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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迪認真的想了想,慎重的說道:「我記得,大人以前對我說過,這民眾你不能太在乎,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在乎,洛陽這片地區,人口實在太稀少了,連生產都發展不起來。在這個時候,人力資源是最寶貴的,哪怕是女人,也要充分的保證她們活下來。這樣吧,願意回家的就發給路費讓她們回家,不願意回家的留下來,嫁人生孩子,繁衍下一代。」
「還有,如果有願意在軍隊工作的,也可以留在軍隊,擔任後勤工作,我們的大夫、郎中、護理人員都很缺少,只要她們願意,全部送去衛生學校學習。我們可以教給她們醫療技術。還可以讓她們去做老師,培養咱們的下一代。總之,必須給她們一點事情做,不要讓她們在寂寞和痛苦回憶中沉淪,不要給她們太多的空餘時間去想這些痛苦的事情。」
劉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張全義答應著出去辦理了。
無意中看到劉夏的憂傷神色,蕭迪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劉夏搖搖頭說道:「沒事,我有些感觸罷了。」
蕭迪不禁默然,劉夏的感觸他當然有所瞭解。隨著戰亂的不斷蔓延,不斷深入,人口總體正在迅速減少,其中壯丁的數量減少的最快。
這個現象在中原地區表現得最是明顯。好像洛陽地區,二十年前,這裡還是人丁興旺,摩肩接踵的區域,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壯丁的存在,要麼是被強行加入軍隊,要麼是被殺掉了。張全義召集各地的難民到洛陽的附近發展生產,絕大多數都是倖存下來的老弱病殘。
某個勢力侵佔一個地方以後,如果不能堅守,則往往會將這個地區的男子全部殺掉,以免補充敵人的軍隊,壯大敵人的力量,這已經成為定例。至於年輕女子,則搶回去作為營妓,甚至是配發給士兵,生兒育女,也是家常便飯。朱溫以前就嘗試過這一手,試圖增加人口數量,後來太過於殘虐,被夫人張惠制止。
女人的地位低下,導致了她們總是被犧牲被踐踏的階層,在和平年代,她們是男人玩弄的對象,在戰亂中總是成了屠殺蹂躪的犧牲品。她們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好像是風雨中凋殘的花朵,完全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甚至有土匪或淮西軍乾脆就把年輕婦女作為軍糧攜帶著,需要時隨時屠殺食用。在這種現狀面前,劉夏又如何能夠沒有感觸?
「總有一天。男人和女人會平等地。」蕭迪只好這樣安慰他。
劉夏眼勾勾地看著他。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地意思。
蕭迪心中暗自歎息。他長期跟在劉鼎地身邊。對這個問題曾經咨詢過劉鼎。劉鼎明確地表示。男人和女人地確會有完全平等地一天。可是需要等待一段很長很長地時間。可能是幾百年。也可能是上千年。甚至是幾千年。有誰知道。其中需要經歷過多少地磨難和挫折才能達到呢?
這天晚上。由於過度地勞累。蕭迪早早就爬上床。很快就睡著了。在夢中。彷彿覺得有淮西軍地千軍萬馬殺過來。可是自己地雙腳卻不聽指揮。連跑都跑不動。正在危急之間。忽然覺得有人狠狠地在自己頭上用沉重地狼牙棒敲了一下。頓時覺得一陣刺疼。醒了過來。一身冷汗地張開眼睛。卻看到劉夏神色緊張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怎麼來了?」蕭迪還沒完全清醒。依稀記得昨天劉夏並不在自己身邊地。他已經跟隨張全義返回去洛陽了。因為潭都地很多後勤。還需要洛陽負責安排地。自從他帶領潭都來到洛陽地時候開始。他就是獨立作戰了。軍事、後勤。情報。全部都要一肩挑。
「大人。李罕之帶人襲擊洛陽府。張全義讓我連夜前來報信。要你們立刻回援。」劉夏有點惶急地說道。臉色顯得有點蒼白。說話地聲音明顯帶著顫音。
蕭迪的身子晃了晃,然後用勁的掐了掐自己的臉蛋,確信不是在做夢。一盆冷水從天而降,將他淋得渾身冰冷。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咬著牙說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心中卻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團團轉,問候了李罕之的父母爹娘幾千幾萬遍,就差沒有將他煮來生吃了。
這李罕之也太歹毒了,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來個致命一擊,還真是要命。此人在突厥人南下的時候,就依附突厥人,現在居然還想再洛陽插上一腳,這個王八蛋!不過話說回來,李罕之的到來,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李罕之本來是黃巢起義軍麾下的悍將,後來出任東都留守,結果被孫儒打敗,攆到了黃河北岸,寄人籬下,在河陽節度使王處存的手下討生活。
後來王處存病亡,諸葛爽繼任節度使,不久就死於非命,李罕之順理成章的成為河陽節度使。很多人都說,諸葛爽是被李罕之害死的,只是誰也找不到證據。其實在這樣的亂世,就算找到了證據,也沒有絲毫的用處。李罕之的拳頭既然足夠大,武力足夠強,河陽節度使的位置,他就坐得穩穩當當的。
「自從咱們把部隊全部帶走以後,張全義就覺得不妥當,我們周圍的敵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不過我們當時猜想的有可能是朱玫或者王重榮,但是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李罕之。三眼都昨天傍晚收穫的情報,結果入夜時分李罕之帶領的人馬就到了,我們只有兩個時辰做準備,差點措手不及。」劉夏悻悻的說道。他和蕭騫迪一樣,都是首次獨擋一面,經驗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現在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摸清敵人的情況?」蕭迪一邊問,一邊匆忙穿衣服,他急急忙忙地走出門口,卻看到江沁翎、戚凡等團隊
經在門外等候了,顯然已經收到了消息。江沁翎和T3了自己的部隊,等待命令,李瓊和周水卻沒有反應,人的能力高低,就是在這樣的細節中反映出來的。
至於王彥章帶領的豹騎軍,已經趕往洛陽了,但是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少,面對李罕之的騎兵隊伍,可能無法正面迎戰,最終還得潭都才能制服李罕之。同時,豹騎軍還承擔著幫潭都偵察情報的重要任務。
蕭迪簡短的說道:「立刻命令所有還能跑得動的官兵集合,李罕之偷襲我們的洛陽,我們要跟他們拚了。想要跟我們搶地盤?門兒都沒有!」
他特別強調,洛陽是屬於鷹揚軍的,誰也不能搶走。
當即有人去傳遞命令,霎那間軍號響成一片,鷹揚軍迅速集結起來。
劉夏謹慎的說道:「李罕之自己帶來的人數不多,最多兩千人左右,清一色的騎兵。但是他不知道從哪裡勾結到了兩個馬賊頭子,一個叫做遊仙詩,一個叫做東方一戀,兩人的馬賊加起來,也有上千人。洛陽只有不足六百人的地方民團,形勢十分的危險。」
蕭迪點點頭,只要朱玫和王重榮沒有加入到襲擊的行列,就沒有那麼的擔心。在洛陽周邊地區,李罕之的實力是最小的,因為突厥人不可能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壯大。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對王重榮和朱玫也是小心提防的,只要他們一出動自己肯定能夠提前收到信息,只是沒想到李罕之無聲無息的,居然也如此的狠辣,時機把握得也真狠。
由於鷹揚軍還要防備孫儒的捲土重來,屠雷團隊必須留在陵水。另外,在伊等地區,也要留守部分的兵力。經過劉夏的計算,大約還能參與戰鬥的只有四千人,主力是江沁翎、周水和戚凡三個團隊。如果是依托洛陽的城牆戰鬥,四千人的鷹揚軍已經足夠,但是現在李罕之已經到達了洛陽城下,他們在返回洛陽的時候,極有可能在野外遭受李罕之的襲擊,這才是最要命的。王滿渡戰鬥說明,在沒有預先準備的情況下,步兵想要反抗騎兵的衝擊,基本是不可能的。
蕭迪努力讓自己鎮定,緩緩的說道:「都集合起來,我有話說。」
劉夏擔心地說道:「大人還要說什麼啊?快點讓他們出發才是真的。」
蕭迪沉穩的說道:「不要著急,幾分鐘就好。」
他知道部隊得知洛陽被李罕之襲擊以後,有些亂,有些迫不及待,但是,越是急躁,越是匆匆忙忙的往回趕,越是容易遭到李罕之的襲擊。他在劉鼎身邊這麼多年,學到了不少的兵法戰略,對於這一點還是非常清楚的,他不能貿然給李罕之這個殲滅自己的機會。
看著山路兩邊密集排開的傷痕纍纍的鷹揚軍官兵,蕭迪心中一陣痛楚,前天急行軍的痛苦還沒恢復過來,現在又要進行另外一場急行軍,但願這些人還有士氣,還有能力。他清了清嗓子,用沉痛的語調說道:「我很遺憾的告訴大家,前天,我們取得輝煌的勝利,但是今天,有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偷襲了洛陽府!大家都知道,洛陽是我們鷹揚軍的!你們說,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下面發出不怎麼整齊的怒吼。
蕭迪用力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對!我蕭迪就頭一個不答應!洛陽是我們的洛陽,憑什麼要給李罕之!在我們大人的眼裡,李罕之不過是一個屁罷了!現在,我要求大家,就是連夜趕路一百六十里,以最快地速度趕到洛陽!除了我們的騎兵戰士之外,沒有人會騎馬,我和大家一樣,都是用兩條腿來走路。
我們鷹揚軍百戰百勝的戰績不是叫出來,我們一定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我們才是最優秀的!大家說,在天明之前能不能趕到?」
在蕭迪的感染下,眾將士發出整齊的怒吼:「能!」
「好,我宣佈,立刻出發!」蕭迪刷的抽出冰魄寒光刀,厲聲吼道:「我們現在就去教訓那群王八蛋!讓他們知道,我們鷹揚軍絕對不是可以挑釁的!誰敢打洛陽的主意,我們就打斷他的腿!前進!」
群情激奮的鷹揚軍士兵調轉步伐,急速向北方開進。
劉夏走過來,臉色嚴峻的說道:「王彥章那邊傳來消息,他已經趕到了洛陽的附近。但是敵人騎兵的實力很強,他不能正面和敵人交鋒,只等我們和李罕之糾纏上了以後,他從側面發動襲擊,以取得最大的戰果。另外,他保證,不會給李罕之襲擊我們的機會。」
蕭迪點點頭,對劉夏說道:「很好!對他表示謝意!我們也跟著走吧,你把李罕之的詳細情況介紹一下!大人如果知道是李罕之偷襲洛陽,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劉夏點點頭,沒有吭聲。
李罕之原來也是黃巢起義軍的人,同樣是一員悍將,生性殘暴,綽號「李摩雲」。他同樣是在雷池大戰的時候,投降了淮南節度使高駢的,但是他很快就和畢師鐸產生了矛盾,最後出任光州刺史。隨後,光州遭受秦宗權的攻擊,他於是投降了秦宗權。最後幾起幾落,出任東都留守。但是他在洛陽沒有呆上多久,就受到孫儒的攻擊,一番苦戰下來,他被迫撤離洛陽,投奔河中節度使王處存。
一行人一邊趕路,一邊商量著如何在天亮之前應對嚴重的局面,經過王滿渡決戰以後,鷹揚軍上下都非常清楚,在寬闊的原野上,步兵想要對抗騎兵,是非常困難的。但是,這只是相對而言,李罕之擁有的騎兵並不多,這使得潭都有了一點反擊的機會。
劉夏說道:「李罕之帶來的都是清一色的絕頂騎兵,純粹的大宛馬,強悍得很。李克用撤走的時候,可能是出於對我們下絆子的心理,給李罕之也留下了部分的戰馬。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李罕
法立刻發揮這些戰馬的作用。因此,他的主力還是+[兵。」
蕭迪說道:「洛陽的防守,我沒有仔細的看過,你覺得如果?」
劉夏說道:「洛陽的地形我考察過,張全義在那裡修築了不少的防備措施,光是箭塔就有十幾處,而且都是用花崗岩壘成的,上面都裝有機械連弩,如果李罕之沒有攜帶大規模的攻城武器的話,相信不會那麼快被啃下。只是洛陽的最大弱點就是容易被包圍,水源稀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李罕之膽大包天,大概就是以為我們會在野鴨窩損失慘重,沒有力量解圍。」
蕭迪苦笑道:「他看的的確沒有錯,我們的傷亡不算慘重,可是大家來回急行軍,的確是非常疲憊了。如果沒有王彥章的側面掩護,萬一我們在半路上被李罕之襲擊,還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劉夏低聲說道:「兵力的問題我們暫時不用擔心,我已經跟王彥章請求,在必要的時候,希望騎兵的主力能夠來支援我們。豹騎軍和飛騎軍如果肯全軍出動的話,小半天的時間,就能夠趕到洛陽。咱們的騎兵是四千人,總不會輸給李罕之的兩千人吧!」
蕭迪惋惜的說道:「他們來了好是好,可惜,咱們這一仗,光輝又要給騎兵給搶走了。」
劉夏無奈的說道:「問題是洛陽附近被蹂躪了這麼久,人口稀少,找個壯丁簡直比登天還難。張全義的地方民團,總兵力才那麼幾百人,遠遠跟不上形勢的需要。而且他們的主要任務,依然是務農,打仗只是兼職。說得不客氣一點,這些人只能用來防禦,野戰就會散架。想當初我們手中掌握了好幾千人,都不敢出城迎戰突厥騎兵,只能依靠城牆用弓箭來阻擋敵人的攻擊,何況是張全義?。」
蕭迪微微苦笑。
他終於感覺到,要成為一個優秀的警衛隊長不難,但是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高級指揮官,真不容易,尤其是獨擋一面的指揮官。需要考慮的事情實在太多,很多方面的事情,都是他不曾接觸過的。遇見突發情況,他必須立刻做出適當的反應,否則就會導致局面惡化。不知道劉鼎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的,簡直是太佩服了。
劉夏卻顯得相當鎮定,沒有再說什麼。在後半夜,隊伍終於趕到伊,在那裡休息了一刻鐘的時間,吃飯,喝水,補充體力,隨後立刻繼續趕往洛陽府。到太陽升起的時候,終於看到了洛陽的戰場。敵人的騎兵已經截斷了他們進入城內的道路,他們不得不在城外迎戰。
「命令所有的士兵,絕對不能坐下,否則嚴懲不貸!」蕭迪看到有些人幾乎虛脫了,再也難以支撐,雖然內心極其痛苦,卻也只能這樣命令。急行軍過後,很多戰士都恨不得立刻趴倒在地上,再也不願意起來。然而,一旦他們坐下,沒有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再也起不來了,甚至有人坐下去以後永遠起不來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劉鼎對這一點是反覆強調的,當初鶴字營就出現過不幸的案例。
豹騎軍指揮使王彥章已經在這裡等待蕭迪的到來。以前的王彥章,那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這天下恐怕除了劉鼎,誰也不放在眼裡。可能現在成了豹騎軍的指揮使,肩負著眾多兄弟的生命,所以變得謙虛了一些,行動也變得謹慎了。對於劉鼎來說,倒是個巨大的福音,他最怕的就是王彥章控制不住自己,驕傲自滿,不思進取,最後毀掉了自己。
王彥章指著前面密密麻麻排開的土匪隊伍,鎮定的說道:「那些頭上包紮著紅頭巾的就是所謂的紅巾軍,其實就是土匪,人數大約有千人左右。頭領就是那兩個,一個叫做遊仙詩,一個叫做東方一戀,都是常年在河東地區活動的馬賊,後來突厥人勢大,他們不得不依附於李罕之而生存。傳說諸葛爽就是被這兩人幹掉的,不過不知道真假。」
蕭迪舉起單筒望遠鏡,仔細的打量著戰場,卻沒有發現李罕之的身影。他疑惑的說道:「李罕之呢?」
王彥章搖搖頭說道:「說來也奇怪,我在這裡觀察了兩個時辰,一直都沒有看到李罕之的身影,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負責總指揮的乃是紅巾軍的東方一戀,就是那個老不死的,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他剛才甚至試圖直接衝入洛陽,結果被城牆擋住了。由於傷亡慘重,他還暴跳如雷,要求遊仙詩騎兵去衝擊洛陽的箭塔,但是被遊仙詩拒絕了。」
蕭迪回頭看看劉夏,低聲說道:「敵人騎兵很多,正主又沒有出現,你有什麼好建議?」
劉夏冷靜地說道:「在這麼短的距離之下,碧藍怒火只能出手三次,三波箭雨之後敵人的騎兵就會和我們的步兵接觸,因此重裝步兵的防線乃是最關鍵的。這些馬賊的數量並不多,只要我們能夠將其擋住半刻鐘的時間,就能夠全部殲滅他們。這些土匪的護甲都不強,應該抵抗不住碧藍怒火的攻擊。」
蕭迪問江沁翎:「準備的怎樣了?」
江沁翎說道:「部隊都準備好了,就是部隊士兵太疲憊,六米長的長矛需要兩個人才能抬得動。屬下的意思,諸葛弩盡量射馬,將敵人的衝鋒隊伍打亂,起碼延續一下他們的攻擊勢頭。這地方太寬闊了,他們騎兵可以完全的展開,屬下擔心他們會分散開來,對我們進行襲擾,打亂我們的戰鬥部署。屬下認為李罕之肯定守候在別的什麼地方,等待我們隊伍混亂的時候,在給我們致命一擊。」
這話提醒了蕭迪,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他轉過頭來說道:「李罕之究竟會隱藏在什麼地方?」
劉夏沉靜的說道:「豹騎軍正在偵察,他們已經在周圍佈置了斥候線,只要李罕之出現,斷然不能瞞過豹騎軍的人。大人,現在我們的後續力
趕過來,依靠我們強大的弓箭火力,控制戰場態勢還。我們完全可以在李罕之到來之前,將這些馬賊幹掉。大人,下定決心吧,這場戰鬥結束以後,只要打掉了李罕之,相信短期內再也不會有人跟我們動手了。就算我們有犧牲,也是值得的。」
迎著朝陽,蕭迪緩緩地抽出了冰魄寒光刀。在這同時,只看到敵人的隊伍一陣騷動,跟著就是騎兵隊伍搶閘而出,馬賊不愧是馬賊,即使只有千人,也能營造出鋪天蓋地的衝擊隊形。騎兵在如此短距離的衝鋒,轉眼就到了鷹揚軍的眼前,令人覺得風雲變色,山搖地動,大地狠狠的震動起來。
「準備戰鬥!」蕭迪厲聲嘶叫,將冰魄寒光刀指向前方衝過來的敵人。
「嗖嗖嗖!」
熟悉的一陣響,碧藍怒火在天空劃過美麗的弧線,落入騎兵的陣營中,頓時一片人仰馬翻。然而,在那種巨大的慣性之下,這些騎兵根本沒有時間來考慮進退,他們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往前衝。當三輪箭雨過後,敵人的騎兵和鷹揚軍的第一排重裝步兵的六米長矛劇烈的碰撞在一起,廝殺全面展開。
沸騰的熱血再次飛濺到了蕭迪的身上,但是他內心的火焰卻在冰冷的燃燒。他能夠看到洶湧而來的騎兵被長矛貫穿,馬匹和騎士一起甩入血泊中;他能看到蹲下的鷹揚軍士兵被騎兵踐踏得粉身碎骨,最後一根骨頭都被馬蹄踩入了泥土裡。從馬上摔下來的騎兵立刻被亂刀亂槍送入了地獄,而馬上的騎兵一揮手,一個步兵的頭顱就飛上了天空,熱血噴灑而出,迎著朝陽,顯得格外的艷麗。
蕭迪慘不忍睹的閉上了眼睛,在這種無間道的戰場,流淌的都是人的鮮血。被殺死的或者殺死別人的,都只不過是最平凡的生命,在他們來說,他們完全不值得這樣子廝殺,不值得這樣子你死我活。可是,當一切都無法改變的時候,人類的本能就是保存自己。
隨著馬賊們的衝擊,極度疲憊的鷹揚軍士兵,動作多少有些緩慢和變形,這多少給了敵人的機會。然而,鷹揚軍身上良好的裝甲防護,使得他們在抗挨打能力方面遠遠超出那些土匪。往往土匪們發現一刀子下去,只是激起一片火花的時候,鷹揚軍士兵的彎刀或者長矛已經貫穿了他們的身體。
蕭迪也能看到,在遠處的敵軍指揮官也痛苦的低下了腦袋,他們大概也不願意看到這樣子的殘忍廝殺,尤其是自己處於下風的時候。然而,廝殺一旦展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當第六輪箭雨灑落大地的時候,敵人已經沒有了後續部隊,戰場中剩下的僅僅是做無畏掙扎的敵人,時不時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戰鬥開始的很快,結束得也很快,倖存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確信自己還活著。有人急忙蹲下去,檢查自己的同伴,如果發現還活著,則大聲叫喊郎中,如果發現已經沒有了氣息,則默默的抱著對方,一言不發。這些馬賊的衝擊力很強,潭都沒有足夠的防護,犧牲還是比較大的。
遊仙詩和東方一戀帶著幾個馬賊,轉身就跑。
「追!」一直沒有能夠投入戰場的王彥章迫不及待的叫道,他恨不得立刻就投入到戰場的那片血紅當中。
「不,你要對付李罕之!」蕭迪雖然殺紅了眼,但是頭腦還是冷靜地。李罕之的陰影一直都在緊緊地縈繞著他,他不能忽略他的存在。他或許就像雪地覓食的野狼一樣,靜靜地守候在獵物的旁邊,尋找機會給自己致命一擊,挽救戰場的爛。
只是,他究竟埋伏在哪裡了?
但是,立功心切的王彥章,已經帶著騎兵追出去了。
彷彿意識到了些什麼,蕭迪下令其他團隊的一千六百多名重裝步兵,集合在碧藍怒火的周圍,防止敵人騎兵的突擊。大概是過度勞累,或者是沒有意識到危險,這些重裝步兵的動作都顯得有點緩慢,隊形還沒完全排列整齊,大地突然再次震動起來,一條銀色的線條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逐漸擴大。
李罕之來了。
劉夏皺皺眉頭,顯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尋常。
蕭迪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他只是機械的命令步兵在前方展開,準備迎擊敵人的騎兵。然而,就在敵人準備進入碧藍怒火弓箭射程的時候,他們齊刷刷的靈活的轉了一個圈子,繞向了自己的左邊。蕭迪頓時意識到不好,敵人的騎兵這麼一個轉彎,立刻甩開了自己的步兵的防禦戰線。而步兵沉重的裝備決定了他們不可能跟著敵人的騎兵一樣快速的轉動方向。
狡猾的李罕之!
冷汗從臉頰上冒出來,心在冰冷的燃燒,蕭迪的內心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痛楚。他現在就是下達命令也來不及了,李罕之根本不會給予他思索和調整的機會。他終於明白,李罕之為什麼遲遲不出現,因為他在等待,等待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派出部隊去追擊敵人。
李罕之的心思夠毒辣,夠自私,他完全不顧遊仙詩和東方一戀的安危,只是冷眼旁觀的等待著機會的出現。但是王彥章的錯誤,也不可饒恕,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離開戰場的。
「碧藍怒火,平射!」戚凡冷靜地的命令。一波箭雨過去,衝在前面的河陽軍騎兵紛紛倒下。但是,更多的騎兵卻繼續閃電似的衝過來,根本沒有給碧藍怒火再次發射弓箭的機會。其他鷹揚軍將士的諸葛弩,剛才已經消耗得差不多,根本沒有辦法阻擋李罕之騎兵的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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