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儼身邊的人都是鼠目寸光之輩,崔沆之類的人,只能陪他說說話,聊聊天,處事能力是絕對沒有的,否則李儼發給劉鼎的這份詔書,就不會收到適得其反的效果了。除了讓天下人都看到朝廷的無知和小人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作用。蕭遘、裴澈等人的才華也不足以守成,朝政的糜爛和他們也有關係。唯一一個能夠守成的崔安潛,卻又過世了,他留下的遺囑,李儼先是答應了,後來又改變了。遇到這樣的爛局,自然無力應付,朝廷正在逐漸的談出民眾的視線。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鷹揚軍執行的「奉天子、修耕植、貯軍資」的基本策略,已經收到了明顯的效果,隨著控制區域的擴大,鷹揚軍的生產力正在逐漸的釋放出來。舒州等地的生產力,較之以前有大幅度的提高。佴泰和諸葛斌兩人的主要才華,其實都在發展生產發面,這要是劉鼎非常關注的內容。戰爭,其實比拚的就是消耗,誰能夠堅持到底,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現在天下大亂,各地的生產力都受到嚴重的破壞,誰能夠最先恢復過來,誰就有最大的可能笑到最後。
單就軍事戰略來講,光啟三年最大的敵手,依然是秦宗權,依然是秦宗權領導的淮西軍。鷹揚軍今年的主要目標,就是拿下壽州,鞏固壽州。只要拿下壽州,狠狠的給淮西軍一個上勾拳,淮西軍的這個軟肋部位,將會受到致命一擊。加上宣武軍從北方對淮西軍的壓力,淮西軍肯定會逐漸的瓦解。只要打敗了淮西軍,下一步就是和朱全忠等人中原逐鹿了。
揚州的局勢越來越緊張,畢師鐸連連派出信使,請求宣歙觀察使秦彥出兵揚州。秦彥的準備也越來越充分,只等適合的時機,就會率軍殺入揚州。只要秦彥前腳離開,鷹揚軍後腳馬上佔領宣歙地區。到時候,鷹揚軍的佔領區域,就可以全部連成一片了。從黃州到潤州,再也沒有阻隔。這對於鷹揚軍地政治、經濟、軍事都是巨大的飛躍……
噠噠噠……
清脆的馬蹄聲打斷了劉鼎的思緒,他迅速的回過頭來,看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四匹快馬從常州方向急速奔來,好像飛一樣地從堤岸上衝下來,帶起了一連串的灰塵。
「報告!三眼都急報!」
帶頭的信使在劉鼎面前跳下馬來,朗聲報告。
劉鼎點點頭。
他們送來了三眼都搜集到地緊急情報。
李怡禾看過了情報以後。神色變得十分地古怪。
劉鼎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不以為意地說道:「說吧!天塌不下來!」
李怡禾一字一頓地說道:「山南東道節度使趙德湮投降秦宗權!」
劉鼎眼睛裡精光一閃。卻沒有吭聲。
李怡禾卻是眉頭緊鎖。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
剛剛朝廷才有意思將山南東道劃到鷹揚軍的管轄範圍,要鷹揚軍負責這條交通線地安全,一方面通過這裡運送糧食給興元府。一方面派兵消滅長安的偽皇帝,可是沒想到,詔書的熱量還沒有完全消失,山南東道這麼快又轉到了淮西軍地名下,這過程未免太快了,劉鼎和鷹揚軍甚至還沒有機會踏上山南東道的土地呢。
這消息不但來得突然,而且帶來的後果極其嚴重。襄州是戰略要地,突然落入淮西軍的手中,對整個江南。甚至是整個天下大勢,都將產生難以估計的影響。如果秦宗權這時候正處於消沉狀態的話,接到這個信息,他一定會興奮的跳起來的:淮西軍有救了!
「回去!」
劉鼎沉靜的說道。
他們回到指揮所,艾飛雨正在舒舒服服地曬太陽,聽到兩人腳步聲,皺眉說道:「看來,新年的好日子結束了。」
劉鼎晦澀的說道:「是的。」
李怡禾重複著情報上的內容:「山南東道節度使趙德湮投降秦宗權!」
艾飛雨明顯的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形勢變化得這麼快。
趙德湮居然投降了秦宗權。
襄州。這個戰略要地,居然落入了淮西軍的手中。
劉鼎倒是很沉住氣,很快進入了指揮所。
李怡禾也是沉默不語,推著艾飛雨的輪椅進入指揮所。
指揮所裡面沉靜一片。
劉鼎和李怡禾都在看著地圖。
其實地圖上的一切他們都已經瞭然在胸,這時候凝視地圖,不過是習慣性地思考動作罷了。
良久,艾飛雨才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們都看錯趙德湮了。」
至此之前,三眼都收集到有關趙德湮的情報,都是反面的。這個人年邁無能。貪財好色,剛愎自用。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趙德湮的確是無能之輩,根本管理不了山南東道。朝廷要派人替換他,不是沒有道理的。然而,他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曾經長期在唐懿宗身邊擔任大臣,對於他的忠誠,三眼都也沒有多加懷疑。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當朝廷想要派人替換他的時候,他竟然做出了投降秦宗權地決定。
不但鷹揚軍看錯了趙德湮,就連老狐狸崔安潛也看錯了趙德湮。他將山南東道讓給鷹揚軍地策略,就是建立在趙德湮會執行朝廷命令的基礎上地,否則,這個建議就完全無從執行。從過去的經驗來看,趙德湮還是比較遵從朝廷命令的,然而,現在的事實證明,崔安潛也看走眼了。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時刻,趙德湮做出了令人驚訝的決定。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這個投降也是需要一點勇氣的,尤其是投降秦宗權。秦宗權的淮西軍。已經是天下公敵,鷹揚軍打他,宣武軍打他,武寧軍打他,神策軍也在打他,經過幾年的戰鬥。淮西軍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銳氣,他們地掠奪策略注定他們是無法堅持長久的,儘管他們偶爾還能在某個戰役取得勝利,可是總體而言,淮西軍的沒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除非是趙德湮的確已經老眼昏花到根本看不清當前局勢的地步,才會做出這樣地決定,否則,無法想像,他會願意伴隨著淮西軍一起滅亡。當然。這裡面極有可能是受到了淮西軍的引誘,尤其是美色的引誘,周寶的教訓就在眼前。估計趙德湮也是這樣被秦宗權俘虜的。然而,無論如何,他畢竟是做出了這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影響到的人實在太多了。
對於淮西軍來說,趙德湮的投降,絕對是一陣強心劑,延長了淮西軍迴光返照的時間。甚至,有可能給淮西軍逆天的機會,如果秦宗權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地話。淮西軍和鷹揚軍完全不同。他們是掠奪性的軍隊,走到哪裡搶到哪裡,根本不用考慮生產,也不用考慮財政收入,更不用考慮民眾的情緒。他們只需要搶,只需要有東西可以搶,有地方可以搶就足夠了,有搶掠地**,他們就有戰鬥力。就有前進的動力,就有擴張的實力,偏偏山南東道就是這麼一個好地方。
山南東道雖然貧窮,可是大部分的州縣都沒有被淮西軍洗掠過,按照淮西軍的一貫做法,他們能刮地三尺,更何況是從來都沒有掠奪過的地方?本來以為淮西軍已經沒有地方可以掠奪,隨著時間的推延,將會逐漸的枯萎。可是趙德湮的投降。簡直將將一塊肉扔到了餓狼地面前。這個該死的趙德湮,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李怡禾嘟囔著說道:「不知道秦宗權派出了哪個狐狸精,要是抓到她,非得……」
艾飛雨打斷李怡禾沒有意義的抱怨,果斷的說道:「趙德湮投降,秦宗權第一反應就是控制襄州,他的速度肯定會被我們更快,因此,不要存在任何幻想了。」
微微頓了頓,艾飛雨沉靜的說道:「控制襄州,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將領,這個人必定是馬殷!」
李怡禾苦惱的說道:「馬殷去了襄州,事情就麻煩了。」
艾飛雨艱澀的說道:「很麻煩。」
劉鼎目不轉睛地盯著牆壁上的軍事地圖,好像要看穿地圖上的襄州,直接飛到實際上的襄州那裡。
要是鷹揚軍真的會飛就好了。
可惜,鷹揚軍沒有翅膀,因此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馬殷佔據襄州。
如果鷹揚軍和山南東道接壤,鷹揚軍也許可以搶在馬殷的前面進入襄州,搶先控制這個戰略要點,盡可能的消除趙德湮投降帶來的惡劣影響。要是趙德湮膽敢抗拒地話,劉鼎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山南東道管轄著襄州、鄧州、唐州、隋州、均州、房州、郢州等地,這些地方的刺史和軍隊,未必每個人都是趙德湮地心腹,只要鷹揚軍提前到達他們那裡,就可以將他們拉出淮西軍的控制。要是他們膽敢抗拒,鷹揚軍同樣會大開殺戒。
然而,偏偏鷹揚軍和山南東道不接壤。在鷹揚軍控制區域裡面,距離山南東道最近的黃州,中間也相隔著水火不容的安州。安陸豪強周通本身就有過和淮西軍合作的先例,這次淮西軍控制了襄州以後,他和淮西軍的動作肯定會更加的默契。因此,鷹揚軍想要通過他的防區,著實不容易。事實上,得知趙德湮投降淮西軍以後,周通已經被劉鼎列入將來需要解決的對象。
山南東道周圍的各個勢力,例如荊南節度使,金都商防等,本身勢力就不強,根本沒有和淮西軍硬拚的勇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山南東道倒入淮西軍的懷抱。尤其是荊南節度使,本身在淮西軍的攻擊下,已經奄奄一息。在淮西軍控制襄州以後,荊州的陷落恐怕也是早晚的事情。可想而知,馬殷接管襄州以後,一定會盡快的平定山南東道內部,依靠掠奪和殺戮組織起天文數字般的軍隊,就算鷹揚軍現在馬上發起西部攻略,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控制山南東道轄區。
劉鼎偶爾看過幾次小說。對於郭靖、襄陽有一點點的印象。襄州就是後來地襄陽,這地方絕對是戰略要地,南船北馬,漢水直下江陵,威脅到整個長江中下游。淮西軍控制了襄州及周圍地區,必定會在此囤積重兵。發展水軍,然後伺機一舉南下,解決整個江南局勢。襄州既然陷落,荊州肯定不會例外。這就意味著,整個長江中下游的所有勢力,都將可能遭受滅頂之災,除非是準備投降淮西軍的勢力。
趙德湮的投降,為困獸猶斗的淮西軍,重新打開了一扇通過光明的大門。從襄州南下。絕對要比從壽州南下高效快捷得多。襄州、荊州兩地同時夾攻江陵地區,基本上沒有抵抗地可能,尤其是馬殷這樣的將領指揮戰鬥。如果是秦宗言、秦宗蘅。又或者是申叢、秦賢這些沒有多大的本事,或許不能完全發揮襄州的戰略優勢,這樣江南勢力也許有抗衡的餘地。偏偏這個人極有可能是馬殷,這一點就不要指望了。
馬殷這個人,才華不在王建、孫儒之下,只是因為沒有機會發揮,所以才顯得默默無聞。他控制了襄州以後,絕對會將這裡的戰略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的,即使鷹揚軍全軍出動。也未必能夠迅速的攻克襄州。馬殷控制了襄州以後,將成為淮西軍地第三號實力派人物,僅僅在秦宗權和孫儒之下。在這樣的心態下,馬殷肯定會銳利進取,為自己爭奪更多的功勳,江南地各個勢力,從此恐怕要多災多難了。
總之,襄州這個戰略要地落入淮西軍的手中,只意味著兩個字:災難。
三人越是思索。越是臉色凝重。
指揮所外面的衛兵都能夠感覺到了沉重的氣氛。
看來,鷹揚軍還是高興的太早了,光啟三年絕對不是個好開端,老天能夠讓鷹揚軍安安分分的過年,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過年的氣氛還沒有完全消息,老天要殘酷的一面就展露出來了。儘管不能用樂極生悲來形容,可是劉鼎還是感覺到了苦澀地滋味。
艾飛雨悄悄地推著輪椅離開了。
他要回去自己的小黑屋獨自思考。
這是他遇到重大問題的一貫反應,容不得任何人的打擾,有時候甚至不喝水。不吃飯。埋頭苦思。在這幾天的時間裡,他都不會接見任何人。直到他衡量得失,拿定主意為止。如果有人這時候打斷他的思索,他是會發脾氣的。別的鷹揚軍將士,如果發現艾飛雨又在關自己的小黑屋了,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果然,片刻之後,張鐸就來了。
李怡禾簡單地說明了情況,張鐸也顯得非常的震驚。
襄州,居然落在了淮西軍的手中。
歷朝歷代,控制襄州都是攻略江南的前提條件,一旦江南勢力失守襄州,即使能夠苟延殘喘一段時間,最終也無法擺脫被滅亡的命運。歷史上有關襄陽的戰事層出不窮,江南勢力能夠逆天的例子卻從來沒有。來自後世的劉鼎對襄陽這個戰略要地的認識,比他們兩個還要更加地深刻。南宋之所以滅亡,和襄陽被蒙古人攻克是有很大關係地。
張鐸滿臉凝重的說道:「大人,屬下斗膽建議,想要破解當前危局,就是盡快收復襄州、荊州,絕對不能讓淮西軍在此兩地囤積力量,否則他們順流而下,我們處於下游,戰鬥將會非常地吃力。」
劉鼎苦笑著說道:「我何嘗不知道?只是,你覺得我們目前有能力盡快的收復荊州和襄州麼?」
張鐸默然,最終無奈的坐了下來,凝神苦思。
如果困局真的這麼容易解決,艾飛雨也不用關自己小黑屋了。
淮西軍這一手的確厲害,鷹揚軍過去兩三年積累起來的功業,都有被淮西軍一掃而光的危險。
李怡禾低聲的罵娘:「他娘的,這個趙德湮,死了都不能放過他。」
劉鼎還在仔細的觀察著地圖。
這次他搜索的目標,是朝廷神策軍和金商都防的控制線,淮西軍控制襄州,不但嚴重威脅到長江中下游地勢力,對於苟延殘喘的朝廷來說。更是個致命的打擊,本來還指望打通的交通線,現在是徹底的中斷了,什麼時候恢復,恐怕神仙都無法預測。興元府的皇帝和大小官員,只能繼續挨餓了。不但是要命地交通線。就是興元府的安全都成問題。
原本還有襄州作為遮攔的金商都防,現在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淮西軍直接威脅到興元府的最後一道防線,只要擊垮了金商都防,興元府的小皇帝只有逃亡益州的選擇。而以目前朝廷神策軍的戰鬥力,想要阻擋淮西軍的進攻,看來是不太可能了。樞密使楊復恭接到這個消息,恐怕會目瞪口呆的。
但是話說回來。趙德湮投降秦宗權,問題還是出在楊復恭地身上,這個責任他絕對是無法逃避的。趙德湮的投降。不可能是臨時做出地決定,相信秦宗權使用美人計已經有一段時間,否則以趙德湮的年邁昏庸,要做出這樣果斷的決定,是很不容易的。楊復恭沒有看好自己眼皮底下的人,導致趙德湮叛變,導致襄州這樣的戰略要地落入淮西軍的手中,他難辭其咎。
如果他不迅速想辦法彌補的話,恐怕在興元府避難的小皇帝。極有可能又要再次搬家了。他這個樞密使,甚至做得沒有之前地田令孜好。之前的田令孜,還懂得用金銀珠寶來收買淮西軍的重要人物,例如王建就是被這樣收買過去的,田令孜的探子遍佈各地,淮西軍施展的美人計絕對無法瞞過他,趙德湮自然沒有投降的可能。接替田令孜的楊復恭,廢除了田令孜的所有決策,以為自己肯定要比田令孜出色。結果那邊沒有幹出成績,這邊襄州就丟了。
「怡禾,張鐸,你們在這裡看著,我出去走走。劉鼎拍拍自己地腦袋,晦澀的說道。
這個信息對鷹揚軍的打擊實在太大,後果實在太嚴重,劉鼎也覺得腦袋裡昏沉沉的,似乎無法完全冷靜下來思考。只有外面新鮮的空氣。才能讓劉鼎安靜下來。他很快走出了房屋。順著運河堤岸無意識的走著。
初春的寒風輕輕的掠過,吹拂著劉鼎的臉頰。眼前地景色就如同是展開地畫卷,到處都是一片嫩綠。柳枝在他的面前輕輕地搖擺著,運河裡面有大大小小的鴨子在輕輕的蕩漾,撥弄出層層的漣漪。三三兩兩的孩童,正在堤岸上觀看鷹揚軍的訓練,時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可是劉鼎卻沒有心思欣賞這如畫的美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淮西軍控制襄州以後的惡劣後果。淮西軍控制襄州,對整個江南局勢都產生了極大的變化,江南地區所有勢力的生存策略,恐怕都要做出巨大的調整,淮西軍的鐵蹄,威脅到的不僅僅是鷹揚軍,江南地區的所有勢力,都受到了它的巨大威脅。
首先,鷹揚軍和南平王鍾傳的鎮南軍,務必修正關係。如果南平王鍾傳不希望淮西軍南下的話,就必須和鷹揚軍通力合作,共同收復襄州。其次,岳州刺史杜洪,鄂岳節度使路審中,安陸防禦使周通,如果不想投降淮西軍的話,同樣要和鷹揚軍合作,就算他們不準備直接攻打襄州,也要為鷹揚軍攻打襄州創造機會。再次,鷹揚軍和董昌之間,恐怕也要發展更深的關係,兩軍最起碼要和平共處。一旦兩軍在後方開戰,任憑淮西軍在襄州積累實力,最終兩者都只能是滅亡的命運。
只要稍有見識的人都可以清醒的意識到,如果江南各個勢力還在互相殘殺的話,白白得到便宜的只有淮西軍。淮西軍到時候席捲南下,各個勢力都沒有抗衡的能力。然而,想要各個勢力緊密合作,共同收復襄州,談何容易?之前大家還在相互攻訐,各懷鬼胎,現在卻要坐下來合作?最起碼,要南平王鍾傳放棄雷池大戰的仇恨,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天黑的時候,劉鼎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指揮所,緩緩的說道:「傳令,我們明早返回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