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個女子,」陸天涯心中一動,試探道:「顏無瑕?」
較小蒙面人乾脆的應道:「不錯。
)」但卻並沒有摘下面巾。
聽聞顏無瑕之名,龍威鏢局眾人又是一驚,面色變得極為難看。顏無瑕,嘯月宗宗主顏岳之女,江湖十大年輕高手之一,據傳其修煉嘯月訣已有**分火候,直追其父,甚至不下於顏江。一個顏江已是不易對付,如今又多出一個顏無瑕來,憑現在龍威鏢局這些人怕極難應付,更何況還有其他三個蒙面人?從眼中閃爍的精光便知這三人也絕非弱者。「今晚只怕是凶多吉少!」龍威鏢局眾人心中幾乎同時閃過此念,一時間所有人的心情皆是無比沉重。
陸天涯也是微微皺了皺眉,暗覺今晚一場血戰是在所難免了。
顏無瑕緩緩道:「家父曾說陸總鏢頭武功深不可測,無瑕深信不疑,因此雖早至定陽,卻一直未敢輕舉妄動,但不幸的是陸總鏢頭剛才受傷了,這等機會無瑕自不會錯過,現在我們既然來了,便有十分把握,你若把烈陽訣秘籍交給無瑕,我們轉頭就走,你龍威鏢局可免一場血光之災,否則,我等只好大開殺戒。陸總鏢頭剛才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也不願出手殺人,話無瑕已經說的甚是清楚,何去何從,由你自己決定,希望陸總鏢頭明白龍威鏢局這些弟兄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裡。」
陳文志暗道:「剛才陸天涯方表露出有情有義的一面,此時這個女子便以龍威鏢局眾人的性命相脅,倒是一語切中要害,不知陸天涯如何應對。」
陸天涯卻哈哈一笑,道:「顏無瑕,休逞口舌之利,顏江殺了我的弟兄,陸某即使拼了這條命也斷不容他活著離開,既然難免一戰,我龍威鏢局的弟兄皆是熱血男兒,絕沒有縮頭烏龜,更無怕死之輩,兄弟們,今晚我陸天涯與你們並肩應敵,同生共死!」隨著這番話,陸天涯一振手中長槍,一股慘烈的氣勢頓時升騰而起,大有「雖千萬人吾往矣」之沖天豪氣。
看著陸天涯神威凜凜、持槍傲立的身影,龍威鏢局眾人只感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上去廝殺一番,沉重心情一掃而光,「怕什麼,大不了一死而已!」
東方亮神情激動,額頭紅色胎記幾欲滴血,手中軟鞭「唰」的挽了一個鞭花,大喝道:「同生共死,為兄弟們報仇!」
其他人見狀,均振臂高呼道:「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一時間,聲振屋瓦。
顏江臉色微微一變,轉向顏無瑕,冷笑道:「無瑕,這陸天涯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用跟他廢話,直接殺了便是。這裡眼線眾多,一旦那些小子得到消息趕來,我們只怕就難以得手了。」
顏無瑕點頭道:「江叔說的是,無瑕多此一舉了,動手!」
話音一落,五人身形一動,疾衝向持槍而立的陸天涯。他們知道,此時龍威鏢局裡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只有陸天涯一人而已,只要將其殺了,余子不足慮也,因此,儘管陸天涯已經受傷,他們也不敢大意,絲毫不講江湖規矩,一擁而上,只求速殺陸天涯。
但龍威鏢局眾人豈能讓他們如願?趙鐵山反應最快,煙桿一揮,身形閃動間當先攔住顏無瑕。三大鏢頭也不慢,王雄飛手持長劍,東方亮手持軟鞭,華赤真持著一雙虎頭鉤,將另外三個蒙面人攔住。陸天涯則是長槍疾刺向顏江,同時喝道:「大家小心嘯月真氣,千萬不要讓之侵入體內。」
霎時間,十個人便捉對廝殺在一起。只見人影翻滾,勁氣縱橫,其他龍威鏢局之人一時竟插不上手。
廝殺一起,陳文志擔心趙鐵山的安危,便立即上前數步,和龍威鏢局的人站在一處,仔細觀瞧,同時暗暗凝聚功力,一旦趙鐵山遇險,便能及時出手相助。
陳文志下午剛到鏢局,除了陸天涯和四大鏢頭外,龍威鏢局其他人並未見過他,因此當他走過來時,有幾人發現了他這張生面孔,不禁仔細打量他幾眼,但見他一身粗布衣衫,並未帶兵器,又是從後院出來的,便以為他是新來的下人,遂不以為意的轉過頭去,其中一人還好心的提醒道:「這裡正玩命呢,你一個下人,湊什麼熱鬧,不要命了?還不趕快回去睡覺?」
陳文志聞言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心裡暗覺好笑,唯唯諾諾道:「是,是,小的開下眼界,馬上就回去。」
那人聞言,也不多說,轉頭望向戰局。
不過片刻之間,戰局便發生了變化。
此時顏江較之剛才判若兩人,手中短劍已經不見,也不再仗著身法不停閃避,在外圍尋找機會,而是憑借一雙奇大的手掌,招招硬擋硬架,極其凶悍,每硬接一招便乘機將嘯月真氣注入陸天涯的長槍之中,希望依仗真氣中所攜寒毒取勝。而陸天涯也將真氣灌入長槍之中,牢牢的抵禦住陰寒的嘯月真氣,使之難以侵入體內。因兩人每一招皆灌注強橫內力,所以打鬥起來氣勁交擊聲不絕於耳,場面極其火爆。
而顏無瑕和趙鐵山的打鬥卻與剛才顏江和陸天涯的打鬥差不多。顏無瑕仗著奇詭的身法圍著趙鐵山旋轉不停,手中一柄短劍施展開來,神出鬼沒,寒氣逼人,顯是將嘯月真氣灌入了短劍之中,趙鐵山卻是以靜制動,將深厚的內力灌入煙桿之中,揮灑間嘯聲大作,勁氣縱橫,將顏無瑕的攻勢盡數化解。顏無瑕似是有些忌憚趙鐵山深厚的內力,一直未敢輕攖其鋒,更遑論將嘯月真氣攻入趙鐵山的體內了,因此兩人一時間倒是平分秋色,不分軒輊。
但三大鏢頭的情形卻極為不妙。他們三人雖皆是能獨當一面的高手,但那三個蒙面人的武功卻更高。僅是三個蒙面人飄忽的身法、如電的掌勢,三大鏢頭應付起來已有些吃力,更何況還有那陰寒無比的嘯月真氣?蒙面人的雙掌每一次拍擊到他們的兵刃上,三人都需要盡全力方能抵禦住那股沿兵刃傳輸而來的陰寒真氣,東方亮和華赤真還好一些,內力走的是剛猛一路,軟鞭和虎頭雙鉤施展開來,勁風呼嘯,頗為剛猛,暫時尚能堪堪抵禦住嘯月真氣,但王雄飛卻是不行,他長相頗為陰柔,武功走的也是陰柔一路,長劍舞動起來毫無半絲風聲,碰上更為陰柔的嘯月真氣極難抵禦,對蒙面人第一次注入長劍中的嘯月真氣,他僅能勉強將其阻住,使其不能侵入體內而已,卻無力將其從長劍中逼出,因此手中長劍再不敢被對方的手掌拍中,出劍時便有些束手束腳,片刻之間便被逼得險象環生。再過幾個回合,王雄飛終沒能避過,被蒙面人一掌拍在劍身上。
王雄飛身體一震,後退兩步,只覺長劍上寒氣大盛,再也逼之不住,急湧而至。
王雄飛頓時大驚失色,嘯月真氣的厲害他自是清楚,怎敢讓其侵入體內?因此緊急關頭,不及多想,慌忙鬆開手中長劍。但就在這剎那的分神之間,蒙面人一閃而至,右掌閃電般向其胸口印來,來勢之快,令王雄飛完全來不及閃避。
王雄飛本能的想出掌擋住,但右手甫一動便又頓住,「若和他手掌相接,那再難阻止嘯月真氣入體,反而多受痛苦,還不如被他一掌打死,倒也痛快。」心念電轉,看著極速拉近的手掌,身形絲毫未動,彷彿嚇傻了一般。
王雄飛這一頓,連招架的機會也失去了。
但就在蒙面人的手掌堪堪將要印上王雄飛胸口之際,斜刺裡一桿長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洞穿了蒙面人的手腕,血花飛濺。
蒙面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但他尚未有任何動作,長槍倏地收回,槍尖下探,恰好挑起王雄飛鬆手的長劍。
王雄飛尚未明白怎麼回事,陡聽耳邊一聲厲喝:「接住!」長劍已飛過眼前。
王雄飛身體一震,頓時明白過來,因為他已聽出那是陸天涯的聲音,忙探手握上劍柄,忽然發覺長劍中那股陰寒的嘯月真氣已消失不見。
心中升起一股感激之意,王雄飛精神一振,不敢怠慢,長劍一展,疾刺向慘叫的蒙面人咽喉。
此蒙面人著實厲害,雖手腕被洞穿,但反應絲毫不慢,身形倏退,已避過刺來的長劍。
王雄飛急追而至,劍勢一展,將蒙面人罩住,再次激鬥起來。
長槍一收又疾刺而出,將顏江逼退,陸天涯大喝道:「不要顧忌江湖道義,武功最好的六名鏢師去相助三位鏢頭,其他人在外圍看準機會用暗器招呼。」
原來陸天涯雖在和顏江惡鬥,但場中的局面卻絲毫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因此當看到王雄飛遇險時,長槍上勁力猛增,一下震退顏江,身形倏閃間,便一槍洞穿了那個蒙面人的手腕,甚至還有暇將王雄飛的長劍挑起並逼出其中嘯月真氣,然後又從容的逼退怒極攻來的顏江,其速度之快可見一斑。
陳文志發現王雄飛遇險時,也想出手相救,但他因擔憂趙鐵山的安危,所以離趙鐵山最近,距王雄飛卻有些遠,加之他身法不行,因此只是有心無力。此時見到這番電光石火般的變化,王雄飛已轉危為安,心中一鬆,同時一個念頭再次浮現在腦海:「陸天涯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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