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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前來廣場的路上,眾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們看到了廣場上的情況時,卻還是由很多人忍不住,彎腰嘔吐了起來。
這些人可是凶流幫的悍匪,全都是在屍山血海裡面拚殺出來的狠人,尋常的景象原本已經嚇不住他們了。但是此刻廣場上的情況,卻是讓這些無視生死的狠人也承受不住了。
在廣場的正中央,數千隻水族的頭顱被整整齊齊的壘在了一起,壘出了一個古怪的,類似某種邪惡陣法的造型。讓人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寒而慄。
在這堆頭顱的左邊,數千具水族的無頭骨架,齊齊整整的站立著。就像是一支等待檢閱的軍隊。在每一具骨架上面,還掛著一整套的心肝脾肺腎以及大小腸。這樣的場面著實是詭異到了極點,就算是心理承受能力較強的唐璜和鱷大、鰻二,在看了之後,也有了強烈的嘔吐慾望。如果不是他們的自控力強,只怕早就已經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了。
而在這堆頭顱的右邊,則被挖出了一個大池塘。然而,在這個池塘中盛裝著的卻並不是水。而是散發著熏人惡臭、歇滿了蒼蠅的肉糜。
毫無疑問,這些肉糜肯定是用的這數千個水族的血肉磨碎、打爛製成的。
此刻的廣場,簡直就像是一個修羅地獄!
一個鱷魚族漢子在吐了許久之後,猛的抬起頭來,瞄到了那堆頭顱中竟然有著一個熟悉的面容,頓時歇斯底里的驚呼了起來:「那是……母親大人!?」
伴隨著這個鱷魚族漢子的驚呼,其他正在嘔吐不止的河盜,全都強忍著心中的難受勁,抬頭望向那堆頭顱。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容被他們發現。
「哥哥?!那……那是我哥哥嗎?」
「兒啊!我的兒啊!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才離開沒多久,老婆你怎麼就死了?而且頭顱還被人給砍了下來?誰幹的?這是誰幹的?我一定要為你報仇雪恨!」
一群河盜全都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他們的眼睛瞬間變的通紅,一個個跟瘋了似的,全都向著那堆頭顱衝了過去。他們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親人在死了之後,還要受到這種侮辱性的待遇!
唐璜連忙出聲喝止:「別過去!」
然而可惜的是,河盜們此刻已經被怒火給沖昏了頭。他們再也聽不見別人的話,只是想著趕緊衝過去將自己親人的頭顱給搶回來。
當河盜們快要靠近頭顱堆的時候,異變卻突然發生!
由數千顆頭顱堆砌而成的頭顱堆,突然間轟然崩塌,但是這些頭顱並沒有散落在地,反而是向著衝來的這些河盜們射了過去。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原本應該是沒有了生命的頭顱,在這個時候卻瞪大了佈滿血絲的猩紅雙眼,露出駭人的獠牙,面目猙獰的呲牙咧嘴,並且發出非人的咆哮聲。
「這是怎麼回事?」
河盜們這才驚覺事情不太對勁,他們有的想要朝一旁閃避,有的想要後退逃跑,有的則是咬牙切齒的揮動著手中的武器繼續向前衝。
然而,不管這些河盜們做出了怎樣的選擇,他們的下場卻都是相同的!
被這些猙獰可怖的頭顱,給一口一口的,活活的咬死!
雖然河盜們在臨死之前,也曾拚命的反抗過。但是飛撲而來的頭顱數量實在是太多,密密麻麻的,甚至已經達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河盜雖然用手中的朴刀劈碎了幾顆頭顱,但卻被更多的頭顱給圍了上來,咬下了身上的肉。
唐璜也總算是知道,那池塘中的肉糜究竟是怎樣製成的了!
頭顱在咬下了河盜們的血肉後,在口中飛快的咀嚼著,最終將肉糜全部吐在了池塘之中。
這種景象,真的是既恐怖又噁心。即便是唐璜和鱷大、鰻二,也被這可怕的一幕給嚇的後退了好幾步。當他們再想要去拯救那群衝動的河盜時,頭顱卻已經飛了回去,重新組成了頭顱堆的造型。只是在這個頭顱堆中,又平添了幾顆新鮮的頭顱。
河盜們的身體,在經過頭顱的撕咬之後,只剩下了骨架和懸掛在其上的內臟。
在這種情況下,河盜們應該沒有了生命才對。但是這些骨架卻依然可以行走!直到走到骨架陣中,這才停下來,筆直的站立著。
望著修羅地獄般的慘景,望著頭顱堆上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容,鱷大歇斯底里的厲聲咆哮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三人的耳邊響起:「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簡單,問我不就直到了麼?」
龜三從頭顱堆後緩緩踱步而出。
鰻二怒視著龜三,咬牙切齒的質問道:「龜三!?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嗎?你真是好狠毒啊!竟然對自己的族人、同袍和兄弟也下的了手?」
面對著鰻二的指責,龜三絲毫不覺愧疚,他甚至還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有什麼下不了手的?如果能用他們的死,來喚醒熊族失效已久的聖器--水族血怒,就算是死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
鱷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說:「熊族?你什麼時候投靠了熊族?為了討好熊族,你竟然不惜用數千水族的性命做交換!我鱷大竟然和你這樣的陰險卑鄙小人做兄弟,真是瞎了眼了!龜三,從此之後,我和你斷絕兄弟情誼!我,鱷大發誓,如果不能將你手刃,我誓不為人!」
龜三冷笑著說:「殺我?鱷大,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剛才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現在嘴巴又硬起來了?不過,你竟然沒有被『深淵之毒』給弄成全身腐爛潰敗,倒是讓我倍感意外呀!」
掃了眼唐璜,龜三的眼中閃爍著凶光:「想必,這一切,應該都是人類你的功勞吧?」
唐璜卻沒有理會龜三,他的視線落在了頭顱堆之後。在那裡,一個身穿著黑色軟甲的女人,正盤膝坐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
眾人剛才聽見的那低沉而又詭異的歌聲,正是出自這個女人之口。
當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面貌後,唐璜不由的驚呼道:「潘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