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招制敵
    皇甫飛鶴動時,陳文志便已動了。wenXUEmI。COm他衝向公孫玉麒。

    當日酒樓之上,公孫玉麒與姜世傑動手他乃親眼所見,深知其武功不弱,更知那一線先機之重要。因此這一動,便猶如脫兔一般,貼地滑動間已衝至公孫玉麒近前,未等其拔出長劍,定神刀已脫鞘而出,化作一道驚天長虹,當頭劈落!

    這一刀,直上直下,毫無花哨,但卻是他全力施為,因此速度之快,如奔雷掣電!

    公孫玉麒全未料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陳文志竟如此乾脆,招呼也不打一聲便猝然出手,更未料到其出手速度如此迅捷,竟較皇甫飛鶴尚要快上一線,淒厲的刀聲入耳,刀光已然臨頂。

    刀未至,所挾的凌厲氣勁已激得他頭皮發炸。眼見躲閃已然不及,公孫玉麒當機立斷,長劍不及拔出便連鞘橫架頭頂!

    「砰!」

    刀光在距頂門不足兩寸時,終以一往無前之勢劈在橫亙的連鞘長劍上。氣勁交擊下,那嵌著幾顆寶石的綠鯊皮劍鞘轟然片片碎裂,露出其內猶如秋水的三尺青鋒。

    這把劍顯然非是凡品,以定神刀之利竟不能一斬而斷。

    刀上傳來的龐大氣勁令得倉促出手的公孫玉麒一陣氣血翻騰,持劍手臂亦是隱隱發麻。心驚之下,他陡然借力飛退,躲過散射的劍鞘碎片之餘,亦求獲得片刻喘息之機,而望向陳文志的雙眼中則已佈滿冰冷殺意。

    全力一刀下方搶得先機,陳文志豈會讓之輕易溜走!左袖拂出,將射來的碎片盡皆盪開,右手定神刀則借反彈之勢高高揚起,腳下更是一動,白駒過隙身法全力施展,一步跨出便已追至公孫玉麒身前,大喝一聲,高舉的定神刀再度重重劈下!

    同樣的一刀,除因借力打力而使得威勢更增外,再無任何變化。

    所有動作均在剎那之間完成,公孫玉麒退勢未止,刀光又已臨頭。放在平時,這樣的一刀他至少有一百種手段可以輕鬆破解,但此刻,在這般驚人的速度馭使下,他卻唯有硬架一途,別無他策。

    公孫玉麒滿是殺機的眼中多出幾絲怒意,「依靠偷襲方僥倖佔得一絲先機,便妄圖壓制於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心中冷笑,左手也握上劍柄,雙手持劍全力向上架去。

    「鐺!」

    激越的金鐵交鳴聲中,公孫玉麒早有準備,藉著陡然爆發的巨大反震之力身形加速後退,瞬間便已退出一丈有餘。

    以退卸力,避免受傷的同時亦可拉開彼此距離,從而擺脫追擊,陳文志自是明白其用心,是以斷不容他如意。

    巨大的反震力使得定神刀再度高高彈起,甚至帶得上半身亦向後仰出,然即便如此,陳文志亦覺氣息不暢,五內如焚,但他卻不管不顧,雙腳非但寸步未退,更是毫不遲疑的展開身法,如影隨形般追至急退的公孫玉麒近前,身軀如被拉彎的強弓般陡然繃直,帶動定神刀以更加強橫之勢疾斬而下!

    依舊是同樣的一刀,直上直下,毫無花哨!

    「他的身法竟如此之快!」瞬間被追上,公孫玉麒心裡不由一驚,但旋即又自冷笑,「死要面子活受罪!這般硬撐,我就不信你不受傷,好,看你能挺到何時!」這般想著,手中長劍再度不遺餘力的向上橫架。

    「鐺!」「鐺!」

    攝人心魂的兵刃交擊聲接連響起。

    反覆六刀之後,公孫玉麒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他……他怎的還未受傷?」此刻,既便是在以退卸力下,他雙臂亦完全麻木,五臟六腑在連續震盪下更似要翻轉過來,卻是已然受傷。反觀陳文志,除虎口被震裂外,毫無受傷之跡象,在後緊追不捨,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龍精虎猛,威猛無儔。

    「不能再這麼一味退避下去,否則此消彼長之下,他的氣勢只會愈來愈盛,待到最後,我只怕難逃一敗!」他雖絕不相信陳文志沒有受傷,但信心卻已動搖,因為他不確定究竟是陳文志抑或自己先支持不住,「我以退卸力,雖可以減小傷害,但卻也給了他再度出刀的機會,若我一開始便拼著受傷,寸步不退,那待其長刀彈起時,自可轉守為攻,焉能受他壓制?哼,憑著身法快而已,待會兒便讓你仗之逃命!」

    心念電轉間,公孫玉麒打定主意,長劍再一次橫架而出。

    但,就在兵刃交擊的剎那,他只覺長劍一沉,臉色陡然大變!

    這一刀的落點頗為怪異,乃是長劍正中偏左,亦即偏向劍尖處。

    相對他此刻持劍的姿勢而言,愈往劍尖便愈難使力,而這一刀若是斬在劍尖處,那他既便擋不住也定會落空,畢竟劍長三尺有餘。但以如今之落點,如果擋不住,公孫玉麒毫不懷疑長刀會將自己的左臂齊根斬斷。

    若僅有這一點尚不足以令他變色,真正令他色變的是,若不後退卸力,這一刀,擋不住!

    正因為那怪異的落點,使得他力量難以完全爆發。這便如一根長棍,握其正中可輕易將之拿起,但若欲持其一端將之平平抬起卻是極難一樣。

    從長刀上傳來的沉重壓力讓公孫玉麒有一種感覺,若是其落點偏右哪怕半寸,他便可以寸步不退的架住,但此刻他卻連傾斜手中劍令長刀順之滑落的機會都沒有。半寸之差,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得不說,公孫玉麒是個高手,是以方會有這般細緻入微的感覺。而先前九刀之所以未有此種感覺,是因為他均是在一觸之下便立即後退卸力,而此刻因心存不再後退的念頭,便有了剎那的相持,正因為此,他才會有這般感覺,才會陡然色變。

    個中玄妙,說來話長,實則在公孫玉麒感覺長劍一沉的瞬間便已明瞭,與此同時他亦當機立斷,退!

    不得不退!

    「僥倖而已,看你下一刀還能這般走運!」飛退中,他如是想著。

    但接下來的幾刀卻將此念徹底擊碎,亦使得他臉色愈發難看,身形更是一退再退。

    這幾刀竟完全斬在同一位置,未有絲毫偏差。無論他如何變幻長劍的方位均是如此。甚至在他將那該死的落點移往身外時,長刀斬落的角度竟亦隨之變化,由直上直下變得稍稍傾斜了些許。這便使得他一旦擋不住將會被斜肩帶背斬為兩段。

    「這……這是甚麼刀法?」公孫玉麒心中終泛起一抹駭然,眼內的殺機與憤怒亦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凝重。

    到了此時,他儘管心中百般不願,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一開始便小覷了陳文志,那個當初一身布衣、壞了自己好事的淡然少年。既便後者在短短數日間便名聲鵲起,他也從未將之真正方才心上。而正因這份輕視,使得他甫一交手便痛失先機,從而陷入此等狼狽之境地。

    若說第一刀有偷襲之嫌,第二刀佔先機之利,第三刀乃至第四刀仗身法之疾,但接下來的第五刀,第六刀……尤其方纔那幾刀,憑借的卻完全是實力。

    二人武功或許有高下之分,但相差絕不懸殊。然陳文志卻在搶得一線先機下憑借同一招將他逼得如此狼狽,其實力已是毋庸置疑。他不知道的是,這尚是陳文志未曾施展烈陽訣的前提下。否則在那灼熱的真氣侵襲下,他只怕難以支撐如此之久。

    但公孫玉麒真正明白此點,開始正視陳文志時,卻已是遲了。此刻他已完全陷入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的尷尬境地,更令他心中發苦的是,落到如此地步,他卻全然無力改變,哪怕僅是一絲也難以做到。

    「好,那我們便看究竟誰能撐到最後!」公孫玉麒暗自咬牙,機械的舉劍招架那連綿不絕的長刀,連嘴角不知何時溢出的鮮血都顧不得拭去。

    其實,此刻陳文志的情形比他更糟。他尚能以退卸力,而陳文志卻是生生硬抗,如此一來,傷勢自是更重。

    一口逆血早已湧上喉頭,卻被陳文志牙關緊閉,死死壓住。他知道一旦這口血噴出,那這股氣亦會隨之而洩,刀勢便斷難這般流暢的施展下去,到時形勢怕是會立即逆轉。

    不過,隨著刀勢的施展,陳文志卻逐漸忘記了傷勢,因為隨著不斷的重複施展同一招,他已晉入一種玄妙的境界中。正如在練習馬步衝拳時晉入的那種境界一樣。他隱隱有一種在施展萬象歸一的感覺。刀勢看似一成不變,實則已逐漸生出微妙變化。

    他不僅已經忘記了傷勢,甚至也已忘記了公孫玉麒,忘記了自己在與人交手,全部心神均似已沉浸在定神刀中。不知不覺間他已達到孫國峰所言的那種有意無意的心境,雖看似如影隨形般追著公孫玉麒不斷出刀,但每一刀卻是自然而然的揮灑開來,並未刻意為之,是以其落點、軌跡乃至角度方能那般恰到好處,渾然天成。

    若非如此,他既便動用烈陽訣,施展烈陽九式,也斷難將實力相近的公孫玉麒逼得那麼狼狽。

    體會著此種玄妙感覺,陳文志心如止水,他有種明悟,若能這般持續下去,自己定可在自然之道的領悟上更進一步,甚至臻至下一個境界。

    但,天不遂人願,因為公孫玉麒的長劍突然斷了。

    這把劍雖不凡,但在被持續斬在同一位置之下,終難擋定神刀之鋒。

    劍斷,定神刀便再無阻礙,在公孫玉麒心中大駭時已落在其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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