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三十六章 雷火堂
    出得門來,轉過兩個拐角,竟來到一家店舖之中。wenXUEmI。COm陳文志微一打量,赫然發現是劉記鐵鋪,因為店裡的這個夥計他認識,正是他買刀時遇見的那個,心道:「原來孫大哥住的地方是劉記鐵鋪的後院,不知孫大哥和這家店的掌櫃有甚麼關係。」

    見到趙鐵山和陳文志突然從後面出來,那個夥計並沒有現出絲毫詫異之色,想是早已見怪不怪,尚滿面帶笑的向趙鐵山打了聲招呼。

    趙鐵山笑著點點頭,並不在店裡停留,直接帶著陳文志穿過店舖,出門步入長街。來到長街上,陳文志又轉頭掃了一眼店舖的招牌,發現果然是劉記鐵鋪。

    察覺到陳文志的動作,趙鐵山笑道:「沒想到老不死的會住在劉記後院吧?」

    陳文志搖了搖頭。

    趙鐵山邊走邊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現在大街上人多嘴雜,不便述說,我看還是以後讓老不死的自己告訴你吧。另外,老不死隱居這裡已有多年,除了你我和劉掌櫃知道外,再無其他人知曉,因此你不要向其他人提及此事,老不死不喜歡被人打擾。」

    「哦,」陳文志點點頭,心想:「孫大哥既有如此高的武功,又有堪稱大師般的煉製手段,為何會隱居在這裡多年呢?」不過,此時不是打聽這些的時候,因此,念頭只在腦海裡轉了轉,陳文志便默默不語的跟著趙鐵山直奔龍威鏢局而去。

    龍威鏢局與劉記鐵鋪都處在相對比較繁華的定陽城中央一帶,因此相距並不甚遠,趙鐵山領著陳文志雖然走的不疾不緩,但也並沒費多少工夫便來到龍威鏢局。

    陳文志曾經到這裡來過,雖然只是在暗中,但對龍威鏢局也算並不陌生。可是趙鐵山並不知曉,因此一進門,趙鐵山便指指點點的向陳文志介紹起來。

    兩人走走停停,終於穿過了寬大的練武場,來到一眾高大的房屋前,趙鐵山笑道:「文志,既然來到這龍威鏢局,我便帶你見一見天涯吧,也讓天涯看看我這新結拜的好兄弟。」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倒背長槍、氣勢如山的身影,陳文志點頭道:「也好,聽聞陸總鏢頭足智多謀,更有著深藏不露的絕高武功,正好藉機見識一下他的風采。」他雖已見過陸天涯,但知趙鐵山不曉此事,因此並不說破。

    於是趙鐵山便引著陳文志來到龍威鏢局正堂,剛至門口,抬眼往廳中裡一掃,見到其中正有五人坐著交談,趙鐵山喜道:「天涯,你們都在啊,正好,來一起見見我的結拜兄弟。」

    看到舉步入屋的趙鐵山,廳中坐著的五人紛紛站起身來,笑著招呼道:「趙伯回來了。」其中一人國字臉,面相粗豪,正是龍威鏢局總鏢頭陸天涯。打過招呼,五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到陳文志身上,看著這個滿面淡然的英挺少年,眼神中皆透出些許好奇之色。

    趙鐵山當年曾和陸天涯之父陸橫一道走南闖北,可謂龍威鏢局的元老級人物,加之他性情直爽,慷慨大方,人緣極好,因此包括陸天涯在內,鏢局中人都尊稱趙鐵山一聲「趙伯」。

    迎著趙鐵山搶上一步,陸天涯笑道:「趙伯,你老何時結拜了一位如此年輕英俊的兄弟,我們怎麼全然不知?」

    趙鐵山得意道:「今天剛結拜的,怎麼樣,我兄弟不錯吧?」

    知道趙鐵山性情,陸天涯微笑點頭,讚道:「英俊儒雅,氣宇軒昂,真乃人中之龍也!觀這位……您老的兄弟,如此年紀便神光暗蘊,想必精擅武道,將來成就定是不可限量!」他本想稱陳文志為「這位兄弟」,但想及此人乃趙鐵山的兄弟,自己若也稱之為兄弟,豈不亂了輩分?心覺不妥,因此才臨時改口。

    站在趙鐵山身旁,聽到別人稱讚自己,陳文志心中頗有些不好意思,但這些話出自陸天涯這麼一個看起來極為粗豪之人的口中,又顯得很是怪異,因此一時間,陳文志心中的感覺大為彆扭,不過臉上淡然的表情卻未有絲毫變化。

    看在眼中,陸天涯心中掠過幾分詫異,「這少年的心性不錯。」殊不知此乃陳文志聽了孫國峰之言後刻意為之,比之「寵辱不驚」那種自然而然的氣度尚差著一籌。

    聽到陸天涯毫不吝嗇的誇讚之語,趙鐵山開懷大笑,道:「天涯的眼光果然高明,我兄弟的武功高出我甚多,今日若非他出手,恐怕你們再不能看到我了。」

    五人皆是一驚,既驚於陳文志的武功,又驚於趙鐵山似是遇到了甚麼凶險。

    陸天涯面露驚容,忙問道:「趙伯此話怎講?莫非今日外出竟有人對您出手?」

    趙鐵山擺了擺手,笑道:「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嗎?我先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這事一會我們坐下慢慢再說,否則大傢伙兒都站在這裡,成什麼樣子,你們不嫌累,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陸天涯一拍腦袋,面帶慚色道:「我真是糊塗,竟忘了此事,對,天下沒有站著敘話的道理,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轉向陳文志笑道:「在下就是龍威鏢局的總鏢頭,陸天涯。」

    陳文志忙抱拳道:「小子陳文志,久仰陸總鏢頭威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

    陸天涯也抱拳回禮,笑道:「陳公子過獎了,些許微名,不足掛齒。」

    趙鐵山插言道:「咱們江湖中人,不拘俗禮,文志雖是我兄弟,但他年紀甚輕,總不能讓你們平白矮他一輩,我看不如咱們各論各的,你們稱他文志或兄弟都行,這樣大家叫起來就方便多了。」

    陸天涯沉吟一下,道:「直接叫兄弟有些不妥,我們還是稱呼文志吧。」

    趙鐵山道:「那隨便你們了,來,文志,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四位,」指著另外四人,趙鐵山對陳文志道:「他們四個是我們定陽分號的四大鏢頭,個個都是武功高強,能獨當一面的人物。」接著將四人一一介紹一遍。

    這四人那天晚上陳文志都見到過,只是當時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而已。四人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叫洪天銘,約莫三十許歲,相貌憨厚,一個衣著極為華麗的青年叫王雄飛,眉清目秀,隱隱透出一股陰柔之氣,一個矮小精悍的漢子叫東方亮,額頭上有一塊紅色胎記,彷彿磕頭磕破了腦袋一般,最後一個叫華赤真,身著一件灰色長袍,面色蠟黃,稀疏的眉毛下一雙小眼睛精光四射,顯示出深厚的內力。

    待陳文志和這各具異相的四大鏢頭一一見過禮,陸天涯便迫不及待的招呼眾人坐下,向趙鐵山道:「趙伯,給我們說說你今天出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趙鐵山苦笑道:「我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在路上莫名其妙的有八個黑衣蒙面人突然圍住我,不分青紅皂白的便痛下殺手,這八人配合極為默契,應該是練過合擊之術,很是厲害,我當時根本無還手之力,幸虧在危機關頭,文志及時出現,大展神威,擊殺那八人,我才算撿回一條命。」

    四大鏢頭聞言,臉色微變,趙鐵山的武功如何他們知之甚詳,內力尤為深厚,在龍威鏢局除陸天涯外恐怕無人是其對手,更遑論能將他逼到無還手之力的地步,由此這八個黑衣蒙面人合擊之術的厲害可見一斑,而陳文志卻能一舉將此八人擊殺,其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剛才聽聞趙鐵山說陳文志的武功尚在他之上,四人還將信將疑,此時方知趙鐵山所言非虛。驚異的望著陳文志,四大鏢頭心中有著些許不解,「既有如此高的武功,為何從未在江湖中聽說過陳文志此人?」

    陸天涯也微微動容,驚訝的看了一眼陳文志,問趙鐵山道:「趙伯,你可曾查驗過這八個蒙面人,有沒有發現甚麼可疑之處?」

    趙鐵山搖頭道:「這八人相貌陌生,我一個也不認識,不過,除這動手的八人之外,暗中還藏有一人接應,被我們擒住了。」

    「哦?」陸天涯眼中殺機一閃,冷聲道:「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妄為,絲毫不把我龍威鏢局放在眼裡?」

    趙鐵山歎道:「我尚未來得及查問,他便死了。」

    陸天涯驚疑道:「難道他怕洩露甚麼秘密,自殺了?」

    趙鐵山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有人用暗器偷襲我和文志,若非文志有所察覺,我們已命喪當場。當時情況如此緊急,我們無暇顧及被擒之人,以致於他死在暗器之下。」

    陸天涯驚道:「除了那八人外,竟還有人對你出手?」

    聽聞趙鐵山一日之內,竟兩次險遭殺身之禍,四大鏢頭相顧失色,龍威鏢局外何時達到如此危險之地步了?

    坐下後,陳文志便一直未曾開口,此時忽然插言道:「我隱約覺得用暗器偷襲之人與另外九人是一夥的,他使用暗器偷襲,殺我們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恐怕是殺人滅口,否則,以那暗器的籠罩範圍,我們恐怕很難毫髮無損的避開。」

    陸天涯訝道:「甚麼暗器如此霸道,以文志你的武功也難以躲避?」

    趙鐵山有些沉重的接口道:「化血神芒。」

    「化血神芒?」陸天涯色變道:「莫非是雷火堂的人?無緣無故的,他們為什麼要對您下手?」

    趙鐵山苦笑道:「化血神芒是雷火堂的獨門暗器,你說下手之人不是雷火堂的人還能有誰?至於他們為什麼殺我恐怕與現在傳得沸沸揚揚的那條消息有關。」

    雖沒有明說,但屋裡眾人心裡都明白趙鐵山話中之意,那就是雷火堂是沖烈陽訣秘籍而來,換言之,是衝他們龍威鏢局而來。

    想及暗中被雷火堂盯上,那四個鏢頭眼中露出驚恐之色。百年前,雷火堂憑借層出不窮的歹毒、霸道的暗器甚至可以對抗整個江湖,後來雖被由江湖各派、無數江湖中人組成的滅雷盟趕到茫茫大海中的荒島之上,損失慘重,但卻並未滅門,而此戰中,滅雷盟也是死傷無數,許多成名多年的高手都死於非命。如今雷火堂經過百年的休養生息,再現江湖,似有捲土重來之意,憑借一個龍威鏢局能抵擋的了嗎?恐怕若龍威鏢局無法交出烈陽訣,立時就會遭滅門之禍。

    陸天涯面色陰沉,皺眉不語。

    事關龍威鏢局這趟鏢,更關係到整個龍威鏢局的生死存亡,因此,陸天涯不開口,其他人也便多言,均沉默不語,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極為沉悶,予人一種難以喘息的壓抑之感。

    良久,屋中漸漸暗了下來,陸天涯若有所覺,抬頭向門外掃了一眼,臉色恢復平靜,笑道:「大家不用擔心,幾日前雷火堂餘孽在定陽城外露了蹤跡,吸引了眾多高手前來查探,如今定陽城群雄匯聚,想來雷火堂的人定不敢明目張膽的胡來,而且此事尚有疑點,那偷襲之人既然殺人滅口,想必是為了隱藏身份,那他又怎會使用化血神芒這種自曝身份的暗器呢?說不定這化血神芒是當年雷火堂遺留下來的,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撿到用之嫁禍雷火堂,掩人耳目的。」

    聽完陸天涯這番話,趙鐵山點頭道:「不錯,天涯言之有理,此事確有可疑。」

    那四個鏢頭眼中恐懼之色稍減,也紛紛點頭稱是。

    陳文志也覺陸天涯說的有道理,暗暗忖道:「陸天涯果然有些智計,不過若偷襲之人不是雷火堂的人,那上次使用子母撼天雷的那四個人是不是雷火堂的人呢?」

    這時陸天涯道:「不過,無論如何,以後大家若非必要就不要外出,呆在龍威鏢局總是安全一些。好了,天色已晚,廚房飯菜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先去吃飯,晚上大家還要小心戒備呢,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話音剛落,屋外腳步聲起,一個下人站在門口道:「總鏢頭,飯菜已備好,要不要現在就端上來?」

    屋內幾人相顧失笑,氣氛頓顯輕鬆,陸天涯笑著吩咐道:「端上來吧,別忘了上壺酒。」

    下人答應一聲,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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