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到來
    逸心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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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玉麒坐在椅上,面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陰冷的目光緊盯著面前之人,聲音卻出奇的平靜,「暗一,本少爺說過的話你似乎已經忘記了?」

    在其猶如毒蛇般陰冷目光的注視下,暗一隻覺背後直冒涼氣,立在那裡,不敢有絲毫動彈,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此時聞聽如此平靜之言,心底一顫,知道這位心狠手辣的大少爺已經動了殺機,忙辯解道:「大少爺之言,屬下一直銘記於心,豈敢或忘?這幾日屬下一直躲在軍營之中,並未露面。不過今日一早,王泰前來求屬下幫他一個忙。」

    公孫玉麒端起桌上茶盞,輕輕撥弄著,並未插言。

    暗一見狀,心中一喜,知道大少爺尚未決意要殺自己,忙毫不怠慢的續道:「王泰有一子,大少爺知道的,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小子,前番在酒樓被陳文志教訓後,一直被王泰關在府中養傷。但在其傷勢痊癒後,便耐不住性子,定要出去玩耍。王泰對他一直溺愛有加,雖心中不願,但經不住其軟磨硬泡,便答應了。不過怕他再遇到上次之事,便求我扮成護衛與那小子一道出去,以便護其周全。」

    「看來你是應下了?」公孫玉麒抿了口茶水,冷哼道:「暗一,躲了幾日,你不會是把自己的斤兩都忘了吧?如今定陽城風雲際會,不知有多少高手匯聚於此,休說是你,即便是本少爺,也不敢擔保定能護那小子周全,更何況那紈褲小子又是個惹是生非之徒?」

    「大少爺教訓的是。」暗一忙躬身道:「是屬下糊塗。當時屬下覺得王泰身為官府中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些我們不宜出面之事,為了讓他能心甘情願的為大少爺做事,屬下不欲駁他面子,才應下此事的。思慮不周之處,還請大少爺責罰!」

    公孫玉麒未置可否,目光閃爍間,忽問道:「上次你不是說沒人看到你嗎,那為何陳文志會突然對你出手?」

    暗一面上亦露出疑惑不解之色,「屬下確信當時陳文志並未發現我,否則憑他今日展現的高明身法,在城西那荒涼之地,屬下怕是難以逃脫,至於他今日為何對我出手,屬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自忖並未留下任何破綻。」

    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了許久,在其額角悄然湧出冷汗時,公孫玉麒冷冷道:「如今你已經惹人注意,無論身份有未暴露,為防萬一,我均應該殺你滅口的,本少爺的大事乃至我公孫世家的大事,均容不得半點閃失!」

    暗一身形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討饒道:「大少爺饒命,屬下自知鑄成大錯,死有餘辜,但還望大少爺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屬下擊殺陳文志,以絕後患!」說完連連叩頭不止。

    沉默片刻,公孫玉麒忽然歎了口氣,面色一緩道:「暗花十衛中,你是跟隨本少爺最久的一個,可謂是我最信得過之人,因此我並不想殺你。也罷,念在往昔的情分上,既然你已開口,本少爺便給你一個機會。」

    暗一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大喜道:「多謝大少爺不殺之恩!」

    「起來吧。」公孫玉麒略一揮手,平靜道:「看樣子具體該怎麼做你應該已有決斷了?」

    暗一忙起身應道:「今日陳文志未能得手,定不會心甘,很可能會夜探王府,到時我便布下天羅地網,定讓他有去無回!」

    「嗯,」公孫玉麒點點頭,「守株待兔倒也是一個辦法,即便他今晚不去,想來近日總會去的,必要時你可以稍露蹤跡,讓他知道你仍在王府。不過,」話音一轉,「他那師父武功極高,不是你們或幾件暗器所能對付的,若有此人跟隨,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弄巧成拙。」

    暗一點頭道:「屬下省得。」

    「那好,這幾日我會讓暗花十衛暫時由你指揮,若陳文志不去便罷,若是去了你卻未能將之留下,那就不要再回來見我了。」公孫玉麒淡淡道。

    暗一眼中閃過一抹決然,躬身道:「大少爺放心,若事有不諧,屬下與他同歸於盡便是,定不會辜負大少爺的不殺之恩!」

    ****

    樹林內,一條人影正自縱橫穿梭,翩若驚鴻。

    乍一望去,只見此人飛掠不停,竟宛似空中的鳥兒般,無需換氣借力便可自由翱翔,直令人詫異莫名。但若有眼裡高明者,便可發現他仍是需要換氣的,只是換氣時間極短,腳尖方一點地,便再度掠出,一閃間已出現在幾丈開外,隨之又再次掠出,速度之快,令人乍舌,竟讓人看清其面目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此人飛掠的軌跡甚是雜亂無章,好似一隻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但怪異的,此地樹木林立,他卻並未與之相撞,甚至一次也無。有時明明看著要撞上了,他卻身形一折,便險之有險的躲避開去,猶如夜空中飛行的蝙蝠一般,透著一股詭異之感。

    終於,人影倏地停下,現出一個長身玉立的英挺少年來,一襲白衣,片塵不染,只是面色潮紅,胸口更是急劇起伏。

    頓住身形,陳文志隨手抹去額際汗水,只覺一股深深的疲憊襲來,令他有一股倒頭大睡的感覺,身心俱疲。他那種隨心所欲的飛掠方式,難度甚大,對內力的控制要求極高,尤其從前進突然轉為後退更是如此。加之他又一口氣練習了這麼久,內力及心神的消耗巨大,不疲備才怪,若非體內春風化雨真氣不停運轉,時刻恢復著內力,他定難以支持這麼久,又或是若非有春風化雨真氣護住經脈,受傷都是在所難免,這還是在他修煉身法時未使用全力的結果,否則就不是疲憊這麼簡單了。

    不過,使用此江湖上幾乎絕無僅有的修煉身法的方式所取得的成果卻是顯著的。他不但對內息的控制上更進一步,更重要的是使內力與身法的配合更加默契,且對施展身法時的種種技巧也逐漸純熟,這便使得他展開身法時的速度也愈發快捷。能取得如此進步與他山中苦修爆發力也有很大關係。爆發力愈強,瞬間轉化為速度的內力便愈多,從而使身法更快。若非因為爆發力的訓練,使得經脈更加堅韌,寬闊,斷難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常人難以企及的進步。

    「若此時遇上范無盡,定不會被逼到那等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陳文志眼中湧出強大的自信。

    喘息甫定,陳文志將方纔修煉的過程重又回憶一遍,查找不足,隱隱的他忽然覺得哪裡好像有什麼不對,但思索片刻,卻又沒有絲毫頭緒。若是再重來一遍,或許能有所發現,但感受著身心的疲憊,他不禁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先調息一下,待內力恢復後再說。」

    一念至此,他毫不遲疑的盤膝於地,收攝心神,運起烈陽訣,緩緩入定,呼吸頓時變得細微悠長起來。

    內力消耗到如此地步,依靠春風化雨功自動恢復耗時太長,他心急修煉身法,唯有主動運氣調息。

    ****

    荒野中,一片靜寂。

    倏地,兩條人影如星擲丸躍般自遠處疾掠而來,片刻及近,在蕭瑟枯草因突如其來的勁風驟然伏地時,又已轉瞬遠去。在其前方,遠遠的,隱現一片樹林。

    掠至樹林外,兩條人影陡然悄無聲息的頓住身形,露出兩個奇形怪狀的人來。正是任仁笑與夏俟仞。

    打量了一下面前樹林,夏俟仞又凝神側耳傾聽。

    樹林裡一片寂靜,不聞絲毫聲息。

    片刻後,夏俟仞壓低聲音冷笑道:「任老怪,你不是說那姓陳的小子在此處練功嗎,為何沒有半點動靜?」

    乜了他一眼,任仁笑亦輕聲嗤笑道:「綠骷髏,這樹林雖不算大,但方圓也有里許,以你的耳力又能聽多遠?」看他雙眼一瞪,欲待再言,忙擺手道:「你用不著疑神疑鬼的,若是不信,便在此稍等片刻,待我進去將那小子的頭顱取來給你看就是。」說著往裡便走。

    夏俟仞忙伸手一攔,獰笑道:「既然你如此肯定,那還是由我來吧。這次我定要讓他好好感受一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兒,以洩當日龍威鏢局那一掌之恨!」

    任仁笑也不相爭,停下腳步,提醒道:「別玩的太過火,以免陰溝裡翻船。」

    夏俟仞不以為然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我彈指間便能將之滅殺。」

    任仁笑卻正色道:「綠骷髏,不可大意,那小子好像輕功不錯,此次若是讓他溜掉,那你我二人以後可是沒臉見人了。」

    夏俟仞不耐道:「真是囉嗦,你若是不放心就在暗中壓陣好了,那小子若想溜,你就打斷他的腿便是。」

    計議已定,兩人便悄然摸進樹林。

    ****

    功行九轉,內力便已恢復的七七八八,陳文志正欲再運功一周,以便完全恢復內力,心中卻倏生警兆!

    沒有絲毫遲疑,陳文志果斷的停止運功,迅速提聚功力,同時驟然睜開眼睛。

    入目處,十丈開外,一個面相猙獰,猶如骷髏般的黑袍人正悄然靠近。

    「夏俟仞!他怎麼出現於此?」瞬間識出此人身份,陳文志不由心中一震,同時暗暗慶幸:「幸虧在行功之中,心境極為空靈,加之我又已領悟自然之道,否則斷難在如此遠的距離便察覺於他,兼且又恰好是周天完畢,若他早一點抑或遲一點出現,只怕……」想及那後果,不由覺得遍體生寒。

    看到他陡然睜開眼睛,夏俟仞不由一怔,隨又釋然,不禁暗自咒罵:「定是這小子恰好運功醒轉,才發現於我,真是有些狗屎運,若讓我再走近些,定能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他擒住。」他並不認為陳文志能距離如此之遠便察覺得到,因此在方見到後者盤坐運功時並未立即出手,而是想靠近些一擊功成。

    心中雖鬱悶,夏俟仞卻並不懊惱,畢竟暗中有任仁笑在,倒也不怕陳文志逃走。看著後者,他索性大部逼近,「桀桀」怪笑道:「小子,你果然在此,真是天遂人願那,上次你師父將我打傷,這次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陳文志聞言,心念電轉,瞬間便已明白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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