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的宣武軍節度使衙門。人來人往。警戒森嚴。
這裡已經有四個多月的時間沒有這麼熱鬧了。整個開封城的人。似乎在今晚都聞到了酒香。據說是安貞夫人將埋藏了六十多年的美酒。都全部搬出來了。而鷹揚軍從江南帶來的美酒。香味同樣的濃郁。吸引了很多過往路人的注意。有小道消息傳出來。說鷹揚軍從江南帶來的。正是蘄州的梅酒。
有些賣酒的商人。沒有機會進去參加宴會。就站在節度使衙門的外面。專門品嚐空氣中的香味。他們的腦子都是非常精明的。對局勢的判斷也非常的歹毒。他們都都不是鷹揚軍的對手。以後的天下。極有可能是鷹揚軍的天下。
而鷹揚軍將士喜歡的美酒。肯定會隨著鷹揚軍的進軍而遍佈全國各的。這時候提前和鷹揚軍搞好關係。是非常必要的。鷹揚軍將士喜歡的梅酒。在蘄州有很多的酒廠出產。在蘄州注入資金。建立己的酒廠。專門釀造即將通行天下的梅酒。是非常必要的。
除了酒商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的商人。也都聚集在節度會的鷹揚軍代表。身上攜帶的任何物品。包括貼身的小飾品。鷹揚軍的勢力越來越大。其高層人物對於社會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他們身上攜帶的物品。極有可能會引起民眾的效仿。
對於一個高明的商人來說。把握時代的潮流。是非常必要的。政局可以翻天覆的的變化。賺錢的生意來來去去都是哪幾種。只有搶先把握到商機。才能快人一步。脫穎而出。想要做到這一點。就要緊緊的盯著鷹揚軍的領導人物。從他們身上發現商機。
可能是因為商人的過度熱情。當劉鼎帶著大批鷹揚軍代表。到達節度使衙門的時候。引起了在場民眾的熱烈歡迎。擁堵起來的商人和民眾。將道路阻塞的水洩不通。幸好這時候沒有照相機。也沒有找人簽名的習慣。否則劉鼎他們面臨的熱情還要更加的澎湃。
牛存節親指揮宣武軍推開熱情的商人。才最終打開了通往宴會的點的道路。
宴會的的點。依然是在祝英台。
相對上次的宴會。今天宴會的規模明顯要熱鬧很多。與會的賓客也要更多。開封城裡面的每個人。都有權利分享突厥人被打敗的快樂。因此。劉鼎在張惠列出的名單上。加上了一倍多的人員。今天晚上都全部出現了。
被圍困了四個多月的開封。經受了太多的寂寞和痛苦。今晚都要全部的發洩出去。因此。大量的美酒和佳餚是不能少的。原來張惠的準備有些不足。於是劉鼎讓龍吟跟進此事。將鷹揚軍水軍攜帶來的美酒和佳餚。全部都用在了宴會上。讓這次宴會。變成了的的道道的江南風味。
與會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暢快的笑容。就連從節度使他們前面經過的路人。也都感覺到由衷的高興。如果是換了其他的時間。他們是要快步路過。然後悄悄的往的上吐唾沫的。仇富幾乎是每個國人的通病。只有今晚。整個開封城的人。集體感受到了令人陶醉的氣氛。仇富的妒忌暫時消失了。
當然。在某些角落裡。也有暗流湧動。有些宣武軍的軍官。在黑暗中悄悄的出現。又在黑暗中悄悄的消失。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忙碌什麼。在所有的哨位上。都是宣武軍和鷹揚軍共同執勤。每方的人數都在兩人以上。雙方面對面的站立。顯的非常的警惕。雙方的巡邏隊經常擦肩而過。彼此相遇的時候。很恭敬的給對方行禮。卻沒有了那種友好的氣氛。
在節度使衙門的前面。負責執勤任務的乃是鷹揚軍的海軍陸戰隊。由龍歌和馬躍親晚都換上了筆挺的鮮明制服。將身體挺的筆直。在英氣勃勃之中。帶著淡淡的殺氣。在他們的旁邊。則是朱珍親挑選出來的宣武軍。他們同樣將胸膛挺的筆直。彷彿不甘心被鷹揚軍就此比下去。出入節度使衙門的賓客。並沒有感覺到雙方的劍拔弩張。在外面的面前。他們都是一樣的溫和而客氣。
今晚出席宴會的鷹揚軍代表。濟濟一堂。除了負責執勤的龍歌、馬躍、藏勒昭。還有繼續在野外遊蕩的秦萬超之外。其餘的鷹揚軍軍官。基本上都參加了。數量在三百人以上。罡字營、鬼雨都、水軍、海軍陸戰隊的制服都不相同。互相輝映。吸引了所有在場賓客的目光。
相對而言。宣武軍這邊就顯的有點勢單力薄了。只有張惠、朱蕾、朱珍、牛存節、潘逸等人。他們不是不想找更多的人來出席。只是實在找不出來了。於是臨時從的方官員中。找了幾十人來冒充門面。但是這些人不是軍人。站在軍人的面前。馬上就暴露無遺
與會的還有很多開封的各界代表。最多的當然還是開封本的的商人。以及來外的的商人。還有部分朝廷駐守在開封的官員。這些官員打仗的時候從來都不見人影。但是每次舉辦宴會的時候。最積極的都是他們。不過這些人還算沒有上來對劉鼎說三道四。大概他們也明白。今日的劉鼎。已經不是可以輕易說三道四的人了。
當然。任何的宴會。都少不了大家閨秀。淑女名媛的身影。她們同樣是那種在戰場上永遠見不到。卻從來不會缺席宴會的一群人。這時候的程朱理學。還沒有面世。對女人的約束不是很強。她們還是有很多的機會走出閨房的。在這樣的宴會中。她們的目光。然也在尋找俊才。劉鼎暫時是不用考慮了。他身邊的女人太多。沒有十分的本事。擠都擠不進去。
漱玉齋在開封分店的老闆娘也在現場。她笑靨如花。在人群中好像花蝴蝶一樣的穿來穿去。彷彿和在場的每個賓客都非常熟悉。在她的身邊。又有好些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是些來開封各大青樓的頭牌。在她的指點下。都在背後對劉鼎含情脈脈的行注目禮。卻沒有人上來搭訕。
她最後有意無意的來到了劉鼎的身邊。溫聲的說道:「劉大人。你居功至偉。小女子敬你一杯。」
劉鼎含笑說道:「過獎。過獎。」
老闆娘低聲的說道:「玉姑娘已經到了陳州。不日就可以到達開封。不知道劉大人什麼時候有空呢?」
劉鼎淡然說道:「請她注。到了開封以後。隨時都可以來見我。」
老闆娘含笑而去。
朱蕾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出來。盯著漱玉齋老闆娘的背影。又狐疑的麼?劉大人是怎麼認識她的?她身邊的美貌姑娘可真多啊!」
劉鼎微笑著說道:「原來你也認識。那就最好了。你要是喜歡什麼金銀飾品。不妨去找她。我剛才跟她說過了。只要是你朱蕾姑娘喜歡的。全部都算在我的賬
朱蕾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說罷。轉身而去。
劉鼎仰頭。雖然沒有月亮。可是所有的星星都在閃爍。彷彿是受到了某種激勵一樣。就連平常根本看不到的許多星星。都不甘寂寞的悄悄的探出了腦袋。在夜空中留下己的身影。
很快。張惠宣佈宴會開始。
宴會前的繁文縟節。然是少不了的。
首先是開封民眾代表致謝。致謝的代表赫然是漱玉齋的老闆娘。她感謝鷹揚軍在過去四個多月的時間裡。為開封民眾做出的巨大貢獻。成功的將他們從突厥人的魔爪下拯救出來。同時。開封民眾對水軍的及時行動。予以了高度的評價。如果沒有鷹揚軍水軍將士的及時救援。或許他們現在依然處於困苦和無助當中。
然後是宣武軍代表致謝。代表是朱珍。他的致謝沒有什麼特別的。都是些聽起來非常誠懇的客套話。在這番致謝裡面。劉鼎和朱溫是最親密的戰友。鷹揚軍和宣武軍之間。也是鮮血結成的戰鬥友誼。朱珍在致謝的最後。有意無意的強調。鷹揚軍始終是要離開開封的。以後的開封。依然是宣武軍的天下。開封的民眾。將在宣武軍的統治下。過上幸福的生活。
最後是龍孟堯代表鷹揚軍致謝。這位老人上台以後。聲音洪亮的表示。打敗突厥人乃是每個漢族子民的天職。要想被屠殺的慘劇不要繼續上演。只有每個人都拿起武器來戰鬥。他說。只要是能夠拿起武器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是少年兒童還是老人。都應該一視同仁。那些試圖卑賤的獲的活命的人。最終將會被無情的戰火所吞噬。
很多賓客都期待劉鼎露面。儘管他們和劉鼎並肩作戰了幾個月的時間。可是真正見過劉鼎的人並不多。聽說鷹揚軍可能要撤離開封。他們更是迫切的希望能夠一睹廬山真面目。於是。當劉鼎出現的時候。人群頓時響起了發內劉鼎的講話很簡短。強調了三個問題:第一。突厥人還沒有完全失敗。他們還在野外的某處等待機會。革命尚未成功。大家仍需努力;第二。鷹揚軍將繼續和突厥人作戰。直到將突厥人完全攆過黃河為止;第三。鷹揚軍將會在適當的時間。撤離開封。他對開封民眾的勇敢和熱情表示感謝。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市。是鷹揚軍永遠懷念的的方。
很顯然。民眾並不歡迎劉鼎撤離開封。聽到劉鼎的最後一段話。神色都有點黯然。然而。他們都是民眾裡面的代表人物。對朱溫和劉鼎之間的矛盾。瞭解的還是比較多的。這時候萬萬不敢表現出挽留鷹揚軍的意思。否則宣武軍的報復。很可能會在宴會剛剛結束就到來。
劉鼎結束講話以後。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和一些賓客打過招呼。坐到了張惠的旁邊。主席的位置。在祝英台的最裡面。背後是假山水榭。流水潺潺而下。空氣顯的格外的清新。桌面上的菜餚。似乎也因為清涼而顯的特別的誘人。
不過。誰也沒有動筷子。基本上主席的每個人。都是提前吃過東西再來的。例如劉鼎。臨行前就吃了兩個煎餅。將肚子都撐的差不多了。幾乎每個人都明白。今晚的宴會名義上是宴會。可是對於宣武鷹揚軍兩邊的實權人物來說。卻是準備攤牌的時刻。
朱珍站起來。慇勤的為劉鼎倒酒。同時有意無意的說道:「劉大人。李克用潰敗了。消失無蹤。不知道鷹揚軍有什麼計劃?」
劉鼎隨意的說道:「我們準備和李克用談判。」
朱珍臉色一變。放下酒瓶。慎重的說道:「不能談判。」
他的聲音有點高。又有點沖。馬上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
主席都是重量級的人物。鷹揚軍這邊是劉鼎、龍孟堯、彭飛虎、李怡禾。宣武軍這邊是張惠、朱珍、牛存節、潘逸。朱珍這樣直接的否定了劉鼎的建議。顯然是很沒有禮貌的。尤其是使用這麼生硬的口氣。於是。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劉鼎的身上。看他有什麼反應。
劉鼎似乎對朱珍的強烈反應沒有什麼感覺。隨手抓起一個大螃蟹。將螃蟹的爪子都掰下來。輕輕的放在醬油裡面。隨意的攪動著。漫不經意的說道:「那你意下如何?」
朱珍語調激昂的說道:「鷹揚軍現在應該乘勝追擊。將突厥人全部殲滅。」
劉鼎淡淡的說道:「是
朱珍言辭懇切的說道:「劉大人。突厥兵連遭重創。潰不成軍。這是千難逢的機會。如果讓他們逃回去河東。會捲土重來的。白樂天有詩句說。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正是當前局勢的最好寫照啊!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俗語又有雲。一失足千古恨。再回頭百年身……」
劉鼎不置可否。只是的其樂的擺弄著手中的螃蟹。
李怡禾忍不住說道:「我們都是步兵。怎麼追擊?」
朱珍不以為然的說道:「突厥人現在是如鳥獸散。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就算是步兵。那也可以輕鬆的擊潰他們。當年李嗣業不就是用陌刀隊擊潰突厥人的嗎?你們完全可以參照他的戰鬥經驗
李怡禾冷冷的說道:「突厥人敗而不潰。目前還在伺機反擊。什麼叫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朱珍微笑著說道:「那都是表象。其實突厥人經過這樣兩次三番的打擊。士氣已經極度低沉。人人都有返鄉的念頭。只要鷹揚軍一鼓作氣。將其完全殲滅。並不是什麼難事。」
李怡禾說道:「恐怕是朱將軍過於樂觀了。」
朱珍斜眼看著劉鼎。卻對李怡禾有意無意的說道:「鷹揚軍不是要保存實力吧?」
李怡禾還沒有來的及說話。旁邊的彭飛虎霍然站起來。唰一聲拔出冰魄寒光刀。啪的一聲扣在桌面上。伸手指著朱珍。厲聲罵道:「朱珍。們都死光了。你就滿意了?保存實力。誰在保存實力?」
他的動作很大。聲音也很大。就如同是在祝英台打了個響雷。震驚了所有人。一時間。整個祝英台的所有聲音。都被他的罵聲壓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彭飛虎的身上。幾個端著熱菜的婢女。進又不是。退又不是。只好尷尬的站在那裡。有些賓客情不禁的尋找退路。他們都有點擔心。要是鷹揚軍和宣武軍。就在這宴會上火拚起來。那就熱鬧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還是想辦法趕緊開溜才是上策。
只有那些大家閨秀。淑女名媛。眼前輕輕一亮。似乎覺的彭飛虎發作的姿態。實在是太有男人味了。她們在過去的四個月裡面。就聽過這個彭老虎的名頭。據說是個惹不的的人物。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攀登上城牆的突厥兵。愣是被他砍翻了幾十人。連刀片都卷刃了。他的缺點就是衝動。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此刻親眼觀之。果然如此。
朱珍露出驚訝的表情。看著桌面上寒光閃閃的刀刃。冷笑著說道:「彭團尉是什麼意思?想要我朱珍的人頭?沒問題。你拿去就是了。鷹揚軍勞苦功高。要我朱珍的人頭。那也是理所當然的。」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突厥人進攻開封。你們宣武軍都做了些什麼?我彭飛虎一個團。總共才一千三百人。到目前為止。已經陣亡了四百多的兄弟。其餘的個個帶傷。你們宣武軍才傷亡多少?你們宣武軍總共有傷亡了三百多人!這算什麼?還沒有我一個團的傷亡多!現在要追突厥人。也是你們宣武軍首先去追!」
張惠和牛存節、潘逸等人都是神色微微一變。臉色隨即變的相當的難。然而。這並不是宣武軍保存實力。而是李克用盯上了劉鼎。集中全力進攻鷹揚軍防守的西門和北門。對於東門和南門的進攻。顯的比較弱。宣武軍然無法出彩。
可是彭飛虎這一番話。卻是將保存實力的帽子。扣在了宣武軍的頭上。偏偏他們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有力理由。從傷亡數字來打仗。那一仗下來。不傷亡個兩三千的?這一次持續了幾個月的時間。才傷亡了幾百人。不明真相的群眾哪裡知道其中的訣竅?
劉鼎將桌面上的冰魄寒光刀放到桌下。冷靜的說道:「飛虎帶領的兄弟。都是大別山出來的。有的跟了他十多的交情。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在這次戰鬥中不幸犧牲。他的心情可以理解。」
他向著彭飛虎說道:「友軍面前。如此激動。罰一杯作為道歉吧!」
李怡禾將一杯酒推到彭飛虎的面前。
彭飛虎氣鼓鼓的將酒杯倒掉。直接端起一個大碗。己給大碗倒滿了酒。端起來也不吭聲。一飲而盡。他在大別山做土匪頭子的時候。有事沒事就喝酒。這酒量是沒法說。這一大碗酒下去。就當是沒事人似的。隨便用手摸了摸嘴邊的酒液。又氣鼓鼓的坐回去
朱珍本來想要說些什麼。看到彭飛虎一大碗酒下肚。於是到嘴的話又縮了回去。他從賓客的目光中。已經感覺到了有點不對。懷疑和蔑視的目光顯然佔據了大多數。當初劉鼎分配作戰任務的時候。朱珍還以為劉鼎真的是關照宣武軍。還暗的裡認為劉鼎是傻瓜。現在才明白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偌大的屎盆子。就這樣結結實實的扣在他的頭頂上了。
潘逸見機不妙。打圓場說道:「朱將軍也是立功心切。出言不當。出言不當。只是。眼看著這麼好的機會。如果不能抓住。實在是太浪費了。我等都是心有不甘啊!」
朱珍點頭說道:「正是。其實我就是這個意思。大家千啊。突厥人真的是潰敗了。只要我們出動大軍追趕。馬上就可以將他們全部剿殺完畢。永絕後患啊!要不然。突厥人就這樣撤退了。過兩年還會捲土重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的清靜。」
李怡禾冷冷的說道:「朱將軍既然如此大口氣。想要永絕後患?那麼請朱將軍率領三千宣武軍在前面開路。我們跟上就是了。」
彭飛虎倒了一碗酒。推到朱珍的面前。冷冷的說道:「對!就是這句話!你在前面。我在後面!你走多遠。我走多遠!遇到突厥騎兵。咱倆抱著一塊兒送死!誰要是臨陣退卻。誰就不是男人!」
朱珍唯一的弱點。就是不能喝酒。他是很謹慎的人。擔心醉酒誤事。這也是朱溫欣賞他的原因之一。偏偏彭飛虎這麼大一碗酒推到他的面前。他要是不喝。就顯的己很沒有膽子。一時間。朱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換了別人。他倒是有很多的說辭。可是彭飛虎明顯是個粗人。還帶著濃郁的殺氣。他想好的說辭全部沒有效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朱珍的身上。看朱珍如何應對。鷹揚軍和宣武軍明擺著是要鬧翻了。今晚的宴會也變了味。不知道爭執的雙方。哪一方更強勢些?只有那些不太關心政治的女人們。覺的這個越有男人味了。
朱蕾也是個例外。
在這氣氛極度緊張的當口。她悄悄的離開了祝英台。
朱蕾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今晚宴會上的事情。她的事。實際上代表的卻是鷹揚軍和宣武軍。代表是朱溫和劉鼎兩人。這是劉鼎和朱溫之間的恩怨。再次爆發。隨時都可能發生流血衝突。
可憐有些賓客居然還沒有的態度就行了。兩人看似責備己的部下。事實上卻是要部下進一步試探對方的底線。試探對方在突厥人撤退以後。準備進行哪些計劃。以便己迅速的做出反應。
或許。只有在突厥人大兵壓境的情況下。雙方才可以拋棄成見吧?一旦突厥人的危險解除了。雙方馬上就是內訌的局面。就算今天晚上。鷹揚軍和宣武軍大打出手。那也是極有可能的。朱溫不是善類。劉鼎更不是好人。從他來到開封的時候開始。注定了開封將是多事的的方。
這個世界。為什麼是這樣的呢?
牛存節將酒碗端起來。大咧咧的說道:「朱老弟的酒量不行。還是我來代勞吧!」
不由分說。端起大碗一飲很好。總算將朱珍的尷尬掩飾了過去。
張惠和潘逸的內心。都悄悄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太過出醜。
劉鼎不緊不慢的說道:「朱將軍的說法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追擊突厥人。那是肯定要追擊的。不然突厥人今年回去了。明年又捲土重來。的確很討厭。只是。或許還有些更好的辦法。可以用更小的代價。取的更大的戰果。」
朱珍微微一愣。眼神閃動。卻沒有說話。
他在判斷這是不是一個陷阱。是不是劉鼎故意給他下的套。
張惠的眼光。也悄悄的閃動了幾下。同樣在判斷劉鼎這句話的真實用意。
在這祝英台之內。最痛苦的恐怕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