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1
一眼看過去,朱雀大街根本看不到盡頭,街道消失在地平線的遠處,地和天連接到了一起。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寒冷,天空卻是特別的蔚藍,可以清晰的看到地和天連接的地方,彷彿朱雀大街一直延伸到天空的裡面。一陣陣的寒風掠過朱雀大街,捲起了層層的灰塵,那感覺又有如到了塞外。
在長安最繁華昌盛的時候,常住人口超過一百萬,加上同樣近百萬的流動人口,將長安變成全世界最大的城市。想當初,來自不同國家、不同區域、不同種族、不同民族的人,都聚集在長安,為大唐帝國的未來而努力工作。這些人裡面,有健壯的黑人大漢,有明眸善睞的異族少女,有長歌當哭的遊俠,還有披星戴月的大唐將士。
長安城的東市和西市,是長安城內最熱鬧的地方,來自四面八方的商人,還有遊客,只要有錢,在長安城什麼都可以買得到。新羅、日本、安南、勃泥國、真臘、膘國、錫蘭、大食,甚至是遙遠的非洲沿岸,都有貨物出現在長安。絲綢之路從這裡起步,一直通向最遙遠的西方。
只可惜,俱往矣,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
現在展現在劉鼎面前的,只有灰濛濛的長街,長街兩邊的殘垣斷壁,將朱雀大街襯托得格外的空曠。一陣陣的寒風,捲起大量的灰塵,阻擋了劉鼎地視線。蔚藍的天空,彷彿是被灰塵玷污了,空氣中瀰漫著難聞地腐臭。滿目瘡痍也不能形容現在的長安,或許,用一片白地來形容還差不多。
誰能準確估計,重建一個繁華昌盛的長安,需要多長的時間?
十年?
二十年?
甚至是五十年?
「酉時就要到了。各軍地弟兄。請準時歸隊!酉時以後。嚴禁殺戮!違嚴懲不貸!」
「酉時就要到了。各軍地弟兄。請準時歸隊!酉時以後。嚴禁殺戮!違嚴懲不貸!」
「酉時就要到了。各軍地弟兄。請準時歸隊!酉時以後。嚴禁殺戮!違嚴懲不貸!」
伴隨著清脆地馬蹄聲。鬼雨都戰士地吼叫聲。在朱雀大街地周圍迴響。將劉鼎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隱約間。可以看到有些零散地鷹揚軍戰士。聽到鬼雨都騎兵地吼叫。都急匆匆地返回部隊。他們地眼神相當好。遠遠地就看到了正騎馬矗立在朱雀門下地劉鼎。急忙悄悄地吐吐舌頭。然後快速歸隊。不久以後。鷹揚軍特有地軍號。在長安城內迴盪。這是嚴禁殺戮地信號。酉時到了。
「酉時到。」令狐翼低聲地說道。
「清場。」劉鼎面無表情的說道。
鬼雨都戰士立刻縱馬四散跑開,去逮捕那些還沒有歸隊的士兵,馬蹄聲再次震響了整個長安。
正在貞元殿裡面地皇帝李儼,壽王李傑,還有崔沆、張浚、孫、孔緯、杜讓能、崔胤等人,以及前來為李儼把脈看病的太醫,都是臉色巨變,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生了什麼事。除了馬蹄聲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地任何聲音,這讓他們更加感覺到恐懼。他們的心,頓時揪緊了,一直都懸掛在嗓子眼上,無法放下來。幸好崔瀣反覆告知他們,這是鷹揚軍在執行軍令,嚴禁城內再有殺戮,他們才漸漸地放下心來。
不久以後,鬼雨都的各個小隊長都前來向劉鼎匯報,沒有現違規的鷹揚軍士兵。所有的鷹揚軍士兵,都已經在酉時之前,準時歸隊。目前飛騎軍、射聲軍,都在清點部隊人數,確保不會出現遺漏。清點的結果,半個時辰以後,就能報告過來。
劉鼎不經意的點點頭,對眼前的情況甚是滿意。
以前黃巢起義軍沒有控制好軍紀,導致功敗垂成,顯然是上層出現了問題。包括黃巢本人在內,都被長安城的五光十色蒙蔽了雙眼,只知道享樂,不考慮後果。上樑不正下樑歪,作為領頭人的黃巢,不能以身作則,下面的官兵自然效仿。自身不正,焉能正人?可憐轟轟烈烈的黃巢起義軍,就這樣消失在歷史的雲煙裡面,夠其原因,極有可能是黃巢自身的素質問題。
酉時過後,飛騎軍停止了對楊復恭餘黨的清理,開始清點戰果。安仁義拿到清點戰果以後,立刻趕來向劉鼎當面報告。楊復恭餘黨總共一千四百多人被處死,核心分子的財產都已經被封存,現在後勤部門正在派人清點。城內的餘糧,也順便清點完畢,只能夠滿足五天的消耗。
劉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安仁義就沒有繼續稟告,而是將寫好的資料遞給劉鼎,上面有從楊復恭府邸查抄的家產。由於後勤部門還沒有全部統計完畢,所以安仁義也不知道具體的數量有多少。田令孜本人非常的貪財,楊復恭本人卻不太愛財,錢財的數量應該不少,但是肯定沒有秦宗權和周寶積累的財富多。
劉鼎仔細的過目一遍,將資料放入自己的懷中。
安仁義又說道:「大人,屬下今晚就出城,率軍在驪山腳下駐紮,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劉鼎叮囑道:「一定要密切注意遊牧民族騎兵的動靜,凡事主動,切記被動。」
安仁義說道:「屬下明白。」
劉鼎和他用力握手,緩緩的說道:「一切小心。」
安仁義敬禮以後,轉身去了。
隨後,整齊的馬蹄聲響起,完成了任務的飛騎軍,有秩序的列隊,從東面的春明門出去,前往驪山附近安營紮寨。騎兵畢竟是騎兵,長安城不適合他們,只有廣袤而平坦地關中平原,才是他們揮戰鬥力的舞台。還有兩三天就要過年了。明年,將是他們大展身手地季節。
劉鼎也隨即帶隊返回大興善寺。
路上,劉鼎看到長安城的東面各個城門,如通化門、春明門、延興門,都是城門大開,火光照耀,鷹揚軍的後勤部門,正在日以繼夜的加緊搶運物資,其中最重要地,就是糧食和御寒衣物。由於物資太多,部分物資,甚至堆放到了小雁塔的廢墟裡面。
遠遠
以看到,在春明門的旁邊,魚多均地身上好像落下一時的低聲咳嗽。他在那裡指揮物資運,已經足足站了三個時辰了。由於鷹揚軍需要儲備的物資實在太多,後勤部門的壓力很大,從潼關到長安的道路,又不好走,所以魚多均的壓力很大。這關係到長安地鷹揚軍生死存亡,所以來不得半點的掉以輕心,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過問。
劉鼎不經意的點點頭,回到了大興善寺。
晚飯已經準備好,劉鼎和令狐翼坐下來,吃了晚飯。飯後,劉鼎幾個人正在商量鬼雨都的兵力部署的對大明宮附近進行警戒,同時節約使用兵力。最後,夏可舞提議,還是請崔以鷹揚軍監軍地身份,帶領五百名鷹揚軍士兵,長期駐紮在大明宮的周圍。
想必,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沒有誰要去刺殺李儼又或是壽王了,一般的警戒就足夠。要是將劉鼎地鬼雨都安排在那裡,容易給人扣押朝廷的口實,同時也浪費鬼雨都地兵力。如果交給崔去執行這個任務,就沒有什麼口實了。當初,崔在興元府的時候,也是這麼做地。
劉鼎最後拍板:「好!就讓崔負責保護大明宮吧!」
李怡禾馬上傳令去了。
片刻之後,李怡禾又轉了回來,向劉鼎說道:「大人,崔胤求見。」
劉鼎點點頭:「請他進來。」
李怡禾拍拍手,一個鬼雨都戰士,就帶著崔胤進來。
崔胤其實還很年輕,最多不過三十歲,臉色有些青,可能是被凍的,也有可能是被嚇的。他的確沒有見過在朝堂之上血肉橫飛的場景,早上乾元殿的一幕,將他嚇得不輕。而劉鼎主張任命他為吏部尚書,更是讓他又是緊張,又是害怕,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之前擔任的最高官職,也不過是六品中書舍人而已,根本沒有接觸到權力的核心。
這不,準備佈告天下的詔書草擬好了以後,誰也不敢親自送來給劉鼎審閱。本來兵部尚書張浚和劉鼎的關係最深,由他送來草擬詔書是最合適,可是他由於猜測到了劉鼎的真實意圖,反而更加恐懼,說什麼也不敢各位前輩的壓力下,剛剛上任不到三個時辰的吏部尚書,不得不硬著頭皮執行這項任務。
崔胤本來很緊張,不知道見了劉鼎的面以後應該如何稱呼,更不知道這道詔書是否符合他的意圖。
他幾乎是閉著眼睛進來的,最後才鼓起勇氣,睜開眼睛。驀然看到劉鼎正隨意的斜躺在太師椅裡面,好像有點不舒服的樣子,眼神也沒有兇惡的神色,周圍的人倒也和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恭敬的說道:「韓王殿下,有關告示天下的詔書,已經基本草擬完畢,請您過目。」
劉鼎在朱雀門站了一個時辰,被冷風一直吹著,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四肢也越來越無力,就知道自己是著涼了。千不該,萬不該,居然在這個時候生病,真是要命。幸好楊復恭已經搞定,李昌符也跑了,長安城的局勢已經穩定,要不然,他還真的成了病貓了。他不願意在崔胤的面前流露出病態,於是支撐起身體,說道:「把飛雨請來。」
令狐翼親自去了。
對於廣大的鷹揚軍將士來說,從潼關到長安,即使步行,也不算是一件難事。只是,對於坐輪椅的艾飛雨來說,就有點難受了。他來到長安以後,已經相當的痛苦,蕭致婉必須找地方讓他暫時安歇下來,減輕他的痛苦。所以,直到現在,艾飛雨依然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裡面。
在艾飛雨到來之前,劉鼎讓崔胤將所有地詔令,都讀了一遍。
鷹揚軍現在要做的最迫切事情,就是公告天下,宣佈楊復恭地罪狀。這是為了穩定天下諸侯,為鷹揚軍在長安站穩腳跟爭取時間而做出的必然措施。崔等人雖然對劉鼎的突然飆,感覺到異常的恐懼,但是要宣佈楊復恭地罪狀,卻是最快感不過了,你一言我一語,馬上就羅列出了楊復恭的一百零八道罪狀,白紙黑字的寫在了詔令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朝廷很喜歡使用一百零八這個數字來歸納罪狀。當初劉鼎的老子黃巢,也被歸納有一百零八道罪狀,從強搶民女,到破壞別人墳墓,影響別人風水等等,全部有份。後來秦宗權被送到興元府,同樣是一百零八道罪狀,內容和黃巢差不多。
劉鼎心想楊復恭地罪狀裡面,多半也有類似的內容,極有可能朝廷預先有類似的模板,只需要換個名字就是了。果然,不久以後,崔胤就念到了「以一己之利,影響他人風水」,他忍不住笑了笑。的確是一字不差,和秦宗權當初的罪狀一模一樣。
崔胤急忙放下詔令,不知道劉鼎為什麼笑。
朱有淚和李怡禾等人明知道怎麼回事,卻一本正經的裝嚴肅狀,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
劉鼎察覺不妥,於是說道:「沒事,你繼續讀。」
崔胤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繼續讀下去。
確實,楊復恭地罪狀,和秦宗權至少有九成的相似度,難怪詔令這麼快就草擬好了。
不久以後,艾飛雨來了,聽李怡禾讀過所有的詔令以後,思索了一會兒,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崔胤送來的詔令,至少有十二道,涉及不同的內容,不同地人員,有獎有罰。在這些詔令裡面,李克用、朱溫、陳敬暄、張淮深等四人官職前面的檢校兩字都被去掉了,同時,李克用被朝廷敕封為晉王,朱溫被朝廷敕封為梁王,陳敬暄被朝廷敕封為蜀王,張淮深被朝廷敕封為天水郡王,就連遠在湖州的錢,也被敕封了吳興郡王地爵位,董昌卻沒有受到封賞。
毫無問,這是老套的安撫計策,鷹揚軍借朝廷地名義,安撫幾個有實力的諸侯,為自己在長安站穩腳跟打下堅實地基礎。這些諸侯不可能不知道鷹揚軍的真實用意。只是,既然朝廷敕封了他們,要是他們還公開和朝廷為難的話,朝廷就可以敕令鷹揚軍對其
副其實的進攻,甚至是組織多路諸侯對其起圍攻。就是這樣掛掉的,前車之鑒,不可不慮。
至於錢被敕封為郡王,而董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目的當然是要將其兩人離間開來。本來兩人中間已經產生了裂縫,現在有鷹揚軍以朝廷的名義推波助瀾,想必效果一定會很好。只要董昌和錢兩人互相猜疑,鎮海地區就安全了。
經過參謀團隊的研究,確定這些詔令都沒有問題,劉鼎就對崔胤說道:「照此下。」
崔胤恭敬的答應著去了。
他走了以後,鷹揚軍參謀團隊,就連夜研究一些迫在眉睫的事情。
劉鼎的身體雖然不好,可是現在是關鍵時候,他必須硬撐著,做出最後的決定。
鷹揚軍現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讓朝廷運作起來。準確來說,是讓除了皇帝之外的朝廷文武大臣,都運作起來,把鷹揚軍的意志,用朝廷的名義出,從而達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效果。這就意味著,朝廷的官職,必須立刻完善,相當數量的人員調整,勢在必行。
唐沿隋制,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同樣是國家最高的政務機構,分別負責決策、審議和執行國家的政務,同時把原尚書省諸曹正式確定為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六部。六部下有司,部的長稱尚書,副長稱侍郎,各司正、副負責人稱郎中、員外郎。此後各省的名稱,還有官職的稱呼變化多端,但是基本的架構並沒有改變。
中書省與門下省同秉軍國政要,中書省掌制令決策,門下省掌封駁審議。凡軍國要政,皆由中書省預先定策,並草為詔敕,交門下省審議復奏,然後付尚書省頒執行。在中唐之前,中書省和門下省地權力,才是最大的,它們是國策地設計。但是,黃巢起義之後,這一點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黃巢起義以後,由於朝廷屢次出逃,大量官員半路被抓或被殺,下落不明的也不在少數,大量的機密文件,甚至是前朝皇帝地靈牌,都損失殆盡,導致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功能,幾乎荒廢,基本上被六部直接取代。事實上,由於朝廷控制區域越來越小,地方諸侯根本不聽朝廷的,所以,的確沒有什麼軍機大事需要研究,中書省和門下省存不存在,也沒有什麼要緊了。
當然,檢校中書令、檢校左僕射、檢校右僕射、檢校侍中之類地官職,還是很多的,例如李克用就是檢校中書令,朱溫乃是檢校侍中,陳敬暄乃是檢校右僕射,張淮深是檢校僕射。只是,在官職的面前,加上檢校二字,說明這個官職是虛銜,不能真正的行駛權力。
現在,鷹揚軍要重新建立中書、門下兩省,這將涉及到非常龐大的人事安排。
先,中書令、中書侍郎、侍中、門下侍郎等人選,就不容易確定。這些人必須來自鷹揚軍,才能保證鷹揚軍的利益,不會受到侵害。但是,鷹揚軍如果全部使用自己地人,必然導致天下群雄的反擊,極有可能變成董卓。鷹揚軍要學曹操,不能學董卓。
當然,萬事開頭難。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任何事情都是先易後難。鷹揚軍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調整六部尚書。六部尚書才是真正執行政令的機構,在沒有中書令和侍中地情況下,六部尚書就是真正的長官,有大事,各部尚書商量著辦,也不是不可以的。尤其是在現在這個過渡階段,六部尚書地地位越突出。
崔沆的戶部尚書職務,明顯是不合格地,他連詔令都草擬不好,更不要說執掌戶部了。禮部尚書孔緯,工部尚書杜讓能,都是朝廷臨時任命的,好像抓壯丁一樣,抓來使用,到底有沒有足夠地才華勝任這個職位,還完全是未知數。現在朝廷六部當中,最稱職的,恐怕只有刑部尚書孫了,偏偏他是和鷹揚軍的矛盾最深的。
鷹揚軍早有預謀,全部使用鷹揚軍的人員,例如崔碣、王承顏、竇浣、劉崇龜、劉崇魯、歐淡圭、徐雲虔、盧觀影等人來取代這些尚書,只是,這個調整需要一個過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會引起天下諸侯的圍攻,萬一搞成董卓那樣,劉鼎麾下又沒有呂布那樣的牛人,就麻煩了。況且,就算有呂布在,最後董太師還是一樣要撤出洛陽。前車之鑒,不可不慮。
因此,劉鼎決定,先挑選合適人員出任吏部尚書。
天下六部,吏部居。吏部掌管天下人事,乃是六部的基礎,六部的權力核心所在。掌握了吏部尚書,就等於基本上掌握了六部。一番簡單的爭論以後,艾飛雨緩緩的說道:「我覺得崔胤可以出任吏部尚書。」
李怡禾和朱有淚也贊成這樣的意見,於是劉鼎也無異議,崔胤的吏部尚書提議就此變成決議。
崔胤年紀輕輕,無甚才華,之前也沒有什麼功績,出任吏部尚書,根本無法鎮住其他的尚書,只有僅僅的依靠鷹揚軍行事,才能開展工作。換句話來說,他必須對鷹揚軍惟命是從。這一點,正是鷹揚軍最需要的。當然,為了確保不出現意外,吏部還需要進行一點小小的調整。
吏部掌文選、勳封、考課之政,下統吏部、司封、司勳、考功四司。崔胤出任吏部尚書以後,下面四司的人選,全部由鷹揚軍的官員擔任,確保可以將整個吏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劉鼎最後拍板決定,由老奸巨猾的裴易靖出任吏部侍郎,在崔胤不能揮作用的情況下,他就是吏部真正的執掌。
由於需要確定的事情實在太多,不斷的有人進來請示匯報,劉鼎只好拖著受涼的身體,一一做出最後的決策。到凌晨的時候,劉鼎終於病倒了,但是大興善寺的燈光,始終都沒有熄滅。事實上,大明宮貞觀殿的燈光,同樣亮了一個晚上。
這一夜,長安無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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