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一定要像老大哥一樣關心新戰士;其次,要講究工止簡單粗暴況。但新戰士剛剛到部隊,人生地不熟,一般不願意暴露思想,尤其不願意暴露以往歷史上不光彩的內容和思想深處的某些消極因素。因此,班長要善於「見面熟」,盡快成為他們的知心朋友,不但要叫出他們的姓名,知道籍貫,而且還要知道入伍前的狀況、入伍動機、脾氣秉性、興趣愛好、家庭成員、經濟狀況等等。要「見面熟」,關鍵是要有對新戰士的滿腔熱忱,從新戰士的第一次集合、第一次開飯、第一次洗澡、第一次早操、第一次點名、第一次談心、第一次睡覺等去做工作,包括怎樣掃地都要一一講到、教到,從基礎做起,使新戰士盡快實現從地方青年向合格戰士的轉化。二是動之以情。知兵如父母、愛兵如兄長。班長對戰士在生活上要關心照顧,在思想上主動溝通,在克服困難上全力相助,做到心想到、話說到、力盡到。感情愛兵,關鍵是感情要真,只有真誠才能打動人心。當然,感情愛兵並不是不要嚴格要求。愛兵與嚴兵要有機結合起來。寬得無邊不是愛,嚴得過頭也不是愛。只有嚴中有愛、愛中有嚴才是真正的愛兵。三是處之以公。公道辦事,主持正義,才能贏得戰士的理解和信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兵。如果一個班長對戰士有遠有近,有疏有親,厚此薄彼,就會失去戰士的信任,就談不上感情愛兵。四是待之以禮。古語云:「朋友之交。以禮待之。」說的是人際關係之間,應講究禮貌,相互尊重。同一道理,班長與戰士之間,儘管所處地位有所區別,肩負任務有所不同,但在人格上是平等的。愛兵要特別注意尊重士兵地人格尊嚴,這是愛兵的基本前提。
「排長,還有這麼多學問呢?」鍾國龍驚訝地說道:「我可從來沒想這麼多啊!」
「嘿嘿!就你那一套!像法西斯!」趙飛虎說道:「剛才我說了這麼多,不過是從以前部隊的培訓上學到的。上次新兵班長培訓你也去了。怎麼樣?光注重裡面講的軍事訓練了吧?結果呢?基礎沒搞好,軍事訓練恰恰就沒過關!這就是教訓!」
「排長,那您說我倆該怎麼辦?」鍾國龍問道:「現在全班拿了倒數,情緒士氣肯定都受影響了!」
「情緒和士氣不是短時間就能解決的。你們啊,還得從基礎做起。想想這次為什麼隊列失敗?」趙飛虎問。
劉強說道:「傷病。全班都得了骨膜炎,走路都困難,怎麼走隊列呀!」
「那就先從關心戰士的傷病開始吧?」趙飛虎說著拍了一下鍾國龍的腿,「腿不疼了,心也就不疼了不是?」
看著趙飛虎離開,劉強驚異地說道:「沒想到咱們這排長說起理論來還一套一套的呢!」
「呵呵!你才發現啊!」鍾國龍笑道:「走!服務社買紅花油去!」
一班的新兵回到宿舍裡面。一個個都有些灰頭土臉,鍾國龍和劉強都沒在,十個人圍到一起商量起來。
新兵們仔細分析了眼前地情況,最後得出來三個結論:第一。班長這次的面子丟盡了,全連面前出列,被龍雲罵得狗血噴頭,從形象到信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打擊。這是比較過癮的事情。這件事情證明,還有鍾國龍怕的人;第二,這次事件。使整個一班在全新兵營丟了人。連裡的軍事訓練紅旗沒拿到手。和一班的表現有直接關係,連長很生氣。對班長的意見很大,甚至有可能要換掉這個班長。這兩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十分利好的。但是,第三個結論又讓大家很擔心:班長丟了面子,一定很惱火,一會兒回來,一定會發火,一定會收拾他們。大家討論了很久,認為這應該是屬於黎明前的黑暗,勝利也許就在眼前。結合這三點,一班新兵們決定,不管一會兒鍾國龍和劉強回來怎麼整他們,都要咬牙堅持住,必要地時候衝出去一兩個人把連長或者指導員拉過來,要是這樣,其他人就必須要掩護,因為班長和副班長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
最終的方案明細如下:戰鬥打響的時候,張自強、
齊前鵬三個人,負責對付劉強,董鵬、趙慶、鄭小春個,負責對付鍾國龍,王華和易小丑身體素質不錯,到時候殺出一條血路出去找連長。至於孟祥雲,已經是班裡公認地膿包一個,上手是絕對不敢的,就當個證人吧,總得有個證人。孟祥雲原本連證人也不想當,最後王華揮著拳頭罵了他一句,他立刻躲到牆角哆嗦起來,最終只好答應。
「都記住了自己對誰了吧?」王華這時候儼然是一個指揮官,大大咧咧地說道:「到時候,要記住前幾次的教訓,誰他媽的也不許後退!雙拳難敵四手!傢伙都準備好放到床底下,到時候就往死裡干他們兩個!」
所謂傢伙,就是他們這幾天暗自準備好地磚頭、鐵條、板凳腿兒,鍾過龍的高壓政策讓這些人實在是難以忍受,反抗的情緒也在逐漸地升溫,假如說新兵剛才地時候對部隊環境並不瞭解,還有些膽怯,這幾天通過熟悉,他們也大致習慣了,最關鍵地是,鍾國龍一味的強制訓練,對於軍營文化等方面卻並沒有加強,這直接導致這些新兵還沒有完全從他們熟悉地混混、無業青年的生活中走出來,這樣的背景下,這些武器也就自然地出現了。這些武器只新兵們最後的底牌,原本沒打算這次使用,但是這次麻煩太大,所有人都沒了底,只好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來了!來了!」負責放哨的易小丑慌張地將腦袋縮回來,跳到宿舍空地上。
「慌什麼?準備!」王華硬著頭皮喝道,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床位,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十幾秒鐘以後,宿舍門開了,新兵們全都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鍾國龍和劉強。
鍾國龍推門進來,看著滿臉嚴肅的新兵們,先是愣了一下,也沒在意,向前走了幾步,後面緊跟著的劉強隨手關上了宿舍門,鍾國龍發現,幾乎所有的新兵都沒有說話,全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都怎麼了?受打擊了?不就失敗了一次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鍾國龍微笑著走到桌子前面。
新兵們全都愣了!班長這是怎麼了?沒見他冷著臉,居然還有微笑?說話也和平時不一樣。這倒讓新兵們始料不及,易小丑偷偷看了王華一眼,王華也奇怪,不過很快冷靜地沖易小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受誤導!有可能是悄悄地進村!
鍾國龍也沒理會他們,沖劉強一擺手,劉強變魔術一樣從褲兜裡面掏出四瓶紅花油來放到桌子上。
「王華!你過來!」鍾國龍沖王華說道。
王華臉都白了,戰戰兢兢地直往後縮。
「我讓你過來!你跑什麼?」鍾國龍又衝王華招了招手。
王華緊張到了極點,小心翼翼地說道:「班……班長,我……我們,班長,不帶這樣兒的!我們拿了倒數,也不全怪我們不努力,你打就打了罵就罵了,你……你整這化學玩意兒想幹嗎?」
「化學玩意兒?」鍾國龍詫異地指著桌子上的紅花油,「你說這個?這個是藥!紅花油都沒見過嗎?」
「不……不可能!」王華嚇壞了,說道:「紅花油……紅花油是……」
「是什麼是?過來!」鍾國龍上前一步,把王華拉到桌子前面,又把他按到椅子上,一把把他的褲腿擼了上去,拿起紅花油打開,滴了一些到他的小腿前側上,上下揉搓起來。
「大家都看好,你們的腿疼,俗名叫新兵腿,就是這小腿前側的骨膜因為高強度訓練發炎了。用紅花油揉的時候,要上下一起揉,力度要夠,速度要快,把擦油的部分揉得發熱最好。我先做個示範,你們一會兒就按我的方法揉一下,包好!」鍾國龍邊揉邊說著。
王華現在徹底放下心來,其他新兵卻有些迷糊了:班長今天是抽風了還是咋的?自從認識他開始,從來沒見過班長這麼「柔情」啊!這時候劉強也拿出來一瓶走到董鵬身邊,讓他坐到床上,滴上紅花油揉了起來,邊揉邊笑道:「一會兒把你臉上也揉揉,撞電線稈子上,還沒消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