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劉記後院,見到孫國峰,陳文志絕口不提鷹爪門之事,只是將此次見面簡單說了一下,末了方提及暗一之事。b111.net
孫國峰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陳文志平靜道:「我想今晚到王泰的府第走一遭。」
「這麼做有何用?你今天已打草驚蛇,那個灰衣的傢伙只怕早逃之夭夭了,豈會還呆在王府等你去抓?」孫國峰頗有些不以為然。
「大哥說的是,不過此人雖可以另覓藏身之處,但王泰身為定陽城守備,卻是逃不了的。上次是他將那幾個尋釁之人帶走,這次那灰衣漢子又在他兒子身邊出現,想來他定脫不了干係,或許小弟在他府上能探得些甚麼呢。」陳文志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孫國峰點點頭,思索了片刻,又道:「不過,王泰是帶兵之人,他大可躲進兵營之中,你去王府如何能尋得到他?更重要的是,因今日之事,他們十有**能猜到你會夜探王府,到時說不定早設好陷阱等著你去鑽呢。」
陳文志一笑,「大哥放心,小弟此去又不是要大鬧王府,只是想暗中探聽一番而已,若察覺事有不對,定會及時退走,絕不會一頭鑽進陷阱裡去的。」
孫國峰搖了搖頭,「依你的猜測,這些人頗為詭異,他們能弄到『化血神芒』,說不定也能弄到『子母撼天雷』,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若你定然要去,那老哥哥隨你一道便是,也好有個照應。」
「還是算了,」陳文志目光一閃,笑道:「我覺得大哥言之有理,既然他們可能已經設好了圈套,那我又何必冒險呢,還是等上幾日,待他們懈怠了再探不遲。」
「你明白就好。」孫國峰展顏一笑。
抬頭看了看天色,陳文志道:「大哥,天色尚早,且左右無事,我想去城外樹林修煉身法。」
「也好,」孫國峰欣然點頭,「所謂熟能生巧,身法只有多練才能運用純熟,至少」嘴角勾出一抹促狹的笑意,「不會被人逼得連手腳都施展不開,沒得辱沒我白駒過隙身法的名頭。」
知他說的是范無盡,俊臉上現出些許尷尬,陳文志訕訕道:「大哥所言甚是,小弟正是有鑒於此,才想盡快將身法練好的。」
孫國峰點點頭,「事不宜遲,那咱們現在就動身吧。」說著向外便行。
陳文志忙伸手一攔,「大哥還是不用去了吧?」
「為何?」孫國峰一瞪眼。
「因為小弟怕被打**!」嬉笑聲中,陳文志陡然騰身掠上高牆,「大哥,小弟去也,別忘了晚上給我做好吃的!」隨之一躍而下,消失不見。
「你小子!」孫國峰倒也並未堅持,搖了搖頭,笑罵了一句,又望著他消失的方位,揚聲叮囑道:「別忘了你胸前的傷口尚未痊癒呢,小心些,別給弄破了!」
不多時,陳文志便已出了南門。下了官道,看左右無人,便展開身法,風馳電掣般向那片樹林掠去。
如他所說,此番忽然想起修煉身法正是因上次被范無盡逼得毫無還手之力。依孫國峰所言,白駒過隙身法乃當世最快的身法之一,定非浪得虛名,而他上次卻弄得那般狼狽,無他,火候不足而已。
輕功身法的施展固然需要內力,但更多的卻是依靠運力方式、技巧,內力深厚,只是氣脈悠長,更能持久而已。江湖上有許多人武功一般,但輕功卻甚是高明,便是如此。
他之所以想盡快將身法練好,為的便是多幾分自保之力。身法好,便可進退自如,打不過也可以逃。如此,自能使孫國峰為他少擔些心,少沾染些江湖是非。
如今定陽已盛傳孫國峰乃是他師父,若以後再因他而作出一些如鷹爪門之類的事來,難保不被人探出來歷,到時,以那等武功孫國峰雖然不懼,卻難免被那些惹上的仇家擾得不得安寧。若因之使得其平靜的隱居生活被打破,他於心何安?在聽聞孫國峰要與他一道夜探王府時立即改口便是為此。
他更深一層,他身具烈陽訣之事總不能一直隱藏下去,若遇到一般敵手,運使春風化雨功便可打發,但若是遇到勁敵,卻還是要依仗更為霸道的烈陽訣。而烈陽訣一旦暴露,他定將面臨重重凶險,到時,身法好,保命的機會總會大些。
其實,這些孫國峰在傳授他身法時便已說過,只是當時他並未太過放在心上而已。但范無盡及鷹爪門之事卻給了他當頭棒喝,使他深深明白練好身法是何等的必要。
如今他的思路極為清晰,練好白駒過隙身法,同時苦練烈陽刀法,印證著「萬象歸一」盡快領悟更深層次的自然之道。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每增長一分,便意味著為師父討回公道的希望便多一分。
在全力飛掠下,很快便來到那片樹林邊。停下身形,陳文志深深吸了幾口氣,將心境完全平復下來,靜如止水,再無雜念。然後才劃過一道白線投入樹林中,修煉起身法來。
此次他並未依照以前那般練法,而是隨心所欲,任意飛掠,身形絕不停留,待去勢將竭時便腳尖點地,再度掠出。而方向則是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雜亂無章。甚至有時明明是向前掠,而在腳尖點地後卻又變成向後飛退,如此對身法的運用及內力的控制要求極高,若非他只為練習身法並未動用全力,兼且有春風化雨功護體,體內經脈定會受損。
一時間只見一條白影在樹林中劃過種種詭異的軌跡縱橫穿梭,若水中的魚兒一般靈動,如天空中的鳥兒一般快捷,為這片枯寂的樹林帶來一抹生氣。
一處民宅內,正堂。
一身黑衣,面籠黑紗的顏無瑕高居上座,其下首分左右坐著七個人。「不倫不類」任仁笑與「碧磷骷髏」夏俟仞赫然也在其中。
在這些人面前則立著一個黑衣人,正躬身稟報道:「小姐,陳文志剛剛出城了。」
「嗯?」顏無瑕目光一凝,「是否僅有他一人?」
「是!」黑衣人應了一句,但出於謹慎,忙又補充道:「據下面的兄弟講只見到他一個。」
「是否知道他出城做甚麼?」顏無瑕又問。
黑衣人搖了搖頭,「屬下不知。我只知道他自南門出城,隨後便下了官道,一路向西而去。城外地勢開闊,多為荒野,怕被他察覺,屬下未敢派人跟蹤,這些都是早已安置的眼線報告的。」
夏俟仞眼中凶光一閃,陰冷道:「小姐,城內人多眼雜,你顧忌他那師父不敢輕易動手,但城外卻頗為荒涼,正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之擊殺的大好時機,不如我現在便趕過去查看一番,一旦發現那小子的蹤跡,定讓他命喪黃泉!」
顏無瑕纖手微擺,柔聲道:「夏老稍安勿躁,待話問明白了再做定奪不遲。」隨即便望向黑衣人,「有未查清楚上午時他去王家老店做甚麼?」
「查清楚了,」黑衣人忙應道:「他是去見兩個人。這兩人屬下也已查過,是一男一女,在王家老店住了七八天了,男的極高極瘦,臉有些長,看樣子像是個高手,不過屬下對此人並無印象,而那女的則頗為神秘,據夥計說住店時她戴著一頂垂紗斗笠,看不到長相,而住下後她就從未出過門,亦不讓夥計進她房間,即便是端茶送水也只讓放在門外,要麼就由那個男的接著,因此屬下也不知她究竟是何來歷。」
顏無瑕思索了片刻,流目在座諸人,詢問道:「諸位有沒有人知道那個男的是何方神聖?」
眾人面面相覷,盡皆搖頭,唯有任仁笑蹙著眉頭,沉吟不語。
顏無瑕見狀,眼睛一亮,「任老可是識得此人?」
「任某也只是有些印象,並不敢確定。」任仁笑應了一句,轉向黑衣人道:「你將那人長相、神情,說話的語氣等等,反正只要是你打聽到的都仔細講來。」
黑衣人不敢怠慢,忙將所知道的盡皆說了一遍。
任仁笑點了點頭,「若我的猜測沒錯,此人應該便是昔年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摘星手』厲泉楓。」
夏俟仞一怔,旋即便恍然道:「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記起來了,厲泉楓正是這幅長相,不過,二十來年前他便已自江湖上銷聲匿跡,怎會突然在此地出現?」
任仁笑乜了他一眼,「綠骷髏,你糊塗了吧,否則怎會忘記當年這厲泉楓與鐵傲乃是好友?」
「你不說我倒是真給忘了,」夏俟仞拍了拍腦門,「這麼說這姓厲的定是為烈陽訣而來了。」隨即才醒悟過來,怒道:「任老怪,不要再那麼叫我,否則我與你沒完!」
任仁笑聳了聳肩,一副隨你便的模樣。
在夏俟仞暴跳如雷前,顏無瑕適時問道:「二位長老,可知這厲泉楓武功究竟如何?」
)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