕與任仁笑在後,一劍一掌交叉而來,已是再度陷入包圍之中。不同的是他此際已然受傷,或許應加上一點,那便是公孫玉麒亦受了些傷。不過對陳文志而言,此點並不足以改變不利局勢。
借公孫玉麒之助,成功控制住身形,陳文志終獲片刻喘息之機,待一劍一掌再度襲來,已不似方纔那般被動,是以不敢硬接之下,身形閃動間便已避了開去。
不過此番他卻並未衝向公孫玉麒。俗語有云「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論武功,公孫玉麒較他既便有所不如亦是差距有限,前番他只因完全料中其心思方能一擊將之逼退,此番若再衝向其所在方位,斷難討得便宜,甚至還會被其纏住,那樣一來則情形堪虞。
陳文志心思縝密,斷不會犯下此等錯誤,因此身形閃動,卻是向著公孫玉麒與任仁笑中間方位掠去,似是要仗著身法直接衝出包圍。
但顏無瑕等三人布下此等陣勢豈能容他輕易走脫?他這一動,那側的公孫玉麒與任仁笑兩人便隨之而動,斜嚮往裡收縮,阻他去路。
他身法雖快,但因本處在包圍之中,若欲直接衝出大堂,到達迴廊所在,所行距離卻較本處在外圍的公孫玉麒與任仁笑要遠,因此二人完全來得及將他攔下,更何況尚有任仁笑的劈空掌牽制。
而顏無瑕則在後奮起直追,封他退路。
前掠中,陳文志絲毫未給二人阻住自己的機會,察覺到任仁笑劈空掌擊來,身形未有絲毫停滯,倏地一折,其靈動處猶如水中魚兒,躲避之餘亦不再前進,反倒向著公孫玉麒與顏無瑕中間方位衝去。
見狀,公孫玉麒與顏無瑕身形一轉,忙隨之收縮攔截,而任仁笑則成了在後直追。
如此這般,陳文志仗著在樹林練就的白駒過隙身法,忽左忽右,毫無規律的不斷變換方位,躲避任仁笑的劈空掌之餘,始終不容公孫玉麒與顏無瑕有近身出手的機會。雖一時不能衝出包圍,卻也使得三人難以將包圍縮小。
不過此舉看似尚可自保,但卻極為凶險。陳文志深知絕不能被其中任何一人纏住哪怕片刻,否則必將重演方才被長索縛住時的那一幕,甚或更糟,因此閃動的身形無論如何變換方位,都決不敢有絲毫停滯,心神更是高度集中,握著定神刀,時刻戒備著那根已被任仁笑收回的長索。
如此一來,他的內力乃至心神均消耗甚快,斷難持久,不過好在他已有脫身之策,且正在不動聲色的逐步展開。
此二樓大堂頗為寬敞,使得陳文志很難仗身法直接脫身,但同時亦給了他迴旋之餘地,而原本的數十組桌凳在方才打鬥中已被毀壞泰半,卻是少了許多阻礙。
扯動著三人之包圍在大堂中繞來繞去,看似雜亂無章,但陳文志卻是心中有數,更是有意避開公孫玉麟與莫平兩人之所在方位。因為此二人若是稍加出手阻攔,立刻便能讓他陷入危境。既便公孫玉麟正在與皇甫飛鶴交手,看似分不出手來,他也決不敢有絲毫大意。
一時間只見四條人影在大堂中疾快的縱橫交錯,直令人眼花繚亂。
打鬥中,皇甫飛鶴見陳文志雖然受傷,卻暫已轉危為安,心中不由一定,但拚命之勢卻是絲毫未緩,反倒愈演愈烈,因為他看得分明,陳文志仍是處在困境之中,說不定何時便會再度遇險,方纔他未來得及出手相助,但絕不想再錯過第二次!
在這片刻之間,公孫玉麟已是愈發吃力。另一邊的變化令他大感意外,心中更是暗恨不已,因為他不得不繼續阻攔似已發瘋的皇甫飛鶴。不過雖然有心,卻已無力,他絕不想死,亦不敢真個殺了皇甫飛鶴,因此綿密的劍勢在瘋狂的衝擊下開始變得散亂,漸有阻之不住之勢。
莫平未再坐下,而是持棍挺立,筆直如松,卻是全然失去了甫露面時的那份悠閒,緊盯著場中局面,眼中寒光閃爍,「竟能接下那一擊而不死,倒確有幾分本事,不過受傷之下,看你還能撐得了多久!」
在他眼中,陳文志便如同網中之魚,雖奮力掙扎使得漁網一時難以收緊,但其終有力竭之時,待到那一刻,便唯有任人宰割一途。
其實,非但是他,在顏無瑕等三人眼中亦是如此,因此均雖急而不躁,一舉一動未出半分差錯,時刻將陳文志困於其中。
如此情形使得莫平一時並未打算出手相助,但當其目光掃過公孫玉麟處,不由眉頭一皺,「為了一個陳文志,這皇甫飛鶴竟連命都不要了麼?不行,斷不能容他壞事!」一念至此,不由笑道:「鶴公子,彼此又無深仇大恨,何必如此拚命?若真個有甚閃失,卻如何是好?」
皇甫飛鶴動作絲毫未緩,冷哼道:「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莫平搖頭道:「此言差矣,若我不在當面,自與此事無關,但既然在此,便需阻攔一二,否則一旦事後皇甫世家問起,在下卻是不好交代。」這般說著,見公孫玉麟愈發不堪,再不遲疑,一掠而至,長棍疾掃,將軟劍架開。
皇甫飛鶴倏地退後,收住劍勢,怒道:「莫平,莫非你要出爾反爾不成?」
莫平面帶微笑道:「不然,在下只是不欲見到鶴公子有事而已。」
見他分明是不懷好意,皇甫飛鶴厲聲道:「莫平,我今日既便死在此處,也與你無干,速速退開,否則,若橫加阻攔,便是我皇甫飛鶴生死之敵!」
莫平臉色微變,笑容一收,冷冷道:「皇甫飛鶴,我也是為你著想,休要不知好歹!」
皇甫飛鶴怒笑一聲,倏地騰身掠往陳文志,口中厲喝道:「誰敢阻我,我便與他不死不休!」
二人飛快的互視一眼,齊齊掠起將皇甫飛鶴攔下,公孫玉麟尚冷哼道:「真乃冥頑不靈,看來唯有將你拿下好好冷靜一番了!」
再度被攔住,皇甫飛鶴登時目眥欲裂,再不答話,軟劍一展,逕直上前拚命。但在兩個武功並不稍弱的高手阻攔下,他既便拚命也是無濟於事。
正在此時,他耳邊忽傳來陳文志細如蚊吶的聲音:「鶴兄不必如此,文志自有脫身之策,你只需牽制那二人片刻便好。」
(本不想在此分章的,但困意上頭,弄得腦袋昏昏沉沉,再碼不下字去,又不想斷更,便唯有如此了,不夠順暢之處,還請各位大大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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