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可真是有點逾越了,甚至是絲毫不給劉鼎情面,若是換了別人,說不定當場就要她的好看,但是劉劍他們根本不為所動,臉上的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多年的戰鬥生涯,讓他們對一切諷刺性的語言基本免疫。劉劍堅持說道:「龍姑娘,你必須將短劍解下來!否則,你就不能進去!」
龍月秀倔強的叫道:「我就要進去!」
說著,就往裡面闖。
刷!
四道寒光,齊齊出現在她的面前。
四把緬鐵彎刀的刀尖,距離她的臉頰只有一個手指寬的距離。
龍月秀臉色微微一變,感覺到了刀尖上傳來的寒氣,她悄悄的後退半步,看著劉鼎,尖聲說道:「劉鼎,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果真是厲害啊,厲害!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你架子更大的人了!」
劉鼎淡然說道:「各地有各地的規矩,龍姑娘不請自來,當然也要遵守規矩。」
龍月秀只好氣嘟嘟的將兩把短劍解下來,放在旁邊的木台上。但見這兩把短劍做工精美,劍刃上面雕刻著非常精緻的花紋,似乎是海棠花的圖案,但是仔細看,卻又不是海棠花的圖案,倒像是某個神秘的宗教儀式,這種短劍絕非中原出產,倒像是西域傳來的精品。絲綢之路被吐蕃和回鶻截斷了多年,這種西域傳來的短劍基本沒有了,物以稀為貴。非大富大貴人家不能擁有,這個龍姑娘果然是有來歷地。
令狐翼好奇的伸手拿起兩把短劍,想要仔細的看個究竟。
龍月秀尖銳的叫道:「住手!這是我的東西,你不要碰!」
劉鼎淡淡的說道:「令狐,別動她的東西。拿黃色綢布包起來,妥善保管。」
令狐翼恭謹的說道:「是!」
當即讓人拿來一塊托盤,兩塊黃色綢布。他將一塊黃色綢布鋪在托盤上,細心的拉好,然後將兩把短劍都用黃色綢布包起來,整齊的相互交叉著。放在托盤地上面,穩穩當當的放在木台上。鬆開手以後,再也沒有看一眼。
龍月秀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
劉鼎做了個請的手勢,溫和的說道:「龍姑娘,請吧!」
龍月秀從劉劍身邊走過,冷嘲熱諷的說道:「早就聽說你劉鼎神武過人,能扛千斤之鼎,等閒百十名壯漢都不是你的對手。在戰場上更是威風八面,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易如反掌,如此堂堂英雄人物,難道還怕小女子行刺你不成?」
劉鼎漠然的說道:「龍姑娘說笑了,這些事情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天底下哪有這樣地英雄人物?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我身為鷹揚軍節度使。不能不做出表率。其實我根本沒有什麼本事,不過是大家厚愛,眾人拾柴火焰高,抬舉罷了。」
龍月秀滿臉諷刺的色彩,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冷冷的說道:「節度使大人居然會賣文了,真了不起啊!」
劉鼎不以為然的說道:「人總是要進步的。今日的劉鼎,當然要比昔日的劉鼎有所進步啊!要不然,豈不是白活了?」
龍月秀彷彿是要故意激怒他,尖銳的說道:「如此說來,節度使大人肯定是記起以前地事情了?」
劉鼎搖頭說道:「不記得。」
龍月秀冷冷的說道:「你騙人!」
劉鼎微微一笑。懶得回答……
龍月秀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可以騙過天下人,可是你絕對騙不了我,昨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狼心狗肺之輩,只會騙女孩子的感情!你從頭到尾,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今日就要為那些無辜上當的女孩子討個公道,讓他們看清楚你地廬山真面目!」
這樣的評價實在是太驚人了,劉鼎也不得不停下來,轉頭看著她,良久才疑惑的說道:「不知道我騙了姑娘什麼?對我如此深仇大恨?如果我猜測的沒錯。姑娘是皇家的人吧?」
龍月秀倒也不否認。冷冷地說道:「因為我是皇家的人,所以你才讓我進來?」
劉鼎微微笑了笑。沒有回答。
龍月秀跟上兩步,尖銳的說道:「你回答啊!你啞巴了?」
劉鼎淡淡的說道:「你要不是皇家的人,我會讓你帶著短劍進來的,還會請你吃頓飯,看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不過你是皇家的人,要什麼有什麼,我這個小小的節度使不入你的法眼,就省了吧。」
龍月秀明顯一窒,臉色明顯有些憤怒,隨即狠狠地說道:「為什麼?」
劉鼎慢條斯理地說道:「皇家的人養尊處優,沒有他們解決不了地問題,我小小劉鼎,哪裡可以幫得上忙啊?」
龍月秀冷冷的說道:「如此說來,你以為自己就是救世主了?想要拯救天下蒼生?」
劉鼎哈哈一笑,轉過頭來,看著龍月秀的臉,慢慢的說道:「龍姑娘,不知道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公主?郡主?縣主?」
龍月秀毫不畏懼的盯著他,冷冷的說道:「這很重要麼?」
劉鼎搖搖頭,漠然說道:「不重要!」
龍月秀冷冷的說道:「既然不重要,你又何必知道?」
劉鼎啞然失笑。oM**
一大清早就有一位姑娘好像吃了火藥一樣來質問自己這個,質問自己那個,倒是讓平淡的拓林湖多了幾分生機。拓林湖除了溫泉之外,就沒有其他值得欣賞的地方了。襄陽城地前線還沒有開戰。日子倒有些沉悶了,難得有人給拓林湖添加幾分生氣,只是,現在的姑娘們,怎麼都以為別人就會賣她的帳呢?
龍月秀狐疑的說道:「你笑什麼?」
劉鼎微笑著說道:「不管姑娘是公主還是郡主,我還是以公主殿下相稱吧,免得說我劉鼎沒大沒小,沒上沒下。我說公主殿下,我劉鼎和你素味平生,前世無冤。後世無仇,你剛剛來到拓林湖,一大清早就來問這問那的,不知道公主殿下是看上在下了,還是皇帝陛下讓你前來考察在下?」
龍月秀嗤之以鼻,滿臉的不屑,冷冷的說道:「你還真會自作多情啊!想娶公主做老婆,你省省吧。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德性!我為什麼要來看來,這是我的原因,不用你管。另外,請你不要用公主殿下稱呼我,自從廣德公主死節以後,大唐就沒有了公主了。大唐的公主,都被你父親殺光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劉鼎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此說來。姑娘是郡主殿下了。」
龍月秀冷冷地說道:「你既然那麼在乎身份,那我就是郡主殿下好了。」
劉鼎點點頭,慢慢的說道:「好,郡主殿下,我要糾正你的小小錯誤,廣德公主不是我父親殺的,她是自己殉節的。對於她的行為。
)我劉鼎本人還是很敬仰的。我們軍隊攻入長安以後,朝廷官員在皇帝的帶領下抱頭鼠竄,神策軍也是四處藏匿,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抵抗地。這位公主是我見過最有骨氣的人,比其他所有的皇帝、親王、公主、大臣、將軍都要有骨氣。她的遺體。也是單獨安葬的,以示我們對她的尊重。」
龍月秀冷冷一笑,美目流轉,不屑的說道:「你們沒有殺她,不是因為你們仁慈,而是你們要羞辱她。她自殺,不是因為她思想高尚,要殉葬陪夫,她只是不願意接受你們的侮辱而已。」
劉鼎嘴唇微微張了張,似乎要反駁。最後卻沉默不語。良久才晦澀的說道:「是地,你說對了。」
龍月秀嘿嘿冷笑。眼神深沉下來,冷冷的說道:「難得你說了一句真話。」
劉鼎默默的歎息著,緩緩的說道:「對於過去的種種,我有時候想起來也覺得很後悔,你說的沒錯,我們昔日的確傷害了太多地無辜。當然,我不希望得到任何的諒解,對於你們皇家的人死亡,我很遺憾,但是,我還是堅持認為,這種種的罪孽,都是因為你們而起。如果皇上能夠遠離奸邪,勤政愛民,又怎麼會有我等反賊出現?好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郡主殿下大清早地來找我,不是來質問我這些事情的吧?」
龍月秀冷冷的說道:「正是。」
劉鼎微微一愣。
龍月秀目光流轉,卻顯得無比的陰冷,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很想知道,一個讓她如此傾心,為之赴死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這樣的一個惡魔,還有人願意為他去死?為什麼在她死後,他卻將她完全忘記,然後一個接一個將更多的女人抱回自己的身邊!」
劉鼎再次一愣。
楊若蘭!
龍月秀冷冷地說道:「說實在地,在我到來襄州之前,我以為你是禽獸不如之輩,結果今天接觸過後,我發現你的確就是禽獸。這,就是我對你地第一印象,對不起,我只能這樣形容你給我的感覺。你對我的第一印象也不會很好吧,你不妨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劉鼎慢慢的說道:「我對你的印象是挺好的,我以為皇帝派你來……和親的。」
龍月秀不屑的說道:「你別做夢了,你是有妻子的人,卻在妻子死了以後,又欺騙了那麼多的女人,都收養在大明湖裡面,而自己原配的妻子,卻連個長生牌位都沒有。520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就算要送給我,我還看不起呢!我呸!」劉鼎如釋重負的說道:「謝謝郡主殿下的厚愛!」
龍月秀秀麗的臉頰上再次浮現起諷刺地笑容,冷冷的說道:「你在大明湖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女人。還想娶一個公主回去?要是我真的是公主,我一定會嫁給你的,我會將你在大明湖的女人全部殺掉!怎麼?你被嚇壞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挺般配的,都很懂得挖苦人。可惜啊,大唐現在已經沒有活著的公主,你就別繼續做娶公主的夢了!」
劉鼎聳聳肩頭,不以為然的說道:「挖苦人恐怕是郡主殿下地專利。」
龍月秀哭笑不得說道:「我忽然覺得,你們這些人的臉皮還真厚啊!難怪你能險死還生,混到今日這樣的水平!」
劉鼎慢慢的收斂了笑容,緩緩的說道:「郡主殿下。既然我們大家開誠佈公了,不妨坐下來慢慢談。郡主殿下大清早的來見我,義正詞嚴的責問我一番以後,又毫不留情的羞辱我一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想郡主殿下應該還有些要事吧?」
龍月秀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錯,我找你是有正經事!劉大人這次大舉進攻襄州,不知道是為了報效朝廷,還是為了鷹揚軍搶佔地盤來著?我聽說皇帝就要死了。你要是想要報效朝廷的話,可要抓緊時間啊!」
她的話很沖,充滿了火藥味,要是她真的出身皇家,和現在的皇帝李儼恐怕有點不太對路,幸好這時候沒有別人在旁邊,否則肯定回頭率是百分百。劉鼎皺皺眉頭,卻又慢慢的舒展開來,淡然自若的說道:「上報聖上皇恩。下報黎民百姓,這本來是不矛盾的。」
龍月秀冷笑著說道:「好,好,好!好一個上報皇恩,下報百姓!節度使大人,我剛剛還覺得你有一點點實誠,但是現在卻覺得你無比的虛偽。比我見過地任何人都虛偽。」
劉鼎不以為然的反問說道:「郡主殿下難道不希望我報效皇恩?」
龍月秀提高聲音,尖銳的說道:「我問你,你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你地老婆又是怎麼死的?」
劉鼎彷彿沒有聽見,淡然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龍月秀凝神的看著他,忽然心灰意冷的說道:「那也是。有什麼了不起地,不過是幾條人命罷了。」
劉鼎漠然的重複著她的話:「不過是幾條認命罷了。」
龍月秀凝視著西方,幽幽的說道:「只可惜啊,有位叫做楊若蘭的姐姐,死的可真是不值啊!」
劉鼎目光深沉,一字一頓的說道:「郡主殿下,你此番前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龍月秀微笑著說道:「你不是要報效皇恩浩蕩嗎?多麼浩蕩的皇恩啊!足夠你報答一輩子的啊!」
劉鼎抽身而起。
龍月秀在後面冷冷地說道:「你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劉鼎沒有轉身,深沉地說道:「郡主殿下到底是何用意。還請明說。」
龍月秀同樣站起來。毫不掩飾的說道:「很簡單,我覺得你不應該為李儼賣命!」
劉鼎霍然轉身。
龍月秀狠狠地說道:「不錯。我就是直接稱呼他的名字,那又怎麼了?你會將我抓起來送給她殺了?」
劉鼎皺眉說道:「郡主殿下到底是什麼人?花滿樓又是什麼人?」
龍月秀冷冷的說道:「節度使大人難道自己不會查嗎?」
劉鼎正要說什麼,令狐翼進來了。
令狐翼遞給劉鼎一份情報資料,就飛快的離開了。
劉鼎看了看情報資料,點點頭說道:「李思妍,女,大中十四年出生,父漢陰王李樹,母盧夫人,被封為平湖郡主……果然是一位郡主殿下。你父親本來是太子,卻不幸死於登基之前,難怪你如此痛恨現在的皇帝。元和四年,因為在成都大玄樓前替黃巢家人求情……被削去郡主封號,貶為庶人……」
他緩緩的放下情報,凝視著這位原本叫李思妍的女子,眼神有些異樣,良久才緩緩的說道:「你,是好人。」
龍月秀(李思妍)卻不為所動,輕蔑的笑了笑。依然是不屑地說道:「不錯,你的手下辦事還是蠻快的嘛!」
劉鼎拱拱手說道:「郡主殿下既然是微服出訪,在下就不公開行禮了,還請郡主殿下見諒。郡主殿下在大玄樓所做的一切,劉鼎感激在心,來日必定厚報!」
李思妍冷漠的說道:「那我就謝謝你了。」
劉鼎正要說話,令狐翼忽然又進來了。
令狐翼在劉鼎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劉鼎低聲的說道:「郡主殿下,吉王殿下請你回去。」
李思妍輕輕一咬牙,有些患得患失的樣子。慢慢的說道:「你們也查到他是誰了?」
劉鼎點頭說道:「郡主殿下和吉王殿下兄妹情深,在下佩服。只是,郡主殿下,劉鼎在此提醒你,楊復恭恐怕不喜歡你地這位王兄,他可能更喜歡壽王李傑。沒有別的原因,因為李傑只有十歲,正是楊復恭需要的傀儡。吉王殿下英明能幹。他若繼位,必定會對楊復恭不利,所以楊復恭是必定要除掉他的,還請他多加小心。」
李思妍臉色有些僵硬,抿著嘴唇說道:「如果是你掌握神策軍,你會選擇誰?」劉鼎走到她的身邊,低沉的說道:「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李思妍臉色煞白,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傷心欲絕。
她很想知道答案。所以她早早就趕來了。
但是當她得到真正的答案時,她卻無法接受。
劉鼎地答案,就是楊復恭的答案。
劉鼎的答案,就是天下群雄的答案。
吉王李保,是眾多皇子中最出色的那個,可是卻是天下群雄最不喜歡的那個。
這就是現實。
她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劉鼎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郡主殿下。我拿你不當外人,所以實情相告。李家,是注定要完蛋了,不是我們要滅亡他,而是老天要滅亡他。改朝換代。勢在必行。這天下群雄中,最後肯定有一個人會登上九五之尊。英王殿下自稱花滿樓,那是準備遠離政治了,你卻還捨不得一個龍字,說明你沒有你哥哥地灑落。你這一片苦心,大概是瞞著你哥哥進行的吧,我想他如果知道你在這裡勸說我擁立英王殿下,他大概也是不高興的,對於家族的未來,他看的要比你更加的透徹。」
後面的話。李思妍有沒有聽到。劉鼎不知道,因為她一直都在自言自語:「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劉鼎對門外說道:「劉劍。請花公子進來,」
門外劉劍說道:「是!」
劉鼎突然壓低聲音說道:「郡主殿下,我會保密你們地身份,回去吧!」
李思妍無奈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幽幽的看著劉鼎,忽然還不死心的說道:「難道,你真地容不下王兄嗎?」
劉鼎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的說道:「如果我騙你,我會說擁立他,但是最後卻會殺了他。我不想騙你,所以坦誠相告。」
李思妍兩眼發直的盯著劉鼎,滿臉的晦暗,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劉鼎已經挺直身軀,緩緩的說道:「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需要懂得放下,輕裝前行,否則,就永遠都只能在原地踏步。」
李思妍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好一會兒才稍稍恢復過來。
花滿樓急匆匆的進來,在劉鼎面前行禮,含笑說道:「小妹性子魯鈍,驚動了大人,實在是死罪。如果有什麼得罪大人的地方,還請大人見諒。」
劉鼎上下打量著他,以親王之禮行之,意味深長的說道:「花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滿腹經綸,文能安邦,武能治國,若是有好地年景,花公子必定是人中龍鳳,翱翔於九天之上。只是天下大亂,人心叵測,還請花公子多加留意。」
花滿樓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節度使大人過獎了,花滿樓只是一界書生而已,焉得廖贊。」
劉鼎看了看神態還有點不太正常地李思妍,若無其事的說道:「龍姑娘年少天真,說了些不該說地話,還請花公子不要責怪,一切都怪在劉某人的身上好了。」
花滿樓彎腰說道:「謝謝節度使大人。」
劉鼎輕輕的擺擺手,對李思妍說道:「龍姑娘,一路走好,小心保重。」
李思妍似乎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明顯有些絕望,卻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花滿樓拉著龍月秀急匆匆的離開了,彷彿在劉鼎面前逗留是很困難的事情。
劉鼎轉過身來,看著旁邊的溫泉水池。
微風吹過,吹皺一池春水。
劉鼎慢慢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