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飛鶴如此明目張膽,直接破門而入,那轟然大響自是驚動了府內之人。WEnXUeMi。CoM
王泰身為定陽城守備,其府第當然免不了有大量兵丁守衛,更有著不少看家護院。
這些人反應頗快,聞得聲響便紛紛斥喝著從四面八方蜂擁至前院。而其中兩人速度最快,如兩頭大鳥般自前廳之中凌空掠至。
破風聲相處,此二人已搶先一步落在天井當院,阻住皇甫飛鶴去路。
陳文志入得門來,便見皇甫飛鶴片刻間竟已陷入重圍。內圈是數十挺矛以對的兵丁,外圍則有弓箭手張弓搭箭,蓄勢待發,而遠處更是人影攢動,伴著雜亂的腳步聲不絕湧來。
「這些官兵倒是訓練有素!」陳文志環目一掃,視線落至阻在正前方的二人身上。
兩人中,一個乃青衫老者,鬚髮斑白,身材高大,手提長刀,不怒而威;另一人則是光頭大漢,面相猙獰,身形壯碩,拎著一根狼牙短棒,自有一股凶煞之氣。
皇甫飛鶴卻對身周情形恍若未見,神色自若,腳步更是絲毫未停,輕喝道:「本少爺找的是王泰,你等不相干之人,速速退卻,免遭不測!」
望著那一襲綠衫,阻路二人不由暗自叫苦,但想及職責所在,加之又心有所恃,卻也未有半分退縮。青衫老者「錚」的拔刀出鞘,衝前虛點,怒喝道:「皇甫飛鶴,青天白日下你竟敢擅闖守備大人府第,眼內可還有王法麼?」
皇甫飛鶴緩步而行,冷笑道:「王法?你二人本是十惡不赦的殺人兇犯,此刻卻搖身一變,在此堂堂守備府中作起護院來,王法何在?」
原來此二人昔日江湖大盜,專做殺人越貨的勾當,後在定陽犯案時失手遭擒,本應秋後問斬,但王泰重其武功,便偷梁換柱,私自留下二人性命,並許以重利,聘其作了護院。
被揭穿老底兒,二人登時惱羞成怒。光頭大漢一舉狼牙棒,厲喝道:「皇甫飛鶴,識相的,速速退去,否則,格殺勿論!」
皇甫飛鶴哂笑一聲,前行依舊。
腳步雖輕,卻如直接敲在心頭;綠衫一抹,竟似挾有無盡壓力!
為他氣勢所攝,二人竟不由悄然退了一步。眼見此事難以善了,青衫老者雙眼厲芒一閃,暴喝道:「殺!」
一聲令下,便聞弓弦聲響。
「嗖!」
數十支羽箭已當空罩至。與此同時,內圈的一眾兵丁齊聲厲叱,蓄勢的長矛全力搠出!
喝聲如雷,矛影破空,竟透出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氣,只可令人心神激盪!
羽箭,長矛,將皇甫飛鶴身周方位盡皆封死!
青衫老者與光頭大漢自忖若換做自己處在此等境地,既便不至受傷,卻也定會手忙腳亂。因此,二人並未立即出手。青衫老者緊盯著皇甫飛鶴,暗暗提聚功力,以待其方寸大亂時作致命一擊。而光頭大漢則目露凶光的望著陳文志,以防他突然插手。
陳文志望著前方爭鬥,腳步亦是絲毫未緩,不過雙手卻是負在身後,沒有半分要出手的跡象。皇甫飛鶴若連這等場面都應付不了,便枉為江湖十大年輕高手之一了。
皇甫飛鶴似笑非笑的盯著青衫老者,嘴角勾起一抹譏意,左袖當空一拂,右掌則陡然切出,前行的身形同時閃電般旋轉一匝。
寬大的袍袖過處,便見當空射至的羽箭悉數以更疾之勢倒飛而出,且這些倒飛的羽箭更是將正要搭第二支箭的官兵手中之弓弦盡皆射斷,無有遺漏!
這些弓箭手望著手中折斷的弓弦,不由呆若木雞,眼中卻露出恐懼之色。若皇甫飛鶴有意,此刻他們定已橫屍當場。
而那切出的右掌則順著旋轉的身形將刺來的矛尖盡皆削斷,其長短分毫不差,更甚者,在掌上蘊含氣勁的衝擊下,那些持矛官兵竟同時噴血倒地,無有一個站立,更無一人倒退哪怕半步。其狀宛如驟然綻放的花瓣一般,甚是詭異。
陳文志見狀,不由瞳孔微縮。他自忖若身處此境亦可應付自如,但要如皇甫飛鶴這般對分寸的拿捏、力道的掌控之精妙,卻斷難做到。
「十大年輕高手,果是名不虛傳!」一日之間,他先是受困於林雪雅那神出鬼沒的劍法,後又見皇甫飛鶴露出這一手,心裡對所謂的十大年輕高手再度高看一眼。
緊盯著皇甫飛鶴的青衫老者目睹此景,亦是大感駭然。但他亦是狠辣果斷之輩,眼見皇甫飛鶴旋轉之勢方停,目中殺機一閃,悄無聲息的猝然長身掠起,蓄足氣勁的長刀如白虹貫空,當頭斬落!
「早就等著你呢!」皇甫飛鶴眼中精芒暴射,長笑聲中,亦自騰身而起,出手如電,未及長刀臨頂,左掌便先一步切在青衫老者持刀的手腕上,同時右手屈起的中指亦如幻影般扣在老者喉頭。
骨骼碎裂聲中,兩條人影錯身而過。
這番變化,如電光石火,尚未等光頭大漢反應過來之際,皇甫飛鶴的身形便已落在他身前,相距不足一尺。此時,青衫老者與拋落的長刀幾同時墜地。他手腕折斷,喉骨盡碎,卻已是氣絕身亡。
落地聲響使得光頭大漢終反應過來,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一襲綠衫,不由肝膽欲裂,嘶吼一聲,揮棒便砸。
但狼牙棒方才舉起寸許,皇甫飛鶴的手掌已扼上他咽喉,淡淡道:「王泰容你,我不容你!」未給其半句求饒的機會,手上勁道驟然一吐。
光頭大漢身形一僵,雙目暴凸,碩大的頭顱卻是軟軟垂下,狼牙棒無力墜地。
自破門時起至此刻,說來話長,實則不過在片刻之間,皇甫飛鶴前進身形都未曾有過半分停滯。
望著那一襲綠衫,儘管湧來的護衛兵丁愈來愈多,卻再無人敢上前半步,因為那些奮力掙扎卻依舊難以起身的官兵及橫屍當地的兩個他們心目中的高手,正明白的告訴他們出手阻攔的可怕後果。
既然攔不住那便不攔,無人願意沒事兒找罪受,因此這些人明智的選擇了袖手旁觀。
鬆開手,任由光頭大漢的屍體滑落,皇甫飛鶴徑直步入前廳,同時尚回頭笑道:「陳兄,行得快些,否則架怕是打不成了。」
「我本打算夜探,這下倒好,變成明闖了。」陳文志隱約料到他的意圖,因此聞得此言,點了點頭,緊走幾步,與他並肩而行。
二人穿庭越院,直奔後進而去。一路上,凡遇到不開眼者,皆有皇甫飛鶴隨手打發,腳步卻是未有半分延緩。
片刻工夫,二人已至內宅。
甫一進門,便見偌大的庭院中正孤零零的站著兩人,似在等候他們到來。其中並無王泰,卻是公孫世家麒麟兄弟。
迎門而立,公孫玉麒面沉似水,看到本應拚個你死我活的陳文志與皇甫飛鶴走在一起他的心情一如臉色,佈滿陰霾。
而公孫玉麟倨傲的臉上卻滿是怒意。他性喜奢華,若非迫不得已絕不願住在客棧,是以方至定陽便住進與公孫世家交好的王泰府中。方才聽聞有人鬧事,他尚不以為意,認為憑那些護衛便能打發,但當察覺不對,欲要出手時,不速之客卻已至面前,這讓一向狂傲的他焉能不怒?
看到二人,皇甫飛鶴眼睛一亮,終於停下腳步,哈哈笑道:「麒兄,小弟好像記得你是住在一個叫甚麼逸心客棧的,怎會出現於此?莫非是聽聞小弟與陳兄到來,便匆匆趕至迎接不成?若果真如此,倒是讓小弟受寵若驚啊!」
聞聽此言,陳文志心中一震,頓時明白皇甫飛鶴此行之意,不由暗叫高明。
公孫玉麒沉著臉,尚未開口,公孫玉麟便搶先厲聲道:「皇甫飛鶴,休要賣弄口舌,你明知本少爺在此,竟還敢欺上門來,實屬狂妄,當真以為我公孫玉麟怕你不成?」
皇甫飛鶴乜了他一眼,哂道:「莽夫!與你齊名,真讓我深以為恥!」
「你……」公孫玉麟勃然大怒,白皙的面龐上泛起一抹紅色,目中殺機驟起,探手握上劍柄。
公孫玉麒卻抬手一攔,冷冷道:「皇甫飛鶴,你不思為皇甫飛雲報仇,跑來此處作甚?」
見他張口便挑撥離間,暗將矛頭指向自己,心中已然明瞭的陳文志神色不動,眼底卻掠過一抹殺機。
皇甫飛鶴也沉下臉來,冷笑道:「若我果真那麼做,怕就中了你的借刀殺人之計了。」
公孫玉麒面色一寒,厲聲道:「此事與我何干?你不要血口噴人,再若胡言亂語,休怪我翻臉無情!」
公孫玉麟不耐道:「大哥,跟他囉嗦甚麼,他擺明了是前來生事,那我們成全他便是。」盯著皇甫飛鶴,咬牙切齒道:「待我將你的舌頭拔出來,看你還如何逞口舌之利!」
「公孫玉麒,與你有無干係你我心知肚明,不過,」皇甫飛鶴哈哈一笑,「這賬咱們以後慢慢算,這個莽夫說得不錯,今日我們就是來打架的,還不動手!」
再聞「莽夫」二字,公孫玉麟登時暴跳如雷,「錚」的拔劍出鞘,就要上前動手。
不料,皇甫飛鶴話音落地,人已長身掠起。方至中途,右臂疾伸,袖中猝然暴射出一道銀光,猶如靈蛇吐信,霎時間已刺至他面門!
「找死!」公孫玉麟一聲暴喝,似是對這般手段甚是熟悉,未有絲毫慌亂,雙腳釘地,上身陡然後仰,讓過銀光的同時,手中長劍以舉火燒天之勢閃電般刺向凌空撲至的皇甫飛鶴咽喉!
見二人瞬間便動起手來,公孫玉麒冷哼一聲,倏地握上劍柄。但尚未出鞘,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已然臨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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