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啊!兒子,你在那兒呢?怎麼有時間給媽媽打電話了?」鍾媽媽驚喜地在電話那邊說。
鍾國龍忍著笑,說道:「媽,我還在部隊呢,我今天休息,就給你打電話了,對了,媽,我今年的訓練任務特別地重,可能過年又回不了家了。」
鍾媽媽歎息了一聲,說道:「不回就不回吧……小龍啊,你都快三年沒回家了,爸爸媽媽都想你啊……」
「恩……我知道,媽,我爸忙什麼呢?」鍾國龍問。
「你爸爸剛才才出去,我派他去買菜去了,他回來要是知道你來電話了,又得埋怨我嘍。」鍾媽媽笑著說,又歎息了一聲,說道:「小龍啊,你在部隊可要注意身體,等有了時間,一定得回來看看爸爸媽媽,我們倆有時候一想起你來呀,一晚上都睡不著……」
鍾國龍聽得心裡一顫,差點沒把實話給說出去,不過為了保證「效果」,他還是忍住了,應付了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旁邊的余忠橋笑道:「你小子可夠壞的啊!」
「這叫聲東擊西,暗渡陳倉!」鍾國龍笑著把蛇皮袋扔給劉強:「拿著,我去廁所。」
「我們在大廳等你。」劉強和老余說著進了候車大廳。
鍾國龍匆匆去了趟廁所,自己也進到大廳裡,四外看了看,沒有發現他倆,剛要去旁邊的二號廳找找看,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二十多歲的年齡,穿一身牛仔裝,還戴個墨鏡,流里流氣地四處轉悠,墨鏡遮擋的雙眼卻不斷地掃視著行人的行李包裹,鍾國龍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小偷,職業的敏感讓他決定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小青年的動向。
那小子四處搜尋著。終於發現了目標:靠近大廳一角的並排椅子上,坐著兩個女學生。兩個人靠在座位上,疲憊地互相依偎著打盹,在她們的前面,是兩個大帆布包,裡面塞地鼓鼓囊囊的,其中一個女學生地肩膀上,斜掛著一個天藍色的小包。那小子的注意力。就集中在那小包上,他四外看了看,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靠近了兩個女學生,挨著她們坐下,又四處看了看,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來,這報紙是用來遮擋視線的,與報紙一起拿出來並被他迅速扣在手裡的,是一把小手術刀。小青年慢慢地靠過去,手裡夾著手術刀在女學生地藍色小包上一劃,那包上就出現了一道長十幾厘米的口子。裡面,一個錢包的一角一下子露了出來,小青年一見有貨,心裡大喜,四處看了看,將報紙一擋。一隻手敏捷地將錢包抽了出來,迅速用報紙裹住,起身塞進褲兜,轉身就走。整個動作快速又準確,這小子不是個新手
小青年剛走出幾步,就發現自己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拽住了後脖領子,他大吃一驚,急忙轉身看,一個身材並不高大。卻有著讓人感到十分害怕的形象。當兵的正伸手拽著自己,那當兵的最出奇的地方就是那一雙眼睛。那眼神冷得可怕,殺氣騰騰,小青年打了個冷戰。
鍾國龍面無表情。冷冷地說:「把錢包拿出來。」
「什麼錢包?當兵地你別多管閒事啊!」小青年明顯底氣不足。
鍾國龍沒再廢話。拽他領子地手又向前一探。這次是抓住了他地後脖頸子。單手一用力。一陣巨痛從小青年脖子後面傳來。疼得他差點沒暈過去。咧開嘴叫喚了起來。
「別讓我再廢話。拿出你剛才偷地錢包!」鍾國龍說。
小青年沒辦法了。哆嗦著把錢包又從褲兜裡掏了出來。給了鍾國龍。鍾國龍甩開報紙看了一眼。右手一用力:「滾!」這一下。小青年活像個滑翔機一樣地飛了出去。一直撲到三米開外。摔地直叫喚。鍾國龍眼睛一瞪。那小子沒命似地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周圍地人看這個當兵地這麼大受勁兒都很吃驚。但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鍾國龍拿了錢包。徑直朝兩個女學生走了過去。叫醒了她們。兩個女學生一睜眼見一個又黑又威嚴地解放軍站在面前。都嚇了一跳。鍾國龍沖那個背包地女生微笑著問:「姑娘。看看你地皮包。」
「那女學生連忙低頭。一看見自己地小包被割了。嚇得尖叫著就跳了起來。鍾國龍已經把錢包遞了過去:「先別急著喊啊。看看裡面東西少不少?」
女學生驚喜地接過錢包,打開看了看,裡面足足有一千多塊錢,一分錢不少,連忙跟鍾國龍道謝:「解放軍叔叔,謝謝您了!真是太謝謝您了!這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呀!」
「我沒那麼老吧?」鍾國龍看著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學生,笑著說,女學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又是一陣感謝,鍾國龍正色道:「以後出門要小心,錢最好存到銀行裡,用了再取。」
說完,自己轉身就走,還沒走到二號大廳門口,一陣嘈雜聲從大門外傳來,剛才那個小青年去而復返,這次他身邊跟著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的彪形大漢,那傢伙凶神惡煞地瞪著眼睛,後面還跟著十幾個漢子。小青年一眼就發現了鍾國龍,指著他對大漢說道:「大哥,就是那大頭兵!***壞咱們的生意!」
「那綠毛龜,你他媽站住!」大漢猛地跑過去,後面的人一下子把鍾國龍給圍住了,看鍾國龍身材不高,他頓時有了底氣,怒吼道:「你***!知道這裡是那兒嗎?知道老子是誰嗎?你敢壞我的人,活膩了是吧?」
「你剛才罵我什麼來著?」鍾國龍雙眼迸出了殺氣,盯著那比他高一頭地大漢,冷冷地問。
「綠……綠毛龜,怎麼了?當兵你了不起……」
大漢原本是想說:「當兵你了不起呀?老子在這地方混了二十年了,連警察都管不住老子,還怕你個當兵的?」
當然,後面地許多話他都沒說出來,其他人也在奇怪:這個一米九壯的牛似的大漢,是怎麼樣突然飛起來的?是怎麼著發出那樣的慘叫,摔在地上的?難道他真會飛,只是飛行技術還不熟練?只有圍住鍾國龍的小混混們清楚,自己的老大不會飛,之所以做了這麼誇張的飛行失敗動作,是因為眼前這個黑臉當兵的拽住了老大的脖領子,一個反擰,硬生生給掄出去的!
「小子,你偷襲啊!」大漢面紅耳赤地站起來,一揮手:「給我打!」
到底是人多勢眾,也仗著在這火車站附近橫行了多少年沒有遇見對手了,這些混混們還是一擁而上,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頭,沒能打著鍾國龍不說,怎麼感覺這當兵的越來越多呢?剛才是一個,後來是兩個三個,到最後成了五了。十幾個漢子愣是沒夠人家熱身,連其中一個腿有些不方便的傢伙,都能用拳頭掄翻好幾個。
五個三猛大隊的特種兵,打十幾個烏合之眾的小混混,這結果比當初美國打伊拉克還容易判斷。最終的結果是,十幾個混混全都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去而復返的那個小墨鏡,現在墨鏡是沒了,剩了半個鏡框,還在地上摸索著找自己的門牙呢。
鍾國龍快步走過去,一隻腳踩到被****的大漢的腦袋上:「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綠……哎喲!我的爺爺啊!我錯了我錯了,您小點勁兒我這腦袋快碎了……哎喲,兵大爺們,你們饒了我吧,我是王八行了吧?我服了幾位兵大爺了行吧?哎喲……」
「下次我再聽見你侮辱中國人民解放軍,我保證不會讓你健全著爬出這個大廳!」鍾國龍鬆開了腳。後面,車站派出所的警察們已經趕了過來,鍾國龍那這些人交給警察,這時候劉強吼了一聲:「**!火車快開了,還有一分鐘了!」
「快走!」鍾國龍喊了一聲,五個人跑到寄存出拿了東西,一人一個大拉桿巷拎著,又背個大背包,愣是跟帶著兩堆棉花似的,飛一樣地跑進了剪票
「解放軍你們真帥!」一聲嬌呼,是那兩個女大學生。
吐魯番至漢口的特快列車,還要走上整整48個小時,一路上兄弟幾個仍舊聊興不減,一直聊到後半夜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