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志從地上站起來,躬身答道:「是,師父!弟子定會銘記於心!」
「嗯,那就好,你今年多大了?」鐵傲點點頭,詢問道。b111.net
陳文志忙答道:「十一歲。」
鐵傲頷首道:「嗯,還好,沒有錯過練武的最好時機,來讓我看看你的天賦怎麼樣。」
等陳文志靠近些,鐵傲用手在陳文志身上上下摩挲一遍,滿意道:「還不錯,是塊練武的料子,不過,練武最重要的是勤奮和毅力,武道上不存在一蹴而就,想成為高手也非朝夕之事,因此天資再好,若無持之以恆的勤學苦練,永遠也成不了高手,明白嗎?」
「是,師父,弟子明白。」陳文志恭聲道。
「還有你如果想在習武的道路上走的更遠,除了勤奮之外,還要學會悟,悟武學的真諦,只有通過不停的領悟苦修才能達到巔峰!只靠學習別人的東西永遠也達不到武學的巔峰!不過這些你先記著就行了,等你武功有所成就後再仔細去想吧。」鐵傲囑咐道。
看著陳文志點頭,鐵傲溫和道:「好,現在我傳你我鐵家絕學烈陽訣心法,盤膝坐好。」
陳文志沒想到鐵傲這麼快就要教自己武功,不禁有些詫異,不過能早點學到武功,他心中也很期待,因此迅速的依照吩咐,滿臉興奮的盤膝坐在地上。
鐵傲看著陳文志興奮的神色,提醒道:「一會可能有點痛,你一定要忍住。」
「嗯!」
於是鐵傲不再多說,盤坐在陳文志背後,單掌按在他背上,運起烈陽訣,一股炙熱的真氣從掌心透出鑽進陳文志的經脈。
「好痛!」
陳文志感到一股熱流從背心鑽進體內,那股熱流在體內遊走,所到之處灼熱難耐,陳文志感到自己的皮膚都要裂開了,「這也叫有點痛,簡直是令人痛不欲生!」陳文志心道。
「不要胡思亂想,仔細感受這股真氣的運行路線!」鐵傲喝道。
陳文志強忍疼痛,意念跟著那股真氣在體內遊走,在運轉一周後,那股真氣進入自己的小腹部位。
「不要停,繼續運轉!」鐵傲的手繼續貼在陳文志背上輸入內力,引導陳文志真氣的運轉,邊開口喝道。
陳文志不敢怠慢,繼續運轉真氣,漸漸忘記了疼痛,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看著陳文志進入入定狀態,鐵傲才放心的撤回內力,因為妄動真氣臉上閃過一抹潮紅,輕聲咳嗽起來。但鐵傲只是運氣平復了一下氣血,卻沒有立即入定調息,雙眼緊緊盯在陳文志身上。
習武之人第一次運轉內力甚是凶險,開始時有外力引導沒有問題,但是在自行運轉內力時因為路線不熟,真氣很容易岔入其他經脈,那時就會有走火入魔之虞。
因此鐵傲不敢有絲毫大意,全神關注著陳文志,一旦有異常情況出現,能及時出手相助。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文志從入定中醒來,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抬眼望去,淡淡的月光透過破敗的屋頂灑落在祠堂中。
「醒了?」
陳文志聽到鐵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回過頭去,看到鐵傲正盤坐在自己身後,本就難看的臉色在慘淡的月光下更是蒼白如紙。
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陳文志詢問道:「師父,我坐了多久?現在徒兒感覺**啊!」
鐵傲微笑道:「現在已是二更天了,剛修煉內功的人都會有舒服的感覺。」
說著話,鐵傲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很薄,看著這本冊子,鐵傲心中有些感慨。
鐵傲這次會潭州的目的就是為了取出這本冊子,這本冊子正是鐵家的《烈陽訣》,他取出後一直貼身放在左胸心口處。在突圍時雖然他身上被射成了篩子,但是心窩放冊子的地方卻被他盡力護住,因此現在冊子仍是完好無損。
如果不是為了這本《烈陽訣》,恐怕他也不會回潭州,也不會落入這步田地,但是《烈陽訣》放在老宅鐵傲不放心,上京城中的鐵府就被翻了個底朝天,裡面的東西更是被搜刮一空,日後鐵家老宅恐怕也難逃厄運,這本秘籍到時如落入歹人手中,讓鐵傲怎麼向鐵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因此這一趟他也是非來不可。也許這一切早已注定。
看著鐵傲呆呆的看著小冊子,眼神飄忽,陳文志不禁輕喚道:「師父,師父,您怎麼了?」
鐵傲一震,回過神來,微一搖首,微笑道:「沒事,這個就是我鐵家的《烈陽訣》,現在我把它交給你,這上面有人體的經脈**位圖,你自己對照我昨晚傳給你的運功路線把這些記住,還有與烈陽訣真氣配合使用的一套烈陽拳法和一套烈陽刀法,烈陽訣內力極為霸道,和火龍勁、赤炎斬並稱為江湖上三大至陽至熱的內功心法,所以這兩套武功全為進攻招數,凌厲剛猛,但卻極耗內力,尤其是拳法,每一招都威力極大,你以後在使用時要好好把握,靈活運用,不要陷入內力枯竭的危險境地。可惜我沒有時間親自指導你,只有靠你自己按照書上的圖解摸索練習了。」
聽著鐵傲話裡的意思,陳文志嘴唇微張,就要說話,鐵傲卻知道陳文志想要問什麼,手一抬,阻止陳文志開口,續道:「另外因為烈陽訣的霸道,所以一般的刀根本承受不了烈陽訣的真氣,所以烈陽刀法需要一把用特殊材質打制而成的刀才能施展。」
說到這裡,鐵傲歎了口氣道:「可惜,我那把烈陽刀已經在王天成的相府那場激烈的打鬥中遺失了,想要得到好刀只能靠你以後的機緣了。」
看著陳文志眼珠轉動,鐵傲哪能不知道他打的什麼心思,立即警告道:「你千萬不要抱有去相府拿回烈陽刀的念頭,那裡高手如雲,不是你來去自如的地方,以我的武功還要重傷而退,武功沒有大成之前你去那裡只會送命!」
看著陳文志乖巧的點頭,鐵傲把冊子遞給陳文志道:「書上的東西以後你自己看吧,不過有一點一定要記住,最後的烈陽焚天**不到最後關頭千萬不要使用,原因這上面都有,切記!」
陳文志答應一聲,接過書揣入懷裡。
鐵傲告誡道:「等你武功有成,以後行走江湖時,不要輕易和人動手,烈陽訣性質特殊,是我鐵家的獨門心法,很容易就能被人認出,因此你要小心一些,一旦被人發現你修煉的是烈陽訣,自然就會聯想到我這個朝廷欽犯,那很多人都是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後患無窮!因此一旦被人認出,該殺人滅口時千萬不能手軟。你一定要學會心狠手辣,這樣你行走江湖時才不會吃虧!」
頓了頓,鐵傲又警告道:「我可不是教你胡亂殺人,我說過做事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聽鐵傲說了這麼多,好像立即要離開的樣子,陳文志實在憋不住,忙道:「知道了師父,師父要離開這裡嗎?帶我一起離開就行了,我自己修煉怎麼比的上師父的教導呢!」
歎了口氣,鐵傲沉重道:「文志啊,跟你說實話吧,我昨天傷勢太重,如果不是有烈陽焚天**撐著,早就死了,怎麼還能收你為徒,不過到現在我也快撐不住了,原以為就這樣死了,沒想到最後還收了你這個徒弟,能有人收屍,我很滿意,不過不能教導你什麼,真是有些遺憾啊!」
「啊!」此話如晴天霹靂,一下把陳文志震懵了,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口中喃喃道:「師父,你是騙徒兒的!我不信!我不信!」
其實陳文志年紀雖小,但經過三年的磨練,不但心志堅韌了許多,見識也增加了不少。鐵傲身上扔插著的長箭一直沒拔出來,他看的清楚,雖然沒問,但心裡卻有著不祥的預感,況且鐵傲的傷有多重他雖然不知道,但昨天打鬥時鐵傲數次吐血他卻是看的明白,他知道鐵傲沒有騙他,說不信只不過是陳文志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鐵傲看著陳文志難過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悲傷,想到自己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由手握重兵、風光無限的大元帥落到家破人亡、命不久矣的淒慘境地,一時間心中感慨萬千,無語長歎。
喃喃幾句後,陳文志淚流滿面,心中充滿絕望。雖然僅僅和鐵傲相處了一天,但是鐵傲留給他的印象卻很深,對鐵傲他心裡充滿了感激,他知道鐵傲能傳給自己武功根本不是因為自己的那壺酒,而是看得起自己,從他懂事以來,看得起自己的只有爺爺一個,現在鐵傲,一個人人敬仰的大元帥,能看得起自己,這讓陳文志心裡很感動,可是剛剛相處一天,便要天人永隔,這讓陳文志怎麼接受的了?
仰面看著鐵傲,閃爍著淚花的雙眼射出希翼的神色,陳文志哽噎道:「師父,徒兒練武還要師父教導呢,不然徒兒會給您丟臉的,師父,您不要死好嗎?」
有些天真的話語把鐵傲從緬懷中驚醒,「我竟然也有多愁善感的時候,」自嘲了一句,鐵傲把心事拋在腦後,變的灑脫起來,幫陳文志擦了擦眼淚,笑道:「好了,別這麼難過,好在咱們相處的時間還不長,要不然你還不得傷心死啊!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還不是一樣?別哭了,好好聽著,我還有重要的事要交代給你。」
看著鐵傲忽然變的嚴肅的面孔,陳文志一驚,不敢再哭,抹了一把眼淚,認真聽鐵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