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志 第一卷 初窺武道 第十一章 疑惑
    陳文志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缺月山的石台。WenXueMi。com

    清靜幽美的石台食物充足,又無人打攪,正是陳文志心中練武的絕佳之地。

    帶著在路上買的一把長刀及些許必備之物,陳文志輕車熟路的再次來到石台。癱倒在湖邊,靜靜的享受著清風的吹拂,陳文志壓抑的心情頓覺暢快,心中的悲傷也彷彿被風吹散,隨風飄去。

    歇息了一會,陳文志便起身打掃山洞石室,放置自己帶來的東西。

    一切收拾停當,陳文志靜下心來,掏出《烈陽訣》,仔細翻看。

    《烈陽訣》第一頁是一副詳盡的人體經脈**位圖,在那纖毫畢現的經脈上還標有細細的紅色箭頭。回憶起鐵傲傳授烈陽訣心法時真氣的運轉方向,陳文志知道這紅色箭頭就是烈陽訣內功的運行路線。看著密密麻麻的各種標記,陳文志覺得頭都大了,忙向後翻,入目的便是烈陽拳法四個字。

    烈陽拳法只有三招,第一招陽關三疊,就是令陳鎮遠受傷吐血的那招,主要是對內力的運用;第二招撥雲見日,虛實相生,施展時形成的漫天拳影就如蔽日的烏雲般令人難辨虛實,而一旦虛化為實,又如灼熱的陽光般無孔不入,令人防不勝防;第三招流星趕月,正是鐵傲擊殺王雪嬌、范無極兩人所使用的招數,此招簡單直接,毫無變化,特點只有一個,那就是快,拳似流星,快至令人不及反應。

    陳文志想起鐵傲長街之上憑借一雙拳頭連殺數人的風采,心癢難耐,於是便照著書上拳法圖像比劃起來。但他以前從未練過武功,此刻又無人指點,若想依照圖形便將招式準確的施展出來,實非易事,因此陳文志比劃了半天,只累的氣喘吁吁,仍不得絲毫要領,無奈停下,不過陳文志並不灰心,鐵傲的話他仍牢記於心,練武需要勤奮和毅力,他相信假以時日自己一定可以把拳法練成。

    喘了幾口粗氣,陳文志接著向後翻,後面的則是一套烈陽刀法。

    烈陽刀法又稱烈陽九式,鐵傲便是仗之名揚江湖。烈陽九式全為進攻招數,且首尾相連,循環施展,圓融如意,因此刀法施展開來如狂風驟雨,凌厲剛猛,又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逼人氣勢,可謂將烈陽訣至剛至陽的特性發揮至極致。

    陳文志看著一幅幅持刀的人形圖像,隨手比劃了幾下,知道自己要完全掌握這兩套武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刀法翻完,已是末頁,末頁卻寫著八個大字:天道酬勤,武無止境!

    緊盯著這八個字,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陳文志心頭,讓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陳文志不可抑制的仰天大叫道:「我陳文志一定要站到武道的巔峰!」

    稚嫩而又堅定的話語在靜寂的石台上迴盪不息。

    自此,陳文志摒棄雜念,專心習武。白天研究烈陽訣,將那副經脈**位圖熟記於心,並依照圖像琢磨練習烈陽拳法和烈陽刀法,晚上則按照當初鐵傲教他的內力運行路線修煉內力。

    ****

    三個月後,上京城。

    城中離晉元國皇宮不遠處有一條深巷,深巷兩旁豪宅林立,巷口還有甲冑鮮亮、手持兵器的士兵把守。從巷口路過的行人偶有把目光投向巷子,眼神中皆帶有敬畏艷羨之色。

    這條巷子正是上京城中人人皆知的錦衣巷。在錦衣巷兩側居住的人家非富即貴,單就是那些豪華寬廣的宅院就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

    在巷子底部,有一家宅院更顯氣派,圍牆就比周圍的宅院高出一尺,府門高大寬闊,兩側高達近丈的巨大石獅更彰顯主人的不凡。

    遠遠越過圍牆就可以看到府中鱗次櫛比,連成一片的飛簷翹脊,由此可以看出府中房屋的高大壯觀和宅院的深廣。

    府門上懸掛的巨幅匾額上寫有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王府。

    此處正是晉元國當朝宰相王天成的府邸,王天成權傾朝野,其府邸自是不凡。

    宅院內一間裝飾華麗而又甚是雅致的房間內,兩個人正坐著說話。

    主座之人,服飾華貴,身形削瘦,兩鬢斑白,臉稍顯狹長,眼睛長而窄,使之看上去神情陰鷙,予人一種狠辣無情的印象。此人端坐椅上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勢,顯是久居高位。

    此時他正輕輕轉動著套在左手拇指上翠綠欲滴的扳指,靜靜的聽另一個人說話。

    下首說話之人正是前往潭州捉拿鐵傲的大元帥陳鎮遠。

    這時陳鎮遠面帶愧色道:「丞相,鎮遠無能,沒能拿下鐵傲,讓他重傷逃走了。」

    主座之人正是權傾朝野的晉元國丞相王天成,此時聞言,神色不變,淡淡的看了陳鎮遠一眼,未置可否。

    陳鎮遠面上愧色更甚。此次抓捕鐵傲是恰在京中的他主動請纓而為。當時王天成曾囑他多帶高手,但陳鎮遠認為鐵傲和他齊名,武功也應在伯仲之間,因此他對王天成的話不但不以為意,反而心中甚是不喜,覺得王天成小瞧了他,所以出發時帶的高手只有李飛等五人,沒想到最終卻讓鐵傲重傷而逃。

    看著王天成一副古井不波的樣子,陳鎮遠忙補充道:「丞相,雖然鐵傲僥倖逃脫,不過他的傷勢極其嚴重,此次必死無疑。」

    王天成仔細的盯著陳鎮遠,忽然笑道:「鎮遠啊,這次抓捕鐵傲你受累了,鐵傲逃走我並不怪你,不過你可不要小瞧鐵傲,上次他來我府中殺我不也是重傷而逃嗎,最終還不是安然無恙?」

    陳鎮遠急道:「丞相,雖沒有找到鐵傲的屍體,但我可以以項上人頭擔保鐵傲現在定已傷發身亡!」

    王天成搖了搖手,笑道:「鎮遠,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怪你,既然你這麼說,我相信你,其實即使鐵傲沒死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乃朝廷欽犯,又是孤身一人,縱武功高強又能奈我何?」

    陳鎮遠聞言,放下心來,沉吟片刻,問道:「丞相,鎮遠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天成笑道:「咱們又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說。」

    陳鎮遠疑惑道:「鐵傲既已視丞相為仇敵,按理說您應該直接除此心腹大患才是,可是為什麼當初丞相讓我們盡量生擒鐵傲,實在不成時才下殺手呢?鎮遠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我們直接下殺手的話,可能鐵傲就難以逃脫了。」

    王天成歎道:「還不是因為小兒迷戀鐵傲之女鐵鳳菲,如能抓住鐵傲,到時鐵鳳菲即使心中不願,為保鐵傲性命她也會乖乖就範的。」

    陳鎮遠恍然點頭。

    王天成溫言道:「鎮遠,一路上奔波勞頓,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邊塞重地還需要你去鎮守呢。」

    陳鎮遠起身施禮道:「那鎮遠就先告退了,休息一晚後我直接回軍營,就不來向丞相拜別了。」

    王天成微笑點頭。

    陳鎮遠再施一禮,轉身離去。

    望著陳鎮遠消失的背影,王天成一直轉動扳指的右手倏停,淡然道:「怎麼樣?」

    大堂的屏風後突然轉出一人,接口道:「鐵傲應已重傷身亡,不過陳鎮遠在此戰中一招之下既已受傷吐血,頗有些名不副實。」

    接話之人一身儒服,相貌頗為端正,只是眼中神色陰冷,嘴角微撇,予人一種心眼狹小而又自命不凡的印象,他手裡拿著把折扇,緩緩搖動,和臉上的神色表情實不相配。

    此人名叫賈不凡,乃王府幕僚,頗有智計,武功甚高,深得王天成器重。

    王天成沉聲道:「不可小覷陳鎮遠,他鎮守邊關多年,又和鐵傲齊名,豈是易於之輩?這次他表現異常,有些蹊蹺,因此我們對此人不可輕信,叫人把他盯緊了,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瞭如指掌!」

    ****

    陳文志**著上身,頭枕雙手平躺在小湖邊,蹙眉苦思。

    此時距他隱居石台潛心習武以來已有三年,經過這三年心無旁騖的苦練,陳文志的武功進步神速,此時烈陽訣真氣已經像奔湧的溪流般在經脈內流轉不息,而經過不懈的嘗試練習,烈陽拳法和烈陽刀法的招式也已趨於純熟,不過陳文志卻很不滿意。

    在練習烈陽拳法第二招撥雲見日時,陳文志全力出手最多也就形成五個拳影,這和《烈陽訣》上所說的漫天拳影相差甚遠。而三年前那場大戰雖然很多東西他都沒用看清,但是鐵傲使用此招時瞬間爆發的無數拳影卻很容易看到,此時陳文志當然不能和鐵傲相提並論,但是這差距實在太大,大的讓陳文志難以接受。

    還有第三招,純以速度見長的流星趕月,陳文志覺得自己施展時所達到的速度和當時突兀出現在半空中的長箭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因此出招的速度成了陳文志心中的一個結,此時無人指點,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聽之任之,隨著內力的加深速度自然會變快,還是另有別的提升速度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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