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忽然一亮,一個身影破門而入。
「喂,我說你,大白天的你把自己關在房裡想自殺啊。」
金成雙一入門,就罵開了,一邊嚷著一邊氣沖沖的走到江游的身邊,「照清今天出嫁了你知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
江游不語,只顧一個勁的喝酒,他一門心思的要把自己灌醉,灌醉了就會忘記所有。
金成雙見他不理,一把搶過酒壺狠狠的摔到地上,酒灑了一地,壺也醉了一地。
「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是男人就應該去爭取,可你卻躲在這裡喝酒,你算什麼男人。」金成雙罵道。
江游抬起腥紅的雙眼,無神的看了看金成雙,又抓過另一壺酒,一聲不息的開始喝起來。
金成雙看著他的頹廢,氣憤不矣,卻又無可奈何,罵道:「你就喝吧,喝死你算了。」
說完,她憤憤的甩手出門。
「嘿,丫頭,我看你還是別瞎折騰了,」九叔在院子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見金成雙一臉氣憤的出來,懶懶的說笑道,「男人除了取爭,還應該拿得起又放得下。[]」
金成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憤憤的說道:「你就是個老逃兵,裡面那位就是你帶出來的小逃兵。」
九叔不再言語,將煙桿在旁邊的桌上敲了敲,然後自顧的點起煙來。
金成雙見又一個不理她的,嘟囔著轉身進屋。
不一會兒,她拿著一把菜刀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來,九叔一驚,道:「你……你……你想幹嘛?」
金成雙回頭狠狠的看了九叔一眼,道:「我殺雞。」
「嗯?殺雞?做什麼?」九叔一時摸不著頭腦。
「吃啊,今天我們來好好慶祝一番。」金成雙擄高了袖子,將菜刀在磨刀石上重重的一下一下的磨著。
「慶祝?有什麼好事?」
「當然有啊,照清是我和江游的朋友,今天啊……」她看了看屋內,故意提高了聲音道:「是照清出嫁的大喜日子,我們當然要好生慶祝一番。」
「咳咳……她出嫁,你慶祝,可那殺的是我的雞……」九叔只差一口湮沒把肺嗆出來。
「哼,你的雞還不是我天天在喂啊,」金成雙不以為意的說,「沒我喂,就你這老頭兒,還有得雞吃?摸雞毛都沒你的份。」
「哎,你……」看著金成雙一臉的得意,他吃得吹鬍子瞪眼,模樣煞是可愛,一臉不滿的嘀咕道:「這小妮子,吃我的喝我的,現在還倒在老頭子我們前耍起威風來了。」
金成雙聽到分明,卻也不和他計較,只顧一個勁兒的磨刀,好像非要把刀磨得溜光才肯罷休。
這時門忽然『匡當』一聲被打開,院裡的金成雙和九叔二人同時回頭看去,江游身背著包袱,大步走了出來,直朝著院外走去,似乎兩人不存在一般。
「喂,你幹什麼去?」金成雙握著菜刀站起身,在江游身後喊道。
江游腳步停下,也不回頭,神色鎮定的說道:「你說得沒錯,至始至終我都在當逃兵,我想我要去見她一面,就算不能爭取,也要當面把話說清楚。」
金成雙嘴角一揚,說道:「行了,你也不用去了,明日黃昏,在城外十里坡等吧,我把人給你送來。」
江游一愣,轉過身,一臉的不可思議,「你……你說……」
金成雙走上前道:「你就這麼去,你能見到她嗎?」
江游一時語結,現在這時辰恐怕花轎已入江東王京城別驛了,自己既不是江東王的朋友能光明正大的進去,也不會武功不能翻牆路瓦,如何能見得了自己的心愛之人。
「放心吧,一切我都替你安排好了,」金成雙見江游默然,笑著拍拍他的肩道:「明白黃昏城外十里坡,到那時,是去是留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那我……」江游一時竟激動得不知所措。
「你啊,現在乖乖回到屋裡,等會兒我請吃燒全雞,就當為你餞行了。」
江游情緒激動的回到屋裡,金成雙用身前的圍裙將菜刀擦了擦,剛要向後院走去,身後傳來九叔慵懶的聲音:
「你那個假死藥……是在我的藥房裡偷的吧。」
金成雙身子一頓,隨即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轉過身,道:「哎喲,九叔,我只是借鑒借鑒你啊,嘿嘿。」
「可你得保證萬無一失才行。」九叔斂住了笑,慎重的說道。
「當然會萬無一失了,要知道,這可是從相國和親王的手裡搶人,哪能鬧著玩。」金成雙信誓旦旦的說道。
九叔摸著鬍子,臉上露著一抹意味深長笑意……